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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放弃挣扎[重生]——消失绿缇

时间:2022-03-28 13:54:59  作者:消失绿缇
  岑崤低头看了眼搭在自己手腕上潮湿发凉的手指,满不在意的笑笑:“语文课先等等,这儿有场教育课没上完呢。”
  黎容微微一僵,又觉得面前的岑崤和他上一世认识的岑崤重合了。
  明明年轻了六岁,明明论经验论城府论狡猾,都该比他青涩生疏的多。
  但却仍然难对付。
  黎容抽回手指,轻抿了下泛白的唇,不由得放软了些语气:“岑崤。”
  他喊他名字的时候,嘴唇会轻轻颤动,隐约能见平整洁白的齿和牙关开合时不经意露出的润红舌尖。
  “叫什么,我不是帮班长远离迷信相信科学吗?”
  岑崤似笑非笑,手指伸向黎容的下巴,触到柔软皮肤的刹那,他能感觉到黎容有一瞬的恍惚。
  但黎容没躲,和那只高昂着脖颈的蓝金渐层一样,澄澈明亮的眼睛凝视着他,不卑不亢,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岑崤的手微微下滑,抚摸着黎容颀长光滑的脖颈,他能感受到脉搏在掌心中一下下跳动的力量,沉稳又鲜活。
  但明明此刻的黎容要比以往更脆弱一些,身型消瘦,脸色苍白,柔软服帖的头发遮盖着圆润小巧的耳垂,好像轻而易举就能被人将命运掌握在手里。
  岑崤呼吸变沉了几分。
  就连他亲生母亲都觉得他会伤害猫,没有人相信,他只是想近距离抚摸一下,美好漂亮的事物。
  所以他只是按压了一瞬,便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力道。
  黎容突然间笑了。
  眉眼弯弯,楚楚动人。
  皮肤相接的瞬间,任何微小的举动都会暴露人的真实意图。
  岑崤在虚张声势。
  黎容捏住校服外套的拉链,直接一扯到底,外套没了禁锢,顷刻间松散开,露出里面稍显肥大轻薄的短袖内衫。
  那短袖被囚在里侧,不得不仅仅贴着黎容的皮肤,如今只好随着黎容的呼吸一起一伏,让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角锁骨的轮廓。
  “我是没关系,反正黎家已经身败名裂,我不变态发疯旁人才稀奇,岑会长的儿子要是也无所谓,咱俩把桌子合一合,勉强凑张床,就刚才的争议进行一场科学实践,我们搞研究的,总是亲手操作才踏实。”
  他方才慌了神,才会被岑崤唬到,但现在,明明是他占上风才对。
  有所顾忌才不敢轻举妄动,无所顾忌就可以为所欲为。
  反正他又不是第一次跟岑崤上床了。
  岑崤眯着眼打量黎容,黎容果真是肆无忌惮,大有‘爱谁谁我脱了衣服就可以干’的架势。
  这次,的确是他被掣肘。
  “早晚有机会。”岑崤的目光在黎容领口放肆的扫视一圈,慢慢将手收了回来。
  黎容脖子上没留下半分痕迹。
  黎容了然。
  早在岑崤放松手劲儿的时候他就知道,岑崤不打算真把他怎么样。
  早秋,教室里窗户大开,凉风一阵阵的往里吹,吹的黎容领口直抖。
  别人会觉得凉爽舒适,但他这副孱弱的躯壳受不住。
  “咳咳咳!”黎容被吹的一哆嗦,狼狈的裹紧校服外套,捂着嘴开始咳嗽。
  身上的温度被风卷走,就没那么容易再捂回来,他像一株被风霜打弯了腰的植物,颓唐的弓着背,神情哀怨愤怒的瞪着岑崤。
  岑崤:“……”
  岑崤:“是你自己把衣服扯开的。”
  他冰冷无情的陈述事实。
  黎容在大学积极参加社团活动,曾经是辩论社的社长,代表A大取得过亚太区最佳辩手的荣誉,谦虚谨慎点说,他在言语博弈,拉拽论据论点上,没输过。
  黎容咳的面色涨红,眼圈湿热,样子可怜却仍然理直气壮:“是你先说骚话的,你不说,我也不会配合你。”
  岑崤舔了舔后槽牙,勉强忍耐真做点什么打压黎容嚣张气焰的冲动。
  “你给小迷弟算命,夹带私货造谣我。”
  黎容强调:“是跟你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嘴欠王者简复非要问。”
  岑崤:“你敢说你没有夹带私货?”
  黎容边西子捧心边据理力争:“你给宋沅沅暗示是什么意思?你真能喜欢她?别逗了。”
  岑崤嗤笑:“班长心疼女朋友?可惜人家恨不得早点跟你撇清关系。”
  黎容:“宋沅沅跟我撇清关系,关你什么事?”
  想他上一世对宋沅沅还有所眷恋,看到宋沅沅跟在岑崤屁股后面跑,的确是难受了一段时间。
  没有哪个男人能接受女朋友被人夺走,虽然自己被夺走更加毁三观。
  总而言之,岑崤这人就是个疯狗。
  岑崤:“宋沅沅跟你撇清关系了,我想怎么做,你又生气什么?”
  黎容想起上一世,岑崤和宋沅沅在宴会上搭肩揽腰共舞的场景,忍不住斥道:“流氓。”
  岑崤以为他又在说方才摸下巴扯衣服的事,也懒得再循环争辩:“无赖。”
  两人给对方下完判词,沉默了良久,不由得在心中暗暗懊悔。
  黎容:“好幼稚,我怎么会说这么幼稚的话。”
  岑崤:“真幼稚,黑历史。”
  语文老师今天路上堵车,有点迟到。
  等她满头大汗火急火燎的赶到实验班,发现几乎全班同学都在教室门口守着。
  语文老师心虚加惶恐,莫名其妙的看着一张张神情复杂的脸:“我就迟到了十分钟。”
  也不用这么守株待兔吧?
  林溱面带忧虑,挤到前面来,着急道:“老师,岑崤和班长在里面,好像起冲突了。”
  语文老师听到岑崤和黎容的名字,有点打怵。
  黎容现在是全校最敏感人物,没办法明说,是因为红娑研究院调查组还没有彻底给黎清立和顾浓定性。
  “真是胡闹,赶紧进去上课。”
  语文老师带头把教室门推开,闯了进去。
  在她的课堂时间,真不能让黎容和岑崤闹出乱子来。
  班里人走进去,黎容和岑崤的争执已经结束了。
  岑崤面无表情,翻着手机不知在看些什么,黎容则狼狈的裹着衣服,因为忍耐咳嗽而显得饱受摧残。
  林溱担忧的看向黎容,他拿的那瓶甜牛奶还没打开,估计早已经放凉了。
  简复则一头雾水,虽然黎容看起来挺惨的,但这跟岑崤没有必然联系,因为黎容这两天一直病怏怏惨兮兮,哪怕有时候是装的。
  最开心畅快的就属崔明洋了。
  在他眼里,就是岑崤和黎容已经动手了,闹掰了,从此在蓝枢红娑势不两立的基础上,又添了私仇。
  岑崤再也不会帮着黎容,反倒有可能成为他的盟友。
  崔明洋打算暂且放下与蓝枢之间的摩擦,先把最讨厌的黎容排挤出班级。
  他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迟的,黎清立和顾浓在自杀那刻起已经没有价值,注定会被红娑高层抛弃。
  到时候不管黎清立和顾浓做了什么,没做什么,定性贪污科研经费中饱私囊,罔顾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是肯定的了。
  黎容作为他们俩的儿子,在A中,A大,都会没有立足之地。
  “冷。”黎容暼了一眼大开的窗户,有气无力的哼唧了一声。
  他倒不至于让全班为了他一个人关窗捂汗,他是说给某个人听的。
  岑崤低头专心看手机,没有反应。
  黎容叹了口气,微微掀起眼皮,望向岑崤的侧脸:“真冷。”
  语文老师在讲台上慷慨激昂的分析文章主旨,岑崤好像依旧没听到黎容的话。
  黎容垂下眼睛,手指抓到那瓶放在桌角的牛奶,一边转着把玩一边自顾自的叨念:“人家送我的甜牛奶都凉了……”
  岑崤的手指顿了一下。
  十分钟后,他阖了阖眼,面色不善的站起身,往教室外面走。
  路过激情澎湃的语文老师,岑崤冷静道:“有事出去一趟。”
  他甚至都没说什么事。
  语文老师刚一犹豫,崔明洋也手急眼快的举手:“老师我去趟卫生间。”
  他追着岑崤跑了出去。
  岑崤刚要下楼,就被崔明洋小跑着追上了。
  “岑崤,我跟你商量点事。”
  岑崤微微蹙眉,目光落在崔明洋还未消肿的嘴唇上。
  黎容的格斗术有待提高,太轻了。
  崔明洋:“我知道你们蓝枢商会和我们红娑的企业一直对立,所以咱们在班里也各玩各的,但其实这样挺没意思的,大家还只是学生,没大人们那些弯弯绕绕,老师不是也说希望不要搞小团体,互帮互助吗?”
  岑崤听不下去,眼神冷了下来:“你是来跟我废话的?”
  崔明洋张开双掌以示友好:“我的意思是说,以前的摩擦可以姑且不谈,反正你也讨厌黎容,我也讨厌黎容,我们可以把他搞出A中,让他连考A大的资格都没有,你放心,我们红娑这边不会有人帮他,这件事上我们可以合作。”
  崔明洋一脸的自信。
  他觉得自己的提议很合理,哪怕岑崤不讲理也该听进去,毕竟岑崤才刚和黎容发生冲突。
  岑崤的眸色愈加深沉,目光锋利如刀,盯着崔明洋的脸。
  崔明洋冷不丁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威压感,不明所以的咽了咽唾沫。
  岑崤:“谁告诉你我讨厌黎容?”
  崔明洋懵了:“你……刚刚不是?”
  岑崤漫不经心的垂下眸,轻擦带着枪茧的虎口:“当初代写论文的事被你父母找人压下去了吧,知道蓝枢这边掌握着多少红娑研究院的把柄吗?如果让我知道你继续搞什么小动作,我不介意请你父母滚出红娑。”
  崔明洋心中一抖,茫然道:“所以你……你是站在黎容那边了?”
  岑崤自觉已经说的够清楚明了了,于是懒得跟他废话,插着兜,快步下楼了。
  五分钟后。
  黎容趴在桌子上睡的模模糊糊,臂弯里被扔来一瓶甜牛奶。
  某高端品牌,未添加任何防腐剂,含有双倍营养的,热牛奶。
  黎容睡眼朦胧,缩了缩手臂,让牛奶瓶贴着自己的脸颊,微不可见的勾了勾唇角。
 
 
第8章 
  几天过去,黎容总算可以告别米粥吃点肉了。
  他吃了两个沾了料汁的白灼虾,甚至都有感激涕零的冲动。
  等他可以肆意补充蛋白质,肌肉就很容易练回来了。
  咚咚。
  大门响了几声。
  黎容一开始没在意,因为这些天偷偷跑到他家门口乱涂乱画,扔脏东西的大有人在。
  其实他倒无所谓,只是辛苦了小区的物业,每次都要一边贬损几句他父母一边费时费力的给他打扫。
  毕竟大门外算是公共区域,卫生不归他管。
  直到敲门声接连不断,黎容才意识到,真的有人要找他。
  有那么一瞬间他思索了下,是不是情绪上头的暴民找人来打他,那他能不能打得过,来不来的及跑。
  后来一回忆,上一世好像没遇到这种情况。
  黎容擦擦沾了虾汁的手指,走到大门口,拉开了门。
  门口出现的是一张未来的他很熟悉但现在的他还没认识的脸。
  李白守,在红娑研究院的地位很高,却时常被学生私下吐槽名不副实。
  黎容刚被招进红娑的时候,李白守没少给他使绊子,也就后来他跟了江维德的小组,这种情况才好一些。
  黎容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您是?”
  李白守耳根后头有几根没染到位的白发,支棱的挺突兀。
  他面容慈爱,语气怅然:“黎容啊,长这么大了,我是你爸爸的同事,以前和他在一个实验组的。”
  黎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抬脚踢了踢摆在门口的拖鞋,拖鞋东倒西歪的滚到李白守面前。
  “进来坐?”
  在红娑,李白守的职称要比黎容高一级,不过那是之前,GT201的实验结果出来之后,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可惜黎容在点开邮件之前就死了,还没来得及接受晋升。
  李白守见黎容动作粗鲁,嫌弃的皱了皱眉,但他还是扶着门廊扭着膝盖把拖鞋穿好了。
  “叔叔听说你爸爸的事也很痛心,这些天好不容易接受完调查组的问询,才抽出时间来看看你,孩子,你要坚强。”
  李白守一边往屋里走一遍苦口婆心的劝慰黎容,直到他看见了餐桌上的白灼大虾,清蒸桂鱼和肉松鸡蛋卷,甚至餐桌中央还摆着一瓶颇具情调的红酒。
  红酒少了一截,高脚杯上沾染了些酒渍,显然当事人正在大快朵颐甚至悠哉悠哉的喝了一小杯红酒。
  李白守:“……”
  他的安慰好像有点苍白无力。
  黎容拉开椅子,大大咧咧的坐好,拎起一只虾来,慢条斯理的剥皮,剥掉虾头,他动作一顿,抬头望向李白守,天真的问:“您也坐下吃点儿?”
  李白守皮笑肉不笑:“不用了,我吃过饭了,叔叔看到你恢复的不错就放心了,以前你爸爸总是跟我说你性子清冷,人又好强,凡事都闷在心里。”
  黎容拎着鲜嫩肥美的虾肉,沾了沾浓香的料汁:“说的对啊,我现在也是。”
  李白守:“……”
  清冷没看出来,倒是没心没肺的格外出色。
  黎容张开挂满汤汁的两根指头,用小指和无名指勾着红酒杯,抿了一口,感受着清冽甘醇的酒精滑入喉咙,舒服的舔舔唇。
  “其实我胃不好,应该喝点熟普养胃,但是吃海鲜就应该配红酒,您说是吧。”
  李白守假笑两声:“我不知道,我不太喝酒,我们这种搞实验的,喝多了误事。”
  黎容就像没听到他最后那句解释一样,恍然似的把嘴弓成‘O’型:“您只喝茅台是吧。”
  还得是有年份的茅台,年头少的都不稀罕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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