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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鱼(近代现代)——三道

时间:2022-03-28 13:56:29  作者:三道
  他微红着脸将盒子里的黑白女仆装拿出来摆在床上,回忆着那夜贺聆的神情,夹杂着温柔和宠溺,又带着无限爱意,好似他是贺聆最为疼爱的人,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入得了贺聆的眼睛——只有在这种时候贺聆才会满心满意地注视着他。
  他不喜欢穿裙子,可如果能让贺聆只看着他一个人的话,他愿意这么做。
  柏珩咬唇抱着层层叠叠的裙子,拿出手机给贺聆发信息,连文字都带着软意,“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两分钟后回他收到贺聆的回复,“七点半,你在家等我。”
  这是年后贺聆第一次给他准确回家的时间,也是第一次这么早回家,柏珩紧紧抱着裙子,高兴得眼睛发亮。
  ——
  冬末春初天黑得快,贺聆七点多到小区楼下时弯月已经挂在了天上。
  他抬头看,七楼亮着灯,柏珩在等他回家。
  不远处停着辆黑色大奔,贺聆吐出一口浊气,上前轻轻敲了两下副驾驶座的窗。
  车窗摇下来,赫然是柏良,柏虹也跟着来了,坐在后座,她的旁边有一个中年男人,因着光线问题,贺聆看不太清他的五官。
  等几人下了车,贺聆才发觉中年男人的眉眼跟柏良有几分相似,他一怔,很快猜出来者的身份,正是柏珩的父亲。
  柏父面容严肃,只是沉着脸看着就极为有威严,贺聆被他瞧一眼,只觉得压迫感十足。
  柏虹问,“小珩呢?”
  “他在楼上。”有这么几尊大佛在眼前,贺聆压力倍增,补充道,“他还不知道你们过来。”
  柏父喜怒不显于形,看不出他此时是什么情绪,只是问柏良,“让人都跟着。”
  贺聆一头雾水,柏良犹豫道,“爸,小珩他不是小孩子了,这样会不会不太妥当?”
  “难不成让我柏山的儿子被不知道什么人耍着玩就妥当吗?”
  贺聆心脏狠狠跳了下。
  柏虹也不若前几次瞧着那么好相处,“听你爸的吧。”
  柏良似不经意看了贺聆一眼,继而抬了下手,停在远处的一辆商务车顿时下来四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壮男人,应当是柏家的保镖。
  贺聆反应过来他们今日是铁了心要带柏珩走,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他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开口,但到底不忍温软的柏珩被强行押走,刚想出言劝阻两句,柏良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说话。
  柏山在柏家代表着绝对的权威,说一不二,混迹商圈多年让他铁石心肠,对付起人来毫不手软,贺聆得罪柏良,柏良会光明磊落跟他谈条件,但若是敢忤逆柏山,绝不会有好下场。
  贺聆知道柏良是在好心提醒他,想了想,将到嘴的话咽回去。
  都已经到这份上了,他再做好人也没有人会承他的情,反而会让人觉得他虚伪至极。
  一行人分两个电梯上了七楼。
  柏山自始至终都不屑于正视贺聆一眼,倒是柏虹,因为贺聆拐跑了她乖巧的小侄子,偷偷瞪了贺聆好几眼。
  “开门吧。”柏良说。
  贺聆做得这么决绝,只要打开这扇门,他和柏珩就再无回头路。
  但他只是迟疑了两秒就转动钥匙,将门打开了。
  客厅空荡荡的不见柏珩身影,贺聆便道,“你们进来,我去叫小柏。”
  柏家几人一同跟着贺聆进屋,贺聆走到客厅处,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柏珩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潋滟的脸蛋挂着还没来得及收起的羞涩神情,在抬眼见到客厅里站着的人时,浑身一震,面上的红晕褪了个干干净净,刹那变得煞白。
  贺聆愣在原地,眼瞳骤缩地看着几步开外穿着黑白女仆装的柏珩。
  柏珩似乎无法应对这突发状况,难堪得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丢到大街上,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呆呆地站着。
  满室鸦雀无声,柏家人怎么都没想到自幼捧在手心呵护的柏珩会以这副尊容出现在他们面前,表情就像是见了鬼一样,就连一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柏山,此时额头的肌肉也隐隐跳动,显然是气狠了。
  贺聆率先反应过来,快步走上去将柏珩推进卧室里,因为太震惊,讲话微微发抖,“进去换好衣服再出来。”
  柏珩双拳紧握,关门时,他触碰到柏珩看他的眼神,那是被至爱之人背叛的极度痛苦。
  他没想到柏珩会穿成这样在家里等他回来,更没想要让柏珩在家人面前这么难堪。
  贺聆手在门把上用力地握了下,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回过身面对柏家人的怒气,他走上前去,诚恳道,“柏先生,对不......”
  道歉的话还没有说完整,柏山怒不可遏地甩了贺聆一耳光。
  被打耳光是极度屈辱的事情,但贺聆硬生生受下了,甚至忍着脸颊火辣辣的痛感,继续道,“对不起。”
  柏虹再不复优雅,扬声道,“你就是这么对小珩的,你知道他是什么人,竟敢让他穿成这样,贺聆,你欺人太甚!”
  就连一向理智至上的柏良眼下也满脸怒容。
  贺聆知道自己再怎么解释都无法平息柏家人的怒火,沉默地接受怒气,事实上,他现在也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里走出来。
  他当然知道柏珩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想要讨好他,可是他却让满心期待他回家的柏珩经历了这么没有尊严的事情。
  贺聆人生第一次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他不应该用这么极端的方式跟柏珩划清界限。
  可事已至此,他后悔也没有用了,只能等待柏珩出来面对。
  约莫五六分钟,紧闭的卧室门终于打开,面色苍白的柏珩走了出来。
  只是这短短时间,他就已经猜出家里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他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可笑的人,在他想方设法想要修补他跟贺聆这段关系,甚至放下身段讨好贺聆时,贺聆却在琢磨怎么最快踹掉他。
  明明早上贺聆还吻了他。
  痛到极致,柏珩反而哭不出来了。
  他想起跟兄长的争吵,想起自己信誓旦旦说贺聆喜欢他,想起他义无反顾奔向大雨滂沱里,想起兄长震耳欲聋的那一句——我等你后悔的那天。
  他那么喜欢贺聆,喜欢到连尊严都可以不要,他以为自己不会后悔,可是贺聆让他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柏珩太费解了。
  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柏珩狠狠将贺聆掼到了墙面上,他眼底一片赤红,却没有哭,只是哑声质问贺聆,“你不是说喜欢我吗?”
  这就是你的喜欢吗?
  贺聆脑袋磕碰到墙面,嗡的一下,他听见自己如鼓擂的心跳声,一声重过一声,让他连思考都有点费劲。
  好半晌,他才想起这场闹剧的目的,他忍着疼痛,如鲠在喉,“我是喜欢你,但不可能只喜欢你。”
  柏珩漂亮的五官微微扭曲。
  他声音微颤,“小柏,你看错人了,对不起,跟家人回去吧。”
  柏珩握在他肩膀上的手在剧烈发抖,声音像是裂开的布帛,喑哑难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贺聆,为什么?”
  柏良看不过眼了,上前扯开柏珩,斥道,“跟我回家。”
  柏珩踉跄了两步才站稳,他又扑上来,固执地问贺聆,“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不是最能言善辩了吗,你说啊。”
  眼前的柏珩就像是失控的野兽,贺聆呼吸急促,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柏山一言令下,“带走。”
  四个保镖听到指示,强硬地掰开柏珩抓着贺聆的手。
  柏珩毫无尊严地哭着,满眼泪水,他执着要一个答案,低吼着,“贺聆,我哪里做错了,你要这样对我?”
  贺聆心脏像是被人掏出来丢进湖水里,一直一直往下沉,沉入湖底。
  他眼圈发热,不忍柏珩被粗暴地拉扯,想要上前抱住柏珩,可他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
  啪的一声——
  柏虹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这是她二十一年来第一次对柏珩动手。
  柏珩被她一巴掌打得安静下来。
  “小珩,”她哽咽道,“你让姑姑很难过。”
  柏珩抬起泪眼,像是被抽空所有力气,再无法动弹。
  保镖趁势押住他,柏山冷冷看了狼狈至极的柏珩一眼,“我柏山怎么会有你这么丢人现眼的儿子。”
  柏珩痛苦地握紧了双拳,彻底被拖了出去。
  他被泪水浸泡得发红的眼睛一直盯着贺聆,往日的依赖与爱恋不再,只有深沉的痛意。
  满室狼藉,贺聆双腿发软靠在墙面上。
  柏良眉目冷冽地丢下一句,“从今往后你再敢跟小珩有任何瓜葛,别怪我不留情。”
  屋里安静下来了。
  贺聆半天才回过神,他慢腾腾挪到沙发处坐下,脑海里充斥着柏珩最后看他的眼神,那么悲伤、那么痛苦,他好似也能感应到柏珩的痛,手无法控制地微微发抖,最终颓然闭上了发热的眼。
  终究是闹得狼狈收场。
 
 
第49章 
  虽然跟柏珩分手这事贺聆做得决绝且毫无退路,但人非草木,他跟柏珩也确确实实有过一段很甜蜜的时光,因此家里骤然少了朝夕相处半年有余的人,贺聆到底有几分不习惯。
  再也不会有人甘之如饴等他回家了。
  好在贺聆素来是很能调节自我的人,除了前两晚他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外,等到第三日,他已经基本能恢复到单身时的状态。
  不合适就要及时止损,贺聆依旧秉承着这个观念,哪怕柏珩在他心中比之所有前任都要特殊。
  天气渐渐回暖,万物复苏之时,贺聆全身心地投入到新一年的工作之中,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缺了谁就不能运转,即使有细微的不习惯与愧疚感,也会随着时间的流淌被抚平。
  这天,贺聆跟戚树乔有约。
  他有意在跟戚树乔的日常聊天中透露自己跟柏珩分手的信息,戚树乔当下并没什么表示,但两人见面的次数逐渐变得频繁起来。
  贺聆的想法很简单,戚树乔是他曾经的求而不得,如今戚树乔颇有吃回头草的意思,他又已经恢复了单身,自然不介意跟各方面都很优质的戚树乔试试看。
  成年人的世界不必太认真,他也没打算跟戚树乔走到最后,权当时隔多年弥补自己年轻时心中的小小遗憾。
  他记得戚树乔挺能吃辣,就把约会地点定在了一家湘菜馆。
  戚树乔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自然捕捉到他的小心思,不无感动。
  两人相处得很是融洽,谈的都是这些日子工作中发生的趣事,贺聆不像以前跟柏珩谈恋爱时藏着掖着,主动谈起自己的同事,说有机会介绍给戚树乔认识。
  戚树乔并没有推脱,只是笑说,“你们做设计的一个比一个时尚,我扎在你们中间恐怕是要黯然失色了。”
  贺聆笑看他俊雅的五官,只是简单的西装穿在他身上都有无限的魅力,这话只是自谦,不过贺聆还是顺着话头往下道,“学长要真那么担心被我们比下去,到时去我家,我亲自为你搭配。”
  他言语中没有半分暧昧,仿佛真是真心实意为戚树乔着想。
  戚树乔不置可否。
  这么多年过去贺聆还是有点捉摸不透戚树乔这个人,总是给人淡淡的疏离感,但越是如此就越是挑起贺聆的兴趣,年少时他没能拿下戚树乔,如今怎么都要亲自尝一尝。
  至于什么时候能尝到,尝到什么地步,贺聆并不急着想这些问题。
  有时候暧昧阶段反而更能让人享受。
  饭吃得差不多时,贺聆接到了个意外的来电。
  竟是柏虹。
  他怔了一瞬,跟戚树乔说了声,拿着手机到洗手间。
  贺聆不知道柏虹为什么会给他打电话,但想必是有关于柏珩的事情,心情忐忑地按下接听键。
  “柏女士?”
  柏虹的声音听起来从所未有的疲惫,“贺聆,很抱歉打扰你,但小珩的情况不太好,你这两天有空吗,能不能来看看他?”
  贺聆心里一沉,能让竭力想要柏珩摆脱他的柏家人主动给他打电话,想来情况不仅仅是不太好那么简单,他压下差点脱口而出的问句,略一思索,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柏女士,我已经和小柏分手了,再见面恐怕不太合适。”
  柏虹深深地吸了口气,“这半个月小珩的父亲把他关起来了,不让他跟外界联系,他不肯吃不肯喝,人消瘦了一大半,我知道我这个要求很无理,但再这么下去他的身体肯定吃不消的,今天我进他屋里,听见他连睡觉都在喊你的名字,你就当可怜可怜他,来看他一眼。”
  贺聆没想到这次分手给柏珩带来这么大的打击,说他不担心实在太冷血,可见了面又能怎么样呢,他跟柏珩已经没可能了,只会徒增柏珩的念想。
  最终理智占了上风,贺聆用力抿了下唇,说,“柏女士,我很理解你的担忧,但长痛不如短痛,小柏他总有一天是要自己走出来的,”顿了顿,“再说你们也不希望看到小柏再跟我纠缠不清吧。”
  手机那头有几秒的沉寂,贺聆微微皱了下眉,顿生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就听见一道熟悉的沙哑音色,“你就这么怕被我缠上吗?”
  贺聆握着手机的五指一紧,心脏也像被人狠狠捏了下。
  “你都听到了,他不愿意来见你,”柏虹哽咽道,“电话我打了,现在能吃饭了吗?”
  贺聆有种被人愚弄的恼怒感,冷声说,“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在挂断电话之前,他听见柏珩阴恻恻的声音,“贺聆,我不会放过你的。”
  贺聆狠狠咬了下牙,走到洗手台处洗了把冷水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抬手抹掉脸上的水珠,见到镜子里自己半是恼怒半是无奈的神情,深吸两口气,将柏家人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
  因为这通电话,他多多少少失了兴致,回去后戚树乔看出他的心不在焉,很体贴地表示自己已经吃饱了,可以送他回家。
  贺聆心里郁闷,没心情再继续约会,颔首同意。
  车子停在他居住的小区楼下,贺聆解开安全带说了声谢谢。
  戚树乔似惋惜道,“看来今天的约会没能让你满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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