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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公到底是什么(玄幻灵异)——朝邶

时间:2022-03-30 10:35:49  作者:朝邶
  焦旭良和之前的态度天差地别,早早等在别墅门口,翘首以盼,看见常华盛的车后,急忙迎出去。
  “陆先生。”焦旭良主动替陆汀拉开车门,表情难堪。
  陆汀不打算废话,“我需要见一见树树。”
  之前他态度那样轻佻,就差没指着青年的鼻子骂他是个大骗子,还私底下劝说常华盛离青年远一点。
  甚至,在陆汀下车之前,焦旭良还在想,对方会不会故意为难他。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青年神色冷淡,摆明了对两人之前的摩擦既往不咎。焦旭良依旧对陆汀保持怀疑,但不得承认,这位面嫩的青年心情成熟,豁达,相比之下,自己倒是小肚鸡肠了。
  “这边请。”焦旭良忍下繁复的情绪,带着陆汀进到家里。
  常华盛和林之风从他面前经过,轮到林归时,他被突然出现的男人给震慑了下,对方神情冷漠,看他的眼神带着些许不悦和警告。
  焦旭良很确定,自己之前并不认识这名相貌出众的男人。直到听见陆汀叫男人“小叔叔”,他恍然大悟,这位年轻的长辈,一定是知道自己之前对陆汀的轻视,记恨上了他。
  对方的气势太盛,焦旭良竟然感觉有点腿软。
  焦太太正在花园里晒太阳,她不再像昨晚那样苦恼,但神情呆滞,像个被抽走了骨头,只能无力瘫着的腐朽木偶。
  阿姨给她倒了点花茶,轻声说:“太太,客人到了。”
  焦太太原本只是随意看一眼,没想到居然看见了昨天好心提醒她的青年,急急站起身走出花园,因为太着急,脚下还绊了一跤,险些摔倒。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推开焦旭良扶过来的手,焦太太定定看着陆汀,“你昨天无缘无故提醒我要多晒太阳是因为什么?你是不是也能看见楠楠!”
  “是,她一直都在。”陆汀对焦旭良说,“之前我们在墓园碰见那次,你女儿也在。”
  焦旭良觉得荒谬至极,脑海中却浮现出青年看向墓碑的眼神,以及问自己的问题。双眼不受控制的看向自己身旁,手指伸出去,碰到的是虚无的空气。
  “你们看不见她,是因为体内阴阳平衡,但是……”陆汀打量着焦太太,越发确定之前的猜测。
  把楠楠留在家里的,应该是焦家的小女儿。
  “但是什么?”焦太太迫切的追问道。
  “没什么。”陆汀需要先确认一下,“我能见见树树吗?”
  “能,我现在就带你上去。”焦太太无法解释,但她就是笃定,青年一定知道什么。
  树树的房门从里面反锁,这是她的习惯。
  焦太太敲了敲门,“树树,起了吗?”
  女儿的作息一直很规律,无论是否上学,都会在早上六点半起床,而现在已经八点半了。不多时,里面传来脚步声。
  房门从里面拉开,露出一张惨白的脸,这一晚她根本没睡,略脏的头发披散着,隔着刘海看向妈妈身边的陌生的人。
  “我不要医生!”她激烈的叫喊,甚至有些愤恨父母为什么不相信她。
  “我不是医生。”陆汀没有多说其他,而是看向房间一角摆放的书中,书桌前的凳子上坐着一团虚影。
  “她绑着两条马尾辫,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眼睛的颜色比较深,有点偏黑色。”
  “她走过来了,摸了摸你的头顶。虽然你已经十五岁,和她过世的时候一样大,但你的个子还是很娇小,姐姐看你的时候,需要微微低头。”
  “你能看见……”树树呆怔地看着青年,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她仰起头,抹掉脸颊的泪珠,倔强的看着焦旭良:“你现在信了吗?”
  焦旭良张了张嘴,看看女儿,又看看陆汀,他想求证其他人是否也看见了,最后视线停在林归的脸上。
  男人的脸上没有表情,眼神平淡无波,可焦旭良却觉得,对方早已看透了他仓惶无措的内心。
  一直以来,是他想错了。陆汀不是骗子,而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陆汀口中描述的内容一字不错,是楠楠入殓时的装扮。
  头发是他和妻子亲手编辫的,白色连衣裙衣服是树树帮忙换上的,这些事情就连参加葬礼的人都不可能知道!
  因为那口棺材,从头到尾,一直紧紧盖着。
  焦旭良看着天花板,耳边是妻子的抽泣和呼喊,他嘴唇无声的蠕动几下,突然抓着陆汀的胳膊,沙哑得像临死前的祈求,“陆先生,能让我见一见她吗,算我求你了,哪怕一眼也好。”
 
 
第63章 
  要看见鬼有两个办法, 法器,和打破人体的阴阳平衡。
  陆汀把手交给焦旭良,想起他之前是坚定地唯物主义者, 怕他太惊讶或者激动, 仔细交代道:“别吓到她。”
  焦旭良看着递到眼前那只白皙的手,指尖抖了下, 随即毅然决然的握住。
  “陆先生, 我……”焦太太快步上前,“我也想见见楠楠,我有好多话想跟她说。”
  陆汀示意她拉住丈夫的手,随后便闭上眼睛, 开始运转体内的阴气, 被压制着的阴气渐渐扩散至整具身体,沿着每一根血管四处流淌, 抵达指尖后, 它们试探性的触碰外界,在发现另一个载体后, 快速钻入焦旭良的身体。
  焦旭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冰冻三尺的寒意让他从头冷到了脚。感觉到妻子指尖在颤抖, 他偏头看过去,柔弱的女人努力挺直腰背, 好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他很清楚, 妻子体质偏弱, 此刻的感受应该更加难受。
  “好了。”陆汀收回手, 视线落于前方。
  窗帘隔档出的阴影处, 站着一个半透明的虚影。女孩儿无声的勾起嘴唇, 轻微歪着脑袋, 笑得很甜,眼睛里却晃动红色的血液。
  灵魂是不会哭泣的,如果他们哭了,那一定是血泪。
  两条刺目的红从眼眶滑落到下巴,影子走近,微仰头看向自己的妈妈。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妈妈的指尖。
  焦太太下意识伸手握住,指尖从楠楠的手背上穿过,抓不住。
  “陆先生,为什么会这样……”她焦急地望向陆汀,希望他能想想办法。三年了,她无数次梦见大女儿还好好活着,她会在放学后回到家的第一时间钻进妈妈的怀抱,会拉着她的手诉说关于未来的梦想。有时候醒来,焦太太甚至分不清真实和梦境。
  陆汀脑海中的知识没有告诉他该怎么做,求助地望向林归。
  林归的声线平直,不带丝毫怜悯,“焦太太,她已经死了,没有人能改变这个状态。灵魂就该是虚无缥缈,无法触及的。”
  “不,她明明还活着,你们不是都看见了吗!”焦太太无法接受女儿“死而复生”后再次被盖上死亡的烙印。
  “她死了。”林归平静的提醒。
  林归不再出声,深邃的眼睛静静看着那个近乎疯癫的女人。他的眼神太沉,太冷,这样的注视让焦太太的内心坍塌,听见心里有个声音在提醒:骨灰下葬的时候,你曾亲自放下一捧土;楠楠死后的第三天下雨,你独自去墓园为她撑伞;第二年秋天,她生日,你买了她最爱的蛋糕,和丈夫一起陪她过十二点……
  焦太太无法再自欺欺人,女儿真的死了,而面前的,只是一道脆弱的灵魂。
  林之风抱着胳膊,一直沉默的看着众人。他看不见楠楠的存在,但能感觉到屋子里不正常的空气涌动,再加上焦太太和焦旭良的表现,不难猜出究竟发生了什么。
  然而最令他惊讶的,是陆汀和林归。
  两个人一个冷一个热,配合得非常默契。
  “看什么?”常华盛也看不见楠楠的存在,只看见焦旭良一个劲儿的抹眼泪,而树树也在无声的哭泣,一副想上前又犹豫的模样。
  常华盛猜,她应该是想上去抱抱妈妈和姐姐,但又不想打扰他们难得的团聚。
  “你不觉得他太冷漠了吗。”林之风的视线停在林归脸上,声音压得很低,怕被听见了挨收拾。
  冷漠吗?当然冷漠。对一个悲痛的母亲说出最残忍的事实,心不是一般的硬。但无法否认,只有最坚硬的刀子,才能划开蒙住眼睛的幻想。
  “还好。”常华盛模糊的评价道。
  林之风没再说什么,安静看着那一家三口。
  焦旭良终于迈出了那一步,停在母女俩面前,目光有些痴傻。女儿还保持着十五岁的模样,只是脸色变得很苍白,嘴唇无色,眼神虽然温和,却透着无法掩饰的死气。
  他抬起一只手,隔着虚空碰了碰女儿的脸颊,又飞快将手缩回去。
  楠楠张了张嘴,笑了:“爸爸。”
  焦旭良彻底绷不住了,冲上去将老婆孩子抱住。树树抹了把眼泪,走过去将脑袋埋在父亲的肩头。她一直以为,姐姐的离开,他们一家不会再有这样的时刻。
  这对她来说惊喜,是老天爷的恩赐。隔着泪眼看向那名个子高出自己一头的漂亮的青年,无声的说了声谢谢。
  一家人相互抱了很久,焦旭良不顾形象的揉了把眼睛,眼球通红。
  刚要开口,陆汀就轻轻摇摇头,目光停在树树桩头柜旁的木箱子上,“抱歉焦先生,我没有办法让她留下。”
  焦旭良清楚地记得树树之前的失控的嘶吼,一直强调“她”要走了。他隐隐知道,他们一家四口彻底分离的时候到了。
  “一点办法也没有吗?”他慌张地摸身上的兜,没翻到想要的东西后又后快速离开房间,回自己的卧室拿出一堆银行|卡,将它们捧到陆汀面前,“陆先生,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给你看看,我有钱,无论楠楠需要什么无论东西多贵我都能买,不够的话我可以去借钱。只要她能活过来,我什么都愿意做。”
  楠楠刚到家的时候才两岁,丁点大,说话含糊不清,发音也不够准确。
  他和妻子两人坐在地板上,围着孩子,一点一点的纠正她该怎么正确的叫爸爸妈妈。
  小女孩在孤儿院过得并不好,因为瘦小,她一直是被欺负的对象。
  吃的、喝的、连被子都会被更强壮的小孩抢走。这种事情发生多了,她心里已经开始认定,被欺负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谁让她打不过呢。
  可是有了爸爸妈妈后,她知道原来不是这样。
  被人欺负了,会有人替她出头。摔伤了,妈妈会温柔的替她处理伤口。考试考得不好,老师骂她蠢货,父亲会替她骂回去。
  这么好的爸爸妈妈,她不想失去。当那些人威胁她的时候,她没有任何犹豫和思考,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爸爸工作很累,妈妈照顾自己和妹妹很辛苦,她不想再给他们添麻烦。
  她太爱他们了,害怕他们因自己不开心,也害怕无止尽的校园暴|力会让他们对她产生厌烦的情绪。孤儿院里不愉快的记忆,神奇的在她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她不想被抛弃,不想被嫌弃,她希望自己带给这个家的永远是开心和快乐。
  可是她没有想到,那一字一句的恶意的辱骂,会给她造成那样大的影响。时间久了,她居然也开始怀疑自己一个被人抛弃的野种,是不是不配那么好的爸爸妈妈。她太平庸了,没有优秀的成绩,没有漂亮的外貌。
  她身材干瘪,说话声音也不够好听,这样的她爸爸妈妈为什么会爱她?难道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是怜悯吗?
  楠楠无法控制自己胡思乱想,她觉得天要塌了,疼痛并不能让她感到屈辱,打败她的是那些对她父母的否定,以及自己日渐偏离的自我怀疑。
  她其实早就想死了,生活太压抑了。她的生活被割裂成了两半,一半在学校被围堵,被暴力,被孤立,一半却要努力维持正常状态去面对父母。
  在她第一次想死的时候,是树树的出现救了她。
  那天她被关在卫生间里,第无数次想把脑袋埋进马桶里,将自己溺死的时候,妹妹出现了。她像一道光冲进她的怀里,那样勇敢,又那样的莽撞。
  当那些人去而复返,她知道,下一个受到伤害的将是树树。
  小白鸽应该活在阳光下,留在温暖的巢穴中,她不需要去经历黑暗。所以她选择以死作为结束,因为她知道,只有她死了,他们对树树的伤害才能暂停。
  楠楠从妈妈的怀里推出来,两只手虚抱着父亲的手,她说:“爸爸,我要走了。”
  “这是你的家,你不留在这还能去哪里?”焦旭良转身,紧紧盯着女儿的脸。两行血泪衬得她的脸越发惨白,他却并不觉得可怕。
  这是他养大的女儿,无论怎么样都是她的女儿。
  “楠楠,你不要妈妈了吗?”焦太太站在原地,神情无助的望向陆汀和林归,她觉得他们两人一定有办法。
  楠楠松开爸爸的手,笑着对妈妈说:“去我该去的地方。”
  她不知道这世界上是否真有天堂地狱,此刻的她却不在惧怕未知的前路,因为爸爸妈妈的爱会一直陪着她。
  即便是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她仅仅只有一点遗憾而已,遗憾自己的死给这个家带来了那样大的痛苦,遗憾自己当时不够坚强,遗憾自己不能再多陪陪父母,遗憾她不能再像之前一样,每天夜里陪着妹妹入睡。
  “我不准你走!”树树扑上去,因为胳膊收得太紧,双臂从姐姐身体中穿过。
  她死死咬着下唇,血渗出来染红了嘴唇和牙齿,“你说了会一直陪着我!”
  “对不起,树树。”楠楠的掌心轻轻碰上树树的脸,泪水从透过她的掌根,落到了女孩的衣襟上。
  她笑了一下,轻声叮嘱,“把箱子里的东西都烧了吧,这一次姐姐要狠心一点了,不会再因为你偷偷哭就出来见你。”
  “我不要……”树树呜咽着,她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她没办法接受。
  楠楠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又回身去抱了抱父母。松开手,她脚下一点点的往窗口退,不再惧怕疼痛站到阳光下。
  灼热的光线刺透单薄的灵魂,明明该是很痛的,她却一直在笑。
  楠楠的笑容温暖得像小太阳,家里的小白鸽除了树树,还有她。她也是父母心里的光,愿意捧在手心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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