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想象过无数遍的事。
有时候彻夜难眠,会一遍遍看钟声晚演的剧。
也买去剧组的机票。
想象自己和钟声晚从未分开,闭上眼在自己构造的梦中沉.沦,梦里没有贺应浓,钟声晚看到他很开心。
这是他最近唯一能入眠的方式。
代价是醒来后痛彻心扉。
身份证带在身上,楚锦宸攥着手机走出办公室,助理跟上来:“老板,您十分钟后有个会,是和......”
楚锦宸:“推掉。”他按下电梯门,数字跳动。
助理:“老板,您是有什么其他安排?”
他在心里飞快的估算,十分钟后的会取消也不是不可以,但找什么时间添?
今天是不行了,会议之后的行程一个比一个重要。
楚锦宸:“取消。”
助理心里有不好的预感:“那一个小时后和天盛老总的会面......”
楚锦宸:“取消!”
他甚至要握着拳才能克制心里的激动:“今天的所有活动取消,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电梯门合上,
助理站在电梯门口,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家老板这么着急的样子。
啊——不对。
见过一次。
那还是老楚总在世的时候,病危......
下午五点,楚锦宸出现在剧组。
西北小城,天干物燥,剧组杂乱,尘土飞扬不至于,但和海城的绿树高楼相比,的确一个在地一个在天。
但楚锦宸不在乎,他甚至觉得这地方亲切。
手里还有一捧玫瑰花。
路过一家花店的时候让司机停车买的。
上次抱着花还是和钟声晚订婚的时候,主持人说有送花这个环节,楚锦宸亲自选了花,不过最后没有机会拿出来。
现在,百感交集。
徐波最先发现楚锦宸的出现,一瞬间还以为自己见鬼了,捧着花的楚锦宸,还面带笑意......
他有把钟声晚藏起来的冲动。
钟声晚正和有对手戏的小演员讨论剧情,十三岁的小演员被别人的目光带动,看向侧方,惊叹道:“好帅!”
钟声晚看过去。
帅是真的。
平心而论,楚锦宸的皮囊的确很不错,身材又不差,再抱着花,有种俊挺逼人的气势。
周围和小演员一样赞叹的不少,也有一些剧组工作人员认出楚锦宸,看着钟声晚的方向,眼神探究。
钟声晚直觉楚锦宸是冲着他来的。
不知抽什么风。
但他的戏还没拍完,剧组又人多眼杂,他现在名气大了,挡了不少人的路,很多人盯着......
总之楚锦宸的出现不会带来什么好事。
钟声晚对徐波道:“徐哥,你告诉他,我要拍戏,剧组还有狗仔,如果他不想害我,有什么事等晚上再说。”
有场戏要在太阳落山的时候拍,耽误不起。
他不知道楚锦宸怎么了,但不管怎么了都不能影响到拍戏。
徐波过去,和楚锦宸说了几句话。
楚锦宸果然停了脚步:“我不会影响他......你知道吗?”
徐波:“什么?”
楚锦宸:“没什么。”他想问,但又觉得没必要,钟声晚就在眼前,别的人都不再重要。
徐波看着楚锦宸望向拍戏场地的样子,那种希望和冲动,像打了鸡血,又似乎回光返照。
让人胆战心惊。
他当即决定盯着楚锦宸,一步都不离开。
戏拍完要卸妆,钟声晚让徐波带楚锦宸到化妆间,他稍后就到。
结束拍戏,钟声晚才有空集中精力想楚锦宸的来意。
带着花呢,意思好猜。
只是很长时间不出现,忽然来这么一出,为什么?
想不通。
他到化妆间,徐波和楚锦宸都迎上来。
钟声晚身上还穿着戏服,他的古装扮相非常好看,是真正当得起盛世美颜这个形容的人。
古装,卸妆要专门的化妆师。
他让化妆师二十分钟以后再来,话是当着楚锦宸的面跟人说的,末了关上门,没理会楚锦宸手里的花,直接道:“二十分钟,楚哥找我什么事?”
楚锦宸看向徐波。
钟声晚:“我是结了婚的人,和你独处不太合适,我的事徐哥都知道,不用避着他。”
他和楚锦宸之间的事,没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
结婚?楚锦宸眼底掠过一丝嘲讽,嘲讽贺应浓过往的装腔作势,看着钟声晚的时候,眼神又温柔迫切起来:“我都知道了。”
钟声晚:“你知道什么?”
徐波也有同样的疑问,现在的楚锦宸像一个输到一无所有的赌徒,最后拿了一把好牌想要翻盘。
只是他和钟声晚相处这么久,钟声晚在艺人中算是洁身自好的标兵,能有什么把柄被抓住。
楚锦宸:“假结婚,小晚,你瞒的我好苦。”
钟声晚面无表情,其实心里已经起了巨大的波澜,他不确定楚锦宸知道到什么程度。
事无巨细,还是听到点影子在炸他。
他平静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徐波也听得一头雾水,但他在娱乐圈沉浮十余年,什么事情都经见过,说到假结婚,艺人之间合作捞钱的多得是。
再往深里想。
有关钟声晚的结婚,假结婚,和贺应浓?
不会吧!
可疑心一起,脑袋自发自动的分析,别的不说,钟声晚和贺应浓结婚的时间那么紧......
想是这么想,却没有露出异样。
也没有着急问。
不管楚锦宸到底意欲何为,他向着的人是钟声晚,这一点不会改变。
楚锦宸看着钟声晚紧绷的脸:“小晚,你不用做戏了,两年之期......我什么都知道了,你躲着我,防备我,我都能理解,我知道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他手里的花也趁机往钟声晚的面前一送。
英俊挺拔的男人,鲜艳芬芳的花朵,诚恳真挚的歉意,美好的像一幅画。
钟声晚这时就确定,楚锦宸对他假结婚的这件事知道的很透彻。
怎么知道的?
又心道,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结果定了,反倒不警惕了。
他伸手抽出一朵玫瑰花,垂眸看了看,花是很漂亮,但人却实在是越见越让人觉得讨厌。
手一松,花枝就掉在了地上。
楚锦宸捧着花的手一紧:“小晚......”
他叫过钟声晚很多次这个称呼,警告、厌恶、冷漠、温和、祈求,但没有哪次像此刻,过独木桥一样,心惊胆战。
钟声晚冷淡道:“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躲避,防备,甚至是婚姻,都是为了离你远远的,智商正常,有基本廉耻之心的人,不会出现在这里,也不会问出这个问题。”
楚锦宸面色发白。
他想过钟声晚的拒绝,但没有预料到是这么的辛辣绝情,勉强露着笑意:“你不喜欢的,我都会改,我......再给我一个机会,求你......”
他不能失去钟声晚。
比失去钟声晚更可怕的,是再一次的失去。
徐波这时候已经看呆了,无论是假结婚还是楚锦宸的卑微,都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钟声晚:“你求我,那我也求求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不喜欢的只有你,你不出现,我的一切都很愉快。”
楚锦宸:“可你不能永远不结婚,我是你最好的选择,以前不是,以后会是,我不会再犯以前的错,自今天开始,我的世界会永远只有你一个。”
钟声晚:“我已经结婚了。”
楚锦宸又气又急:“你和贺应浓的婚姻是假的!”
钟声晚脱口而出:“那又怎么样,我喜欢他又不是假的,正好连结婚都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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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抱住。
楚锦宸心神大震, 但仍旧道:“我不信,我不会放弃。”
在彭良骏告诉他钟声晚假婚的消息后,楚锦宸在恢复冷静后仔细的问过、揣摩过贺应浓和六生的对话。
得出结论, 贺应浓和钟声晚没有在一起,贺应浓有追求之心,钟声晚还没有回应。
现在钟声晚这么说, 不过是激愤之下。
楚锦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不起,小晚, 我来不是想和你吵架的, 你不要激动,我们来日方长。”
他不想因为争吵,再次将钟声晚推向贺应浓。
现在很显然不适合继续谈话, 楚锦宸检讨过自己很多遍, 克制着不咄咄逼人, 放下花离开。
钟声晚没说话,他的心绪有几分飘忽, 问徐波:“我刚刚说了什么?”
被一连串变故砸的猝不及防的徐波:“......很多句,你问的是?”
钟声晚:“最后一句。”
幸亏经常对戏, 徐波记忆力很好, 回忆了一下道:“你说你喜欢贺总,正好连结婚都省......不是, 小晚, 你结婚的事......”
钟声晚捂着脸呜咽一声:“一定是幻觉。”
但心里有个清晰的意识在告诉他,不是幻觉,冲动是真的, 冲动之下说的话, 更是真的不能再真。
原来他早已经喜欢贺应浓, 在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
钟声晚恢复冷静后告诉了徐波整件事的经过,包括贺应浓最近对他的追求。
徐波比钟声晚年长许多岁,看问题更深入,又或者还有旁观者明的缘故:“假结婚是贺总提出来的......小晚,有没有可能,贺总这个提议是为了保护你?”
钟声晚面色严肃了许多:“怎么说?”
徐波分析道:“你看啊,那时候楚锦宸和姜宇纠缠不清,总是误会你,你要和楚锦宸结婚,姜宇再祸祸你们的婚姻......总之这么个大坑,进去了不知要遭多少罪......”
钟声晚没有从这个角度想过假结婚的事。
但为什么不可能呢?
虽然只是猜测,但钟声晚几乎已经肯定,贺应浓当时很大程度上是有这个想法的。
原来在更早的时候,在还没有喜欢上他的时候,贺应浓就已经为他考虑到了这个地步,而自己还以为是为贺应浓挡了催婚。
钟声晚越想越觉出贺应浓的好,尤其是他还刚刚认识到自己喜欢上贺应浓。
心情激荡几乎不能自已。
他迫切的想要见到贺应浓,让徐波订票,给导演那边请假。
钟声晚离开剧组的事很快被楚锦宸得知。
楚锦宸吸取教训,在剧组留了眼线,知道这件事后,通过渠道得知钟声晚机票的目的地,心中恨意翻腾。
他当然不恨钟声晚,也不敢阻拦,只能另辟蹊径。
楚锦宸决定去钟家。
他过去是有很多做的不到的地方,但真的就罪大恶极吗?唯一的过错是被姜宇蒙蔽错怪了钟声晚。
再其他,酒后乱性是被姜宇陷害,订婚礼是被姜宇陷害。
反倒是贺应浓,小人之心的防备他,甚至以婚姻束缚钟声晚......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人,不配也不该继续留在钟声晚身边!
楚锦宸想,现在钟声晚执迷不悟,只有钟叔叔和钟雁翎寄能管教的了,这两个人知道钟声晚假结婚的事,绝不会坐视不管。
.
钟声晚这里,下飞机后心中的忐忑才浮现出来。
他这是在干什么?
就这么着急忙慌的跑过来,不考虑后果,什么都不管不顾......
钟声晚知道这样是不对的。
他很懊恼,但还是叫了网约车将自己往贺应浓出差的酒店送,又激动又忐忑又懊悔,但这些情绪翻滚着,却也不能影响他想见到贺应浓的心。
性格决定命运,钟声晚本就是决定了一件事就义无反顾的人,前世退学进娱乐圈是,这一刻也是。
贺应浓正在酒店开视频会议,突发事件,需要立即处理。
他注意到电脑右下角的时间。
马上十点了。
每天这个时候他都要和钟声晚视频,他在距离十点还有五分钟的时候结束了会议。
十点整,贺应浓打视频过去。
钟声晚仰头看着酒店大楼,很多扇窗户亮着灯,他接通语音通话:“浓哥......”
贺应浓见钟声晚没接视频,问道:“还在忙?”
楼层太高。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钟声晚就在直径来说距离他百余米的地方。
外面灯火璀璨,贺应浓想象着钟声晚忙碌的状态,《有狐》的戏服非常好看,但也厚重,晚上天凉,钟声晚应该不用再撩下摆乘凉。
又问:“吃晚饭了吗?”
钟声晚:“吃了,你吃了吗?”
他吃的飞机餐,没吃多少,一颗心飘飘荡荡的,压根没有胃口。
贺应浓:“吃过了。”
钟声晚和贺应浓聊了几句。
他尽量控制着让自己的声音正常,到酒店大堂的时候需要登记,才迫不得已中断了电话。
酒店安保严格,找人的话,前台要打电话给酒店的客人确认。
钟声晚不想提前被贺应浓知道自己过来,他想给他一个惊喜,又或者还需要一段时间平复心情。
他打电话给六生。
六生从楼上下来,既惊且喜,想到假结婚的事,赫拉心绪还复杂,不过他得了贺应浓的吩咐,没有表现出半点异样。
把钟声晚送到贺应浓的房间门口,没有多留,只让钟声晚有事随时联系自己。
酒店走廊很安静。
钟声晚额头抵在冰凉的房门上,他感觉有点发烧,片刻后才按了门铃。
房门打开,
钟声晚看着穿着睡衣的贺应浓,他留意到贺应浓洗过澡的半.湿的头发,沐浴露的香气,还有衣襟没有完全掩盖住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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