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易辞回答,“但我不要你离我那么远。”
简徵觉得这一刻的易辞很不理智,一点都不像平时那个冷静成熟的易医生。
“你……”简徵犹豫了下,想问易辞是不是又遇到什么更严重的事情,但还是选择放弃,只是轻声嘀咕:“你是医生你说了算,既然你这么想一起生病,那也随你。”
易辞弯唇,轻轻笑了笑,“也不一定,要看每个人的免疫力。”
简徵又咳了两声,挺难受,浑身没什么力气,泄愤似地说:“有人这么想晚上帮我倒热水,我当然要成全。”
易辞抿唇笑笑,“好。”
其实他只是很想简徵陪着他一起,不想一个人住在冷冰冰的房间,那会让他觉得很孤单。
为了这个,就算被传染也没什么关系。
医生的冷静和理智只在工作时间是必要的,不是私人时间的必需品。
简徵坐在床边,在想他是不是应该遵医嘱做点简单的运动,伸伸胳膊抬抬腿什么的,增强抵抗力。
于是他打开电脑,搜索了对他来说非常具有年代感的东西——
广播体操。
易辞拿着热水进来时简徵在研究广播体操,易辞站在他身后看了片刻,说:“很适合你,饭后半小时开始做。”
简徵一点点地喝热水,声音闷闷地问:“大约做多久?”
“如果体力允许,一天三次,一次十五分钟。”
简徵的脸直接垮下来,“要做那么多次吗,我可是个病号。”
“嗯。”易辞点头,“病号也需要做这些。”
简徵瞪着易辞,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就是刚刚抱着他,说不要分开住的男人。
果然温柔动人就是昙花一现,冷酷无情才是易医生的本质。
易辞似乎没看到简徵不满的表情,继续说:“我会监督你的。”
简徵:“……我算是明白了,你让我继续跟你住在一个房间里,就是为了方便监督我做运动对不对,你不觉得有人看着你做这些动作,这些奇奇怪怪的动作,你会很羞耻么?”
总感觉易辞盯着他运动,就像是把他扒-光了扔在床上,自己站在床边看。
“还好。”易辞说,“你是病号,要遵医嘱。”
……这种时候你又当起医生来了。
易辞又将两片烤好的全麦面包递给他,“你先吃点垫着,我大约半个小时后回来。”
易辞出门去给简徵拿药拿晚餐了,简徵泄愤似地咬着面包,觉得生病的时候有个医生做男朋友,真的并不怎么幸福。
你无法体会到病号那种每天可以什么都不干只做米虫的幸福,相反的是你的男朋友会很清楚你的身体状况,还会让你精神起来做运动。
你的男朋友会觉得小流感而已,症状轻微都没事,要你自己靠免疫力痊愈,想吃点中药增加抵抗力都得申请。
以上两条是对方作为医生的要求,似乎很合理,但接下来的事情就显得有点精分了。
男朋友身为医生拒绝分开住,仿佛完全不考虑传染的问题。
易辞简直是在医生和任性男朋友之间来回横跳。
当晚,简徵正在喝热的罗宋汤时,易辞简单地量了一□□温,“还是37.9,不严重。”
简徵:“……”
他感觉自己身体的力气都快被掏空了,易辞是从哪里看出来自己不严重的?
易辞收好体温计,低头亲了亲简徵的额头,动作很温柔,说出来的话却很让简徵绝望:“饭后半小时记得做15分钟的运动,我会监督你。”
“……我好累,没力气做。”
“不。”易辞盯着简徵,“很累只是你的错觉,你的身体在蒙蔽你,你需要靠你的免疫力打败病毒。”
“饭后运动,睡前喝你要的中药,不出意外的话三天症状就会减轻。”
简徵想哭了,说好的温柔体贴男朋友呢,他只有一个看穿他身体的恶魔。
这个恶魔仿佛不接受任何理由的偷懒。
作者有话要说: 简徵:我觉得自己不是在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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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想我
当然福利大约也还是有点的。
晚上他跟易辞住在一个房间里, 为了避免传染他还是选择背对着易辞,尽量不呼吸接触。
但易辞却转身从后背抱着他,根本不让他远离。
半夜的时候,他好像还被人抱起来喂了热水, 同时被量体温, 听肺部的声音。
冰冰凉凉的体温计和听诊器让他清醒了一瞬间,但他很快就又睡迷糊了。
次日早上简徵裹得像个球一样出门, 并且被要求不能开车, 易辞送他去学校, 下午五点多会来学校接他, 带他去验血。
哦, 中午易辞还叮嘱他找个地方做运动, 并且勒令他不能吃生冷的食物。
简徵怒了, 直接打车去唐人街, 要了一碗重庆小面拍给易辞看。
简徵:热乎, 发汗, 美味
易辞:还有力气去唐人街,症状应该不严重
……这句话好像说得很有道理。
为什么易辞的点总是那么不一样。
验血结果很快出来, 就是流感, 有别的事情。
简徵认命地按照易辞说的方法去治疗,三天后症状有了大幅度的好转, 身体已经快自行痊愈。
从某些方面来说,易医生料事如神。
而易辞本人也有被他传染。
某天晚饭他问起这件事情, “当然我不是想要你被传染,我就是好奇,好奇你是怎么会事的。”
“这与自身免疫力有关,也与你的传染性有关。”易辞解释, “你的症状是轻症,一般情况下传染性不高,而我的免疫力很好。”
原来是这样。
“当然。”易辞补充,“就算你的症状严重,我也不接受分开住。”
简徵好奇:“假如啊,我只是打个比方,不是在咒你,假如说你有天得了流感,那你也会要求我们不分开住吗?”
“分开住。”易辞淡淡道:“你免疫力不好。”
简徵气不打一处来,这是现实版的双标吗?
易辞又轻描淡写地解释:“这是事实。”
简徵冷笑。
呵,男人,到时候你说了可不算数。
**
两个人的体检报告早就各自收到,当时还拿出来对比了一下,结果就是两个人都什么问题,易辞的BMI值比简徵好。
简徵表示BMI只是小问题,不影响身体健康,但这也暴露了他这个“微胖”的事实。
简徵的流感彻底痊愈已经是十一月下旬的事情,他学习越来越紧张,每天回家胡闹都什么时间,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不是在写作业,就是在写作业的路上。
快到十二月的某天,易辞告诉简徵自己下周需要出差几天。
“是参加什么医学会议吗?”简徵好奇,“我以为像你这种每天时间排得很满的外科医生都不会出差呢,毕竟很多病人。”
“有位比较重要的病人需要会诊。”易辞解释,“出差几天。”
简徵:“那不是应该现在就走,等下周……”
是不是有点来不及,不是救人如救火吗。
“病人目前情况稳定。”
简徵松一口气,问:“大概要出差多久?”
“说不好,短择三天,长的话一周也有可能。”
简徵瞬间戏精上身,“爱上一个不回家的男人。”
易辞:“……你在说什么?”
“哦,什么。”简徵改口,“亲爱的你安心出差,我会在家里面等你的,我会很想你,想你想得睡不着觉,为伊消得人憔悴。”
易辞听懂最后一句,但前面的话是听懂了,平静道:“不严重的睡眠障碍通常可以用运动缓解,调整作息就可。”
……爱了。
简徵险些摔叉子。
某些时候,易辞还是很直。
**
但医生也会有奇奇怪怪的地方。
易辞出差前一天傍晚,叫简徵去医院找他,简徵到的时候易辞还在查房,简徵就干脆去易辞的办公室等,翘着二郎腿刷手机,一边刷一边在想他们今晚是不是要吃食堂?
也不知道这边的食堂晚上是否开放,但他还挺感兴趣的。他之前看易辞拍过午饭的照片,很丰盛,品类很多,他一直想试试。
但易辞无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
大约十分钟后易辞推门进来,看到简徵的姿势后,先是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简徵身后,右手放在他的脖颈处,顺着他的脊柱往下摸。
易辞的动作很认真,一点点触碰他的脊柱,简徵觉得对方很温柔。
“你查完房了?”
刚查完房就摸他的脊柱,是不是……
咳咳。
但是易辞无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
“别翘二郎腿。”易辞说,“对你的脊柱不好。”
简徵:“……”
什么温柔撩拨,想多了。
易辞总是有这种本领,在他以为对方在撩他时,结果易辞认真地说自己不是,是在观察他的身体,是真的观察,医学观察的那种。
某次易辞的手很温柔地落在他的头顶,他以为对方要爱-抚他,结果易辞只是说他的头骨很漂亮,头型很好,做外科手术会很方便。
简徵:“……”
这是什么鬼。
但有的时候易辞盯着他的腹部看,他原本以为易辞想说他腹部肥肉太多有肌肉需要增肌减脂时,易辞又轻轻拍了拍他,很温柔的那种,说别的。
总之,他也搞不清楚易医生的套路。
就比如今天,这个摸脊柱……原来摸到最后是让他别翘二郎腿。
简徵悻悻地坐好,又觉得爱了。
易辞将办公室的门关上,先问简徵:“饿不饿?”
“还好。”简徵摸摸肚子,“我今天下午去吃了个下午茶。”
“吃的什么?”
“……额,小蛋糕,曲奇饼干,薯片,配焦糖玛奇朵……”
简徵越说越心虚,似乎这些都是易辞不喜欢让他吃的或者喝的东西。
果然易辞的表情越来越淡,像是严厉的家长在看犯错误的孩子。
“很好。”易辞说,“那你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需要吃晚饭了。”
简徵:“……你想做什么?”
“我明天要出差。”
易辞转身拉上办公室里所有的窗帘,现在其他人从外面根本无法得知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
“想为你动个美观的小手术,留点纪念。”
简徵忽然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卧槽,易辞不会还惦记着那个小手术吧,他不是明确表示拒绝了吗。
不行,他要誓死捍卫自己的清白和尊严,就算是男朋友,就算是医生也不能侵-犯。
“你就只出差几天而已,用不着留纪念吧,太夸张了。”
“不。”易辞摇头,弯腰在简徵耳边低声说:“我想让你在我出差时只想着我。”
什么样的方法能让简徵一直想着自己?
当然是在对方身上留下些痕迹。
“你上次做手术有剪干净,形状也不好,我帮你修剪,创口会很小,你几乎不会疼。”
“才怪。”简徵否认,“我做完手术那天晚上快疼死了。”
易辞不紧不慢道:“我记得你最初告诉我,疼痛还好。”
简徵干脆破罐子破摔,“我当时脑子抽风撒谎了,其实特别疼。”
易辞轻声笑笑,“你疼,是因为你有安抚好他,如果安抚好了,当晚是不会疼的。”
“……什么意思?”
怎么感觉易辞话里有话。
易辞的白大褂一直都有脱掉,简徵坐在椅子上,稍稍仰头看着站在他身边的易辞,觉得无论看多少次,还是觉得易辞的白大褂充满制-服的魅力。
职业诱惑满满。
虽然看过不少次,但简徵觉得自己还是有办法拒绝穿着白大褂的易辞。
每当易辞穿上白大褂,就总有一种让人无法抵挡的温柔耐心。
而易辞似乎渐渐知道如何利用这点。
他缓缓地半蹲在简徵面前,“别拒绝,相信我,真的不疼,着只是一个很小很小,几乎都算不上手术的过程,除去准备时间,几分钟就可以结束……”
“你会喜欢的。”
简徵听到易辞声音冷静地分析,“按照你的年龄,想减轻术后疼痛,最好是两次。”
……减轻什么?
简徵来不及问,只看到易辞那双格外温柔又冷静的黑眸。
易医生沉着冷静,从头到尾都衣冠楚楚,动作很温柔很有耐心。
……
简徵躺在办公室椅子拼成的简易床上,两次过后看到易辞拿出手术剪和酒精棉,还有一瓶他不认识的东西,从上面的英文字来看,好像是外用麻药。
易辞先用酒精棉为他消毒,之后涂上外用麻药,等待大约一分钟后,飞快地用手术剪修剪了几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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