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柳无故笑意淡了。
文漠捞着林钧的肩膀带着他转头,“钧儿,你先回房去。”
他引着柳无故前去书房。
柳无故坐在椅子上,戏谑的看着文漠,“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钉子?”
文漠有些不自在的点了点头。
“林钧他虽然是柳永昌安插在我身边的,但是与柳永昌管家之间的来往,都是我在掌控,王爷可以放心。”
柳无故摆了摆手,他从不担心这个,“你给他下的药,这么好用?”
林钧喊文漠相公的声音表情,可乖得不行。
文漠看着柳无故的神色,试探着问:“王爷想要?”
啧,心动。
就非常心动。
柳无故盯着呆头呆脑趴在自己肩膀上圆滚滚的蓝团子。
看它的样子,就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药。
也是,林钧喊文漠相公的时候,它还没醒。
“来一份,讲讲效果。”柳无故眼神逐渐幽深。
蓝团子只觉得背后一凉,像被大型捕食动物盯上了。
而现在唯一盯着它的人,就是柳无故。
“啾啾?”看着朕干嘛?
蓝团子歪着头蹭了蹭柳无故的下巴。
文漠也不问他用来做什么,从书房一个暗格里取出药递给柳无故。
“一次性喂一副,会有一周时间失去记忆,喂得多,会彻底失忆。”
柳无故拿着药,将它在蓝团子面前晃了晃,“福宝,你说我把它喂给你小爹爹怎么样?”
“到时候,我就说我和他是情投意合的夫夫,哄着他叫我相公。”
蓝团子眼睛瞪大,翅膀不安的扇动,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啾!”你敢!
文漠在一旁默不作声。
他很想说,追人还是要有自己的方法,抄袭下属的要不得。
柳无故没再逗鸟,对文漠说道:“去查一查,这次刺杀是谁派来的。”
“是。”文漠点点头,又问道:“出了宫,王爷有什么打算?”
柳无故神情平淡:“我要去边关,杀了柳永昌那个好儿子。”
文漠眼神一动,表情却没有多惊讶。
不管是多么不可能,多么离谱的计划,从王爷嘴里说出来。
文漠都觉得是能够实施的。
“王爷英明神武,武功高强,杀一个将军定能手到擒来,属下在此等您的好消息。”
柳无故已经习惯了文漠时不时吹上天的夸奖,说了多少次也改不了,他就懒得管了,只是……
一旁缩着头生闷气的蓝团子看他的眼神果然变得有些古怪。
“等京城一乱,我有两件事需要你做。”柳无故凝视着文漠。
他将两件事一一道来:“一,保护好皇帝的安全,二,尽可能的将重要地方的人拉下来,换我们的人上去。”
文漠低声道:“那肯定会同陛下有争夺。”
“争,我们各凭本事。”柳无故挠了挠蓝团子的下巴,轻笑着回答。
蓝团子眼睛半眯着,里面一丝锐利闪过。
等到两个人谈完事情,柳无故在客房歇下。
寂静无声的夜里,一只头顶鹅黄色羽毛浑身蓝羽蓬松的肥嘟嘟圆滚滚的鹦鹉从被窝里溜了出来。
蓝团子径直朝着屋子正中央的桌子上飞去。
那里放着一小包药粉。
蓝团子狗狗祟祟的停在桌上,眼神警惕的看了一眼床上凸|起的一团人影。
它用翅膀拨弄了一下那一小包药粉,颇为嫌弃的用小爪子勾起。
蓝团子抓着药粉,在屋里飞了一圈。
门窗紧闭,已经经历过一次推窗被抓包的它立即放弃了丢在外面这个想法。
它两只眼睛东看看西看看,最后将视线落在一个大花盆上不动了。
房间里的睡着的人一动不动,似乎陷入了沉睡。
蓝团子放心的收回视线,飞到花盆前。
对着一片平整的土犯了难。
它心里咬了咬牙,眼一闭就将翅膀伸进土里,开始往两边拨弄。
一双漂亮的翅膀顿时被泥土覆盖。
寂静的深夜,一只苦哈哈的蓝团子在花盆边上刨坑,只为了埋掉一包药粉。
小鸟刨坑,生活凄苦。
小福宝在心里咬牙切齿的想道。
若是不处理了这包药,他真害怕哪一天就用到他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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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罪行曝光
清晨的微风透过窗缝吹进, 带来一丝丝凉意,外面天色已经大亮,隐约可见飘着雪花。
房内的人坐起来, 看着枕边睡着的蓝团子, 手指拨弄两下, 那一小团东西睡得稳稳当当的,丝毫醒来的迹象都无。
他的视线又落在床尾处的床帘上,白色的轻纱在风里轻微颤动,这种轻薄的纱幔, 在这种风的吹拂下,保持着一个不正常的远低于平常的抖动幅度。
柳无故将衣服穿好, 撤出压在下面的床帘,被隐藏的地方已经看不出白纱的样子, 灰尘和泥土把它弄脏得不像样子。
他眼里闪过一笑意,又伸手去挠了挠小福宝的下巴。
睡梦中的小福宝脑袋动了动,没有睁眼。
柳无故看着外面的天色,估摸着应该是下了早朝的时间了, 小皇帝有可能会从这个身体里醒过来。
他又耐心的坐在床边等了等。
屋子里越发亮了,外面的雪纷纷扬扬的落。
这是这个冬季的第一场雪,原本在皇宫里时,柳无故就在想什么时候会下雪。
等到离开皇宫后,这场雪才彻底落了下来。
看着床上熟睡的小福宝, 柳无故轻叹一声, 他不能在等了,可惜了。
他站起来,将巴掌大的一团拿在手上,准备揣在衣袖里。
手心温暖毛绒绒的团子这时候动了动, 睁开了眼睛。
然后它便看到了一张笑意盎然的俊美容颜。
“啾?”
一大早心情这么好?捡到金子了?
柳无故手指抚过它的头,换来小福宝乖顺的轻蹭。
“早。”他笑着跟小福宝打个招呼,将它递到了自己肩上。
小福宝眨眨眼,乖乖在他肩上趴好。
“啾。”早。
好心情是会感染的,看到柳无故这么高兴,小福宝也心情极佳。
然后心情极好的小福宝,就看见柳无故带着它起身,走到那个熟悉的花盆面前,手指拨弄两下,拿出了一个更为熟悉的小药包。
柳无故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药包,抖了抖上面的土,放进了衣袖了,轻笑着说:“小福宝,咱们走,去边关。”
肩膀上的蓝团子眼睛瞪得大大的,两个爪爪勾着柳无故的肩头站起来看着他的动作。
听到柳无故的话,小福宝噌的一下飞了起来,蓝色的小翅膀扇动的频率极快,彰显了主人不平静的内心。
它气势汹汹的飞到柳无故面前,跟他面对面,嘭的一下变成短手短脚不足巴掌大的人形。
“不跟你走了!日子过不下去了。”
奶声奶气的声音带着愤怒,它说完翅膀一扇,飞到房梁上坐下。
奶白的脸颊泛着红,耳朵尖尖也是红的,小福宝又臊又气,既因为自己偷偷摸摸丢东西被抓包而害臊,又因为柳无故捉弄它生气。
狗男人,昨晚知道它做的事情,却不开口。
想着自己昨晚上辛辛苦苦那一顿折腾,浑身都弄得脏兮兮的,还小心翼翼不敢发出声音吵醒柳无故的样子。
越想越气,不到巴掌大的小人双手揣在胸前,恼怒的发出一声奶气的轻哼,偏过头去不在看柳无故。
然后它就和一只趴在房梁上的蜘蛛大眼瞪小眼。
柳无故含笑着看着闹脾气的小福宝,为了欣赏它羞恼的神情,柳无故可专门有一会时间等它醒过来。
果然,这一刻心情如同预想般好。
还没等他开口哄,房梁上的人就像一枚小炮弹似的冲进了自己怀里。
巴掌大的小人哆哆嗦嗦地伸出嫩白的手去扒拉柳无故的衣襟,然后一头扎了进去。
“我衣裳可只给心上人脱,”柳无故摊开手含笑着任它动作,还好心的虚虚托着它,嘴上却说道:“要不你叫你小爹爹来脱?”
“有,有蜘蛛。”怀里的人从衣襟里探出小脑袋,湛蓝的眸子噙着泪,小脸惨白惨白的,显然被吓得不清。
柳无故隔着衣服安抚他,“蜘蛛都怕?”
“你想没想过蜘蛛看见长着人身的鹦鹉它可能也害怕。”
“你放屁!”
胸口处传来一阵轻微的痛感,是小福宝捏着拳头锤他。
小福宝被他气得想打人,却没有那么害怕了。
它也没想到,在鹦鹉身体里看到的蜘蛛那么吓人。
原本只有手指头大的蜘蛛,在它眼里比他半个身子还大,毛绒绒的几条腿看得它浑身起鸡皮疙瘩。
柳无故诧异的看着它,“宝贝,你会新的骂人句子了?”
以前都是极其单调的不要脸。
小福宝一梗,嘴巴瘪了瘪,讷讷的开口:“都怪你。”
柳无故用指腹摸摸它的脸,“怪我怪我,都怪我没把孩子教好,是爹的不是。”
手指传来钝痛,小福宝咬着他的手指含糊不清的骂道:“不要脸。”
柳无故手指被咬,思绪却变色了。
若是黎星宿在床第之间带着哭腔的叫他爹爹。
啧,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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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你是不是变态啊
越靠近边关, 气候越寒冷,在临近边关的一座城池里,一人骑着一马进了城。
已经是寒冬腊月, 天上飘着雪, 地上厚厚一层雪堆积, 街边有官兵组织着人铲雪,街上有人踏马而过,却穿着一身秋日的月牙白长袍。
那衣裳面料华贵,袖口衣摆处还镶着金边勾勒出来的云, 男人腰间坠着一枚玉佩,腰带勾勒出他的腰线, 挺直了背骑在马上的男人,肩宽腿长, 不似其他人冬日穿着厚厚的衣裳臃肿肥胖。
出众的外表骑着一匹黑马踏雪而来,看红了姑娘了的脸。
天寒地冻,出来上街买东西的人也少,成衣店的婢女站在门口看到男人从远处踏马上街, 眼睛像是被他吸住了,小声地对身旁的姐妹说道:“这人可真好看。”
那婢女红着脸点了点头,然后两人便看见,她们看着的人直直的朝着她们走来。
柳无故利落地翻身下马,门口的婢女赶忙迎了上去, 年轻女子的声音清脆如铃:“公子, 可是来买衣服?”
“给我挑一匹锦缎,再来点棉花。”柳无故递过去一锭银子。
婢女用手拢了拢垂在脸庞的头发,将白嫩的脸露了出来,含羞带怯地说:“公子不如进来挑挑, 我们店里锦缎多,样式也足。”
柳无故一手牵着马,略微冷淡的拒绝了:“不必,给我你们店最好的就可以,钱不是问题。”
另一个婢女拉了拉说话那人,两个人连忙进去拿东西了。
柳无故买了锦缎和棉花,又在街上溜了一圈,路过一家装潢奇怪书店,他眉头微挑,走了进去。
再出来时,手里多了本名叫游记的书。
“小二,来间上房。”柳无故踏进一家客栈,对店小二说道。
他扔过去一小粒银子,指了指门外的马:“把马拴好,喂上等的草料。”
小二乐呵呵地给柳无故指了指房间,然后便去拴马了。
柳无故将东西摆在桌上,皱着眉头看着这些东西:绸缎,棉花,剪刀,针线。
坐在房间里,一个人闷头就做到了晚上。
小福宝醒来时,就看见柳无故一手拿着针线,另一手拿着一件小小的衣服,正往里缝补棉花。
不用说也看得出来,这小衣服是给谁做的。
临近边关,小福宝有些不乐意从柳无故的衣襟出来,实在是太冷了。
它这个身体,也不是生活在寒冷地方的鹦鹉品种,一身羽毛也不能为它带来多少暖意。
但是小福宝从此没开口说过,只是缩在柳无故怀里,整天只露出一双眼睛。
它看着飘摇的烛火下一针一线缝得认真的柳无故,眼眶有些润,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感受。
这不是第一次柳无故为它做衣服,第一次时小福宝想着,那是在皇宫,一举一动都有许许多多双眼睛盯着,柳无故没办法解释为什么要让宫女做那么小的衣服。
如今已经离了皇宫,柳无故还是自己给它做冬衣。
一个大男人,拿着细细的针,做一些在天下男人眼里只能是女子做的,男人做就是自轻自贱,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只为了它从未说过的冷。
那团摆在桌上的烛火,像是烧在它心里,有些发烫又有些涨。
黎星宿迄今二十多年,受到的善意不多,甚至称得上屈指可数,十多年前柳无故给过,十多年后柳无故依旧给他。
桌上还摆放着几件不成样子的失败品,一只小手依依摸过,手的主人别扭的对着柳无故说道:“缝得丑死了,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不找个绣娘做这些。”
明明心中欢喜,嘴上却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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