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你只管告诉我。”柳无故沉声道。
开玩笑,小皇帝都要立别人为后了,他哪里还等得住柳文柏回来。
说来也怪,柳家父子权势滔天,但自从柳文柏掌管大军以来,再也没归过京,而以往原身又是个傻的,除了年关宫宴时能见到朝臣,其余时间几乎见不到外人。
原身成为皇后以来,柳文柏就没有归京过,一次也没,哪怕过年。
而以往在宰相府,原身也没什么几乎见到人。
所以柳无故原身对柳文柏的记忆,还停留在小时候那一面,那时候柳文博十几岁,而如今柳文柏,应当有三四十多岁了。
柳无故离开了客栈,骑马踏过长街,一路来到了寒月山。
面前的山白雪覆盖,几乎看不见一丝葱绿,进山的路被厚厚的雪封住。
柳无故脚尖掠过雪地,身轻似燕。
大冬天上山打猎,柳文柏是不是脑子有病。
柳无故沿着被遮盖的路一路上山,周遭看不见一点有人走过的痕迹,他一边找着人,一边在心里骂道。
怀里的小福宝也醒了过来,它从衣襟出冒出一颗脑袋,好奇的打量着这白雪皑皑的山。
它飞出衣襟,柳无故揉了揉它的脑袋,“帮我去山另一边找找,看看有没有柳文柏的踪影。”
小福宝披着玄色的斗篷,在这雪白一片的山里格外明显。
“啾啾。”我去了。
一只手却把它抓了回来,柳无故啧了一声:“算了你还是跟着我。”
“啾啾啾。”莫名其妙。
小福宝瞪他一眼,但还是乖乖跟着他飞。
看着柳无故踏雪而过,脚丝毫没有陷进雪里,身轻似燕的模样,小福宝眼神亮了亮。
就很帅。
心跳一阵快过一阵,小福宝用翅膀摸了摸胸口,没有作声。
柳无故在寒月山搜寻许久,一个人影也没发现。
他下了山,骑上被拴在树上的马,又踏上了回城的路。
出来时天还大亮,此时已身披夜色。
既然没在寒月山了,柳无故便去了将军府。
马被他放在离将军府一条街的地方,自己只身前去。
柳无故挠了挠肩膀上蓝团子的下巴,饶有兴趣的想到:也不是只身,还带着一只鸟。
戒备森严的将军府,无声无息的溜进去一个人。
柳无故朝着位置最好最大的房间摸去,轻轻落在了房顶上。
揭开一片瓦片,看到里面的情景,柳无故牙齿磨了磨,将小福宝放在房顶。
柳无故悄然无声的跃下房顶,推窗而入,房顶上的小福宝眨了眨眼。
房内,柳文柏穿好衣服正准备叫人,一个人就站在了他面前。
与此同时,还有一只掐在他脖子上的手。
太快了,几乎是一瞬间,柳文柏毫无还手之力。
柳文柏想出声,但是脖子上的手掐得死死的,扼住他命脉的人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杀意。
他说不出话,柳无故却开口了,声音很轻:“他几岁?”
柳无故的视线落在床上,那里躺着一个小男孩,面色死白,已经没气了,他身下是大片大片的血迹。
柳文柏狰狞着扯出一个笑,脖子上的手松了些,勉强让他能开口:“不知道,七八岁?”
“小男孩滋味很好的,你没试过吗?”柳文柏故意惹怒他,期望能发出一点动静来。
柳无故盛怒之下,面色却极致的冷静,他死死的掐着柳文柏的脖子,让他不能再说出一个字。
他面无表情的扯下一截床单堵在柳文柏嘴里,将人摁到在地上。
柳文柏的房间挂着剑,此时成了柳无故绝佳的工具。
一剑,挑破了柳文柏的脚筋,又一剑,一颗眼珠滚落。
柳文柏想叫,想喊,他痛的癫狂,疯狂的挣扎,可按住他的男人,仅仅凭借一只手,就将他死死的按在地上。
“死的滋味很好,你试试。”
柳无故轻声落下这句,用手捏碎了柳文柏的喉骨。
他用被子裹着床上的小男孩,离开了这间屋子。
留下房内,已经不成人形的尸体。
小福宝见他抱着被子出来,神色冰冷,想问但又不是个好时机。
跟着柳无故一路出了将军府,来到城外。
柳无故在城外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一处地方开着花,是个向阳坡。
他将人埋了,沉默的站在坟头,许久,他说话了:
“这是个向阳坡,能晒到太阳。”
“下辈子,定能过得温暖些。”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有读者宝贝发现我改名了,对不起,我是个生物文盲的事情就这么暴露了。
写了十五万了,十五万字,我才发现物种错了。
痛哭流涕。感谢在2022-02-22 16:26:24~2022-02-23 16:35: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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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亲吻
马蹄踏碎落雪, 惊起林中一阵鸟鸣。
柳无故一身白衣纵马而行,京城快要乱了,他要赶着回京城, 倒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只是他曾说过, 他要亲手杀了柳永昌那个杂碎。
那是黎星宿遇刺时,他心中唯一的念头。
京城彻底乱起来的开端,就由柳永昌的死开启。
柳永昌和柳文柏两父子,一个比一个令人作呕。
柳无故也知道为何, 柳永昌为何对文漠传回去的假消息毫不怀疑。
因为他儿子,就是龙阳, 还是个好娈|童的垃圾。
柳无故也是龙阳,但不妨碍他骂一句柳文柏是垃圾。
杀他, 柳无故丝毫没有愧疚不安,只觉得自己下手还不够狠。
骑马奔驰过两个城池,柳无故由衷开始觉得太慢了。
相比于步行,骑马确实快很多, 但是相比于他内力加持下的行走,骑马就太慢了。
他弃马前行,只在夜里停留休息,很快便到了京城。
这个朝代通信不便,传递消息靠信使, 也就是人。
待到柳无故赶到京城, 柳文柏被杀的消息,还没传来。
柳无故的速度,快信使太多。
京郊一处僻静之地的宅子不知何时住进去了人。
宅子是三进门的,不算大, 里面时常进进出出的,只有一个做饭买菜的厨娘,和一个婢女。
若是有习武之人见了她们,便会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厨娘婢女,她们走路无声,动作迅捷,呼吸吐纳,皆不像普通人。
宅子是文漠提供的,人也是文漠派来的,住在里面的,自然是回京的柳无故。
柳无故回京当晚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偷摸溜进了皇宫。
养心殿内烧着地龙,屋里暖和,小皇帝披着外袍站在书案后作画。
柳无故则在房梁上看他,他眼神紧紧顶着下面的人,看着细白的手腕,修长的手指执黑色的毛笔,黑白相衬,显得小皇帝的手越发的白。
他画的一副山水画,墨色的山连成片,围着一汪拍打山崖的水。
惊涛骇浪的水,和静默的山。
黎星宿似乎格外爱作画,从柳无故第一次见他,他就在画画,此后时常也能看见他画画。
柳无故突然笑出来,被架空了的皇帝,作画总好过酒肉池林纸醉金迷。
不过巧了,他也会作画,画人物也是一绝,得找个时候,让小皇帝欣赏他的画作。
俗话说,投其所好,方得欢心。
他这一笑,让底下的人神色一凌。
“谁。”
柳无故刚想说,脑子一转,打起了坏主意。
他悄无声息的落在小皇帝身后,袖子里的短刀滑出,抵在了白皙修长的脖子上。
柳无故一手捂着小皇帝的嘴,一只手拿着刀,声音粗糙难听:
“爷本想进宫偷点宝贝,没想到,叫老子发现了一个大宝贝。”
黎星宿漂亮的鹿眼眨了眨,身体一僵,再慢慢由僵硬变得放松,镇定自若的等着身后的歹徒再说话。
“美人,你刚喊,老子就一刀剁了你。”柳无故贴着黎星宿的耳朵说话,出口的热气喷在白皙小巧的耳垂上,惹出一片红。
嘴上捂着的手被放开,黎星宿动了动嘴,试图威胁歹徒:“这是皇宫,外面全是禁军,你好大的胆子敢夜闯皇宫。”
歹徒沙哑的声音笑起来像是砂纸磨过喉咙:“我不仅敢夜闯皇宫,我还敢对皇上为非作歹。”
“大胆!你知道朕是皇上,你还敢如此任性妄为!”黎星宿漂亮的脸上带着薄怒,压着声音说道。
歹徒闷笑两声,空出的那只手拦住小皇帝的腰,膝盖顶开缝隙,“乖乖的,别动。”
他抵在小皇帝脖子上的刀压了压,“刀剑无眼。”
黎星宿臊得脸红,声音哆嗦:“大胆!”
他身体都有些发软,撑在书案上的两只手捏紧用松开。
“啧啧,除了大胆,皇帝陛下还会说什么?”他的话换来歹徒毫不留情的嘲笑。
黎星宿瘪了瘪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骂人的话:“不要脸!”
身后的歹徒一怔,随即大笑出声:“宝贝,你在跟我调|情吗?”
“我不要脸”歹徒凑在黎星宿耳边,声音低沉沙哑:“我要你。”
歹徒的手只差最后一个衣带,就能解开黎星宿的衣服,这时候他却停下了,“叫句好听的,爷就放过你。”
黎星宿咬了咬牙,脸上是勃然的怒气,一字一句的说道:“柳!无!故!”
柳无故在他叫出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含住了眼前红似玛瑙的耳垂。
一瞬间,黎星宿感觉耳垂变得极热,被湿气包裹,那一处的感觉像是具有传染性,让他整个人热气升腾,头皮发麻。
过了片刻,黎星宿像是从惊吓中醒来,猛地伸手甩开后面的柳无故。
僵硬着身子,板着脸看柳无故。
可他脸太红,神色太羞,一点威慑力也无。
至少在场唯一的观众并没有被他吓到,反而心中欲念翻涌。
“你好大的胆子!”黎星宿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
柳无故摊开手,笑得放肆:“陛下的那些禁军想杀我,难如登天。”
“可陛下想杀我,易如反掌。”
柳无故凑进黎星宿,轻而易举将挣扎推拒的手抓住,他的脸离黎星宿的越来越近。
四目相对,黎星宿以为他要吻上来。
柳无故没吻,却似吻。
他低下头,唇虚虚的贴着那张薄唇,只留了一丝缝隙在两唇之间,
“用你的身体,让我死在龙床之上。”
黎星宿胸膛剧烈起伏,气得想一刀捅死这个不要脸的混账。
他咬字极重,几乎一字一顿:“朕记得,你说过你不是龙阳。”
“你亲口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柳无故再凑近,最后一丝缝隙消失在两唇之间,他对着那淡色的唇吮吸舔咬,将其折磨至艳红,遗憾的是,那唇始终紧闭。
他轻叹一声,又笑起来:“当然记得,我确实不是龙阳。”
柳无故俊美的脸正色起来,深邃的眼紧盯着黎星宿,“我只是心悦你。”
“我不是龙阳,只是喜欢的人碰巧是个男人。”
黎星宿深吸一口气,自认为很严肃的开口:“你喜欢朕什么?朕与你的交际,所有加在一起恐怕也不过短短数日。”
“数日时间,你便可以大言不惭的说心悦朕?”
“柳无故你的喜欢,就是这么浅薄的东西?”
可他眼尾泛红,湿漉漉的瞪着柳无故,耳垂也是红的,白皙的鼻尖也有些微红,看上去像是快哭了。
柳无故用手擦掉小皇帝眼尾泛着晶莹的泪珠,“喜欢你漂亮。”
黎星宿眼睛睁大,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双手使劲挣扎着,挣脱了柳无故的手。
“漂亮的人多了去了,你不妨去喜欢其他人。”
柳无故轻笑一声:“漂亮还是皇帝的,全天下可只有陛下。”
黎星宿还想说话,柳无故却捏着他的下巴欺身又吻了下来,抓住那一点缝隙,舌伸了进去,攻城掠地,蛮横的掠夺另一个人的呼吸。
推拒的舌像是在迎合,像是热切的想与入侵的舌共舞,觉察这一点,黎星宿整一个人像是被烫到,不再挣扎。
不挣扎,就被迫跟着沉沦。
一吻毕,黎星宿双眼迷蒙,一双鹿眼看人的眼神无辜又纯情。
柳无故拿手遮住他的眼,纤长的睫毛在掌心扫过,掌心一阵微痒,心却更痒。
“把朕眼睛上的手拿开。”黎星宿的声音有些低喘。
柳无故叹了口气:“再等等,你也先别说话了。”
强吻了人还要遮住人的眼睛堵住人的嘴巴,黎星宿都要被气笑了,“你是不是有病?拿开。”
柳无故低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小皇帝顿时不说话了,只是耳垂红得似要滴血。
他说:“你看得我,心软枪硬。”
黎星宿身为鹦鹉时已经领略过柳无故的长|枪是什么,柳无故一句话,让一国之主不发一言。
过了片刻,柳无故放开遮着小皇帝眼睛的手,也放开了抓着小皇帝两只手腕的手。
“后天,柳文柏死了的消息应该就会传回来,我会在那时候杀了柳永昌。”
在黎星宿发难前,柳无故先转移话题。
黎星宿恼怒的瞪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何须后天,至多明天,这个消息柳永昌就知道了。”
“柳永昌手下是有能人的,这么重要的消息,他们必然会快马加鞭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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