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放弃了在陶傅不在的情况下,自己动手做的打算。
*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休息日后第一个街市后的两天成为袁柳臻独自一人必备的休息日,袁柳臻利用这个休息日一边吃安胎药,一边想新的小食。
陆陆续续蛋挞、各种类型的面包、雪媚娘、甜甜圈等甜点被他一样一样研制成这个世界独有的别有风味的小食,他和陶傅还制作出了火腿、腊肠等食物,炸土豆、柠檬凤爪、麻辣麻花等辣味小食层出不穷,让他们的小食种类变得多样,各种小食轮着做,生意变得更加红火起来。
因为生意太过红火,而他们也为了尽快凑足三百两银子,后来他们和蛮大叔他们的休息日变成了轮休日,袁柳臻和陶傅、蛮大叔和李娘会轮着休息,而袁柳臻独自研究新小食的日子没有任何改变。
随着时间流逝,袁柳臻每日忙碌到没时间想太多,但他和陶傅会在休息日,种菜、养鸡、画画、识字,不谈其他让人心烦的事情,很是愉快,偶尔亲密的接吻也让他们变得格外珍惜。
在不是休息日的时候,他们谈论更多的是各种食物的做法,今日赚了多少银两,明日该做什么小食能卖得更好,还差多少钱才能凑够买铺子的钱。
一转眼已经四个月过去,从炎热的夏季到天气微凉的秋季,再到现在的深秋时刻。
袁柳臻坐在河边注视着一片一片落下的树叶,解开衣袍,看着不被衣袍包裹时有点鼓鼓的腹部,这鼓起的腹部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他总是穿的稍微厚实点才能遮盖住腹部。
自那天和陶傅一夜已经过去五个多月,他和陶傅的关系依旧停留在拉手接吻的阶段,偶尔心动的时候,陶傅也是忍着,他自己也是忍着。因为怀有身孕,又因为要攒银钱买铺子,那次无法弄清楚陶傅知道他是哥儿会有什么反应后,现在更加找不到机会开口。
开始的时候,他吃过安胎药,身体也不显,做事和平时的他没什么区别,他也没怎么在意,但是,现在他现在已经怀孕快六个月,如果再不跟陶傅说,他将无法掩饰身体的异常。
今日他去镇上看过大夫,大夫说他再吃两幅安胎药就可以不用再吃了。就是说这次吃完安胎药,下次再吃一次他就可以不用再吃了。
想到这里,他抚了抚肚子,肚子中鲜活的生命他现在已经能够感知得到,他必须得找到机会跟陶傅说起那夜的事情才可以。
自从他们为了能够尽快赚够买铺子的三百两银子,他和陶傅、蛮大叔和李娘分开卖小食后,蛮大叔和李娘的关系日益亲近起来,直到最近,蛮大叔已经向李娘求亲,李娘也答应了蛮大叔。两人商量着等他们在里唐镇买下铺子就成亲。
他每日看到蛮大叔和李娘以及小蛮亲近的模样,就觉得非常羡慕,同时也在思考他向陶傅隐瞒这么长时间的决定不知道是不是对的?
他和陶傅之间的感情是深厚了许多,但也似乎没太多进展。
煎好药,喝完后,他在河边坐了一会儿才回去。
只是等他回到院子才发现,院子的门敞开着,他还没走进院子,就看到了本该在里唐镇出现的陶傅,他没想到陶傅提前一天回来了,明日不赶街市吗?
还没等他疑惑,他就听到了有些熟悉的声音以及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视线中,“臻哥。”
袁柳臻看向发出声音的人,那人拥有一张非常小巧精致的面孔,额头那一点红痣更显整个面容精致,精致的面容上布满笑意,看着开心异常。这笑容他不熟悉,但原身很熟悉,从原身记忆中,他知道这个人是柳相霜一位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方亲戚家的哥儿,叫柳诗卿,和他同岁,只是他比柳诗卿早出生几月。柳诗卿家和他们家生意往来颇多,和他们家接触的多一些,因此,原身和柳诗卿见面的次数多一些,一起上过学堂。
袁柳臻看到柳诗卿不知作何反应,原身和柳诗卿相处也就同窗的相处方式,并没有特别亲近,但柳诗卿不一样,柳诗卿从小就一直粘着原身,眼里似乎只有原身的样子。
他不知道柳诗卿为什么会在这里,因此看向了坐在客厅中脸色有些不好的陶傅。
陶傅见袁柳臻看向他便解释说:“今日刚进里唐镇,在路上正好碰到田叔和诗卿的马车,田叔叫住了我,说是诗卿找你,让我送诗卿来这里,他就不用亲自过来院子了,我答应了。”
袁柳臻又看向柳诗卿,柳诗卿被袁柳臻这样注视,有些不好意思询问袁柳臻,“难道臻哥不希望我来?”
袁柳臻很想说他非常不希望柳诗卿过来,特别是他准备告诉陶傅他有身孕这件事情的时候。
柳诗卿对原身的心思,原身没有察觉,或者说不甚在意,但他知道柳诗卿的心思,更不能让柳诗卿破坏他和陶傅之间的关系,但礼貌上而言,他现在又不能立刻赶柳诗卿离开,只好不说话。
柳诗卿见袁柳臻不说话,略带低沉的声音向袁柳臻撒娇道:“臻哥,你这成年礼没举行就出门历练,可让袁叔他们担心了,大家都不知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还是听田叔提起你的名字,便询问了一下,想着田叔说的那个人有可能是你,我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是你。”
袁柳臻听着柳诗卿自然不女气的撒娇声有些头疼,“我没事,就出来历练而已,过段时日就回去了。”
“那我跟臻哥一起。”柳诗卿兴奋道。
“明日我送你回去吧,最近挺忙的,再说你一个哥儿还未成亲,这也没地方住。”袁柳臻道。
“怎么没地方?这里这么多房间怎么没我住的地方?再说以前袁叔跟阿爹做生意的时候,我们有时候不也会住一间院子吗?”
“那是小时候,你都成年了。”
“可是,我来这边花费了好几日时间,待上几日再回去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袁柳臻坚决道,现在是他跟陶傅坦白的最佳时刻,要是被柳诗卿破坏,他没坦白成功,他家人再找过来,他觉得到时候他会更尴尬。
柳诗卿见袁柳臻态度坚决,跟以前一点也不一样,有些生气道:“臻哥以前都不是这样的,都不会赶我的。”
柳诗卿说着有些泫然欲泣,袁柳臻瞬间扶额,这让柳诗卿赶紧走似乎不是原身的风格,可留柳诗卿在这里,陶傅准会生气。
他有些为难,柳诗卿见袁柳臻不说话,继续道:“我就待两日就回去了,知道你在这边做什么,过得好不好,也好跟袁叔他们说说不是?”
袁柳臻见此只好点头同意道:“那就待两日,两日后我送你回去。”
“行。”柳诗卿甜甜一笑,很是开心。这院子虽然小了点,也旧了点,但布置不错,看着就很喜欢。
袁柳臻见柳诗卿高兴的模样,有些心情郁结,“客厅两侧的小房子,一间放东西,一间是书房,住不了,靠近大门两间房子,一间是伙房,一间有人住。院子里的两个大房子,是我和阿傅在住,你要在这里住两日的话,晚上阿傅跟我住,你住阿傅的房间。”
袁柳臻这样说,一是柳诗卿是个哥儿又没住过很差很小的房间,让他住书房柳诗卿肯定不愿意,二是他想着要是他和陶傅住在一起晚上找机会能跟陶傅说明自己哥儿的身份也行。
柳诗卿不在意点了点头说:“可以。”
袁柳臻和陶傅一起把陶傅房间中被褥换了一床,又仔细清扫了一遍,柳诗卿在一旁看着袁柳臻和陶傅忙碌,视线从袁柳臻身上没有离开过,满脸都是笑意。
房间打扫干净,柳诗卿把带的包袱放入房间,看向袁柳臻说:“臻哥,你饿不饿?我饿了,我去给你做饭。”
袁柳臻听后,一脸惊恐,原身记忆中,袁柳臻时常带的食物似乎不能下口,他连忙阻拦道:“不用不用,我和阿傅去做就行。”
“臻哥做饭?臻哥会做饭?臻哥怎么能做饭呢,还是我来吧。”柳诗卿先是疑惑吃惊,有些不敢相信,后又觉得做饭这种事情应该女人和哥儿来做,袁柳臻一个男人做什么饭。
“阿傅做,我搭把手。”袁柳臻再次解释,“你舟车劳顿,好好休息两日。”
袁柳臻说完不等柳诗卿回答,就拉着陶傅去了伙房。
到伙房后,袁柳臻看向明显情绪不佳却极力表现正常面色的陶傅,对陶傅小声说:“阿傅,诗卿的事情,晚上跟你说……”
袁柳臻还想说什么,就被走进伙房的柳诗卿打断了。
“臻哥,我来帮你们搭把手吧。”
柳诗卿一脸无辜凑过来,袁柳臻完全找不到机会跟陶傅说什么。
陶傅开始忙活起来做饭、切菜,袁柳臻自然地劈柴烧火。
柳诗卿一直粘着袁柳臻,袁柳臻劈柴,他跟过去要帮忙,袁柳臻不让,他只好在一旁看着。
袁柳臻烧火,柳诗卿也粘着。
陶傅看着一直粘着袁柳臻的柳诗卿,心中难受不已。今日快到里唐镇的时候,遇到了田叔和柳诗卿一起乘坐的马车,田叔看到他就跟他说柳诗卿是来找袁柳臻的,当时他还没怎么在意,就让蛮大叔和李娘赶街市,他自己乘坐马车带柳诗卿过来。他本来只以为柳诗卿是袁柳臻家里亲戚,但路上柳诗卿谈起袁柳臻的时候和现在柳诗卿看着袁柳臻每一个眼神,说着每一句话,显然不是那么回事。他不知道柳诗卿和袁柳臻到底是什么关系,才会觉得难受不已。他想起几月前他询问袁柳臻喜欢哥儿或者女人的事情,袁柳臻没有明确回答他,难道是因为有定亲对象还是?
自从夜里经常和袁柳臻亲、密后,几月来,他虽然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可能不被其他人接受,但只要两人心意相通,这样一直在一起也挺好,没想到突然出现的柳诗卿让他觉得以后要和袁柳臻维持现在这样亲密的关系成为枉然。柳诗卿明显的举动,又因和袁柳臻熟悉,让他觉得他和袁柳臻之间的关系变得虚无缥缈。
陶傅做饭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没有发挥往日的水平,做了简单的稀饭和炒菜。
饭菜端上桌的时候,柳诗卿还粘着袁柳臻,袁柳臻有种青筋暴怒要发脾气的冲动,最后还是忍住了,柳诗卿说很多,他只回答一两句,显得异常冷淡,柳诗卿仿佛没有察觉一般,自顾自继续说。
吃饭的时候,柳诗卿才住嘴,开始吃饭,他看着简单的菜色,开始的时候还很嫌弃,直到把菜和饭吃进嘴里,才发现这简单的稀饭,简单的炒菜,一点荤腥都没有居然能这么好吃。
袁柳臻把菜吃进口中,发现味道有些不对,他看向陶傅明显有心事的模样,心里一阵叹息,今日的陶傅做的饭菜虽然好吃,但和陶傅往日做菜的发挥水平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看来柳诗卿的到来,对陶傅影响很大。
陶傅今日做饭心不在焉,吃饭也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点,就不吃了。
整桌饭菜可以说几乎被柳诗卿一个人吃光了,他开始吃饭就停不下来,还夸赞陶傅做饭好吃,陶傅尴尬地笑了笑说:“没有没有,就是粗茶淡饭而已。”
吃完饭,袁柳臻很自然地和陶傅一起收拾灶台,柳诗卿赶忙跑过去挤在两人中间收拾起来。
吃完饭后,差不多天色已经完全黑尽,平时这个时间他们不是准备赶街市要卖的小食,就是在练剑。今日陶傅心情不佳,独自一人练剑,剑剑锋芒毕露,袁柳臻只能叹息,一边看着陶傅练剑,一边听柳诗卿说各种他不是特别想听的事情。
等陶傅休息的时候,袁柳臻才递水给陶傅喝,陶傅没有拒绝。
袁柳臻随意找了话题询问陶傅,“阿傅,明日街市蛮大叔和李娘能应付过来吗?”
“没事,我跟蛮大叔说了,会先把一牛车东西送去兰月客栈,剩下的明日赶街市就行。”陶傅回答。
“也行。”
袁柳臻听后觉得这样也行,最近几月他们偶尔会给兰月客栈送一些他们做的小食,都是以成本价高一些的价格给沈兰月,沈兰月会把这些小食作为上菜前免费赠送的小食,效果不错,吸引了不少客人。这个法子还是袁柳臻跟沈兰月说的。袁柳臻会给沈兰月说这个法子,一是为了跟沈兰月建立良好的商业关系,二是增加销售渠道,因为经常给沈兰月这边送货,他们的确增加了一些收入。
陶傅喝完水后,心情舒畅了不少,刚才练剑他心中的郁结之气已经消散不少。
袁柳臻看了一眼天色,对还跟着他的柳诗卿说:“诗卿,时辰不早了,你先睡吧。”
柳诗卿有些困倦,他觉得袁柳臻对他比以前冷淡多了,袁柳臻的视线总是在陶傅身上,让他看着不舒服,他才一直跟着袁柳臻。按照以往这个时辰,他是早就休息了。他听袁柳臻这么说也没拒绝,“那我去烧热水,一会儿就睡。”
陶傅听见柳诗卿说要烧热水,连忙道:“我去烧热水吧。”
陶傅说完,不等柳诗卿回答,就走向伙房去烧热水了。
第46章
柳诗卿见陶傅离开,袁柳臻视线还是跟着陶傅,有些生气道:“臻哥为什么一直看阿傅?”
袁柳臻没有回答柳诗卿这个问题而是询问柳诗卿,“诗卿,你是哥儿,也已经成年,怎么可以一个人到处乱跑,我记得柳叔不是已经给你定下亲事吗?你这样出来不是……”
袁柳臻还没说完就被柳诗卿打断道:“那是我爹一厢情愿定的亲事,我又不同意,反正那亲事迟早要退,就当没这亲事。”
柳诗卿说着说着脸色就变得不好,有些难受,又有些想哭,他不明白为什么家里人在他刚成年就迫不及待让他嫁给他不喜欢的人。
袁柳臻见柳诗卿如此,心里一阵叹息,他会在知道自己是哥儿的第一时间就逃离袁家,就是怕这种情况发生,如果家里人知道他是哥儿,肯定会在成年后把他早早的嫁出去,在这个时代不愿意可以退亲,但大多数都是不愿意也得成亲。
袁柳臻见柳诗卿真的伤心,便安慰道:“不愿意,回去好好跟家里人说说就是,相信柳叔能够理解的。”
柳诗卿听后,擦了擦有些红润的双眼说:“那臻哥和我一起回去跟我爹说,行吗?”
袁柳臻怎么可能会跟柳诗卿一起回去,他现在是哥儿,再说就算他不是哥儿,他也不可能跟柳诗卿回去,他又不喜欢柳诗卿,跟柳诗卿回去跟柳叔说,还不意味着要跟柳诗卿定下亲事。
“我出门历练,短时间内不会回去。”袁柳臻回答。
柳诗卿听后有些失望,但也没再多说什么。
陶傅已经烧好热水,分别给两间房中浴桶倒好了热水,又倒了些井水,调好水温就跟柳诗卿说水温已经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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