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柳臻听后一笑,“本来也是打算让你和阿父去看看的,一会儿带你们过去。”
赶了大半天牛车,他们才到达里唐镇,到达里唐镇后,袁柳臻和陶傅直接带袁柳风和柳相霜来到了兰月客栈对面的淘小食。
当袁柳风和柳相霜看到淘小食进进出出络绎不绝的顾客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袁柳风刚过来就被匾额上的“淘小食”三个字以及“淘小食”旁边憨态可掬的小人吸引了,这画法他见过,最近有见袁柳臻画,他觉得很有意思,没想到袁柳臻会把这种画法用在匾额上,让人一眼能记住,他仔细看了一会儿就觉得这小人挺熟悉的,然后又看向站在一旁的陶傅,对比小人看了一会儿,心中了然,这小人肯定是袁柳臻画的陶傅,想到这里,他不禁笑了。袁柳臻最近给他的惊喜太多了,同样也让他看到了袁柳臻对于陶傅同样细心的一面。
袁柳臻邀请柳相霜和袁柳风进入铺子。
进入铺子后,蛮大叔和李娘正在忙碌地招呼客人,蛮大叔看到袁柳臻他们到来赶忙停下了手中忙活的事情,交给一旁的活计,直接走了过来。
“臻臻,阿傅你们来了。”蛮大叔跟袁柳臻和陶傅打招呼,又看向跟在两人身后的柳相霜和袁柳风。
袁柳臻笑着向蛮大叔介绍道:“这是我阿父和我二哥。”
蛮大叔笑着打了招呼。
柳相霜和袁柳风进入铺子就被铺子中琳琅满目的小食吸引,里面的布局,摆设和他们以往见到的铺子大不相同,看起来非常整齐,所有小食都被不用形状的牛皮纸包裹,每个包裹上还印着和匾额上相同图案的小人。顾客进进出出,生意的确红火。铺子很不错,比他们想象中要好很多。
两人看后皆是非常满意,袁柳臻出来,能用不到半年时间就和陶傅开铺子,还能开这么大,是真的不错,他们还问过袁柳臻离家出门带了多少银钱,他们听到袁柳臻只带了二十两银子的时候,非常心疼,说着就要拿出自己身上的银票子给袁柳臻,都被袁柳臻拒绝了。
袁柳臻和陶傅带着柳相霜和袁柳风在铺子里面转了一圈,才对蛮大叔说:“蛮大叔,近日我们要去县上一趟,不知道要去多少日,铺子就教给您和李娘照看了。”
之前蛮大叔被陶傅交代过一次,知道因为柳相霜和袁柳风过来,他们十日前没能去县上,现在又被交代一遍,倒也无妨,“没事,臻臻放心就是。阿傅把需要调制的料汁已经调好,铺子我和李娘能照看过来。”
“嗯。我和阿傅都会尽快回来,回来后,还想请您和李娘以及村上的人喝喜酒呢。”袁柳臻笑着说。
蛮大叔看到袁柳臻的笑意,再看看一旁的柳相霜和袁柳风想到袁柳臻家人已经同意袁柳臻和陶傅的亲事,心中也为两人开心,“一定一定,你和阿傅早些回来,到时候我跟李娘多给你准备些东西。”
袁柳臻和陶傅轮流嘱咐一番,在铺子中没有长待,准备去车马铺。
他们刚走出门就看到同样走出兰月客栈的沈兰月。
沈兰月看到陶傅和袁柳臻背着行李,后面还跟了两位不认识的人,有些好奇,他走过来,询问道:“阿傅和臻臻是要出远门?”
袁柳臻看到沈兰月走过来,回声道:“是要去县上一趟。若是我和阿傅没回来,还麻烦兰月帮忙照看一下铺子。”
之前也经常请沈兰月帮忙,袁柳臻说的自然,沈兰月听后却小声询问袁柳臻,“你们去县上不会是听到风声了吧?”
“什么风声?”袁柳臻有些奇怪地询问沈兰月。
沈兰月见袁柳臻不知道,轻声说了两个字——“战乱”,看了一眼周围说:“我有听到风声,最近也是准备去县上一趟问问,若消息属实,估计这客栈是要开不下去了。”
沈兰月一阵叹息,“你们还是早做打算吧。”
袁柳臻听后异常吃惊,原身从出生开始到现在都是国泰民安的,怎么会突然传出“战乱”的风声?
沈兰月见袁柳臻没说话,又道:“我只是听熟悉的游商说的,不一定是真的,但最近边境的确不稳。若是去县上最好问一下,好做打算。”
“我知晓,多谢兰月提醒。”袁柳臻对沈兰月感激一笑,自从他们认识沈兰月后,沈兰月帮助他们颇多。
沈兰月倒是不在意道:“没事。”
袁柳臻并未向沈兰月提起他和陶傅回县上是商量成亲的事情,只是聊了些其他的就道别了。
袁柳臻和沈兰月说话的时候,袁柳风和柳相霜在一旁看着,他们发现袁柳臻虽然已经知道自己是哥儿,说话做事和男人没什么区别,并且比以前在家中更活络,言谈举止非常适合经商。
等袁柳臻走过来后,他们便一起去车马铺租了马车。
马车上,袁柳臻把刚才沈兰月说的事情跟柳相霜、陶傅、袁柳风说了一下。
柳相霜和袁柳风听后皆是吃惊,柳相霜说:“怎么会突然传出战乱的消息?你爹和你大哥在的时候还未听说,如果兰月客栈的掌柜说的是真的,这次你爹和你大哥应该会带回消息,我们还是尽快回县上比较好。”
因为这件事情,本来五日的马车路程,他们硬是花费了三日到达了县上。
到达元首县时,天色已经黑去。
袁柳臻瞅着熟悉的道路,想到那夜逃跑时的场景,不禁露出了微笑,那时候刚来这里就跑了,现在也没到一年时间又回来了。
马车直接去往袁府。
到达袁府门前,有下人出门迎接。
柳相霜下马车时询问下人袁震剑和袁柳旬是否回来,得到还未回来,明日才回回来的消息。
他们一路上舟车劳顿,天色已晚,下马车后便直接回到各自院中休息,陶傅自然是跟着袁柳臻回到了袁柳臻院子。
陶傅本来就不多话,一路上大多被问及的时候才会说两句,现在陶傅被袁柳臻带进袁府,又带到袁柳臻的院子,他看到袁府的模样后,更觉得他和袁柳臻之间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显得很是沉默。
袁柳臻见陶傅沉默,以为陶傅不爱说话,没注意到陶傅的情绪。
小圆子和小贵子知道袁柳臻回来,赶忙出门迎接,准备糕点、准备热水什么的。
陶傅被袁柳臻带到院子中自己的房间,等小圆子把糕点热水准备好,袁柳臻这才注意到陶傅似乎有些不开心。
“阿傅在想什么不开心?”袁柳臻询问。
陶傅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袁柳臻想了一下,大概能猜到陶傅的心思便说:“阿傅不用多想,以后我们自己赚钱也可以住这样的府邸。相信我。”
陶傅被袁柳臻这样安慰,并没有减轻心中对于两人差距的失落感。
袁柳臻见陶傅没说话,握住陶傅的手说:“成亲以后,我们就是一起的,无论富贵贫穷都会共同面对,不是?”
陶傅回握住袁柳臻道:“是。以后无论什么一起面对,一定会比现在过得更好。”
夜里睡觉前,袁柳臻让小圆子给陶傅收拾了房间。小圆子、小贵子还不知道陶傅是谁,袁柳臻也没有说,不过等袁震剑、袁柳旬回来,商量过亲事之后,他们不仅会知道一直伺候的他是哥儿,还会知道陶傅是他带回来的姑爷。
竖日一早,天还未亮,袁柳臻房间的门就被小贵子敲响了,袁柳臻打开房门被小圆子告知袁震剑和袁柳旬回来,需要尽快去堂屋一趟。
袁柳臻知道应该是紧急事情,不然小圆子也不会这个点叫他起来,他赶忙洗漱,又去叫陶傅起身。
等他和陶傅收拾好便被小圆子带到了堂屋。
堂屋中,袁震剑、柳相霜、袁柳旬、袁柳风已经坐在堂屋里,几人脸色都不好,看到他和陶傅进来,还是露出了以往温和的笑容让他们坐下。
袁柳臻和陶傅坐下后,袁震剑和袁柳旬看向袁柳臻一会儿,又看向陶傅。
袁震剑首先开口道:“臻臻的事情,相霜跟我说了,臻臻无论是男儿还是哥儿,对我们来说都一样,臻臻也不要心里有压力。关于和阿傅的事情,相霜也跟我说了。相霜同意,我和你大哥自然没有意见。”
袁震剑说后,又道:“只是,现在恐怕不是成亲的时候,我和你大哥这次去丽水国没去成,还遇到了一些事情,幸亏离开及时,不然恐怕会受到牵连,最近朝廷局势不稳,可能发生战乱,便赶紧赶了回来。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才是。”
袁柳臻和陶傅听到袁震剑这么说,皆是一阵吃惊,这也证实了沈兰月说的事情是真的。
袁震剑说完便看向陶傅,认真打量一番才道:“若是你不介意,成亲之事,等局势稳定再说,臻臻的亲事,我也不想办得仓促。”
陶傅摇了摇头说:“大局为重,我也不想委屈臻臻。”
“那过几日看看情况再商定成亲之事。”袁震剑说完,便对袁柳旬交代了生意上的事情,又告诉袁柳风要安顿好一切,最后才跟袁柳臻说:“听相霜说你跟阿傅在里唐镇有一间铺子,若是真要发生战乱,还是要尽快安顿好才是。”
袁震剑嘱咐一番,又因有事就离开了。
只留下他们几人,袁柳旬在袁震剑走后便来到袁柳臻身边,上下看了许久,见袁柳臻很精神,只是稍微鼓起的腹部显得有些臃肿,他拍了拍袁柳臻的肩膀说:“臻臻这段时间受苦了。”
袁柳臻看到依旧那么关心他的大哥,摇了摇头说:“没事。现在挺好的。”
“没事就好,以后有什么直接跟我们说。不用顾虑太多,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一家人。”袁柳旬又看向陶傅,知道陶傅是袁柳臻要成亲的对象,温和地点了点头,算是认同。
袁震剑已经带来可能发生战乱的消息,他们都有要安排的事情,比较忙,随后他们就各自回了院子。
袁柳臻和陶傅回到院子后也在商量要怎么处理。无论是现代的袁柳臻,还是原身都未曾经历过战乱,但他从原身记忆中知道这里的战乱,普通平民百姓,只要躲避及时,不牵入战场一般没事,主要会受到逃难饥荒之苦或是强制征兵,伤害最大的就是他们这些经商的,国泰民安时商人征收赋税比普通平民高很多,但在战乱时,商人征收的赋税几乎是掏家底。
想到这里,袁柳臻一阵愁容,“阿傅,我们要现在回里唐镇把铺子先卖了?还是关了?”
“我连夜赶回去吧,不然告示出来了,想办法已经来不及。”陶傅道。
“我跟你一起。”如果真的发生战乱,他们不知道会不会被波及,他想回里遥村把阿斑带回来。
“没事,我一个人去就好,你怀身孕不方便。”陶傅说完给自己留了几两银子,剩下的一百两银票及部分银子全都给了袁柳臻:“我借匹马连夜赶路,很快就会回来。”
“银钱你拿着,马的话,我让小圆子给你牵一匹出来就是。只是阿斑和我的剑还有其他东西还在里遥村,若是发生战乱这里受到波及,我们不一定能再回里遥村。”袁柳臻担忧道。
“银钱放你这里,我会很快回来,没事。阿斑和其他东西我回去会一起带过来,也会跟蛮大叔他们说一声。臻臻放心。”陶傅说完,觉得得连夜回去,也没有耽搁。
袁柳臻让小贵子给陶傅牵了匹马,看着陶傅离开,他才回到院子中。
回到院子后的袁柳臻心绪不宁,从来没有经历过战事的他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便去找了袁柳旬。
袁柳旬见袁柳臻突然找他,很吃惊,很多时候很多事情袁柳臻都能自己解决,很少找他。
袁柳旬看到袁柳臻愁眉的样子,恐怕是在担心战乱,请袁柳臻进屋坐下后便询问道:“臻臻是在担心战乱之事?”
“是。”袁柳臻点了点头说:“从未经历过战乱,比较担忧。”
袁柳旬安抚道:“爹会安排好一切。战乱对我们来说重创比较大,但有经商的本事和人脉在,随时可以东山再起,臻臻不用太担心。”
“可是,一旦发生战乱,我们几乎要掏空家底……”
袁柳臻还没说完,袁柳旬便小声道:“二十四年前,永阳国也发生过战乱,那时候爹也是在经商,现在还不是好好的,虽然战乱,作为商人的我们赋税几乎掏空家底,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爹会想办法留些银两,等战乱平息,东山再起就是。”
袁柳臻知道袁柳旬的意思,就是把银钱放在某处,等战乱平息再取,然后作为东山再起的资金。
“阿傅刚才骑马赶回里唐镇处理镇上的铺子了。”袁柳臻道。
袁柳旬点了点头说:“不用担心,一般镇上的铺子没事,主要是县上,我们这样的富商会受到波及。只要阿傅处理及时,一般没什么事。”
袁柳旬见袁柳臻对于战事异常担心,便道:“我和爹这次去丽水国出事可能与即将发生的战事有关,二十四年前的战乱是永阳国内部发生战乱,但这次不是,恐怕会与丽水国有关,咱们也不掺和朝廷之事。不说你担忧,就是我和爹也会担忧,但是担忧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何况西州与丽水国接壤,元首县必然受到波及。其实我和爹商量过了,等告示下来,朝廷该征收的赋税征收过,我们打算去东洲躲避战事。”
袁柳臻知道作为富商的他们家肯定在征收赋税名单上,若是现在逃跑,不交税款,恐怕会被通缉,落得入狱的下场,只能等告示下来,赋税征收后才能离开。
只是他没想到告示会来得这么快,陶傅走后,他从袁柳旬那里回到自己院子没多久,天刚亮,衙役就带着告示找上门了。
在衙役上门的时候,袁柳臻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骑马回里唐镇的陶傅,陶傅把所有的银钱都给他,要是里唐镇要征收赋税的话,陶傅身上没有那么多银钱该怎么办?
他现在想出袁府也出不去,衙役上门的那一刻,袁府中所有人都不能离开。
衙役带了不少人,拿着告示找到袁柳旬,袁柳旬又拆人去找袁震剑。
他作为袁震剑的家人,现在只能待在院子中,一步不能出房门。
袁柳臻没经历过这样的阵仗,袁震剑回来后,就被要去账本,开始清缴赋税。
不仅如此,还需查看每个人身上以及房间中所有值钱的物品以及银两。
袁柳臻身上陶傅给他的一百两银子也被搜了去,他本来想藏起来,但是他知道按照原身的记忆,若是被发现藏匿银两,是要入狱的,他只好没有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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