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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多疾(古代架空)——山河不倦

时间:2022-04-01 10:16:26  作者:山河不倦
  林惊空屏退下人,尽主人的职责,拎着茶壶倒水:“衙门最近太忙,时辰有些晚,还望九公子见谅。”
  金陵九双手扶着茶杯,淡声道:“林统领客气了。”
  林惊空与裴折同朝为官,同属朝中内人,表面上来看,较之金陵九,他俩的关系要更紧密些,所以先给金陵九倒茶,然后才是裴折:“裴大人,今日辛苦了。”
  江湖的外人在,裴折给他留了几分面子,客气回道:“林统领也辛苦了。”
  一圈茶走下来,三人又装模作样地碰了杯。
  今晚的主人是林惊空,但是裴折两头张罗起来的,林统领与大名鼎鼎的九公子只有几面之缘,走完一圈茶后,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尴尴尬尬地装起哑巴来。
  裴折心下好笑,握着折扇,点了点桌上的菜:“林统领家的厨子是老师傅了,今日做的都是地地道道的淮州城特色菜,九公子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金陵九从善如流,从离自己最近的一道鱼上夹了一筷子,淮州城这一带的百姓好酸甜口,这道鱼就是酸甜的,提前处理过,入口是果香,没有鱼的腥味,十分开胃。
  “怎么样?”
  金陵九搁下筷子,表情没太大变化,修炼到他这种地步,已经无法直观的从脸上窥视内心想法了,他冲裴折点点头,不知是客套还是真心夸赞:“很不错。”
  裴折眯着眼,他刚换的衣服是天青色的,这颜色衬人,如松如竹的出尘,掀起眼帘看过来,一身挡不住的风流意味,他全然不在意金陵九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抬了抬下巴,打趣道:“能得九公子这一句话,今晚老师傅该高兴得睡不着觉了。”
  金陵九视线落在他微扬的脖颈,神思微恍,不置可否。
  便饭没那么多讲究,客套两句足够,动了筷子之后就是吃吃喝喝,除了茶之外,还配了一小壶果酒,冬梅泡的,不醉人。
  吃完饭赶明还有好多事要忙,喝醉了耽误时间,小酌也省下了,一壶果酒给每个人倒上一杯,正好见了底。
  食不言。
  等到吃过半饱的时候,才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闲聊的主要是裴折和金陵九两人。
  倒不是他俩不带林惊空一起玩,实在是林惊空跟不上他们两个的思路,不是一句话里藏着三四个坑,就是在打哑谜。
  林统领试图参与话题,奈何一直无法切入,最后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聪明人之间的事,他们这些脑子平庸的人根本掺和不进去。
  裴折抬着椅子挪了挪,挨近了金陵九一些。
  一张方桌就那么大,往哪边偏了一眼就能看出来,从林惊空的角度来看,就跟他和裴折金陵九隔桌对峙一样,林大统领瞬间不自在了。
  对面的两人浑然不觉,仿佛忘了桌上还有个人,金陵九好笑地看着裴折,语带戏谑:“不是不想和我玩吗,挨我这么近做什么?”
  裴折叫他给问愣了,哂道:“这是和我说玩笑话呢?”
  上元夜,画舫初见时,隔着迢迢的夜色,金陵九在珠帘后勾唇一笑,裴折当即知晓了什么叫惊鸿一瞥。
  往后他便知道了,能迷住自己一次的人,也能轻易迷住第二次,到如今,又觉得这话可以继续往后推一推,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不出意外几十年的岁月里,还有数不清多少次。
  此时此刻,夜与月俱好,人与景皆艳,便又算一次。
  金陵九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整个人都松散下来,没有往日里高深莫测的样子,他微扬着唇,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哑意:“谁和你玩笑,不是不拿这事玩吗,裴郎?”
  裴折表情瞬间变了,打量着金陵九,见他不像在说笑,才挪开视线,扫了眼饭桌。
  “裴郎?”金陵九尾音上挑,带着丝疑问。
  “不能吧小九儿。”被唤着的人一脸哭笑不得,“一杯不醉人的梅子酒,就把你给撂倒了?”
  金陵九板着脸纠正道:“没有撂倒。”
  “能说出这种话来,该是真的喝醉了吧。”裴折小声嘀咕,他平日里最烦金陵九这副冷漠表情,现在见到却是换了想法,忍俊不禁地哄道,“好好好,没撂倒,是把小九儿弄得迷糊了。”
  喝醉了的金陵九也对自己有着准确的把握,默认了“迷糊”二字,没开腔。
  裴折越想越觉得好笑,不仅仅是金陵九的酒量好笑,还有他喝醉了后的状态,可太有意思了。
  林惊空还在桌上,裴折不动声色地瞥了眼,他正埋头认真吃饭,没有注意到这边。
  喝醉了的金陵九看上去和平时区别不大,逻辑也基本在线,就是有点小迷糊,不说话根本看不出来,裴折展开扇子,边摇边打量他,心神微动,问道:“九公子,你之前说的见解,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金陵九睨了他一眼,轻飘飘道:“不能。”
  裴折:“?”
  有那么一瞬间,裴折几乎要以为他没喝醉了。
  然而下一秒金陵九就补充道:“既然不想和我玩,那我也不想告诉你。”
  和醉鬼讲道理没用。
  你得去理解他要表达的意思。
  裴折将两人说过的话理了一遍,心里冒出一个猜测,他捏紧了扇子,试探道:“小九儿?”
  金陵九慢吞吞地抬眼看他,很给面子地应了声。
  裴折:“!”
  现在是趁火打劫的好时机,裴折暗自警告自己,别跟个嘴角一直上扬的傻子似的,赶紧多打探点消息:“小九儿,知府大人的案子,你有什么见解?”
  金陵九:“府中上下没有其他伤亡,只死了不得好死的那个,几乎没留下线索,凶手一定很熟悉知府府邸。”
  这一点裴折也想到了,官府结案之前,案情进展不会对外透露,他知道金陵九有自己的查案渠道,或许比官府的效率更高,查到的事情也更多。
  是不是可以利用一番?
  裴折心一横,试探道:“是府上的人做的?”
  金陵九没反驳。
  成功了!
  裴折呼吸一窒,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趁着金陵九不清醒,他是不是可以直接问出凶手?
  “小九儿,是谁杀了知府大人?”
  金陵九思考了一下,认真道:“是凶手。”
  裴折:“……”
  草啊!
  金陵九碰了碰裴折手背:“是凉的。”
  裴折从上一个问题的打击中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金陵九:“手是凉的,为什么要扇扇子?”
  这个问题和林惊空之前问的差不多,裴折照旧反问:“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金陵九:“假话。”
  裴折笑了下:“附庸风雅,装腔作势,哗众取宠。”
  金陵九又问:“真话呢?”
  裴折沉默两秒,轻声道:“为了你。”
  没了套话的心情,裴折准备送金陵九离开,他怕再待下去,金陵九当着林惊空的面来一句“裴郎”,那就好玩了。
  林惊空看了看天色:“这么晚就别走了,我让人去整理客房。”
  裴折突然道:“现在整理客房,太麻烦了吧?”
  林惊空:“?”
  作者有话要说:
  裴折:太麻烦了,和我一起睡吧。
  金陵九:惊,梅子酒原是失身酒。
  如此肥的章,我可以拥有父老乡亲兄弟姐妹亲爱的宝贝们的评论嘛?
 
 
第27章 
  裴折解释道:“这么晚了,再收拾客房要等到什么时候,他喝醉了,就别折腾了。”
  这解释听起来怪怪的,逻辑上有问题,和裴折推理案件时的缜密大相径庭,林惊空这等脑子不那么好使的人都能听出不对劲来。
  此地无银三百两,欲盖弥彰……林惊空脑海中浮现出这些词,他慢慢沉默下来,拿起杯子,将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满杯,跟喝酒似的仰头喝干,方才开了口:“裴大人,你是怎么个意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作为淮州城的统领,林惊空必须时刻关注城中的流言动向,近来关于裴折与金陵九的断袖传言,他亦有所耳闻,但他并不相信。
  且不说这传言最初的由来,他也有掺一手,就照事实看来,眼前的两位也是绝不可能在一起的。
  一个是朝中肱股之臣,一个是江湖最大势力的首领,两人身份地位相差太多,如今朝廷与天下第一楼的关系还算缓和,能维持表面上的平静,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就撕破脸了,毕竟帝王不可能让其他势力威胁到自己的统治,待到那时,他们又将如何自处?
  亲密无间就别想了,依林惊空之见,朋友可能都没得做。
  谁会和敌人做朋友?谁敢和敌人做朋友?
  那是要掉脑袋的。
  金陵九静静地站在裴折身边,看着他手上的折扇,没说一句话。
  如果没醉,这种情况下,九公子不可能没有一点反应。
  林惊空一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裴折和金陵九,见状稍稍安下心,犹豫半晌,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裴大人,你们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在一起,甚至不可能成为朋友。
  屋内点了油灯,昏黄的光给裴折镀上一层融融的金色,他像从林中来,风姿飒飒,微垂的眼睫挑动灯光,从林惊空的角度看来,他好像笑了一下。
  很轻很淡,却疏狂不屑,满是不将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中的轻蔑。
  转瞬即逝,恍似惊梦。
  温润如玉的探花郎怎会如此,林惊空想,自己大抵是看错了。
  裴折与金陵九都站着,裴折侧了侧身,恰好挡在金陵九前面,不知有意还是无意。
  他平静地看着林惊空,轻声道:“林统领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了,如果林统领说的是城中的传言,那你应该知晓,这是我们计划中的一部分,若不是林统领你拖延多日未破知府大人的案子,若不是你的人至今未找到太子殿下,若不是你对两桩命案与城中势力毫无头绪,我又何须出此下策!”
  他语气轻慢,像是在说“今晚的菜很好吃”,话里的内容却是咄咄逼人的,全然未留一份情面。
  林惊空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是在质问自己,愣了两秒后站起身:“裴大人,我——”
  “林统领不是蠢钝之人,那日我拿出御赐信物时,就没想继续藏下去,你也该想到,我走出这一步后,已经不会再受你任何桎梏。”裴折负手而立,平静地与他对视,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此行我代圣上寻访,自有要务在身,圣上亲口御言,所有官员皆需配合,就是闹到京城,也都是你的责任,包括殿下失踪一事。”
  男人一贯温润的笑意早就不见了,如今锋芒初露,才叫人恍然惊觉,他并非是文弱可欺的,也并非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指指点点的。
  林惊空第一次见这样的裴折。
  他对裴折并不了解,虽然裴折脸上并没有动怒的痕迹,但林惊空就是觉得,裴折在生气,并且是十分生气。
  直到裴折带着金陵九离开,他都没憋出一句话来。
  林惊空看着满桌的残羹冷炙,没好气地低骂出声:“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事啊!”
  循着回廊往另一个院子走,月光散落了一地,溅起些在阑干墙壁上,泛着霜白的冷意。
  今夜有风,微凉,惊动了假山枯枝,吹得庭下光影绰绰,乱晃个不停。
  行走间衣袖擦着风而过,裴折捏着折扇的手用力,指腹上传来一阵痛感,方才回过神,放松了些许。
  他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微凉的空气进入胸膛,将那处涌动的灼燎尽数冰冻,而后眼前的景物又重新进入眼中,失了控的探花郎也恢复往日里的正常。
  他说:“九公子,我送你回客栈。”
  说是送回客栈,其实是没送到的。
  半路遇见来找人的左屏,裴折将喝醉的金陵九交给他,然后掉头就走了。
  说是我送你,其实也不算送。
  金陵九不满意“九公子”这个称呼,出了统领府的大门后,就没和裴折说一句话,他自顾自地走在前面,裴折跟在他身后,隔着差不多一米的距离。
  从送金陵九回客栈,到裴折自己回到统领府,来回耽误的时间并不多。
  回来路上遇到了更夫,对方像是没休息好,满脸疲倦,差点和神思恍惚的裴折撞上,两人互相点头示意后错开,没走几步,裴折听到从身后传来的更声,响亮悠长。
  到亥时了。
  一路上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去了,裴折进了统领府大门后才堪堪回神,抹了把脸,兀自笑开了,自言自语道:“这算什么,折腾这么一趟,一句话都没说,啧,怎么着最后也该和小九儿说句话,祝他好眠的。”
  回房时路过大堂,饭菜已经收拾了,里头点着一盏夜灯,照得堂前微亮。
  裴折想起今晚对林惊空说的话,有些头疼,太冲动了,一时没控制住自己,怕是要将林统领得罪惨了。
  思及此,他又暗自庆幸,多亏得罪的是林惊空,不太要紧。
  他这心里话要是被林统领知道,估计得怀疑人生。
  回了屋子,洗漱收拾完,躺上床,裴折毫无睡意,睁着眼看床榻顶上的花纹。
  林统领府上的床榻比同福客栈里的要好得多,做工精细,床框上的纹路圆润流畅,摸上去十分光滑,裴折闲着无聊的时候会摸两把。
  反正没有困意,将其他东西都抛之脑后,裴折开始思索今晚从金陵九口中套出来的话。
  金陵九破了好几桩悬案,靠的不仅仅是脑子,还有天下第一楼的情报网,作为江湖中最大的势力,天下第一楼在情报搜集和任务执行方面的势力也不容小觑,他说是知府大人是府上的人杀的,那肯定八九不离十了。
  “会是谁呢?”
  知府大人死的时候,府中上下都被下了蒙汗药,当晚他和林惊空一行人赶到的时候,除了不该出现在那里的钟离昧,所有人都还在蒙汗药造成的睡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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