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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该喜欢她的，可是贸然否认学姐会被笑话，她不能这样做。
“喂！是在7教304吗？”
“喂！”
贺凌上完自习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收到一条宿舍群消息，说是书落教室了，反正也就在3楼，不远。
“第几排来着，好像是第五排，怎么没有……”桌箱有隔断，贺凌只能低头一个一个的位置找。
“在找什么呀？”
很好听，这声音是——学姐！贺凌心一惊，“嗖”的一下站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能在这里吗？你不也在这吗？”许婧挑眉，单身撑着桌面，身体前倾打量着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现在很晚了……”贺凌眼眸低垂，视线轻微转移，心是乱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二人隔了一排桌子，绕路挺远的，许婧直接抬腿跨了过来。
“小心点！”贺凌眼疾手快地扶住跳过来的人，她气不打一处来，桌面那么硬砸一下不得破相吗？是嫌自己长得太好看吗……她越想越气，可面前的人还在笑。
许婧：“没事！没事！”
她扶稳许婧立即转头就去寻找书，没有多余的动作留给身后的人。
“在找什么，我帮你找呗！”许婧语气中带着讨好，她看出来贺凌的心情不好，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
“不用。”贺凌继续翻找，语气寒冷，她从来没有这样对许婧说过话。
找到了。
“婧婧，我们该走了！”门口一个长相冷艳的女生提着电脑走了过来。
婧婧？叫得可真亲热。贺凌原本闷着的胸口现在堵得更难受了，拿着书的手在暗处紧了紧，面露不爽，眼色深沉。
“你先走吧，我陪她一起。”许婧走到女生身边，拍了拍她的肩笑道。那笑容叫一个灿烂，哼！
“好吧……”
她不能跟您一起走还挺失望?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语罢贺凌迈开修长的双腿，快速地走过二人旁边，掀起一阵凉风，头也不回。
“这……我认识她吗？怎么感觉她一副看我不顺眼的样子，我是抢了她女人?”那女生脸上大写的‘懵’字，她刚刚也没有说什么侮辱性的词汇吧。
“不知道，也有可能是看我不顺眼吧。”许婧耸肩一脸无辜。
不久前有个人加她好友，说贺凌心情不好一个人待在教室里面，怕出什么问题让她方便的时候去看看，所以她今天特地提前结束自习来看她。
果然，跟吃了枪药似的。见面连人也不叫，脸臭得隔大老远就能看见。
算了，先回去，等她气消了再问问。
回去路上贺凌拿着黑屏手机看了又看，后面就是没有人过来。她明明知道别人不会追上来，偏偏又期待着，内心矛盾不堪。
到寝室后直接将书扔到桌上，快速地洗漱后上船逼迫自己睡觉，尽管丝毫没有睡意。
贺凌心情不好寝室三人不敢轻举妄动，默默地你看看我我看看她。
完了，学姐估计没有哄好，两人吵得更凶了。
你们说贺凌该不会打许婧学姐吧？
怎么可能，虽然她脾气不怎么样，为人还是够可以的，好歹人家作业也给我们抄过好几回呢。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诶！
卑微，不敢出气。
加一
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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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学期结束两人也没有再见一面。
贺凌躲得很厉害，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习专门找特别偏的教学楼，或者干脆就不出去，许婧想找她都难。
许婧也在网上找过她，回复‘嗯’‘啊’‘噢’之类都是好的，大多情况都是空气人。陶煦去找她的时候态度就好很多，对人不对事啊。后来，她也明白贺凌是在躲她，就没有再赶上去触霉头。
寒假如期而至。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一束微弱的手机屏幕亮光，它的主人点开了一个对话框，刚打上几个字就删掉退出来，如此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
屏幕熄了就重新打开，容貌极佳的脸忽暗忽明。眉头紧锁，看起来是遇到了一个令人纠结的问题，而且目前她还不知道如何去解决。
贺凌拿着手机的手滑落在一侧，背靠墙，眼看前方没有聚焦。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最近许婧已经不找她聊天了，应该是生气了吧。她不想失去这个好朋友，她想她们应该谈谈。
贺凌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这个人真的是糟糕透了。
一个敲门声响起，紧接着她就打开了门。
贺凌：“奶奶。”
“凌凌啊，去公园喊你爷爷回来，快晚饭了都……”
“现在才四点”贺凌很无奈，外面天都还亮着，“爷爷他没有带手机吗？”
“他知道我会打电话给他，就放家里了，这个糟老头子一天天就知道出去玩，大冷天的……”
贺凌：“好了，我换身衣服就去接他。”
贺奶奶一天要骂上贺爷爷好几次，只要爷爷离开家就要开始念叨，贺凌都习惯了，一般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的。
“那你快点叫他回来做饭，我这肚子都开始唱空城计了。”
在贺凌家一般都是贺爷爷做饭，她也做过几次，不过没有她爷爷弄的好吃。
“我知道了。”
去公园的路不远，平常都是贺奶奶亲自去‘请’贺爷爷回来，今天不知道怎么就让贺凌去接。
地上薄薄的一层雪，被踩成灰色，有点滑。她怀疑她奶奶在关心她爷爷怕他摔着，自己又不好意思承认，非得用晚饭这个借口。
公园附近有好几个小区，孩子还挺多的，下了雪都出来打雪仗和堆雪人。
贺凌谨记自己的任务，放眼搜索着贺爷爷的身影，所以没有注意脚下。
突然，一个小黑影‘嗖’一下撞了上来。贺凌觉得大腿有点痛，缓过来后肯定地上坐着个脸圆圆的小妞。
“你没事吧小朋友，撞得疼不疼。”贺凌立即蹲下来，将地上的小姑娘扶起来。
“好痛~”小姑娘捂着额头，委屈巴巴地看着她，那小眼神是个人看了都心疼。她也没哭，很坚强。
贺凌很少看到这样的小孩子，别的你还没有碰到他就先来整个大唢呐给你吹着，等家长来了你就是有理也说不清。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让姐姐看看伤到哪里了。”贺凌看得认真，轻轻在额头吹了几口气，“好了，还疼吗？”小姑娘摇摇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甚是好看。
贺凌现在才有心思打量面前的小姑娘，一身粉色绒毛，像迎风的合欢花，很可爱。斜领的款花色纽扣，红色的小靴子，被风吹乱的刘海，白净的圆脸，肉乎乎的小手……这是谁家的小孩，长得好乖啊！
小姑娘奶声奶气道：“你不是姐姐，是哥哥。妈妈说短头发的都叫哥哥，长头发的才叫姐姐。”
贺凌也不同她计较。
“哥哥你长得真好看。”小姑娘语气真诚，欣赏的眼神溢满眼眶，看来她是真的觉得贺凌长得不错。
贺凌微笑道：“谢谢！你长得也很好看。”
“那是，不过我姐姐比我好看一千倍一万倍，要不要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说吧还装模作样的眨巴眨巴眼睛，一副小大人模样。
贺凌刚想说不用了，就听到一道悦耳的女声：“敏敏，快过来。”
贺凌瞳孔一缩，心脏猛的跳动，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是她！
“姐姐！”小姑娘见到人很兴奋，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紧紧抓住腿不放。
许婧当然看到了地上的贺凌，笑道：
“好久不见！”
避无可避，幸好许婧先开了口，不然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尴尬的局面，还有解释之前的智障行为。
她站起来微笑道：
“好久不见，学姐！”
第16章试探
许婧身着浅绿色的冬装，玉颈上挂着一条长长的白色围巾，黑色的靴子，鞋底边上惹了一些污雪。
她怀中抱着一个小男孩，黑衣红色镶边，中间是一排中国风盘扣。嘴巴小小的一个，眉清目秀，同款的大眼睛他也有一双。
“他们是？”贺凌试探性问了一下。
“难道长得还不够明显吗？”许婧挑眉调笑道。
贺凌就这样被三双圆溜溜的大眼同时盯着，顿时语塞。多此一问，她还真是个傻子。
“聪聪带着敏敏去那边玩，姐姐要和这位漂亮姐姐聊会儿天。”许婧随便指了一个方向，柔声对小男孩道。
聪聪点头：“嗯嗯！”
“去玩咯！”敏敏笑得非常开心，双手张开像风一样消失在二人面前，看得出来她是个爱玩的主。
二人并排而行，走的极慢。
贺凌想出声打破僵局，该说什么好呢？大脑飞速运转，准备好了各种各样的话题，经过深思熟虑后她最终还是问出了那句经典的话：
“你吃饭了没有？”
刚说出这句话她就后悔了，恨不得把自己的脑子挖出来问问：你是豆腐渣做的吗！
许婧憋着笑：“你纠结了半天就问这个？”
贺凌：“额……”
“好吧，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午饭4个小时前吃了，晚饭预计3小时后吧！”许婧眉眼弯弯，带着笑腔回答了她。“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贺凌想问群聊天记录的事情，更想问她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当然，她不可能让这些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
许婧见她摇头就知道没戏，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不喜欢和别人商量，有什么事都压在心里。
看来她这张嘴目前是撬不开了。
许婧：“你家住在附近?”
贺凌：“不是，我爷爷奶奶住这里。”
“好吧……”许婧撇撇嘴，小声嘀咕“还以为能经常见面。”
贺凌皱眉，太小声了她没听清。
许婧：“没什么，我家在那个方向，看到了没有，最中间的那栋。”
贺凌：“嗯！”
许婧：“有空上我家坐坐，我基本每天都不出去，来的时候给我发个信息就行了。”
贺凌：“好！”
二人走着走着耳边少了小敏敏的笑声，公园的枝头早已没有了叶子，现在多了一层薄薄的雪裹着，银装在侧，甚是好看。
不知何时，天空开始下起了小雪，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学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贺凌突然侧身，认真地问道。
许婧：“问！”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个人喜欢你，但是她没有跟你表白，而你又恰好知道她喜欢你，你会怎么做?”
贺凌狭长的双眸盯着许婧，眼神中的期待盖过了小心翼翼，她想知道答案，很想。
“你等我捋捋，他喜欢你，没有表白，那他知道你知道他喜欢你吗？”贺凌这一长串的话跟绕口令似的，许婧一时间还有点懵。
贺凌继续盯着许婧认真道：“我认为应该是不知道的。”
许婧：“你怎么知道他喜欢你的？”
贺凌：“她亲口向别人承认过。”
可以啊，不知道是哪个帅小伙眼光那么好。不过，如果贺凌谈恋爱了，她们一起的时间估计会变得很少吧，一想到这，许婧内心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贺凌，如果他向你表白你会接受吗？”许婧试探着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她希望贺凌能拒绝。
这个想法很危险。
“不知道。”如果我拒绝的话她估计会哭。
听说学习越好自尊心越强，她在网上看过很多好学生被拒绝后想不开的例子。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让她们连朋友都做不成，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自己满意的，她不想回到从前。
许婧想了想，碎碎念道：“我觉得你还是矜持一点，先不要着急答应，多考虑考虑，万一那人是个人渣呢？可以设置一些难题，如果他真的喜欢你就不会轻易放弃的。”
贺凌看着义愤填膺的许婧，都不知道怎么评价了，“她不是人渣，她人很好。”
“我就是随便举例说明一下，嘿嘿！”许婧现在才发觉自己说的有些过界了，她该不会生气了吧……
几团比较大的雪花落到了许婧的肩头，忙着观察贺凌的她当然没有注意。还是对方轻轻拂了拂。
许婧：“谢谢。”
二人很默契的走了一段距离。放眼望去，白又深了一度。
一个粉色的‘小球’跑了过来。
看清来人，许婧拧眉：“跑什么！”
“姐姐，姐姐，快，有人落水了！快！”小敏敏喘着大气，不由分说拉住她姐姐的手就要往回赶。
二人对视一眼，贺凌立即用长手抱起小敏敏，对许婧道：“走！”
她有腿长的优势，就算是抱着一个几十斤的小孩子跑得也比许婧快。有小敏敏带路，贺凌此时也顾不上什么了，人命关天，她直接跨过花坛横穿过去。
“就在前面！”
果然，耳边传来一声声逐渐清晰的呼救，是学姐弟弟的声音，还有一个老奶奶。
敏敏大声喊道：“聪聪！”
老奶奶明显也看到了来人，大声地吆喝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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