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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文娱大亨(穿越重生)——云依石

时间:2022-04-03 09:22:52  作者:云依石
  “阿颜……”温夫人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个穿着石青色大褂的少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一步步走到窗边,阳光在他脸上留下恩赐的光芒,却仍旧无法照亮满脸阴霾。
  “他们送来了温珩的什么东西?”谢颜一字一句问温睿。
  “……”温睿沉默几秒,指了指桌上。
  谢颜快步走过去,一把打开那个不起眼的袋子,下一秒袋子直接从他失去力气的手中滑落,里面的物件全部滚落出来。
  温言悔颤抖着看去,光滑的地板上,一片被精心处理过的枯叶,一只水杯,一张月票和一个护身符七零八落地静静躺着,而它们的主人,或许已经静静躺在崩腾的江水中。
  “……”
  谢颜突然后退了半步,第一次感到如此仓皇无措。
  “这些东西,除了护身符外,都是你给他的吧……”温睿也静静看着地面,“他当宝贝一样随身带着,怎么可能……”
  “我不信。”谢颜听出温睿的未尽之语,眼神突然疯狂起来,“这些东西有什么重要的?不就是、不就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吗?!温珩说不定只是脱身的时候忘了带了!我不信——”
  谢颜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折身朝楼上狂奔而去。
  “阿颜!”
  没有管身后的呼喊,谢颜一路飞奔到三楼,直接闯进了温珩的卧室,他还记得临行之前,温珩告诉他,如果自己这次有什么意外的话,请谢颜一定要去自己卧室书桌的左抽屉里取一样东西。
  站在熟悉的卧室里,谢颜浑身颤抖地深吸了几口气,缓慢而小心翼翼地拉开了那个最不想打开的抽屉。
  空荡荡的木抽屉里,一封没有密封的信静静躺在那里。
  谢颜的手一点点、一点点探出,最终捧起了这封被主人不知怀着何种心情写下的别信。他颤抖着取出里面的信纸,大滴泪水打在单薄的纸张上,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失去了对文字的辨认能力。
  “阿颜:
  当你看到这份信的时候,大约有两种可能——或许我在去四川的路上出了事,那么这封信中所写的所有我想对你说却还未有机会说出口的话,就算有了交代;或许我已经平安回来,我们即将结婚,我把它拿出来逗你玩,那么我们可以一起好好读完这封有些啰嗦的信件。
  我当然希望你遇到的是后者,然而如果真的是前者,也请你不要太伤心,好好走完未来的人生,是我太福薄,无法与你携手余生。
  ……”
  信纸上的墨迹在这句话后晕染开几分,大约是写信之人提笔停顿了许久。
  “接下来是我想对你说的一切——
  其实最初意识到自己的性向后,独在异国他乡还未成年的我说毫不在意,那是假的。
  我花了很长时间消化这件事,设想最坏的结果,尝试接受,也接受了自己可能孤独一生的事实。
  好在父母最终接受了我的性向,这是我最庆幸的事,但对母亲那段时间一直张罗的要给我定亲的事,我却没抱多大希望。
  这世上和我一样的人毕竟是少数,年纪相仿便排除了大半,再加上还要兴趣相投彼此爱慕……我不相信自己有这样的好运气。
  然而我遇到了你。
  后来你问过我,为什么会爱上你,我当时没有想好怎么回答。我觉得,或许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在我眼中便与众不同。
  我还记得那一天,我受李天维之邀去芙蓉街谈生意,不经意间看到了你。穿着粗布棉袄,打扮土气的少年站在德餐厅门口,身形消瘦,面色苍白,偏偏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十分自信的傲气。
  他面带微笑,语气轻松地给同伴翻译面前洋人羞辱的话语,不但毫不在意,神情里甚至带着几分不屑,瞬间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没有多想,我出言相助,又在得知对方无处可去后为他介绍了住处。
  第二次见面则来的猝不及防。
  我被冒失的伙计带到齐休疾家的医馆前,还没进门,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不久前才见过的少年身体似乎不太好,但这丝毫掩盖不了他的光芒,我看着他引经据典侃侃而谈,面对长辈,进退有度,不卑不亢,几段话便将齐父问的哑口无言。
  出了医馆后,我本打算骑马离开,看见对方病体未愈难以支撑,鬼使神差般的,我在马上伸出了自己的手。
  “上马吗?我带你一程。”我听见自己问。
  少年不是矫情的人,闻言即刻握住了我的手,我见对方不知怎么上马,心头一动,弯腰把我从腋下托至马前。
  怀中的身体消瘦单薄,我们的后背与前胸因为姿势贴合在一起,稍稍低头,便可以看见对方精致挺翘的鼻梁,和长的过分的纤细睫毛。我没有说话,挺直后背,圈着他牵起缰绳,骑马前行。
  到了茶楼,客套告别时,我想起对方那生分的过分的称呼,不知为何,认真报上了自己的名与字。
  “温珩,字元琼。”
  “我记住了。”他说。
  回去的一路上,我的心中一直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情绪,温暖又不确定。
  再之后便是柳条巷的见面,我们甚至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但我却清晰的记得,当自己在人群中看到你的身影时,心头狠狠的一动。
  柳条巷的艺人十分聪明,与陈贡松一番胡搅蛮缠后,我恰到好处地出言打了个圆场,表示自己需要带走孔昌。我看出了穆绣绣的犹豫和担心,也捕捉到了对方投向你的目光。
  隐藏在人群中,你冲穆绣绣轻微而肯定的点了点头,下一秒,穆绣绣做了决定,将孔昌叫出交给了我。
  我想到这份毫不犹豫的信任是你给我的,和陈贡松虚与委蛇的心情都没有那么糟糕了。
  或许那个时候我就该察觉到自己异样的情愫,然而陈贡松的事横在眼前,让我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只能抽空让伙计专门回去,请你明日来温家一趟。
  表面上的理由是告诉你德春班的事,至于有几分私心,或许我自己都搞不明白。
  忙了一早上,将陈贡松一行人一窝端了后,我回到家中,才发现你已经到来,还与大哥和母亲都见了面。
  那一瞬间的紧张与慌乱,让我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我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微痒的萌动仿佛种子在松软的泥土里舒展。压抑住翻涌的情绪,我再次认真地,仔细地将眼前的你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发现你从眼角到眉梢,都是最符合自己心意的模样。
  ——如果未来与我共度余生的人是眼前的少年,似乎,喜欢男人也是一件幸运的事?我这么想着,终于确认了自己的心意。
  ……
  不知不觉便写了这么多,可我还是觉得无法将我对你的爱意表述出万分之一,然而我即将离开,这封信也只能在此暂时终结。
  你看,我将我们从相遇到如今的一切都记得这么清楚,只恨我们相遇太晚,只有这短短几个月的回忆可以珍藏。
  阿颜,我爱你超过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如果有选择,我一定永远毫不犹豫地选择你所在的方向,永远与你生活在一起。
  然当今之世群虎环伺,蝇虫充王,华夏之地满目疮痍,举目无光,大丈夫在世自有应尽职责,虽百死犹不可退却。
  如果我真的走了,请你一定一定不要太难过,因为这世上曾有我爱过你;也请你为我骄傲,因为我死得其所无愧于家国。
  就算离开,我也会一直思念着你,思念我的少年,愿他永远如初见时自信骄傲,一眼便让人挪不开目光。
  ——元琼字于前往四川前日午后。”
 
 
第122章 转变
  “我是个骗子。”
  “我根本不是什么德春班的小伙计, 也不是谢家的遗孤。我无缘无故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就像一团没有根系的蓬草。”
  “你以为你走了我还可以好好活下去吗?谁给你的错觉……”
  谢颜孤独地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看着手中的信纸, 用一种近乎平静的语气缓缓诉说着,诉说给注定听不见这一切的远行人。
  “温珩, 你知道吗?你是我在这个时空唯一的归处。”
  “所以……”他闭上眼睛,尾音里的颤意出卖了内心,“我不信。”
  ……
  内心一团乱麻的温夫人看到终于从楼上下来的谢颜,下意识站了起来, 然而那个记忆中永远温和清朗的少年这一次却面若寒冰, 旁若无人地快步朝门口走去。
  “阿颜,你要去哪里?”温夫人忍不住喊了声。
  “去寻人。”谢颜脚步不停, 声音传来时人已经到了门外。
  ……
  温夫人愣了一下,再反应过来时谢颜的身影都看不见了。
  “要派人把他找回来吗?现在外面可不安全……”温睿问。
  “……随他去吧。”温夫人最终摇了摇头,“这种时候, 不让他试试,过不去心里那道坎的。”
  “四川那边——”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许去,难道你想要语靖也像今天一样吗?”温夫人打断了温睿的话。
  “可——”
  “我去。”温夫人飞速地看了温九楼一眼, 那一瞬间神情奇异的像是委屈又像是期许,但所有的一切都在转瞬间被埋在了心底。
  下一秒,她一把解开了腰间的鞭子,“不是来威胁我吗?不是问下一个轮到谁去送死吗?姑奶奶二十年前叱咤长江的时候,那群孙子还在娘胎里吃奶呢!”
  “霜夏!”温九楼深深皱眉。
  “不然怎么办?我们要是怕这一次,日后温家便会被处处压制, 最终衰败与鼠辈之手。睿儿还有无数功业, 你又是外人眼里温家的象征, 其他人都不够资格,除我以外,你还想得出一个合适的人选吗?”
  “……”
  看着陷入沉默的温九楼,温夫人转过头笑了一声,“我想的很清楚,你也想的很清楚,事实如此,谁也怨不着谁……睿儿,和我过来。”
  温夫人带着温睿离开了客厅,应该是去交代自己离开后的事务了。
  温言悔默默站在角落里,看着温九楼像雕塑一样在原地静默了许久,最后一拳狠狠打在了西洋沙发上。
  “嘭!”巨大的声响吓得温言悔一个哆嗦。
  “言丫头……你怎么还在这里?”温九楼发现了小女儿。
  “我……”
  “算了,你回房间吧,吓到你了是不是。”见温言悔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温九楼自嘲般摇了摇头,“我要出门一趟,家里这几天很乱,缺什么找丫鬟要吧。”
  温九楼拾起地上的枪套离开了温家大宅,温言悔目送他的背影离去,带着几乎要淹没自己的茫然一步步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她从梳妆台的最深处拿出一张陈旧的纸条,呆呆坐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熟悉又陌生的花季少女,手无意识地握紧又松开。
  ……
  谢颜知道自己的举止不合礼数,但他现在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想说。他的内心越来越疯狂,相反大脑在此时却越来越冷静,就像一台没有情感精密运算的机器。
  离开温家后,谢颜没有丝毫犹豫去找了云柳。
  已经从撷芳楼那里得到一些风声的云柳同样没有拖延,直接带谢颜去了和花嫂、哑嫂见面的地方。
  “你们有收到瘸姐儿的消息吗?”谢颜开门见山。
  “……”花嫂和哑嫂都没有开口,谢颜的心再次下沉。
  “瘸姐儿上次来消息时说她不远不近跟着温家人快要到三峡了,但最近这几日,她没有按照约定送回消息。”最终还是哑嫂开了口。
  苍老嘶哑的声音在密闭的房间里回荡,谢颜低着头,用自己的极限将所有的可能尽数推演了一遍,最后无力地靠在了墙上。
  “瘸姐儿的消息是靠渔船人力传回的,说不定路上有耽搁。”花嫂知道自己的宽慰只是徒劳,因为能把谢颜变成这个样子,说明温家那边已经收到了铁打的证明。
  她们二人已经过了情爱的年纪,记忆中的良人亦早已不在人世,世情冷暖看多了也就惯了,战火纷乱的时代,苦情人的尸骨可以垒成一座不见天日的高墙。
  所以这个坎,只有谢颜自己可以跨过去,而接下来要怎么做,也只有谢颜自己可以做决定。
  花嫂和哑嫂在等谢颜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闭目凝神的少年再次睁眼时,整个人的气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花嫂、哑嫂,把你们知道的所有与向姑父有关的事都详细告诉我,并帮我联系所有你们信任的他的旧部。”
  如果说之前谢颜只想保护向颜林的遗产不被敌人得到,那么现在,他要成为掌握这份庞大力量的人。
  此前的谢颜是一张锋芒内敛的网,现在的他要做一柄孤勇无惧的剑!
  ……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傍晚,窗外的天空一点点暗了下去,温言悔就这么坐在自己的卧室中,仿佛一张没有生命的画。
  丫鬟福珠敲了敲门,得到允许推门而入。
  “三小姐,洪家派来了几个管事,说想见要见您,您看这……”
  “夫人怎么说?”
  “夫人和大少爷半晌前走了,老爷也没回来,我们原本推脱说家里没人,但那几个洪家管事点明了要见三小姐。洪家地位超群,他们打着亲家的名号来,直接拒了恐怕不好,管家拿不准主意一时也找不到夫人,只能让我上来问问您。”
  原本这种事是不会让温言悔做决定的,但温家刚刚遭逢巨变,这个当口得罪洪家实在不是明智之举,管家找不到能拿主意的人,想到温言悔最近有些得温夫人看重,索性一咬牙决定看看木头一样的三小姐有没有主意。
  温言悔低头想了几秒,起身去开自己的梳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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