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箫吟默然的喝下最后一口酒,满满的都是习以为常的味道,那种醉倒在地,满脸潮红,跌跌撞撞的样子,任齐不会让他们出现在任箫吟身上。
酒,不好喝。
“解酒消愁愁更愁”
任箫吟将酒坛子丢到后院的枯井中,站在满是月光的院子中间愣了一会儿,冷风吹的他更加清醒。
他重新回到屋里,思来想去,还是只能选择相信。
或许,两把刀会变成巨大的一把刀,将眼前的阻拦一分两半。
任箫吟满身疲劳的躺在床上,只觉得大脑有些沉重,但死活没有昏沉。
他轻叹一口气,自己现在没感觉,但是第二天醒来肯定还有宿醉的难受。
窗外的月光更加明亮,一个月亮,只要在不同地方,不同人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墨奚宁: “说好的社会主义兄弟情呢?”
顾停玄:“谁跟你兄弟?”
墨奚宁:“……晏……”
任林晏:“哥,你听我解释,我……(此处省略1000字)”
任箫吟:“同你讲了多少遍,办事不能急躁。”
任林晏:“懂懂懂,我明白。”
“……”
墨奚宁:“哥……”
顾停玄:“……闭嘴!”
三皇子
“主子。”
任箫吟有些浑浊的脑海中挤进一丝清明,他刚睁开眼就感到一阵疲劳感,压得他不得不轻皱眉头,扶着床榻坐起身来。
早知如此,就不该多饮那一坛酒。
可谁又想去贪恋这一丝畅快呢。
天还未完全亮,免不得有几分冷气。
“何事?”
是张。
张照常为他递上汤药,止步于他几步远的地方,垂首诉说着宫中的“趣事”:“因竹南妃逝世,陛下似乎深受打击,多有时日茶饭不思……养心殿也多有医师出入。”
堂堂皇帝,看病不找太医,偏要找外头来的医师。
任箫吟顶着自己昨晚“胡闹”落后的头痛,将手上的药水一饮而尽,苦涩感瞬间在他嘴齿间蔓延开来。
也不知陛下有什么不适。
不过他既然是因为爱妃去世从而变得这幅恹恹的话,皇后不应该对症下药,难不成天天看着他装模作样好死赖活?
张明白他要问什么,拿出一张折叠的纸放在他面前。
这是凤仪宫里的探子传出来的。
任箫吟将那张纸打开,上头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名字,时不时还有几个被红圈勾了起来。
“这是要招秀女?”
皇家三年一次大选,不过自从竹南妃入宫之后推迟到了五年一次,但有妒妇在,就算是选也选不出个所以然来。
“似乎并不是,按心说,皇后娘娘的意思是直接到民间挑选红颜,直接奉给陛下,减去了中间的程序。”
“是嘛……”
任箫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将药碗递给他示意人可以退下了。
张领命,下一秒就消失在了屋中。
这么看来的话,陈景帝倒也并非没有作为。
饶是皇后母族势力再大,也断没有到一手遮天的地步,没有皇帝的吩咐,怎么可能会做出到民间择女入宫的事情来。
太阳随着他火红的官服一同升起,乾阳殿庄重威严的气氛也一同浮现。
陈景帝并没有“传言中”茶饭不思到心力憔悴的模样,只是比起生辰宴之前,气色差了不止半点。
“陛下,皇家开枝散叶极为重要,大皇子,二皇子也都到了取亲的年龄,臣想,不如先为二位殿下物色几位侧妃,日后再慢慢甄选正妃。”
工部尚书静静的等待着皇帝的回答。
说是要娶亲,实则还是在询问陈景帝对太子之位的考量。
大皇子,二皇子之间并不差多少年岁,两人势力上也算旗鼓相当。
但两位皇子早已及冠,还未娶亲不说,就连太子也没个准头。
若陈景帝还是春秋鼎盛之年,此事确实可以长远打算,但陈景帝早就年过半百,万一哪天身子撑不住了,也好有个保障。
陈景帝盯着工部尚书看了几眼,随后叹息一口气:“此话有理,是朕对他们太过疏忽。”
他像是突然充沛了精神一样,有些兴致勃勃的看着下首的众臣:“不知众位爱卿可有推荐的人选。”
谁家里还没那么几个明珠宝玉呢,更何况是嫁作皇子,日后不管是亲王妃还是太子妃,都是一步登天的美差,于自己也好有个保障。
但是这是侧妃。
不是正妃。
就算是有这份心思,也多多少少有些老父亲不愿意将自己栽培了十几年的姑娘嫁出去当侧室,说不定日后有机会就是个正头夫人呢。
当然这些话题,仅仅局限于朝中有些年岁的老臣。
诸如任箫吟,顾停玄,徐宥林此类,一是没话题,二是插不上话。
别说是结婚生子了,连而立之年都没过。
任箫吟却意外的想起之前多次匆匆在街头闪过的身影。
或许对于朝中人来说,百姓才是更加重要的。
“陛下,再不过几日便是秋瑾公主的生辰,倒不如借此将各家小姐请来,让二位皇子自己掌眼。”
皇子的侧妃一般都有两位。
其中一位可以按照他们的喜好自选,至于另一位……天命难违。
话又说回来,老子儿子一起选妃,还真是少见。
任箫吟不禁被这想法逗笑。
顾停玄淡望了一眼,只去听那些臣子的声音。
“臣认为此计尚可,二位殿下作为皇兄,去参加妹妹的生辰宴,总不会有什么差错。”
“臣附议。”
朝中一众文武少见的统一了意见。
陈景帝思索片刻,觉得也确实没什么不妥,大手一挥准了。
毫无疑问,礼部和户部又要遭殃了。
任箫吟也不例外。
不得不承认,今天的早朝,意外的和谐。
思来想去半天,任箫吟终于还是忍不住在出了宫门之后,上前拦住了顾停玄的去路。
有了陵墓一行,天香楼一醉,顾停玄到并不意外,他会拦住自己。
任箫吟顺着给他行礼的间隙,双手又被罩在了红布之下“下官斗胆询问太傅大人一个问题,”他稍有些停顿,似是半信半疑,自己的这个问题会不会得到答案“于太傅大人而言,您所教导的皇子,品性如何?”
毕竟也不能明摆着问出谁好谁坏的问题,单用品性就可以包括了。
顾停玄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但想想他在早朝上的动作,应当是见过人了。
其他的官员都走的差不多了,他们两个也不好,直接在宫门面前讨论人家儿子,只能退避了下人,两个人并肩走着。
顾停玄见任箫吟垂眸乖乖的跟着,不经有些好奇藏在底下的獠牙会是什么模样。
“告诉你,本官能有什么好处?”
任箫吟面不改色,只是盯着自己身上绣的仙鹤:“下官必定尽力助大人得偿夙愿。”
顾停玄的眼神仿佛要将他看穿,不过最终还是转向了边上袅袅升起的浓烟。
得偿夙愿。
你倒是清楚。
两人不知不觉就走进了闹市,在早上和傍晚由其兴旺,更何况隆豫书院还坐落在这里。
顾停玄十八岁任职,当时连大皇子也不过九岁,每次见他,总是捧着四书五经待在在学堂中,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好像总是让人不经意间忽略他是一个皇子。
二皇子就没有大皇子那么有耐心,每日的功课做了就算完了,至于要不要温习功课,亦或是质量过不过关,都没有他那些兵器武功有意思。
陈景帝膝下的皇子不多,顾停玄因此也没费太多心思。
现在也就只有三皇子和四皇子还没到独当一面的年龄。
四皇子尚幼,许多事情他也难以以明白。
到是三皇子,确实是让他记得最深的一个。
“纵然在宫中独居多年,身上的气质也没有完全被臣服下去,若是仔细些,还是能看见他不服输的性子的。”
所以说他的作为也并不像一个皇子会做的,但确实大有益处。
任箫吟轻轻地点了点头,但还没等他好好将这些信息梳理一遍时,面前诧然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就将他的思绪斩断。
任箫吟本就没有防备,一来二去站不稳脚跟就要向后倒去,却奇迹般的被人扶住。
顾停玄有些无语的看了看眼前还没反应过来的人,扶住任箫吟的腰,另一只手抓着他的右手腕将人扯回来站稳。
任箫吟这才有时间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
三皇子,墨幸。
“大早上的早朝还没结束就溜出宫来,真是娴熟。”
墨幸手中抱着东西横冲直撞,撞上了人,还没来得及说对不起,就被对方的声音直接震撼住。
墨幸把自己掉到地上的东西捡起来,随后整理了下衣服站的端正,但却还是有些位置的开口:“老师,我……”
墨幸偷瞄一眼,却看见了一位稀客。
“抱歉。”
墨幸莫名其妙的不想多去看他的眼睛。
任箫吟重新将自己的手揣回去,眼神装作无意的落在他怀抱的书上“并无大碍。”
墨幸深吸口气,这边事儿解决了,那还有呢……
顾停玄严峻的看着他,就像父亲训儿子一样,但他又实在不像个父亲,叫人哭笑不得。
闹市上人多,时而有碰撞也是在所难免,不过这里鱼目混珠的,并不是个好的谈话地方,顾停玄索性揪着小崽子一头扎进了边上的书院。
步院长正刚刚睡醒,揉揉眼睛,就看见面前这两位。
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步院长打了个哈欠,却惊奇的发现人还在这里。
什么时候任顾这两个人见面不吵架了。
还有这个被像小鸡仔一样提着的三皇子是怎么回事儿?
任箫吟推了推愣神的步院长,对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顾停玄走过步院长身边:“失礼。”
紧接着就毫无顾及的带着三皇子上了楼。
哇。
钱的味道。
“大人。”
任箫吟走上前看着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的三皇子,和满身威压的太傅大人,觉着真的是大逆不道。
顾停玄撇了任箫吟一眼,一边用手背给他推过去,一杯热茶一边开始“审问”:“殿下,臣说过的吧,你是皇子,就算再怎么兼顾民情,也不能日日住在宫外。”
墨幸愣愣的点了点头,马上又是低头认错下次一定改。
任箫吟有些好笑,这群人,犯了错都是这种模样吗?
顾停玄冷眼盯了他一段时间,突然问了一个墨幸意料之外的问题:“殿下,若是给你个机会,你想做皇帝吗?”
墨幸喝到嘴里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听着顾停玄最终那个对他来说仿佛遥不可及的目标,瞪大了眼睛:“老师,您这是在打趣吧?”
“殿下不必多想,您只需回答便可。”
任箫吟将茶杯端在手中暖手。
墨幸闻言,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水波澜不定,似乎想了很久,才终于憋出一个答案:
“想。”
作者有话要说:
哎,签约这件事就像我写数学题一样,死活没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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