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渊抬眸:“夙钰呢?”
厉泽:“这不还有我。”
清渊冷哼了一声,拂袖离开,“最后一次,若是再出了岔子,小心我踏平了你的万夜山!”
*
北川城酒家隔壁的吴府今日热闹的很,吴府家主吴雄给儿子过满月酒。
酒家老板平日里关系好,就提了两坛子好酒送礼,这走到吴府门口看见了一个眼缚白布的白衣人。
看身形,酒家老板一眼认出,那人好像就是前几天给他家除祟的仙师。
他刚要走上前与人打招呼,就看见他将手中的一个盒子放下,匆匆离开。
“哎呦,老李兄,你店里忙还亲自跑来给我送酒。”
“都是邻居,有什么麻不麻烦的。”酒家老板将视线抽回,问出声,“吴兄也认识刚刚走的那个白衣小仙师?”
吴雄朝着酒家老板视线看了过去,却没看见人,“仙师?北川府的仙师吗?”
酒家老板皱紧了眉头,“不是啊,就是一个眼缚白布的小仙师,前几天到我家除祟的那个,他好像还给你们送了礼物。”
“礼物?”吴雄走到府门前登记礼物的地方一问,管家就将一个小盒子递给了吴雄,“老爷,就是这个东西。”
吴雄刚将盒子打开,就看见自家夫人抱着自己小儿子跑了出来。
他赶忙迎上去,娄氏夫人手里抱着的孩子就朝着吴雄打开的盒子里伸。
娄氏喜道:“这什么东西,还发光。”
吴雄低头一看,就见盒子里躺着一颗眼珠子大小玉珠,玉珠泛着亮泽,惹得孩子冲它伸手。
娄氏就将珠子拿出来让孩子抓着玩。
立在一旁的酒家出声,“仙师的东西果然不同凡响,这东西一定驱邪避害,护佑家宅安宁啊。”
吴雄高兴的合不拢嘴,“那回头还得拖老李兄引荐引荐让我好好谢谢他。”
入夜,吴府之中一片安静。
奶娘哄着小少爷睡觉,屋内灼燃着的蜡烛剧烈的晃动了两下之后突然熄灭。
奶娘起身,拿着火折子就要将蜡烛重新点燃,哪知手刚伸出去耳边突然响起锁链在地上拖拽的声音,随后眼前白影浮过,一张眼缚白布的鬼脸映入眼帘。
“啊——”
隔壁熟睡的吴雄和娄氏听见声音慌忙起身,待他们赶到隔壁厢房后,就发现奶娘昏死过去,孩子血迹斑斑的躺在地上,已然死去。
于此同时,正在侯府之中搜查上一个死者蛛丝马迹的北川府小少爷北冥御,在案发地点的厢房地上发现了一个东西。
月光从窗棂处照射进来,他弯腰将东西捡起,只见一个古简素朴的碧玉簪,散发着的光芒熠熠生辉。
第26章 滋味
“洲洲,小六子你们是不是回来了?那个外面……”
卫宁背着手推门而入,入眼就看见坐在床榻上的喻白洲正跟一个人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卫宁默默的向后退了一步,突觉自己王头顶青青河边草,他咳嗽了一声,提醒出声,“洲洲……那个……”
“滚。”
屋内,夙钰兴致正好,被卫宁打断面上都染了一抹厉色。
门外卫宁听着夙钰的声音一愣。
不是说好要瞒着洲洲的吗……
夙钰解着喻白洲的衣襟没停,刚向下剥开一个扣子,就听见门外又传来卫宁的的敲门声,“两位,正事,是关于碧玺珠的。”
喻白洲一把握住夙钰不老实的手,眸中带了一丝狡黠,“看来,今天是尝不了哥哥的滋味了。”
“小骗子!”夙钰一双眸子染了红,比他还像是要杀人。他将喻白洲的手拉过头顶,俯身在他脖颈处惩罚似的咬了一口。
如虎捕食,凶狠狠地,在尝到一丝血腥味夙钰这才放开他。
喻白洲微微动了动肩膀,能感觉刺痛的疼,“哥哥真狠。”
夙钰给喻白洲系着扣子冷哼了一声,“我怎么看你很享受?”
喻白洲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继而凑到他耳边低语,“想满/身都是哥哥的标记。”
夙钰眯起了一双眼睛将人拉开,“老实坐好。”
喻白洲见夙钰坐到了离他远一点的的椅子,眼睛直勾勾的落在他身上。
灼烫的视线让夙钰转过身,背对着他猛地灌了一杯凉茶。
夙钰清了清嗓子,“进来。”
卫宁走进屋,看着在喻白洲面前已经恢复真身的夙钰,眸中带了一丝诧异,“王,您这是……”
“廊回集市内出了点岔子。”夙钰揉了揉眉心,“你刚说碧玺珠,找到了?”
“暂时还没有。”卫宁声音一顿再次道:“不过,此前北川府要找的那只手串有消息了。”
“之前洲洲帮的那户酒家的掌柜找来,说是让帮他的朋友除祟。我仔细询问了一番,发现对方是收了一个礼物后,家中出事的。”
“人死了吗?”靠在床头的喻白洲突然有些兴奋的开口。
卫宁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就看见喻白洲手被绑着懒洋洋靠在床头上。
记忆中的灰白眸子变成了猩红色,就连本是性子温软的人此刻看上去也多多少少带了一丝邪气。
夙钰警告出事,“小白!”
喻白洲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哥哥你凶我,我就是问问嘛。”
卫宁:“……”
这是怎么个情况?
夙钰简单的将事情同卫宁说了一遍,揉了揉眉宇,问出声,“人现在在哪?”
卫宁将视线从喻白洲身上移开,“就在楼下。”
“让他上来。”夙钰站起身走到喻白洲身前,抬手将人解开,“知道一会怎么做吧。”
喻白洲笑着从夙钰手里将束带勾过,缚在眼睛上,“简单。”
*
酒家老板领着人进门,抬手给人指了指坐在桌子面前,丢着铜板玩的喻白洲,“大师,这位是吴雄,吴老板。在我隔壁开了家绸缎庄。”
“吴老板,这位就是我给您说的仙师。”
果然如酒家老板口中所言,此人一身白衣,眼缚白布。
吴雄想着昨晚奶娘口中的话,他攥紧了手,视线落在了桌子另外一侧。
在喻白洲对面则是坐着一位品着茶的红衣美人。
美人矜贵,看不出什么端倪。
吴雄扯了扯酒家老板的胳膊,“老李头,这位就是你说的那个仙师?”
酒家老板压低了声音,“之前就是他帮我解决了店子里的鬼。”
感受到一道带着打量的视线落在身上,喻白洲摸了摸铜钱的正反面,笑道:“吴老板若是不信我呢,出门左转,慢走不送。”
“不过。”喻白洲摸着铜板上面的纹路笑着站起身,走到吴雄跟前,"事先提醒一句,最近这两天呢,还是少出门,要不然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吴熊面色大骇,“你……你……你要杀我?”
“杀你?”喻白洲嗅着吴雄身上血的香气,“昨夜,你家中死了谁?”他直起腰怕了拍吴雄僵硬的肩膀,“这血甘甜醇厚,不会是家中的小少爷吧。”
“小白。”夙钰坐在椅子上提醒出声。
喻白洲咬唇,依依不舍的将吴雄松开,正要转身离开,吴雄煞白着一张脸一把抓住喻白洲的手,“别走,仙师,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家人!”
隔着白布,喻白洲猩红的视线落在了吴雄的脖子上的血管,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
眼睛再次睁开,眸中的血气褪了一丝,他冷静下来低头问出声,“城中尚有北川府处理这些事,你为何找我?还有,你好像很怕我。”
吴雄神色晃动,装着镇定的解释出声,“皇城里面来的侯府夫人几天前死了,北川府的人都在侯府哪里管得了我们这种小门小户。”他咽了一口唾沫,继续道:“仙师您……您仙风道骨,我崇敬之致,自然心声惧意。”
喻白洲:“你家怎么回事,你且说来听听。”
吴雄开口描述道:“昨日,我家小儿子过满月酒,有人……有人给我儿子送了个小珠子,那小珠子会发亮,我儿子喜欢抱着不撒手,结果,昨晚……昨晚我儿子就……死了。”
喻白洲冲他伸出手,“珠子拿来。”
吴雄:“那……那东西邪气的很,我没敢……没敢带在身上,就放在家中让我夫人收着。仙师可去我家中,我拿给你。”
想着珠子很有可能是碧玺珠,喻白洲上前揪住吴雄的衣服领子,“走,去你家。”
看着喻白洲消失在屋内,夙钰刚放下手中的茶杯正欲追过去,一道阴气就冲着夙钰打了过来。
夙钰拂袖将阴气挥散,就看见屋内阴气凝成一个人形。
来人看上去二十多岁,模样十分英俊。他身着了一身黑色宽袍华服,行动间袖口有金线隐隐浮动。
他收起周身阴气脚步顿在夙钰跟前,冲着他行了个标准正规的礼节,“我的王,我们又见面了。”
第27章 三合一
喻白洲落于庭院之中, 鼻息之间就嗅到了一股子浓郁的香灰味,这其中还混杂着的一缕尚未消散的阴气。
远处哭声不止,喻白洲偏头看向吴雄, “珠子呢?”
“在……里面。”吴雄冲着喻白洲抬手比了个请的手势, “仙师不如跟着我进去, 我将珠子拿来给你。”
夙钰没有跟来,喻白洲听着吴雄明显对他充满害怕的声音,嘴角笑意更深,“那就带路吧。”
院内有风吹来, 带着冬日的冷冽。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阴沉了下来,风起, 将灵堂外的白帆吹动的莎莎作响,散落在地上的纸钱被从地上卷起, 打着旋。
喻白洲将手伸出,纸钱落于掌心,被他捏起。
耳边突然响起吴雄的冷不丁的问话,“仙师, 咱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喻白洲碾磨着手中的纸钱笑了笑,“吴老板,怎么这么说?”
吴雄继续向前走,“昨日家中办满月酒,我好像见到仙师了。”
喻白洲将手中的纸钱撕开, “是吗?”
声音有些刺耳, 吴雄看了喻白洲手中已经断成两截的纸钱,仿佛是看到了自己,他咽了一口唾沫迈步走进了灵堂,“就在里面。”
喻白洲没说话, 人跟着走进灵堂,耳朵听到的是哭声,除了哭声还有比外间显得更加浓郁的阴气。
四周一片漆黑,无鬼,但这股子阴气却在他脚步踏入灵堂中后,慢慢的朝着他身体里灌。
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那个人是尚未被尘世浊气沾染的喻白洲,这些阴气就是致命的。可今天站在这里的是他,这些阴气虽不致命,但如此会加重他恶的本性。
从廊回集市诱他出来再到这里,这般明目张胆的利用让喻白洲很不爽。
“仙师,这个就是。”
喻白洲听着吴雄的声音,伸手将面前的木盒子接到手里,打开一看,盒中却什么东西都没有。
喻白洲感受着盒子里碧玺珠残留的气息,眯起了一双眼睛,“珠子呢?”
吴雄还没说话,倒是一旁跪着的妇人猛地起身,朝着喻白洲扑了过来,“都是你送的珠子害了我儿子,你还我儿子!”
喻白洲将手中的盒子合上,侧身避开,“吴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雄问出声,“这东西是不是你昨日送到我府上的?”
喻白洲:“不是。”
管家抬手指着喻白洲:“你胡说,我昨日明明就看见是你亲手将这个东西交到我手上的。”
是他做的他不会不认,但不是他做的,谁也别想往他头上扣这个帽子。
喻白洲声色之中已经显得有些不耐烦。
‘啊——’被搀扶过来的奶娘在看见喻白洲之后,整个人尖叫出声,“是他……就是他,就是他杀了小少爷!是我亲眼看见的。”
“亲眼?”喻白洲冷哼出声。
从吴雄来找他开始,到用碧玺珠引他来这。
这是一个局,而局中,吴府是棋子,而他是要钓的鱼。
不知道哪个比哪个更悲哀。
他不是圣人,吴府的事情他一点也不想管。
喻白洲冷笑了一声捏着盒子转身就走,哪知吴夫人却是上前一把将他拉住,痛哭出声,“你别走,你站住!我吴家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了我儿子,你把我儿子还给我!”
阴气朝着体内倒灌,被缚在布下的眸色愈发猩红,喻白洲声色渐冷,“松手!”
女人无动于衷,喻白洲的耐心彻底的耗尽,他回身一把揪住女人的衣服领子,手指刮过女人脖子上的血管,“你真当我不敢杀了你吗?!”
*
于此同时,客栈内
夙钰靠在身后的椅子上,面色不愉:“怎么?万夜山也不想要了?”
“哪能呢?”
越是朝前走,厉泽越是能感受着属于夙钰身上的绝对威压。
不愧是从万鬼厮杀之中走出来的鬼王。
厉泽收了收面上阴鸷之色,讨好的开口道:“之前修罗夜鬼城一事是我手下人不懂事,我思来想去,觉得是误会,这不就来找王赔罪。”
“误会就是你夺了本座的地盘,还动了本座的人?”夙钰看着想要坐到对面的厉泽,眸色渐冷,“本座让你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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