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边,像踢东西一般将他踢来踢去。
肌肤被尖石划破,剪刀上的绢布只怕也不过如此。
指尖,腰背,剧烈的痛意让沈昭雪昏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油腻男泼了一身的盐水,指上的骨针不知何时被取了下来,沈昭雪疼得抱着身子在地上打着滚儿,却没想到一旁早就被两人涂好辛辣的东西。
沈昭雪滚上去时,只觉得浑身像火烧一般的疼着,让他的白牙止不住的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好像只有把牙吞下去才能缓解一些他的痛意。
“有胆子拒绝,没胆子坚持,这才就滚了几下就昏了。”油腻肥脸男不屑的轻哼了一声,随后扔过来几个又滑又冷的东西。
没等沈昭雪来得及猜这些是什么,便听见他道了句,“蛇,赏你的。”
“不过,你得有本事吃才行。”
没等沈昭雪回话,便听见门咯吱一声又闭上了,整个屋子里黑得什么也看不见,凭着触感,沈昭雪隐约感受到,那些东西正在往他衣服里钻!
第96章 过去种种,一并浮现
蛇鳞和蛇芯子刮过皮肤的触感,让沈昭雪又惊又怕,心跳也在不知不觉中加速了起来。
因为屋子黑暗,沈昭雪不知道这是什么蛇,也不知道它有没有毒 。
迷迷糊糊中,沈昭雪感受到了胳膊上传来的痛意,他隐约能猜到那里被咬了一口,但因为实在是太黑了他看不清,也不知道是蛇,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咬的他。
再晚些他便知道了,是蛇咬的他。
“嗯?这也太弱了吧?一条都没吃?”油腻肥脸男举着火把进来,用脚挑起了沈昭雪的下巴。
瞧见他嘴唇泛紫,油腻肥脸男心中大叫不妙,赶忙对外面的粗犷男喊了一声。
粗犷男闻言赶忙入内,他蹲下,身子看了一眼沈昭雪的眼睛和嘴唇后这才站起身来不屑道,“被咬了一口而已,没事,疼昏过去了。”
“那就好。”油腻肥脸男松了口气,随即恶狠狠的踢了沈昭雪的手臂一下,“起来,装什么死!”
“你踢他干嘛?”粗犷男拉住了他的手,“我这里有好玩的。”
粗犷男说着拿出了一枚圆滚滚的丹药。
“这是?”油腻肥脸男疑惑的接过了那枚丹药,然后放到鼻尖闻了闻。
“百魅春。”粗犷男一把将丹药抢回。
“这药?得劲。”油腻肥脸男佩服道。
“你把外面的羊牵进来,我给他喂下。”粗犷男说着便将沈昭雪的嘴给掰开,将丹药扔了进去。
油腻肥脸男虽然疑惑为什么将羊牵进来,但是按照他说的做了。
“要羊干嘛?”油腻肥脸男将羊放在沈昭雪的身旁。
粗犷男嘿嘿笑了一声,将人拉了出去,走到半路这才想起什么,然后又走了进来将火把放在了一面墙上挂着。
“人吃了药,又没有其他人,只有一只羊,你说他能做什么?”粗犷男背对着门朝油腻肥脸男嘿嘿一笑。
“还是你会!”油腻肥脸男马上会意。
墙壁上挂着火炬,里面的火苗忽闪忽闪的,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一般。
沈昭雪趴在地上,艰难的喘着气,腹部的热意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般,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
“哈……”沈昭雪喘着气,手开始不受控制的剥下了谷壳。
随着谷壳的剥下,沈昭雪这才看见白皙的米粒上盘着一个两指粗的天机蛇,他想伸手将蛇给扯下来,却发现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手更是重得抬都抬不起来,然后他居然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此时那蛇仿佛也注意到了他。
抬着头,一双黑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吐着猩红的芯子,朝他爬过去。
沈昭雪不怕蛇,他皱了皱眉,就想将蛇一把抓给扔掉。
但身体做出的反应却是,往后退,不断的往后退。
沈昭雪一下子呆住了。
就在身体不断的往后退,手也因此拍打到水滩时,沈昭雪这才想起,这是帝云歌,不是他。
现在他所有的感情,所见到的所有东西都是那时帝云歌真实的感受。
帝云歌的害怕,帝云歌的无助,帝云歌的不甘,帝云歌的愤怒……
将他包裹了起来。
未待他多想,身体便颤抖着抓起了那只不断往前爬行的天机蛇,然后一把摔到了一旁的墙壁上。
紧接着,周围传出一片嘶嘶的声音 仿佛警告一般,吓得身体直接就跳了起来。
这一跳,总算把一些盘踞在身上的天机蛇给抖了下来,但帝云歌并不高兴,一直往下掉着眼泪嘴里不停的呜咽着。
怕它们再缠上来,帝云歌换了一个地方,他缩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颤抖着嘴唇,冷得搓手臂取暖,看起来特别无助。
没等一会,百魅春便发了效。
帝云歌面色发红的缩在角落里,呼吸越发的急促了起来,他低垂着眼脱下了最后一些稻米的谷壳,随着米粒的玉白露出,那股热意也减了不少。
他刚舒了一口气,却又重新被热包围,热浪一阵一阵的拍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神志不清了起来。
一旁的那只羊被蛇缠住身子发出惊恐的咩咩声。
帝云歌的眸子沉了些,看了看手中的捣米棍,抿了抿唇,颤抖着手摸了上去。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阵法,但在帝云歌抓上的一瞬间,沈昭雪也感受到了掌心的粗糙。
“哈……嗯……”帝云歌抓了没几下便一股脑的将米捣碎了些,玉白的米身被人捣破后,渗出了白色的液体,顿时一阵米香铺面而来。
因为力度不好,帝云歌将米粒弄得到处都是,一张白皙的脸蛋也沾染了些白米水,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可口……
帝云歌捣了几下便没了力气,但那冲米缸里的米还是生硬得可怕,帝云歌摸了几下米,咽了咽口水,又开始捣。
捣了没几次,便又弄了些米水出来,但也因此加剧了后面出弄的难度。
忙活了一阵子,帝云歌累得气喘吁吁,刚忙将捣米棍放在了腿侧。
看见身体这样做,沈昭雪一瞬间想起了,帝云歌要挟他的那晚。
原本都将他一脚踹下了床,后面却又喊着他爬了上去,让他躺在身侧,让他敞着腿帮住捣米棍。
“哈……哈……嗯……哈……嗯……”帝云歌喘着粗气,又开始捣起米来。
沈昭雪看着冲米缸里的米,一瞬间轻笑了起来。
十多年了,这家伙还是只会这几个姿势。
帝云歌就着这个姿势捣了几次后,这才又缩着身子颤抖了起来。
他在忍,因为这些根本不够,他想要更多!
呼吸越发的沉重,他垂着眼看着地上,到处滚了起来,希望这样能减轻一些。
滚着滚着,他滚到了那只羊的脚下,被他吓了一跳的小羊赶忙扬着蹄子开始踢他的脸。
帝云歌抬头看着那只羊,看了一眼,咽了咽口水,是只公羊。
他撑着身体又抓了一把后,这才双手抓上那只被吓得到处窜的小羊,抱着羊身狠狠一抓,将羊头扭了过来。
刚刚发育的小羊羊角并不算太长,但足够锋利,能让他割出一道口子来。
帝云歌咽了咽口水,滚烫的口水在喉间滑下,他狠了狠心,一用力,抓着那羊头的利角便往自己腹上扎去。
看着被扎出一道血口的腹部,沈昭雪终于明白他同帝云歌第一次做的时候,他瞧见的那些伤中的一部分是从哪里来的了。
第97章 一朝深仇,血洗满城
热血顺着白皙的皮肤流下,帝云歌猛吸了一口凉气后,又硬了起来,他不得不又继续弯了些身子让羊角又扎了一些进去。
小羊并不温顺,起码在帝云歌抓着它角往里面扎的时候不温顺,这就导致,帝云歌在扎的时候有时深了些,血就一直往下流个不停,最后他苍白着唇跪倒在地上。
借着昏黄的火光,沈昭雪从水滩中看见了那被深刺出的一小点肠子。
鲜血从伤处缓缓流出,将他的身下染红了一片,小羊头顶着鲜血吓着到处乱撞,恍惚中,帝云歌被它撞倒在地,满是鲜血的手垂在水滩中,晕开了一道红霞。
门外两人听见小羊叫嚣的声音后,赶忙冲了进来想看一波人和兽搞交配,却没想到,看见的却是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帝云歌。
那两人看见他腹上的伤后,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到他的身上,这才怒骂着将人抬起送去救治。
帝云歌命硬,活了过来,休养了几日后便又被他们重新想着法子羞辱了起来。
“我们这样行吗?”油腻肥脸男拿着套马的辔头有些犹豫。
虽然是云国不受宠的皇子,但他们这样光明正大的羞辱会不会有些过了?
“怎么不行?”粗犷男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辔头扯了起来,“上次我们差点把人弄死,国主也没说什么。”
“云国和我们南晟国比起来算什么东西,国主早就想找个由头吞了他们国家,而这帝云歌刚好是个绝妙的借口。之前我们质子没送过去,他们也还不是照样不敢吭声?”
粗犷男说着将辔头在地上甩了甩,听见它们与地相撞发出啪啪声后这才心满意足的将绳子卷成一团。
“走,溜狗去。”粗犷男背着手走近了屋子里。
那边帝云歌还未苏醒。
瞧见他闭着眼,粗犷男照例往他脸上啐了一口浓痰后,这才执着辔头的绳子在他身上抽打了起来。
“起来。”粗犷男一脚踩上帝云歌瘦弱的胸膛,草鞋上沾了一些动物的屎,他也一股脑的蹭在了帝云歌的身上。
绳子抽打在身上,疼得帝云歌倒吸一口凉气,狠狠的皱了皱眉,他刚伸手过去想抓住那绳子却猛的又被一旁的油腻肥脸男扇了好几巴掌。
“这才几天没打你,怎么蹬鼻子上脸想反抗?”油腻肥脸男扇帝云歌的时候,脸色的肥肉一荡一荡的,让被扇模糊了眼的帝云歌想起了他在冷宫时同帝云茉荡秋千的时光。
秀隽的小脸被打得高高肿起,帝云歌的牙都被震松了好几颗,嘴也开始不受控制的往外淌着鲜血,说是鲜血,但大部分是他的口水。
他被人套上了辔头,像溜马一样,在街上溜着他。
无数目光投来,即使他身上穿了衣服,但仍感觉像虚设一般。
刚开始他还是站着任由他们拉扯着脖颈上的圈绳走,但随着后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些人开始不满足了起来。
“让他像狗一样走啊,这样有什么看场?”人群中忽的有人道了这么一句。
紧接着一群人开始提他们的看法。
“把胳膊肘打断。”
“不对,打膝盖。”
“都打吧。”
“爬着走,爬着走!”
“再来几声狗叫。”
“让他钻我们裤裆,这样才有意思。”
帝云歌被这些喊声包围,那些平日里看起来老实本分的人此时正想尽一切歹毒的方法来折磨他。
他想哭,但他不能哭,他哭,那些人就得逞了。
尽管眼睛酸疼得他想流泪,但他还是忍了下来,抽着鼻尖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沈昭雪的心猛的疼了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听见没有,跪下来,学狗爬!”粗犷男拿着绳子,朝帝云歌的膝盖踢了一脚。
帝云歌被踢红了膝盖也没有跪下来,只是恶狠狠的看着他。
粗犷男被他看得汗毛直竖,咽了咽口水,这才想起手上还有绳子,他刚忙将绳子狠力一抓,将帝云歌逮到了跟前,然后狠狠的踢了一脚。
将帝云歌的膝盖踢破流血后,双脚这才承不住压力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只是他不往前走,就像一座石像一般直挺挺的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走啊!”粗犷男扯了扯绳子,绳子将帝云歌的脖子勒得涨红,但他仍然没有动。
人群中不知谁扔了一片烂菜叶进来,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扔一些腐烂发臭的东西进来,丢到他的身上,丢到他的脸上,恶臭扑满了他的周身。
帝云歌跪在其间,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人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他,说公主要下嫁给他,但他却连公主的影子都没见到。
两国纷争,以他为饵,外传他不识好歹,心中有人,不肯不愿。
殊不知,他连南晟国公主是谁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南晟国国主需要挑起纷争的理由罢了。
借着由头对他百般欺凌,他想同他们说他没有,他没有同公主相见过,他没有听见公主说心悦他要嫁与他,他也没有拒绝。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
只是不凑巧出生在了皇室,还做了不受宠的那个。
他没有权,没有人肯听他的,他没有权,没有人肯看他,他没有权,人人都可以欺负他。
重来一次,他想要权,爬上最高的顶峰,做无人敢欺的君。
以前他怕万人,现在他要万人怕他。
一朝深仇,血洗整城。
帝云歌垂着眸子,被那些泛着恶臭的东西围满,有人从屋里端来了夜壶,朝前一走,整壶倒在了他的身上。
泛黄的尿液,从他头顶往下流着将头发糊成一片,一滴一滴往下流着,帝云歌有些想呕,周围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话,他不敢呕,忍着绷着一张脸。
皮鞭抽打在身上,帝云歌一声不哼,只是看着白衣渐渐被染出红晕,似娇俏佳人的红唇。
“还挺有骨气啊?”粗犷男一把抓起他的头发将他往地上拖,帝云歌想挣扎,但年龄尚小,挣扎不过,被拖着走了一阵。
最后被他踩在耳朵上,当众吐口水。
涌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帝云歌的尊严轰然崩塌。
曾经没有什么,现在就拼了命的想有什么。
以前他没有权,现在他拼了命的想要,以前没有尊严,现在他极度好面子。
38/93 首页 上一页 36 37 38 39 40 4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