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剑擦过水下的莲藕时,让水面不由得泛起了波纹,恍惚间,清澈见底的水面竟然被搅得浑浊了起来。
帝云歌轻笑一声,提剑便想将沈昭雪种的粉藕切下。
却没想到沈昭雪居然一把握住了他的剑身。
帝云歌抬头看他。
“陛下不怕日后失了幸福吗?”沈昭雪的喉咙滚动。
帝云歌嗤笑一声,“朕让着你你才能居于朕之上的,有它无它对朕并不重要。既然你管不住,那便让朕来,反正朕的藕种得比你的好。”
沈昭雪脸颊绯红,浑身透着热气,帝云歌看了他一眼,一双凤眼晦暗不明了起来,他将剑一把扔掉。
“既然你不信,那便瞧好了。”帝云歌将人推倒。
两人回归了原始状态。
帝云歌第一次泛舟采藕,技术难免生疏了些。
水面起了层层薄雾,帝云歌站在船头,用长杆打着岸底,弄得水面直颤。
路过层层青荷,帝云歌这才入了围,见到了两朵粉嫩的荷花。
帝云歌喜欢荷花喜欢 得紧,这下泛舟瞧见了就一定要将它摘下来。
细嫩的荷花在他手下轻转发出啵唧一声,晃着水的便被帝云歌采颉来了下来。
被摘了荷花,水面止不住的又晃了起来,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因为水面涨得实在是太快了,帝云歌不得已只好加速前进。
但因为他撑船生疏的缘故,船底一下又一下的触着沙壁。
长杆更是一下子就捅到了石缝间,疼得水面直起波澜。
沈昭雪疼得往后爬了几步,却又被帝云歌一把抓住了脚腕狠狠的拽了回来。
“沈公子想去哪?”帝云歌将人拽了回来。
帝云歌什么都不懂,就像一个莽夫一般,拿着柴刀到处乱砍。
小舟终于被他撑到了桥洞下,但由于帝云歌的舟实在是太大的缘故,他迟迟入不了桥洞。
帝云歌气恼极了,狠狠的抽出水下的长杆便向两旁的桥身打去,水面被他打得直起波澜,像是在哀求他别打了。
帝云歌在桥下站了好一会,但无奈桥洞实在是太小了,他怎么弄都弄不进去。
于是便只能呆呆的站在桥下看着桥那边好看的万家渔火。
“陛下不来臣自己来了。”沈昭雪喘着重气,将帝云歌的舟一把拨开。
不会还这么逞强?
帝云歌侧脸不语,默认了他的行为。
换了个人撑舟,布局也开始变化了起来。
沿着帝云歌刚刚走过的路,沈昭雪也采下了两朵沾着水的荷花。
等沈昭雪入桥洞时,桥下的水便哗哗的流了起来,不等沈昭雪撑杆舟身便自己动了起来。
“陛下您真漂亮。”沈昭雪忍不住吻了吻他的脚腕。
帝云歌看着他一言不发,过了许久,才红着脸道了一句,“被下了百媚春?”
第107章 做了给谁吃?陛下吃吗?
沈昭雪轻嗯了一声,随后撑船前进,前小中大的舟压在水面上,惹得桥内船上的灯笼止不住的晃荡。
桥内的荷叶被水波打得直晃,颤抖着叶片在水里起起沉沉。
沈昭雪有些看不下去,拿荷叶卷了些水上来,将它抱起来靠在了自己的怀里。
双手在摸过荷叶的脉络时,沈昭雪温柔的亲了亲荷叶。
在那细嫩的荷叶上,有着一个小小的泛着黄的圆点,因为荷叶太过晶莹的缘故,这个小点看起来有些格外引人瞩目。
以前沈昭雪没注意到,现在经历过他的事后,沈昭雪这才发现帝云歌身上居然有这么多伤。
漆黑的夜里,起了阵阵薄雾,在这雾色之中隐匿着一双墨色的眼睛。
沈昭雪抱着卷荷,舟被水面紧紧的包裹住,没撑一会,沈昭雪便慌忙的撑杆前进了起来。
撞得水面和灯笼直晃,咿咿呀呀的似在求饶一般。
沈昭雪搂着消瘦的卷荷,亲了亲荷叶上像伤一般的脉络,被他吻着那些伤处,荷叶顿时绷紧了起来。
“你干什么?”帝云歌皱了皱眉。
撑船的桨没被削净,上面留了些刺,沈昭雪一个没注意便被扎伤,在后背留下了一道道红痕。
沈昭雪疼得闷哼,于是便又同他接起吻来。
舟刚进了一会,便又猛的被退了回去,黏腻的水面将一舟一水黏在一块。
就在这时,月光渐渐洒在水面上,水面紧皱,水面倒映出了船只的形状。
未归人沈昭雪仍撑着船寻找着回家的方向。
伴随着速度的加快,水唱起激进歌。
船桨搅动着水底,翻出了那掩埋在水下的秘密,顺着舟的方向往外飘着,淌着。
撑了许久,沈昭雪终于觉得累了。
“朕恨死你了,想把你大卸八块扔进池子里喂鱼……”帝云歌眼尾薄红。
“陛下不是要喂狗吗?怎么又改喂鱼了?”
沈昭雪撑着船缓缓前进,飘着飘着,忽的看见水上起了一个小漩涡。
出于好奇,沈昭雪想都没想就撑着舟朝那个小漩涡划去。
小舟刚压上去一些,漩涡便被它撑平着往四周推开来。
此时就算不用长杆,漩涡也能将小舟缠得死死的。
沈昭雪站在舟上,被这种害怕又刺激的感觉弄得头脑发热,以至于面颊开始泛红。
小小的漩涡吸不住舟,沈昭雪堵了一会,便觉得索然无趣。
于是又拿起长杆,撑舟前行。
他刚撑舟走了不久,便见前方水面上涌现了许多漩涡。
“朕要把你拿去做药引……”帝云歌气愤道。
渡过重重漩涡,便见前方岔开的河水流在地上卷起了一些凌乱的稻草。
“做了谁吃?”沈昭雪咬了咬他的耳朵,喘出的热气全都喷在了帝云歌的耳畔,“陛下吃吗?”
“给狗吃。”
帝云歌刚说完便被沈昭雪掰过了头来。
“陛下不是说臣是您养的一条狗吗?现在狗说,他不想吃他自己,他想吃陛下。”
帝云歌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沈昭雪吻住了双唇。
柔软的舌从口腔滑出,像蚌里伸出的嫩肉直引人注意。
沈昭雪细细的含着那舌,不断从帝云歌的口中汲取着那份甜蜜,就好像爬上树的蚂蚁拼了命的用角钻开树皮用以来汲取营养一般。
帝云歌凤眼半阖,看着沈昭雪舔舐着他的舌。
一路前行,薄雾弄湿了沈昭雪的头发,撑了许久的船,沈昭雪感到疲惫不堪,汗水也沿着面颊流了下来。
恍惚中,帝云歌瞥见沈昭雪的右眼下有三个浅浅的月牙疤。
刚开始他以为是幻觉,便没有放在心上,直到眼前的雾气渐渐消散后,帝云歌这才知道这一切不是幻觉。
在知道真相后, 帝云歌一下子变了脸色,瞳孔也开始紧缩了起来。
他死死的盯着沈昭雪,仿佛在看什么仇人一般。
“你的脸?”帝云歌的话少了软腻,有的只是冷静。
闻言沈昭雪的动作一顿。
“给朕滚开!”帝云歌推了沈昭雪一把,“起来。”
沈昭雪不肯,于是便死死压着他。
“很重要吗?”沈昭雪抬眼看他。
他的脸很重要吗?
有必要这样?
“给朕滚出来!不然朕把你拖出去喂狗!”帝云歌狠狠的掐着他的下巴,一双沾满情的眼睛瞬间布满了阴翳。
沈昭雪不肯,拉着他便还想继续。
但帝云歌已经不想了。
慌乱之中,帝云歌踢了他一脚,然后刚忙唤出灵剑。
“给朕滚!”
帝云歌一双凤眼薄红,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羞的。
“臣要是说臣不想滚呢?”
沈昭雪一手握住帝云歌的灵剑,那泛着寒气的剑刃将直接他的手冻得通红。
“别逼朕杀你。”帝云歌凤眼微眯。
沈昭雪皱了皱眉,不进反退,直接将他的剑尖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陛下想杀就杀,何时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帝云歌也跟着皱眉,一时间握着剑的手有些颤抖了起来。
一个没防住,沈昭雪居然将他一把拽了过去,灵剑也跟着啪当一声被沈昭雪丢到了一旁。
沈昭雪将手按在水面上,便想继续撑舟前行,被舟撑开的水面往外翻着,沈昭雪撑船便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泛舟。
“陛下什么时候娶臣?”沈昭雪终于问出了他一直以来想问的问题。
虽然云国还未完全收复,南云那边也还有一场恶仗,但沈昭雪就想听听他说哄人的话,骗他说明日就会娶他这句话。
“朕才不娶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嗯……啊……”帝云歌疼得溢出了声。
“最毒妇人心,沈公子你毒死了……”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水面再难起波澜,整个瀑布变得异常的柔和只有几滴水,顺着瀑壁歪哒哒的掉落下来。
帝云歌生气时最喜欢阴阳怪气的喊他沈公子,而在急了的时候又喜欢喊他昭雪。
此时明明是句生气话,沈昭雪却听出了一股撒娇的味道。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帝云歌瞧准机会便将他一脚踹倒在了地上,怕他追过来拉自己继续,帝云歌慌忙的扯着衣服便跑了。
沈昭雪坐在地上,看着帝云歌慌慌忙忙逃走的身影忍不住嘴角上扬。
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
第108章 很怕朕吗?
帝云歌一边跑一边将衣服穿好,还不时回头看沈昭雪有没有追上来。
等走到牢口时,帝云歌已经穿戴整齐,面色如常了。
“陛下。”守在牢口等候吩咐的太监一看见帝云歌出来便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帝云歌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大步上前。
“朕的剑呢?”帝云歌敛了敛衣袖,突然从里面掉出了一个亵裤。
那亵裤白晃晃的掉在地上,宛如黄昏时天空飘过的洁白云朵,十分扎眼。
帝云歌想都不想便知道那是谁的。
“剑呢?”帝云歌突然转过身来,将身后的一群侍从吓得赶忙跪在了地上。
“陛下恕罪。”
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句。
突然整个牢口空地便突然齐声喊了起来。
帝云歌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一旁哆嗦着腿不站不稳身子的小太监身上。
“你……”帝云歌刚说了一个字,那小太监便被吓得当场坐了地上。
即使跪坐在地上,小太监仍然低着头看着面前的黄土,不敢抬头看帝云歌,因为紧张那喉结跟着滚动了一下。
“很怕朕吗?”帝云歌抬起靴子,将那小太监的下巴抬了起来。
小太监被帝云歌挑着下巴,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还是低着眼不敢看帝云歌。
“抬眼。”帝云歌拿靴子蹭了蹭小太监的面颊。
小太监被他吓得哆嗦着身子只得抬头看了帝云歌一眼,然后又赶忙的低下了眼,只是这次变得越发的低垂了。
“看朕。”帝云歌的语气有些不好。
小太监被他吓得只好哆哆嗦嗦的抬起头来看帝云歌。
“把东西拿起来。”帝云歌用下巴点了点了那掉在一旁的亵裤。
小太监赶忙点点头,颤颤巍巍的弓着个身子过去捡起了那掉在地上的亵裤。
“一会打点热水去,让里面的……”帝云歌停了停,一双凤眼里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狗洗了。”
语罢,帝云歌便顺手从一旁侍卫身侧抽出了一把银刃。
凛凛的寒光照在他们的脸上,让他们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脸上的冷汗也跟着掉在了地上。
好在帝云歌并不刁难他们,只是抽了剑便走了。
“你们留下,朕一个人去。”
得到旨意,跪着的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唯有一旁紧攥着沈昭雪亵裤的小太监不知如何该是好。
“这,陛下什么时候养狗了?”
听见小太监这么说,一旁的人纷纷变了脸色。
只有一个跪近小太监身侧的一个老太监拉了拉他的衣袍对他道了一句,“此狗非彼狗。刚刚陛下出来时脸上红晕未消,必是刚刚同沈公子做了那事。”
“沈公子身子不好,头发都白了一半,想必定是方才把陛下弄生气了,所以这才骂他是狗。”
小太监未经人事,初闻这种事面颊上难免红了一半,低着头知得赶忙点头道是。
“你资历尚浅不知道这些事很正常,一会你便去取了热水给沈公子梳洗,然后将他带入陛下的房内吧。”老太监服饰多年,自然对帝云歌的脾性有些了解。
小太监赶忙道了声谢后,便取了水入了大牢。
里面一片漆黑,他咽了咽口水,提着水小心的往下走着,四周寂静无声能够听见的只有他那重重的脚步声。
“谁?”沈昭雪立着耳朵听了一阵,发现这不是帝云歌脚步声,于是便警惕的问了一句。
小太监提着木桶颤颤巍巍的走入,一进大牢便看见了一个大木桶,而周围也弥漫着一股肉被烧糊的味道。
“陛下命杂家接水来为沈公子梳洗。”小太监如实回答。
沈昭雪点了点头,从地上站了起来。
小太监不敢看沈昭雪,他将水桶放下后这才想起亵裤,只得刚忙将亵裤恭恭敬敬的递给了沈昭雪。
“陛下命杂家给您。”
沈昭雪看了一眼,便将亵裤接了过来,“陛下人呢?”
“杂家不知。”小太监觉得沈昭雪的脾性应与帝云歌一般,于是便跪了下来,低着脑袋一副认错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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