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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警察上门
陆从带来的是双向的折磨，警察带来的却是多向的，苏之恒在开门的前一刻差点没把后槽牙给咬碎了。
来了两个人，蓝色的制服，警帽夹在胳肢窝下，在他开门后便出示了证件，“苏先生，我们是市公安局的，前些日子咱们小区出了桩案子，您知道的吧？”
“知道，”苏之恒站的笔直，“您说301那户主吧？那案子还没结呢？”
警帽儿姓甚名谁，苏之恒没记明白，听见他说，“对，我们就是来做个排查。”说着，往房间里望了望，又问，“您一个人住么？”
苏之恒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平常一个人住.”
俩警帽不经意的对视了一眼，说话的那个朝里面迈了一步，“我们能进来看看吗？”
“可，可是，”可是我这床上有个男人啊，苏之恒心说，单身公寓，有个男人在我床上，真的怕吓着你们这些个中规中矩的公务员.
警帽客气的笑了一下，“您放心，我们只是了解一下，做个排查，不会损害您的利益。”
苏之恒也笑，你都已经快进来了，还说这些干嘛，于是侧了身子，把两人给放了进来。
一路跟着警帽往里走，卧室门是虚掩着的，苏之恒只求陆从大早上的别发.情，要不然他苏之恒这张脸都丢进编制内了。
两个警察从卧室门口路过，径直走到了阳台跟前，朝外看了看才说，“苏先生这房子朝向挺好，开发商多收了不少钱吧？”
人民公仆还挺酸，这房子是不大，可价钱任谁一看就知道不便宜，朝向，装修，两位穿着皮鞋，能感受到我这奥地利 Weitzer Parkett地板么？
“哦，还行，您两位坐吧，我倒水。”
“不了不了，方便问一，”警帽转过身，话说一半就愣住了，不是别的，眼前这场面，他实在是说不出话来。
陆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从身后搂住苏之恒，在他耳边亲了一下，声音沙哑而又懒散，“怎么，起那么早.”
四个人隔着一段距离，就这么凝固了，好半天，那两个警察才握着拳头堵住嘴干咳了几声，“苏先生，不是，咳，一个人住么？”
苏之恒反应也快，含羞带臊的低下头，“他，他偶尔来.”
“噢，”警帽正经的说，“那，那两位都坐下吧，我们问几个问题，”说着，又补了一句，“问完就走。”
陆从穿着浴袍，坐在苏之恒身边，一坐下，那警察就开口了，
“301出事的前一天晚上，两位在哪？”
苏之恒还真想了一下，说，“那天刚好在家，他也在，很久没见，都有些，”
“额，这个不用细讲，”警帽暗自擦了把汗，这比扫黄打非刺激多了，“这位先生，是哪里的人？”
陆从一直傻不楞的听着，突然被问到，隔了会儿才反应过来，“陆从，本地人。”
“我们查了监控，301出事那天晚上，有一个摄像头拍到了一个人影，经过调查，我们发现能从那个位置过去的只有两栋楼，一栋是对面C座后门，还有一栋就是您所在的这栋了，那天晚上您二位有发现什么异常么？”
警察说到这，陆从的反应依然很迟钝，看起来也就是个喜欢男人的二傻子，可苏之恒的心跳越来越快了，他觉得现在的气氛很微妙，这种微妙来自于陆从的冷静和他全身上下散发出的事不关己的气息。
他总是不能把那天晚上陆从给他换玻璃的事和301的出事隔离开来，内心深处却又告诫自己，不能仅仅因为他是个雇佣兵就给他空加些罪名.
警察又问了些稀松平常的小问题，然后便收拾东西走了，走之前还叮嘱之恒，“如果想起什么，一定要去公安局。”
苏之恒秉着良好公民的形象用力的点了点头，拉着陆从目送他们进了电梯后才松了一口气，陆从倚着墙疲惫的站着，苏之恒抬头看了他一眼，碰上他的眼神又迅速的躲开，心说不问不问，管你那天晚上干嘛了，嘴里道，“北之一会儿来给你换药，你安分一点。”
话音落了许久，身后才传来一声，“好。”
第13章 老首长的大孙子
林北之来的时候，苏之恒刚刚极其不熟练的煮了一碗面，端到桌上后，拼命拿手撵着耳垂，门铃响了，他才松开一只手去开门。
林北之瞥了他一眼，“水和面的比例不对就会造成现在这股子糊味儿，你连粥都不会煮还下面给他吃，苏公子转性了？”
说完话，他已经站在了桌子边，低头看了眼已经被泡发的面，那完全看不出是碗面了，更像是一碗面疙瘩，林北之皱了皱眉，放下手里的箱子，挽起袖子往厨房里去。
苏之恒听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那叫煮面，不叫下面！”
“嗯，”林北之往锅里放了水，随口道，“有什么区别么？”
“.林北之，你吃火药了？”
“不，我吃了降火药。”说着，开了火，“人呢？”
“屋里呢，感觉伤口，又裂开了.”
“.”他洗了把手，转身出来往卧室里去，“看着这锅水。”
“哦。”苏之恒悻悻的，走了进去。
没过多久，水开始冒泡，咕咚咕咚了一会儿，林北之出来了。
苏之恒让了一步，看见林北之又洗了把手，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医用棉巾，擦干了手，才问道，“伤口，怎么样？”
“没裂开，我的缝合技术还够你们折腾几回。”林北之淡淡的说，拿过那一盒面，掀开盖子，抓了一把放进了烧开了的水里。
苏之恒满额头的黑线，“瞎说什么.”
“不是我说的。”
“什么？”
“我问他伤口怎么又渗血，他说昨天没忍住。”
这会子，苏之恒恨不能钻进地缝里去，问什么说什么，那死呆子还真是蠢得可以！
林北之煮好的面放在苏之恒煮的那碗旁边，看起来算是上等菜色了，色香味俱全，苏之恒咽了口唾沫，“厉害啊林北之，你们医生的手，果然绝了。”
得到夸赞，林北之眼神里暗沉下去，收拾了医药箱，“我先回去。”
“诶，你不吃吗？”
“不了，看着你，食不下咽。”
苏之恒朝他背影不住的翻白眼，目光从被他带上的门移动到了眼下的两碗面上，想了想，还是端起自己煮的那碗往房里去。
陆从没睡，只是苏之恒说要他去躺着，他遵命罢了。
此时苏之恒端了个碗进来，陆从便撑起了身子，倚在床头，听见他走近了说，“本公子头一回下厨，来尝尝。”
陆从伸手接过，瞧了一眼，心中立刻有一种命不久矣的错觉，可他还是抽出插在这坨不明物里的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苏之恒瞪着眼，原以为他会吐出来，没想到居然是大快朵颐，眉头都没皱，也没问这是一碗什么。
见他吃了好几口，苏之恒捉弄人的心思也没了，伸手去抢，“行了行了，还有一碗，这碗别吃了。”
陆从移开手，躲掉了，“好吃。”
苏之恒再次咽了口唾沫，“也是，比这难吃的你都吃过了是吧？”
陆从没回话，好几大口下去，碗立马见了底，把空碗递给某人，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我一会儿就走。”
“走哪去？”苏之恒问，“你还受着伤呢。”
“还有事。”
“什么事？”问完，苏之恒有些后悔了，问这干嘛，他来的时候不打招呼，走的时候也没打过招呼，现在突然跟他报备，什么意思.
陆从还是走了，在他去厨房洗个碗的功夫。
紧接着便是爷爷的召唤，说好了这礼拜周祺英带团进行慰问演出，苏之恒是要来看的。
陆从走后的好几天，苏之恒还有点恍惚，他总觉得陆从给他挖了个蜜糖坑，他一脚陷进去，叫它黏住了，拔都拔不出来，要不是爷爷一个电话，他这心思肯定还在陆从身上挂着。
去部队的路上，苏之恒才想起穆思铭那个臭不要脸的少校。
“很浓，很浓.”
他的话在脑海里回响，苏之恒烦躁的踹了下前面副驾驶的椅背，来接他的兵莫名其妙的转了下眼珠子，没回头也没坑声，过了一会儿，听见后座上传来一声微弱的，“不是针对你.”
那兵点了下头，眉眼里全是强忍的笑意，老首长这大孙子，真逗。
苏之恒又上了八楼，敲了门进去，爷爷正打着电话，见他来，指了指沙发。
某人瘪着嘴走了过去，窝进沙发里等他打完电话。
“你确定他们已经渗入到 A市了吗？”
苏之恒耳朵里钻进这么句话，一下子就挑起了他的好奇心，接着，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只听见爷爷说，“好，如果需要军方协助，我们义不容辞。”
“嗯，可以，明天见面谈。”
电话挂断，苏老爷子才走了过来，神色不悦，“你妹妹呢？”
“她会所今天有活动，抽不开身。”回应着，某人端起爷爷的茶杯，仔仔细细嗦了口茶。
“吃饭了没有？”
“没，爷，表演什么时候开始？”
“先去吃饭，七点才开始，食堂吃吧，你也很久没吃过大锅菜了。”苏老站起来朝外走，苏之恒放下茶杯连忙跟了上去。
“爷，穆思铭今天也去么？”
“嗯。”
“爷，我觉得之荔跟他不合适，他那人吧，憋着坏呢。”
“他什么人我比你清楚。”
“爷，刚刚，是有什么事么？”
“关你什么事？”
“爷.”
“你闭嘴。”
“.”
第14章 献花
部队的礼堂在苏之恒眼里就是个大型的雕塑展览，所有人端坐着，拍手拍几下，什么时候鼓掌都得严格按照规矩来，苏之恒跟着老爷子，得幸坐在了前排。
刚坐好，身边就来了一阵风，穆思铭眼睛盯着台上，仿佛很不经意的坐到了这里，坐在了苏之恒身后。
从他一来苏之恒就觉得半边身子发麻，余光瞟不到身后人，但他知道，那家伙一定在盯着自己，这种感觉很奇怪，像是被猛兽盯上的晚餐，苏之恒难受的拧了拧后肩。
演出开始，周祺英并没有上台，苏之恒偏过头问老爷子，“一会儿看她表演完，我能先走么？”
老爷子斜了他一眼，“我准备了花，你一会儿去后台把花给她。”
苏之恒以为自己没听清，“啊？”
“啊什么啊？让你去后台给她献花。”
“哦，”苏之恒坐正了身子，脸上没什么，心里早就暴走了，没过多久，周祺英便上台了，一群女兵，穿着表演服在台上翩翩起舞，苏之恒撑着眼睛看，之后又换了个姿势看，怎么看怎么都是一股子央视春晚的意思，老爷子拿肘弯怼他好几回，叫他认真看，他这才勉勉强强撑过了整场表演。
之后又勉勉强强站了起来往后台去，出了礼堂侧门往后台要过一个走廊，苏之恒走到那的时候被穆思铭逮住了。
扯回被他捏在手里的胳膊，苏之恒皱着眉头不悦道，“你又要干嘛？”
穆思铭绕到他面前，“你不愿意，我替你去。”
苏之恒哼笑一声，“说笑呢吧，我爷要是知道这花是你送到她面前的，我俩都得死。”
“怕什么，”穆思铭说着转身往后台里走，“顶多以后下棋让着他点。”
苏之恒跟了上去，“用得着你让么，他将人军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是吗，”穆思铭停下来，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可他老了，套路玩不过技术。”
“.”苏之恒气的吹胡子瞪眼，穆思铭没理他，到后台入口，看到那个拿着花站军姿的兵，走过去道，“花给我吧。”
那兵敬了个礼，“报告，首长说这花要给他大孙子。”
“呐，他就在那，他不懂咱们这套，怕你敬礼不知道怎么回，给我吧，我拿给他。”
那新兵蛋子听了还有点犹豫，穆思铭悠然的看着他，“不给，就是违抗命令，十公里可够你跑的。”
“给。”小兵立刻把花递了出来，“报告！”
“说。”
“我可以回去看表演么？”
“去吧。”穆思铭拿了花，嗅了一下，冲身后的苏之恒说，“这味儿还挺浓。”
苏之恒一听到这个字就犯怵，伸手就把花夺了过来，“我自己送！”
“嗯，”穆思铭双手抱胸，“你想好，那种女人招惹上甩都甩不掉。”
苏之恒生生停住了脚步，穆思铭字字带针，每一针都戳到他要害，他气鼓鼓的把花扔回了他手里，“还不快去！”
穆思铭笑了下，拿着花走了进去。
过了好几分钟，周祺英率先走了出来，手里拿着花站在他面前，开口便是，“替我谢谢苏爷爷。”
聪明啊小丫头，苏之恒眨了眨眼，“你跳的很好。”
“谢谢，”周祺英朝他身后看了一眼，顿了顿才说，“你妹妹，没来？”
“哦，她有事。”
周祺英似乎有点失望，哦了一声才接着说，“那你忙吧，我一会儿要带队回去，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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