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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患者(近代现代)——月昼

时间:2022-04-08 11:12:19  作者:月昼
 
 
第47章 
  我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个年,用受伤的理由推掉了所有聚会和拜访,除了去南山墓园看过一次许漾,哪里都没去。
  去看他那天天气很好,阳光晒得人暖融融的。我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坐在墓碑前陪他说了很久的话。
  我和他聊起闻路明,说我遇到一个和他有一样信息素的alpha,也和他一样让我很难过。
  “你说我是不是和月桂犯冲啊,”我对着墓碑苦笑,“一个两个都来折磨我。”
  “你也就算了,这事儿怨不得你,他凭什么也这么对我?”
  照片上的人面带微笑,始终安静无言。
  我心口酸酸的,不知道是因为许漾还是因为闻路明,摸了摸照片说:“算了,世界上的人那么多,连你都可以从我生命里走出去,他也不算什么。”
  下山时我忽然想起闻路明捡到我的那个雨天,为什么那么巧他会在那一天上山扫墓?后来我忘了问,他也从来没有提起过。
  又想起他说的那句“我什么都知道”,我脑海里冒出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难道他认识许漾吗……
  不,不会的,接着我摇摇头否定了自己。如果他们认识,我不会没有见过他。
  人在陷入执拗的困境时,往往只需要打开心门迈出一步,就会看开很多事情。和许漾独处的一个下午让我不再执着于钻牛角尖,我开始捡起工作,让自己重新变得忙碌。
  只是夜深人静时我仍然会感到孤单寂寞,想起闻路明,心脏总是呼啦啦地漏风。就好像他离开了我,顺手剜走了我心口一块血肉。
  我回到自己的房子,像蜗牛缩进壳里,终于明白孤独才是人生常态,从前那些来来去去的热闹喧嚣,不过是我为自己构筑的虚假泡影,一戳就破,什么都没有留下。
  隔了一周我父母回国,干脆利落地定下了订婚宴的时间。两家联姻不是小事,第二天媒体纷纷报道,点开任何一个网站,都可以看到相关的消息。
  某个瞬间我想,闻路明看到这些会怎么想呢,会不会有一点点在意,还是会漠然划走?
  也许会划走吧,反正都已经知道了。
  订婚宴前一晚,几个熟悉的朋友叫我出去喝酒,说是为我准备的告别单身派对。我强打起精神和他们笑闹,开玩笑说还没到结婚,这场派对是不是来得太早了?
  “结婚再攒一局呗,兄弟们只是想喝酒,谁管你结几次?”秦北勾着我的脖子说。
  有人提起闻路明,说原本以为这次我是认真的,结果没想到我转头和别人订了婚。
  “傻了吧,你什么时候见言乔认真过?”另一个人说。
  “话是这么说,我还是觉得这位闻老师不太一样……乔儿,你怎么想的,这婚你真要结啊?”
  话锋突然转向我,我愣了愣,说:“再说吧。”
  “哎,你跟我说实话,”秦北看出我的异样,问:“你这段时间萎靡不振的,是不是因为闻老师?”
  “我哪里萎靡不振,我这不好好的么?”我笑了笑。
  秦北毫不客气地推了我一把,“好个屁,你下巴都快能戳死人了。我问你,你今天吃饭了吗?”
  我想了想,回答说:“没有。没胃口。”
  “昨天呢?”
  “昨天……?忘了。”
  “……你气死我吧你!”
  “怎么回事儿?”韩潜也坐过来,“真失恋了?去S市之前不还好好的?”
  他陪家人出国过年最近才刚回来,不知道我和闻路明之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我出差期间受了伤,吓得一下飞机就去找言颂赔礼道歉。
  “不是失恋。我没有失恋。”我说。
  我和闻路明之间没有过恋爱关系,现在这样,只能叫分道扬镳。或者说得再直白一点,叫他抛弃我。
  因果报应不爽,终于轮到了我被抛弃。
  韩潜没理会我的否认,继续说:“你要是舍不得,就去把人追回来。在这儿顾影自怜可不像你。”
  “我怎么追?”想到闻路明决绝的样子,我露出一个苦笑,“砸钱吗?他不稀罕我的钱。”
  “你满脑子除了钱色交易能不能想点别的?”韩潜竟然好意思训我,“他之前怎么被你吸引,你现在就怎么去追。”
  之前……我垂下眼帘,说:“我不知道我哪里吸引他。”
  韩潜恨铁不成钢:“我求求你照照镜子吧言乔,你就顶着这张脸天天去他眼前晃,我不信他能无动于衷。这样,你先拍个照发朋友圈,写告别单身,我打赌他今晚一定坐不住。”
  我半信半疑地看向他,问:“真的吗……拍什么?”
  “随便。”
  最后我听他的随便拍了一张桌上的酒,发出去忽然又感到一阵挫败:“算了吧,他不会在乎的。”
  “唉,别删。”韩潜夺走我的手机,“先试试,不行再想下一招。”
  我内心深处觉得闻路明不会在意这些小把戏,甚至会不会刷朋友圈都两说。而且他和我分开也是因为我的婚约,现在婚礼板上钉钉,他更不可能回头找我。
  我任由韩潜拿走我的手机,沉默地喝掉杯子里的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吃饭,胃里一阵灼痛。
  今天我醉得格外快,散场也比平时早一点。司机问我去哪,我下意识地想说闻路明家的地址,话到嘴边哽住,改口说:“去茶宫吧。”
  我不想再一个人面对空荡的房子,无论谁也好,今天能陪着我就好。
  和闻路明在一起后我没有再见过姜晗,只让Luna找认识的导演帮他安排了一个角色,隐约记得年前杀青,现在应该在家。
  茶宫的房子我没来过几次,凭着记忆找过去,用指纹开了锁,发现姜晗并不在。
  我心里一阵烦躁,翻出他的电话拨过去,接通后那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诧异:“言,言总?”
  “你人呢?”我问。
  “我在公司宿舍……”姜晗小心翼翼地说。
  “放着家里不住住公司宿舍?”我没忍住语气有点不耐烦,“叫司机送你回来。”
  那边犹豫了一下,说:“哦……”
  夜已经深了,我身体困顿,因为喝多了酒难受得睡不着。躺在沙发上等了半个多小时,姜晗终于回来了,身上带着外面的寒气,急急忙忙地进来,问:“言哥你怎么过来了?”
  “喝多了。”我躺着没动,摆摆手说:“帮我倒杯水。”
  “噢。”姜晗赶紧脱了外套去倒水,不一会儿端着一杯温吞的蜂蜜水过来,递到我唇边,“慢点喝。”
  我坐起来,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水。
  姜晗帮我拿来热毛巾和拖鞋,又去煮醒酒汤,看着他跑前跑后的身影,我心里的烦闷终于消散了些。——要什么闻路明,只要我想,有的是人愿意陪我,我才不需要闻路明……
  正想着,丢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我低头看去,看到屏幕上闻路明的名字。
  一瞬间我下意识地想要挂掉,因为知道现在的我听到他的声音一定不会好受,但挣扎过后,我还是接了起来。
  “喂,”我故作镇定的开口,“闻老师?”
  闻路明嗯了一声,平静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有事吗?”我问。
  那边安静了一会儿,说:“想问问你那幅画还要吗?”
  画……我想起来了,那是我送给闻路明唯一一件像样的礼物。
  只有一件,他都不想要了。
  我勾起唇角,想笑,鼻子却发酸。“先放着吧,”我说,“回头我让人去拿。”
  那边又是一阵沉默,正当我以为他要挂电话的时候,他问:“订婚宴在明天吗?”
  “言哥,洗澡水放好了。”姜晗从浴室出来,没看见我在打电话,声音轻快地说。
  我看过去,淡淡应了一声:“知道了,等我一下。”
  “你家里有人……是谁?”再开口时闻路明声音里多了一丝隐怒,我愈发觉得想笑,于是也就笑了:“关你什么事?”
  “言乔,你明天就要订婚了,今天还……”
  “是啊,你也知道我明天就要订婚了。”我笑着打断他,“就算我今天还在和别人鬼混,也应该是我未婚妻来管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边果然不说话了。
  “闻路明,你……”我还想说什么,胃里忽然一阵抽搐,疼得我皱起眉头,声音也轻了下去,“你想约我的话,改天吧,今天我没空。”
  嘟——手机里传来忙音,闻路明挂了电话。
  很好,我又搞砸了。
  看着暗下去的屏幕,胃里翻涌的酒精越发肆虐,我感到一阵难以抵挡的恶心,跌跌撞撞地冲进卫生间,抱着马桶吐了个天昏地暗。
  姜晗吓坏了,守在旁边给我递水递毛巾,声音都吓出了哭腔:“言哥你没事吧?我,我帮你叫医生……”
  “不用……”我摇摇头,胃里又涌起酸水。
  我没有吃饭,除了酒和胃酸没东西可吐,终于把胃吐空,我几乎快要脱力,撑着洗手台站起来,缓了缓说:“我没事了,你先出去。”
  姜晗担忧地看着我,不敢多问,犹豫片刻听话出去带上了门。
  我把自己泡进浴缸,缓缓沉入水底。皮肤被水流温柔地抚慰,我闭上眼睛,想起闻路明电话里充满厌恶的语气。
  他开始讨厌我了。明知道这是自找的,我还是感到痛苦。
  太没用了言乔。我对自己说。
  为了这点事,把自己搞成这样。你太没用了。
 
 
第48章 
  泡完澡出来,姜晗煮好了山药薏仁粥,盛了一碗端在餐桌上,叫我说:“言哥,吃点东西吧,不然胃会不舒服的。”
  我走过去坐下,看见桌上还有一盘虾仁炒鸡蛋和一碟小菜,恍惚生出闻路明还在错觉,垂下眼帘说:“谢谢。”
  “不客气。”姜晗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你不嫌弃我厨艺差就好。”
  我沉默地喝粥,姜晗坐在我对面,犹豫片刻,试探着问:“言哥,要是没别的吩咐,要么我,我就回公司了……”
  我没想到他要走,抬眼看过去,问:“回去干什么,这儿没你睡觉的地方?”
  “不,不是,”姜晗一紧张说话变得磕磕巴巴,“就是,上次,上次热搜那件事……言总找过我,不许我再给你添麻烦……”
  “言颂?”我皱了皱眉,“手伸得倒是长。”
  说完我想起什么,问姜晗:“所以你住在公司不敢回来?”
  姜晗没说话,像是默认了。
  我心头冒起一股无名火,冷冷说:“不许走。”
  “可是……”姜晗吓得一颤,看见我脸色不对又生生把话吞回去,像只胆小的兔子。
  过了一会儿,他小声说:“我今天没做准备……”
  我差点没听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看见他耳朵越来越红,我才突然反应过来,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说:“我没想把你怎么样。”
  别说我现在体力不支,就算有精力,我也没心情做那种事。
  “两间卧室,你睡一间,我睡一间。”我说。
  姜晗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小声说:“谢谢言哥。”
  我睡了不算踏实的一觉。半夜又忽然胃痛,迷蒙中醒来想叫闻路明,想起他不在身边,只好自己爬起来找了一片止痛药吞下。
  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回家,父母虽然没说什么,但眼神分明是在指责。只有言颂不冷不热地看我一眼,问:“又去哪儿鬼混了?”
  想起他威胁姜晗的事,我语气不善,问:“我在哪儿鬼混,你不应该比我更清楚么?”
  这次言颂反常的没有呛我,而是说:“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
  “别。”我冷笑一声,“我不需要。”
  晚上的订婚宴没有邀请别的宾客,只有双方的父母兄长出席,他们商讨婚礼的安排,我和程妤反倒成了席间最无关紧要的人。
  中途程妤说要去洗手间,离席前给我递了个眼色,于是隔了两分钟我借口出去抽烟,也离开了座位。
  她在酒店观景台等我,我走过去,问:“介意我抽烟吗?”
  程妤摇摇头:“随意。”
  我点了一支烟慢慢地抽,半晌静默无言,程妤忽然说:“我男朋友,是一个alpha。”
  她没有看我,仿佛在自言自语,“在一起四年我经常会想,如果他真的爱我,为什么不肯标记我。”
  “你知道alpha和omega在一起的时候,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标记吗?”她转向我,说:“那是世界上最不讲道理的本能,但他忍住了。”
  我想到闻路明。
  我不是omega,但他仍然想要为我打上烙印,如果不是本能的话,那是什么,是爱吗?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我问。
  程妤微微笑了笑,说:“因为我们分手了。原本我以为,他会因为我要结婚而有一些改变,但是没有。我累了,我不想再试探他究竟爱不爱我了。”
  顿了顿她说:“其实我……有点羡慕你。至少你的那个人是真的在乎你。”
  “争吵也好,互相伤害也好,都证明你们还热烈地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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