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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患者(近代现代)——月昼

时间:2022-04-08 11:12:19  作者:月昼
  相爱……我和闻路明相爱吗?我不知道。
  我以为我早已经丧失了爱人的能力,这些年来,我对情感的感知渐渐变得迟钝,也很少有剧烈的情绪起伏。
  直到闻路明的到来,像一场春夜里无声的雨,把我从冬眠中唤醒,窥见荒原上重新抽枝的鲜活。
  我因为他找回失落的心跳,但那是爱吗?
  我不愿正视这个问题。
  晚上我仍旧回茶宫的房子,姜晗今天早早回来等我,煮了清淡的夜宵,说怕我又喝酒。
  我靠在沙发上,半笑不笑地说:“今天有喜事,没喝酒。”
  “什么喜事?”姜晗把水杯放到我手边,蹲下来问。
  我顺手摸了摸他头顶软软的头发,说:“我订婚了。”
  听到这几个字,姜晗先是惊讶地微微张口,然后眨了眨眼睛,说:“可是我觉得……你好像不太开心。”
  “为什么这么说?”我问。
  “因为……”他观察着我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你如果开心的话,就不会来找我了。”
  我扑哧一声:“把你委屈的。我就不能是想你了吗?”
  姜晗认真地摇摇头,说:“其实我都知道,你只是在需要一个人的时候,刚好我出现了,换成别人也是一样的。我没有觉得委屈,你给我的比从我这里拿走的要多得多,我真的很感谢你。别的忙我帮不上,但是如果你不开心的话,我愿意陪你说说话。”
  他目光真诚,我没办法再继续开玩笑,但也做不到对他敞开心扉。最后只好摸了摸他的头说:“我没有不开心,别担心了。”
  姜晗大概也猜到我是不愿意和他讲,随即换了话题,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那我去给你拿草莓蛋糕,我下午自己做的。”
  我笑了笑:“嗯。”
  看着他轻快的背影,我想,也许这才是适合我的生活。一个漂亮的,不需要太聪明的omega陪在身边,大部分时候听话懂事,偶尔撒撒娇,不用让我费太多心思,也不会给我带来困扰,就算我订婚结婚,也不会和我闹脾气。
  但是这样的话,我还会期待遥远的未来吗?也许不会了。
  我会继续在大火焚烧过的荒原冬眠,然后忘记那场让我苏醒的雨。
  雨落在地上,本来就是要消失的。
  姜晗做的蛋糕小巧可爱,但是味道太甜,我吃了两口就放下了。
  我不嗜甜,倒是闻路明喜欢吃甜的。虽然他平时生活规律,饮食健康,但偶尔工作疲惫的时候,会放纵自己吃一些糖分超标的食物,比如冰激凌,巧克力,奶油蛋糕。
  记得年夜饭那天,他吃了两块闻阿姨做的桂花糖藕,看到他认真品尝的样子,我第一次对这种从不感兴趣的江南甜食产生了尝试的欲望。
  但到最后我也没有吃到,糖藕放在闻路明面前,我不好伸手去夹,更不好麻烦他。后来他用公筷帮夏奕夹了一个,也没有问我吃不吃。
  那盘没吃到的糖藕成了梗在我心口的一根刺,我不是不可以自己在外面点一份,也不是不可以叫家里的阿姨做,但我就是莫名和自己较劲,固执地想如果不是闻路明夹给我,我就不吃了。
 
 
第49章 
  我在姜晗那里住了下来,无论如何,房子里有个人,总比住酒店的感觉好一些。
  但我仍旧和他分房睡,没有发生任何关系,他也看出我不想,很懂事地保持着距离,给我足够放松的空间。
  我知道现在的自己很懦弱,白天拼命找事干,晚上要么找理由赖在公司,要么流连在各个夜场,累得精疲力尽才回去睡觉,第二天起来再继续忙碌。
  我不给自己空闲的时间,这样就可以自欺欺人地不去想闻路明。但是身体终归吃不消,忙了小半个月,我在冷热无常的初春感冒了。
  上午出门只是有点头痛鼻塞,午休时变成了低烧,晚上有个很重要的饭局,我权衡再三决定先不回去休息,只叫助理买了药,吃过之后在办公室睡了一觉。
  醒来后感觉稍微好了点,我便没当回事,下午按照安排完成了一些工作,然后前往订好的餐厅。
  没想到饭局上喝了点酒我忽然难受得厉害,强撑着谈完事情,等到散场的时候,我又晕又醉,几乎快要站不稳。
  餐厅在一条安静的使馆街上,来往车辆很少,只有道旁的梧桐在昏暗的路灯下影影绰绰。
  Luna今天没跟着我,司机等在外面,我因为包厢里沉闷的香薰味头昏脑胀,不想坐车,便让他先走不用管我。
  司机离开后,我沿着马路歪歪斜斜地走了几步,没多久因为头晕跌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仰头看天上的月亮,眼前越来越模糊。
  城市的夜空没有星星,月亮也雾蒙蒙的,不像我和闻路明在北方小镇看到过的那样,夜空像一匹铺开的靛蓝绸缎,上面撒满比碎钻还亮的星星。
  那个夜晚,闻路明在星空下亲吻我,说我的眼睛比星星还要漂亮。
  也许因为性格内敛,他很少直白地夸我的样貌,所以听到他说漂亮这个词,我的血液连同情.欲难以自制地沸腾奔涌,好像自己变成了一只发.情的孔雀,迫不及待地展开尾羽问他:“真的吗?”
  “真的。全世界你最漂亮。”那时闻路明说。
  只不过现在……
  我的眼前起了雾,月亮变成一团灰白的光,冷冷地照下来,把我的脸颊照得冰凉。
  我好像变得很迟钝,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拨出了闻路明的电话。
  听筒里传出熟悉的声音,我想,我大概是发烧出现了幻觉。
  “闻老师……”我傻傻笑了笑,“你猜我在干什么?”
  那边没有搭话,我也不在意。
  “我在看月亮……但是今天的月亮很暗,也不圆,不太好看……”
  “言乔,”我好像又听到了闻路明的声音,“你喝多了吗?你在哪?”
  “我没有喝多,我在外面看月亮。”我无意识地乖乖回答他的问题。
  “只有你自己,司机呢?”
  “司机……好像回家了……”
  初春的夜晚仍然很冷,我裹紧大衣,还是不小心打了个喷嚏。
  “好冷,”我不自觉地喃喃,“头好疼……”
  电话那边的声音变得严肃:“叫司机接你回去,别再胡闹了。”
  为什么这个人,在我的幻觉里都不肯对我温柔一点?我没来由一阵委屈,故意闹脾气说:“我不要司机,我要你来接我,现在就来。”
  那边没有说话,我察觉到他生气,又不自觉紧张起来,声音也弱了下去:“闻老师,我好像发烧了……你真的不管我了吗……”
  过了很久,闻路明终于说:“地址发我。”
  我迷迷糊糊地开了位置共享,也不管他有没有看到就关掉了手机,心想反正他也不会来。
  再坐十分钟就回家。我对自己说。
  喝醉的人当然不可能知道十分钟有多久,我靠在长椅上看头顶抽芽的梧桐,一片一片数那些新长出的叶子,数到自己记不清就从头再数,渐渐有了睡意。
  直到车灯照亮前面的路,我的眼睛因为刺眼的灯光微微眯起,转过头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
  闻路明从车上下来,表情晦暗不明。
  我已经醉到昏沉,头晕得无法思考,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也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他好像不太高兴,一言不发地架起我准备丢进后座,我忽然掰紧门框,喃喃说:“不。”
  “我要坐前面……”我说。
  闻路明没问我为什么,或许也不在乎,他重新拉开副驾的门,把我放进去扣上安全带,然后自己上了车。
  “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他说。
  “不去,”我下意识地摇头,“我要回家。”
  “听话。”
  “我说了不去!”我不知道哪来的脾气,大声冲他吼道,吼完我就泄了气,靠回座椅上小声说:“我不想去医院,你知道我不喜欢医院,我没事,我只是感冒,回去吃个药就好了……”
  这次闻路明没再强迫我,过了一会儿,缓缓发动车子问:“你住在哪?”
  我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他并不准备带我回家。
  莫名的失落像一只大手抓紧我的心脏,闻路明一言不发地等着我的回答,过了很久,我说了茶宫的地址,然后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夜色发呆。
  “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我不知道在问他还是在自言自语,“你一直都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以前可以和我在一起,现在不可以?”
  “你一点准备都不给我,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对……”
  说累了我渐渐闭上眼睛,闻路明始终没有回答我,快到家的时候我听到他说:“你没有哪里不对,是我坚持不下去了。”
  原来和我在一起需要苦苦坚持吗。
  是我的错,我以为他也很快乐。
  我想自己上楼,但刚下车就腿一软,差点在平地上摔倒。闻路明眼疾手快地扶住我,把我带进电梯,我感到冷,神志不清地靠在他身上,低声说难受。
  他仿佛犹豫了很久,才把手放在我背上,安抚地拍了拍。
  我头晕得厉害,忘了家门密码,也忘了自己能用指纹开锁,好不容易摸到门铃按下去,听见闻路明问:“家里有人吗?”
  我迷茫地看向他,正要说不知道,门从里面打开,姜晗穿着一身柔和的婴儿蓝色睡衣,看见我微微一怔:“言哥?”
  说着就要从闻路明手里接过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到揽着我的那只手蓦地收紧,随后又不动声色地松开。
  “你是……言哥的朋友吗?请进。”姜晗说。
  我没心思去看两个人的表情,被搀到沙发上躺下,忽然想起那天去闻路明家,进门看到夏奕时自己的难堪和窘迫。
  现在的闻路明,会不会也有同样的在意……
  想到这里我生出一种报复的快.感,对姜晗勾了勾手,醉眼惺忪地说:“宝贝儿……帮闻老师倒杯水。”
  “不用了,”闻路明语气冷淡,“有医药箱吗?”
  “啊?有。”姜晗小跑着去把医药箱拿来,放在茶几上,似乎有些紧张:“这里。”
  “谢谢。”闻路明从里面找出温度计,淡淡看向我:“张嘴。”
  我在他的目光中看到隐藏的愠怒,明明应该感到痛快,却无论如何开心不起来,顺从地张嘴咬住温度计,没有说话。
  “37.7。”看到温度计上的数字闻路明更加生气,“病成这样还出去喝酒,言乔,你一定要这么作践自己吗?”
  “我……”
  我张了张口,想告诉他我是为了工作才出去应酬,今天见的是很重要的人,谈的也是很重要的事,必须我亲自去……但是他还会在乎吗?
  在他眼里,我恐怕不学无术,只知道花天酒地,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便胡闹耍赖,完全没有一个成年人应该有的智慧和冷静。
  想到这儿,我赌气地别开眼,说:“不用你管。”
  闻路明眸光暗了暗,没说什么。
  “闻先生,”姜晗看出气氛不对,大着胆子过来,说:“这里有我,要么……”
  闻路明抬眼看去,姜晗立马噤了声,目光不自觉地瞟向我,仿佛拿不准该怎么办。还好只有一眼,闻路明便收回目光,把温度计放回医药箱里,从里面找出几种药,说:“这个一天三次,一次一粒,这两个睡前吃,一次各两粒,如果夜里还没有退烧的话,记得去医院。”
  顿了顿他又补充:“不去也可以。与我无关。”
  姜晗认认真真地记下,接过药说:“谢谢。”
  “我先走了。”闻路明站起来。
  姜晗立马说:“我送您。”
  “不用。”闻路明看向他,这次的眼神中有更加无法忽视的寒意,连我都觉得陌生。
  紧接着他目光又转向我,皱了皱眉,冷冷地说:“既然不用我管,下次遇到这种事,就不要再找我了。”
  房门砰地关上,我第一次直面生气的闻路明,不敢确定他是因为我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生气,还是因为我说的那些话生气,或者是因为姜晗生气……
  头痛,嗓子也痛,我抽了抽鼻子,抱紧怀里的抱枕,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又做了错事。
  他说我没有哪里不对,一定是骗我的……我明明一直都在犯错。由/公/众/号/风/吹/皮/皮/凉/分/享
 
 
第50章 
  这一场感冒来势汹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体质变差,竟然过了两天都不见好,发烧反反复复,嗓子也痛得说不出话,无奈只好推了工作在家休息。
  周五下午,Luna把需要签字的文件送过来,认真地建议我去医院就诊或者请医生来看。
  “我真没事儿。”我叹了口气,刷刷签好文件递给她,说,“今天已经好多了。”
  “言总……”Luna知道我不喜欢别人多管闲事,思虑再三,说:“您最近的状态让我不太放心。”
  我最近的状态?我最近不是挺好的么,长这么大没这么努力地赚钱过。作为助理看到自己的老板这么上进,应该感到欣慰才对吧?
  Luna仿佛能看穿我想什么,沉默片刻,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五年前我从言总身边调来,当时是不太愿意的。”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提这么久之前的事,我还是接话说:“理解,从我哥那儿调到我这儿,感觉和被贬下凡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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