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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患者(近代现代)——月昼

时间:2022-04-08 11:12:19  作者:月昼
  “什么事?”
  秦南犹豫了很久,像是在思考怎么开口。
  “医院那天,我都听到了……就是闻老师和夏奕在走廊里争执那天。我不小心听到我哥打电话才知道你住院了,结果跑去医院,刚好看见他们在你病房外说话,后来夏奕走了,我悄悄到门口,听到你说你不介意……我没有想到你那么喜欢闻老师,连这种事都可以忍,当时我很生气,也很难过……对不起言哥,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我可以理解他生气,摇摇头说:“没关系。”
  “然后我就直接回家了。”秦南的声音愈发失落,“冷静下来之后我觉得哪里不太对,闻老师的性格,不可能在明知自己易感期的时候让一个omega留在身边……我没有替他说话的意思,哥你别误会。”
  我无奈笑笑,“没事,你说。”
  “我去找夏奕,他不肯告诉我,于是我去学校查了监控。媒体第一次公布你婚讯那天,闻老师一直在办公室,但夏奕不是……”说到这里,秦南深吸一口气,说:“我想了很久要不要告诉你,毕竟我一点也不想你们在一起……但是你要走了,我更不想你因为这件事一直难过。监控视频我发给你了,哥,我就不去送你了,我怕我会舍不得你走。”
  他像一只垂头丧气的小动物,低低地说:“一路平安哥,再见。”
  挂断电话,我看见对话框里发来一个视频文件。
  文件不大,只有十几分钟,拍的是闻路明办公室外的走廊。当天应该是休息日,走廊里没什么人,我点开视频等了两分钟,夏奕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他似乎犹豫着什么,在办公室外站了很久,门好像是锁着的,他按下把手推了一下没有推开。
  于是他又敲了两次门,依旧没有回应,最后他从口袋里拿出钥匙,犹豫片刻插入锁孔。
  办公室里没有监控,我只能看到这些。
  几分钟后,视频里再次出现人影,一只手抓着夏奕的衣服用力把他从里面推出来,从视频里露出来的一部分肢体隐约可以辨认是闻路明,他站在门口说了句什么,然后砰地关上了门。
  夏奕被推得踉跄几步,失魂落魄地靠在墙上,缓缓坐了下去。
  视频戛然而止,我看见下面秦南的消息:“闻老师说过办公室的钥匙只有一把,我之前天天在他实验室,从来没见过他把钥匙给过谁。看视频里的样子,也不像是他自愿把钥匙给夏奕的。”
  “当时他在易感期,可能没注意到或者后来忘了自己锁没锁门,对于易感期的alpha来说这也正常。”
  “但是夏奕,如果他是偷的钥匙或者怎么样,那就是很严重的违纪,要怎么处理言哥你自己决定。”
  说实话,看到视频我心里并没有什么波动。我和闻路明之间的问题不在夏奕,那个吻也不过只是一根引线,把话说开之后,我已经没那么在意了。
  最后我想了想说:“帮我发到你们校长信箱吧,让学校解决。”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谢谢你,小南。”
  “没关系。”秦南很快回了消息过来,“还有就是,我申请了那边的学校,再过两个月就能见到你了。”
  我愣了愣神,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秦南小时候确实很粘我,但也不至于到现在还跟着我做小尾巴……
  “言乔,”闻路明敲了敲门框,“司机说半小时之后到。”
  我回过神来,“啊?哦……”
  “在想什么?”他走过来揉了一把我的头发。
  我不准备把监控的事告诉闻路明。虽然没有拍到办公室里面,但我大概可以猜出发生了什么。他没有向我辩解,或许也是因为无论是不是自愿,夏奕说的那句话都切实发生过。
  他愿意为了一句话付出一万次亲吻,那我为什么要阻拦?
  “没什么。”我摇摇头,伸了个懒腰,“好累。”
  “说明天走你不愿意。”闻路明无奈地说,“就会折腾自己。”
  我勾着他的脖子借力起来,在他嘴唇上啄了一口,问:“你心疼了?”宇YU溪XI。
  “我心疼有什么用?”闻路明垂眸看我,语气里有淡淡的酸意,“我心碎你也不当回事。”
  我没忍住扑哧一声轻笑,“你心不心碎我不知道,我腰倒是要碎了。不知道昨天是哪位道貌岸然的教授,把人压在洗手台上翻来覆去地弄,怎么求饶都不理。现在说心疼,昨天我喊慢一点的时候你怎么不心疼?”
  闻路明到底比我皮薄,听着听着耳朵开始泛红,故意绷着脸警告我说:“言乔。”
  “错了心肝儿。”现在的我不说别的,道歉张口就来。
  这下轮到闻路明皱眉,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一样,愣了好几秒问:“你叫什么?”
  我坦坦荡荡地又笑着重复了一遍:“心肝儿。”
  闻路明眼中浮现一抹复杂,低头沉思片刻,问:“以前也这么叫别人吗?”
  “没有,我嫌腻歪。”我说。
  宝贝儿也就算了,叫猫叫狗叫人都这么叫,但心肝儿这种词,我怕传出去被人说我油嘴滑舌不着调。
  闻路明显然松了口气,捏了捏我鼻尖说:“不许乱叫。”
  “知道了。”我乖乖答应,凑到他耳边又多加了一句:“以后在床上叫。”
  我大概真的饿了太久,食髓知味,昨晚的余韵还没过去就开始想着下次。
  张老道说的尘缘未了或许还有这样的意思,色心不改,前缘难断,无论第多少次都会被同一个人勾起欲念,想拥抱,想亲吻,想占有他的一切,也被他占有。
  燎原的火烧起来,人自然不想再孤身踏冰冷的河。
  坐在飞机上看着脚下越来越远的城市光点,我问闻路明,今年冬天还带我去看雪吗?
  “你愿意的话,每年都带你去。”他说。
  我悄悄找到他的手,五指插进他的指缝扣紧,摸到那枚戒指,忽然感到一种难言的安心。
  “闻老师,”我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其实我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你。”
 
 
第79章 完结
  最后一次化疗结束的时候,冬天刚好过去。
  经过四个多月的治疗,我整个人好像被换掉半条命,中途有无数次想过要放弃,都是因为闻路明才咬牙坚持了过来。
  我的体质变得很差,初春大家都穿长袖T恤和牛仔裤的天气,我出门还是会被勒令穿好外套,再戴一顶毛线帽子。
  “不要在店里待太久,你受不了灰尘。”闻路明帮我把口罩戴上说。
  我在他学校附近盘下一家店面,准备开个书店打发时间,最近店里装修,我偶尔抽空会去看看。
  “知道了。”我拉开车门,“闻老师再见。”
  闻路明去上班,我不紧不慢地先去隔壁买了杯热牛奶,然后捧着去店里。一进门看见地上堆着好几个半人高的木头箱子,秦南背对着我坐在其中一个箱子上,不知道在跟旁边的工人说什么。
  “你怎么又来了,不用上课吗?”我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
  “言哥!”秦南跳下来,阳光灿烂地冲我一笑,“今天上午没课。”
  我用下巴点了点地上的箱子,“这是什么?”
  “我哥给你寄的书,都是市面上买不到的限量版和珍藏版,好像还有几本古董,等下你看看。”秦南说。
  “唔,”我点点头,“替我谢谢你哥。”
  我上楼,秦南跟在我屁股后面,问:“哥,我哥结婚的时候你会回去吗?”
  “当然会。”我边走边说,“闻老师已经请好假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
  “哦……”
  他安静了一会儿,又继续问:“那你和闻老师……”
  我停下脚步,不自觉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说:“顺其自然吧。”
  离开前某一天,我在闻路明书房抽屉里找到了他手上戒指的另一半,内圈刻着他的名字,是我无名指的型号。
  那天在飞机上,我提前把戒指从他行李箱里找出来,悄悄告诉他其实我早就发现了这个秘密。
  “为什么藏起来不告诉我?”我凑近他低声耳语。
  “我不想给你压力……”闻路明难得露出一丝窘迫,像做坏事被发现的小孩,“而且这种事,总归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那你准备一直藏着吗?”
  “也没有。我想等你病好一点,情绪稳定一点再告诉你。”
  我看着他发红的耳朵和躲闪的目光,心里痒痒的,说:“闻老师,我不想等了。”
  说完我起身单膝跪地,把戒指举到闻路明眼前,问:“你愿意帮我戴上吗?”
  闻路明大概没想到我突然这样,有些慌乱地想把我扶起来,我不肯动,耍无赖说:“你不给我戴我就不起来。”
  “言乔……”闻路明接过戒指,表情欲言又止。半晌,他蹲下来,认真地看着我问:“你想好了吗,戴上就不许摘了。”
  我摇摇头,说:“不摘了。”
  终于,闻路明握住我的手,垂眸看了很久,郑重地把戒指套在我无名指上。我张开手指,看见自己手上多出来的银色指环,忽然感到有一种甜蜜的枷锁禁锢住了我的身体和灵魂,从此宣告我将被某个人温柔豢养,再也不能任性地飞。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求婚,没有烟火和烛光,也没有玫瑰,一切都很草率,但一切都蓄谋已久,有迹可循。
  回过神来,秦南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装修材料,问:“言哥,你真的准备在这里当个小老板,不管自己公司了吗?”
  “你懂什么,小老板才是最快乐的。”我轻嗤一声,“而且公司有我哥和Luna,我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秦南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半晌叹了口气说:“你开心就好。”
  快到下课时间我搭秦南的顺风车回学校,他去找同学吃饭,我坐在广场中央的水池边等闻路明。
  今天天气很好,几只白鸽慢悠悠地落到我脚边,我掏出早上吃剩下的半片面包,撕成小块撒在地上喂它们,一只胆大的鸽子飞起来落在我手上,低头啄食我手心里剩下的面包屑。
  我逗着鸽子,无意中抬眼,看见拿着教案本向这边走来的闻路明。
  他的衬衫挽到小臂,早上出门穿的风衣搭在手上,一边和旁边的学生说着什么一边低头推了推眼镜。
  初春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为他的皮肤和发丝镀上一层温暖的柔光,我恍惚想起很久之前第一次见面,他也是这样在周围年轻的喧嚣中,踏着树影和阳光向我走来。
  仿佛有所感应,闻路明看向我的方向,脸上冷淡的表情渐渐融化,浮现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我跳下水池拍掉手里的面包屑,冲他招了招手。
  “怎么在外面等?”闻路明走过来自然地牵起我的手。
  “今天不冷。”我用肩膀碰了碰他,问:“说好下午出去玩的,这回不能再骗我了吧?”
  “你感冒我才没有带你去,怎么就成了骗你?”闻路明无奈地说,“走,我们先回家接贝儿。”
  闻路明有一些十分消磨时间的爱好,比如下棋,看书,钓鱼。最近天气转暖,公园里钓鱼的人多了起来,他上周就说带我去,结果我不小心感冒,没办法拖到今天。
  昨晚睡觉前我和他一起烤了蛋糕和饼干,今天早上他又趁我没起床准备了很多别的零食,他说我一定坐不住,所以要多备点打发时间的东西,我不服,说他看不起一个而立之年的成熟beta的定力。
  “成熟?”闻路明没忍住笑了,捏起我的脸问:“你和这两个字有关系吗?”
  他现在越来越喜欢揭我的短,我一扭头张口咬在他手上,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贝儿看到我咬他,以为我们两个闹矛盾,哒哒哒地跑过来挤在我们两个之间,用脑袋拱我的腿,边拱边喵喵叫。
  “猫都比你会哄人。”我松开闻路明说。
  他扑哧一声,按着我的脑袋揉了一把,“怎么不说猫都比你懂事。”
  我算是看明白了,如果说现在的闻路明和以前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不用再顾虑我会不会离开之后,他开始渐渐暴露出本性,不仅喜欢事事管着我,还喜欢逗猫一样的逗我。
  也怪我没出息,前一秒还生闷气,后一秒他招招手,叫我声宝贝,我就什么都忘了。
  “宝贝,睡觉盖好毯子。”我躺在躺椅上晒太阳,昏昏欲睡的时候听到闻路明的声音。
  睁开眼看见他认真地看着水面,我揉揉眼睛,问:“钓到鱼了吗?”
  “还没,这才多久。”话音刚落,水面上的鱼漂晃了晃,扩散开一圈小小的涟漪,我赶紧拍拍闻路明,压低声音说:“动了动了!”
  “嘘——”闻路明对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眼睛直直盯着鱼漂的位置,过了一会儿,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怎么动的,他忽然起杆,一条两掌长的银色鲫鱼被勾出水面。
  我没忍住发出“哇”的一声。
  趴在我脚边睡觉的贝儿被惊醒,站起来原地转了两圈,然后看见闻路明把一条活蹦乱跳的什么东西放进桶里,吓得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胆小鬼。”我把它抱起来摸摸脑袋,凑到桶边说:“看爸爸给你钓了什么。”
  贝儿没见过这么大的活的鱼,虚张声势地喵了一声后就往我怀里缩。闻路明看着一人一猫,笑着摇了摇头,“晚上给你们烤鱼吃。”
  一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闻路明钓鱼,我在草坪上铺开餐布,边吃零食边逗猫玩,太阳落山时天边晕开一大片晚霞,我枕着胳膊躺在草坪上看天,心想,等夏天到了一定要和闻路明去海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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