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岺秋,你有病吗?有病就去吃药,别来烦我。昨晚折腾到那么晚,我睡一会儿怎么了?”纪舒暖的态度称不上好,尤其是看到温岺秋那副精神奕奕的模样,心里的气恼不打一处来。半月前她和温岺秋从宁和寺回来之后,这人就变得越发奇怪了,在纪舒暖看来,温岺秋目前的一举一动,简直就是疯魔。她变得更加渴求自己,这份渴求,不仅是身体上的,而是各个方面的。她热衷亲吻,每一次都用极大的力道抱着自己,抱得她肋骨都在隐隐作痛。
唇瓣每日都会被温岺秋吻肿,不得不用口脂作为掩饰。除此之外,她想要自己的时候也越来越多,曾经的温岺秋也是不知节制,却不会夜夜都要求自己与她亲密。可现在,夜夜笙歌成了每晚躺下后都会发生的事,有时候白天也会越界。
加之这个世界并没有月经期这一说,也就更方便了鱼水之欢。想到这几天温岺秋要得越来越多,在情欲中的模样也越发得热情妖娆。纪舒暖总觉得,床事上的温岺秋就仿佛换了个人,从一个清冷的仙女变成个不知节制的女色鬼。
温岺秋的热情让纪舒有些难以招架,虽然做的时候很舒服,可第二天总像是被榨干了一样。明明自己才是天元,而温岺秋是体质较弱的温元,可每次和她亲密,纪舒暖却觉得自己才是被上的那个,温岺秋倒好,每次做完,第二天红光满面,皮肤都变得细腻不少。反观自己,现在累得床都下不来,腰腿都酸得不得了。
昨天晚上,温岺秋在攀顶时有些失控,用了比平时更大的力道去咬自己后颈的腺口。纪舒暖感觉到的并不是沉浸在情欲后感情的宣泄,而更像是一种宣誓主权和掌控的烙印。她知道,这个世界的温元就和现代的Omega是一样的,她们无法彻底标记天元,只能短对天元进行名为烙印的短暂标记。被温元标记的天元,三天之内只会对这个温元有反应,也只能闻到和这个温元的气息。于是,每隔三天被温岺秋烙印,自然成了家常便饭。“妻主,对不起,我下次会节制,我这里有些药膏,你涂一些会舒服点。”温岺秋见纪舒暖转过身用白嫩的臀瓣对着自己,她眼里的欲望叠深,强忍着想要伸手去揉一揉的欲望,低声道歉。温岺秋服软很有一套,尤其是她摆出平日里那副温婉柔和的模样,和在床上拼命索取的她判若两人。她上了床,从后面抱住纪舒暖,视线在她饱满的雪峰上凝了许久,这才往下看着红肿的糯糯。这里连续多日被温岺秋不断的索取,已经呈现出十分疲惫的状态。温岺秋换了另一种药膏,将其涂在手上,正要伸手去抚摸之际,却被纪舒暖拦下来。
“我自己来就好。”纪舒暖脸色有些沉,就连声音也带着疲惫的沙哑。温岺秋面上有些不愿,可看到纪舒暖微红的眼眶,还是将药膏递到她手里。“好,我去洗手,很快便回来。妻主,我下次…会小心些。”温岺秋说罢,转身朝着门外走,在她走出几步之际,便听到纪舒暖的一声冷哼,还有药瓶被摔在地上的脆响。
“小心些?温岺秋,我不是你养的宠物,也不是你泄欲的工具。我不愿意的情况下,你就不能强迫我和你发生关系。我不涂药,也不想和你做。”纪舒暖一下子就来了脾气,她觉得温岺秋那句小心些听上去可笑极了,明明两个人是平等的关系,她把自己累坏了,却没有半点歉意,只是拿了这种药膏敷衍她。
纪舒暖心里气得要死,还有些委屈,她活了25年,从没受过这种气,凭什么温岺秋这个死女人说做就做?自己在她眼里,不过是个泄欲的道具罢了。越是这么想,纪舒暖就越气,她承认,自己对温岺秋的感情是有些复杂的,她想逃离这人身边,又对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亲密,纪舒暖无法形容。
她把这份感觉归为一种依赖,因为这个世界,她最熟悉的人只有温岺秋,而她目前所有的遭遇,也都和温岺秋有关系。自己没有喜欢她,会感到难过,也仅仅只是因为被温岺秋气到而已,纪舒暖这样对自己说,可到底是真是假,就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她干脆躺回到床上,用被子把全身裹住,不打算再理温岺秋。
温岺秋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回答纪舒暖的话,她只是低头看了眼摔碎的药膏,安静的将它们拾起,缓慢地往外走去。在温岺秋离开后,纪舒暖躺在床上,她用被子盖住自己,闭着眼睛什么都不愿想。她讨厌这样的生活,忽然发现,在这个自己孤立无援的世界,她拥有的一切能力和经验都没办法帮助她离开。
纪舒暖叹息一声,这时候,门外有敲门声,纪舒暖晓得应该不是温岺秋,那人若要进来根本不会敲门。她让对方进来,后者入门,纪舒暖发现那是一个和生,看样子大概是新来的丫鬟。纪舒暖刚想说什么,便见小丫鬟脸红得看自己露在外面的肩膀,纪舒暖晓得小丫鬟并不是对自己有什么想法,而是这个年龄的确很容易害羞。
“你是新来的吗?”
“是,奴婢叫小祝,是新来伺候您的,夫人只说让我送水过来,没允我进来,我得先离开了。”小丫鬟轻声说着,便要往外走,就在这时候,从外面刚巧回来的温岺秋便看到了她。
房间里,纪舒暖坐在床上,香肩半漏,小丫鬟脸上亦是有着淡淡的红晕。温岺秋脸上的表情不动,眼神死死盯着那小祝,周遭的气息瞬间冷凝了几分。还没等纪舒暖说什么,温岺秋忽然走到小祝身边,抬起手给了她一巴掌。小祝被打倒在地上,不解得捂着脸看她。“夫人,奴婢做错了什么?”小祝家里没什么钱,她今年才十二岁,也是第一次被卖来当丫鬟,根本不懂事。听到她这般问,温岺秋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你还敢问做错什么?我可曾允你进这屋内?你作为奴婢,看了主子的身体,难道不该罚?你看了我的人,便是罪不可赦。”小祝跪在地上,从下面望向温岺秋,只一眼便吓得哭出来。温岺秋脸色苍白,眼里充满了死寂,那种感觉仿佛在盯着一个死人。小祝这时候才终于意识到,相对于刚才那一巴掌,温岺秋是想杀了自己的。“夫人,奴婢知错了,奴婢真的错了,奴婢再也不敢随意看小姐了,求求你,饶奴婢一命。”小祝跪在地上,哭出来不停求饶,温岺秋听着只觉得吵闹。脑袋里嗡嗡作响,有一个声音告诉她,杀了这个人,必须要杀掉她。她看了阿暖,自己的阿暖,怎么容许别人去看呢?
“温岺秋,她什么都没做,你不要这样。”纪舒暖也被温岺秋此刻的模样吓到,她不明白,仅仅只是这种小事,温岺秋为什么要大发脾气。这人嘴角还挂着笑,嘴里却说出要人命的话,偏生她的视线又从一侧望着自己。
那双眼睛定在自己身上,没有任何情愫,就只是死死得凝注,纪舒暖被温岺秋看的全身发冷,她知道,温岺秋没有开玩笑,她是…真的要杀了这个和生,原因仅仅是对方擅自进来屋子里看了自己一眼。
“妻主在意她的死活?”温岺秋低声说着,这会儿,她终于将视线从自己脸上挪开,僵硬得转到小祝身上。她白色的眼仁布满血色,眼里的光亮仿佛也在消失,那双无光的眸,比任何时候都来的可怕。
“温岺秋,我没有在意她的死活,我只是不想你这样,你懂吗?”纪舒暖看着温岺秋这副疯魔的样子,心里生出许多难受。她意识到,温岺秋好像出了问题,那个曾经真正温柔的温岺秋,或许早就不在了。
温岺秋听着纪舒暖的话,却一点都不信,她放在桌边的手紧紧攥着桌角,指骨因为用力过度变得惨白,整个屋子里都能听到桌子被捏住的吱吱声响。眼看着温岺秋用另一手探向小祝,纪舒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心都跟着提了起来。最后,这人只是将小祝推到了一边。
“滚出去。”温岺秋低声说着,小祝见自己得了活路,便哭着爬了出去。小祝离开后,房间安静下来,纪舒暖背对着温岺秋躺下,是抗拒的模样。温岺秋看着她,对方用药瓶砸过的背后还在隐隐作痛,胸口竟然也有了久违的酸胀感。
温岺秋捂着跳动的胸口,感受着纪舒暖带给自己的疼,这是久违的心疼,只有自己在意的人,才能够给予她这种疼痛。温岺秋脱了衣衫躺上来,她示弱得抱住纪舒暖的后背,轻轻用头蹭着。后者没想到她会这般,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后又逐渐放松下来。“阿暖,对不起。”温岺秋小声道歉,她这样称呼自己是第一次。纪舒暖家里人都叫她小舒,朋友们大多叫她的英文名,阿暖这种听上去就很亲密的称呼,是她第一次听到。“为什么这么叫我?”纪舒暖僵硬得询问,心里的难受却因为这个称呼少了点,她听得出温岺秋语气中的示弱与服软,自然也就没那么针锋相对。
“因为,我想这么叫你,阿暖是我最重要的人呢。”温岺秋小声说着,随后将一个浅吻落在纪舒暖耳边,听着她的呢喃,纪舒暖捂着微微酸涩的胸口,只说了一声睡吧,便没再回应。温岺秋一直等着她呼吸平稳,确认纪舒暖睡熟,这才重新下了床。她一路走到了曾经关着纪舒暖的密室,此刻,小祝跪在地上,她身边有两个高大的天元压着她的手臂,看到温岺秋来了,小祝呜咽着,却因为口中塞了棉布,无法发声。温岺秋看着她,慢慢走近,打量她的脸。
温岺秋不知她的来历,她的全名,只因今日的意外,让温岺秋产生了憎恶。自己的阿暖为她说话了,甚至为她凶了自己。不该…她不该看了自己的人,更不该让阿暖为她求情。温岺秋用手摸上小祝的双眼,想着是这双眸子看了纪舒暖,眼仁凝满了血丝。
“我本想杀了你,她若晓得,定会说我骗了她,又会与我闹脾气。可是,你不该让她注意到你,更不该…用你这双肮脏的眼看她。”温岺秋说着,尖锐的指甲忽然扣入小祝眼中,少女呜咽着,剧痛让她全身止不住得抽搐。温岺秋安静得看着少女痛苦的模样,哀嚎不出的呜咽让她觉得痛快。手指在血肉中翻搅,血液与黏膜混搅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动听。紧接着,猩红的物体从她眼中被挖出,赫然是一对血淋淋的眼珠。小祝此刻已经疼得昏迷过去,温岺秋看着双手的血污,轻笑了声。
“把她扔到郊外,若她能自己回城,便放她一条生路。”温岺秋说着,面无表情得走出密室。她用沾满血的双手抚摸着密道的墙面,手指间的血在上面留下暗红掺黑的长痕。阿暖,我没骗你,我没杀她。
第33章 饲料·33
细密的雨丝浇在纸窗上,发出啪嗒啪嗒的脆响,渐渐洇湿出一小块比旁色更深的水合。春雨助长,秋雨迎寒。现在已是秋末,每一场雨都会让树木花草的枯萎加速一分,也让本就寂静的院落显得更为空荡。纪舒暖坐在桌前,手里拿着粗铅,她没有画珠宝首饰,而是在画连串的小故事。画里的主角是她在纪家一直喂养的猫儿,有天,猫儿有了灵性,它来到自己窗前,和自己说它要离开。纪舒暖对它依依不舍,它便说,可以让自己的灵魂附身于它,带自己逃离。小故事的最后,便是猫儿头也不回跳出院子的背影。纪舒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闲着没事要画这种东西,大概是无聊得多了,人也会跟着多愁善感。她这几天她和温岺秋搬了住处,两个人从之前的庭院搬到了花园的正院,纪家的奴仆也跟着又换了一批,就连曾经的小翠也被送走,所有奴仆全都是陌生的脸孔,唯一相同的是,他们只听温岺秋的吩咐。
纪舒暖把温岺秋的举动看在眼里,多少能猜出对方这样做的原因和之前的那个叫小祝的丫鬟有关。只是纪舒暖不懂,为什么只是一件小事,却能让温岺秋做到这种地步。她对自己的管控变本加厉,不让任何人看到自己,不许任何一个下人进来服侍,每日的三餐都是由温岺秋亲自送来给自己,哪怕她在商铺,也会特意回来陪自己一同吃午餐。这种压抑感比之当初被温岺秋关在密室有过之而无不及,纪舒暖甚至觉得,哪怕被重新关起来,都要比现在被温岺秋时时刻刻盯着要好得多。纪舒暖放下手里的粗铅,看向不知何时过来,正趴伏在窗台上看着自己的小猫儿。
小家伙脸上沾了些淤泥,白色的毛发也弄得有些脏了。小翠不在,都没人为她好好清洗。纪舒暖看着小家伙,刚想让它进来避避雨,小家伙却猛地一蹿,跳出去,一溜烟又跑到雨中玩耍起来。看着它被淋得有些狼狈得跳到树下避雨,纪舒暖眼里闪过一丝羡慕。自己啊,好像都不如小猫儿活的轻松自在。
纪舒暖落寞得看着,从椅子上起身,就在起身的瞬间,她眼前浮出一片漆黑,脑袋也有种忽然充血的不适感。纪舒暖扶着桌子,往前走了几步,紧接着就没了意识。她知道自己昏倒了,却不明白自己好好的怎么会忽然昏迷。
在恍惚中,她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然后就是温岺秋有些慌乱的低喊。纪舒暖能听到,却无法给出回应,身体有知觉,无法动弹。这种感觉难受极了,让纪舒暖觉得可怕又慌乱,她拼命的想要动一动手,不停得在脑袋里对自己喊着快些把眼睛睁开,紧接着,嘴里被喂了什么东西,吞下之后,麻木的身体逐渐恢复了感觉,意识也终于一点点清醒起来。
“阿暖,你醒了,还有哪里不适?”温岺秋看到纪舒暖睁开眼,这才松了口气,不过之前的那份凝重并没有逃过纪舒暖的眼睛。自己现在是天元,按理说身体并不会轻易出什么问题,最近这段时间,无力和头晕的感觉倒是频繁生出。先前她怀疑过是低血糖,自己在原主的记忆中从未读取到这种情况。
而且,她刚刚昏迷时,温岺秋的确给她喂了什么东西。以这人担心自己的程度,绝对不会轻易给自己随意喂药,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自己会晕倒这件事,温岺秋明白其缘由,并且知道如何治疗,才会把那个不知名的药喂给自己。纪舒暖在心里分析了一会儿,忽然冷笑出声。
“我为什么会晕倒?这段时间,我经常会觉得头疼,身体也没有力气,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阿暖,你没有什么大碍,我给你吃了些补身子的药,以后不会发生了。”
温岺秋听着纪舒暖的质问,轻声解释,她还是一副温柔且又关心自己的模样,仿佛对自己昏迷的事一无所知,看到她这样,纪舒暖不知从哪里来了火气,骗人的,她能感觉到温岺秋又在骗自己。这个人从来都不肯对自己说真话,她给自己的,就是无休止的谎言和欺骗。
“温岺秋,够了,别再用这种可笑的理由搪塞我,我为什么昏迷,你比我更清楚,告诉我原因。你给我下毒了?还是说,你又在玩什么奇怪的把戏?”纪舒暖摸着自己的胸口,情绪有些激动,使得她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的心跳又有了心悸的不适。纪舒暖眼里的戒备和怀疑被温岺秋看得清清楚楚,她眼眸微垂,露出歉意和后悔。“阿暖,不是致命的毒,只是一些会让你感到疲惫的慢性药。我很久没有给你用了,也只有在最初,误会你是那个人时给你服用过。刚刚喂给你的是解药,你很快就会好起来,不会致死。”温岺秋语速有些快,像是急迫得要和自己解释清楚。听到她这番话,又想到这个人不声不响得给自己下了毒,纪舒暖嘲讽得笑着,竟然连骂温岺秋都懒得开口了。
所以说,如果不是自己今天昏迷发现了这件事,温岺秋也不会主动和自己说起,她曾经给自己下过毒,差点杀了自己。想到这些,纪舒暖心里说不出是难过还是失落,亦或是责备和厌恶。她看着温岺秋,只觉得身心俱疲,仿佛和这个人再多相处一秒,自己都可能会崩溃掉。“我累了,温岺秋,你出去,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吧。”纪舒暖轻声说道,随后用被子盖住自己,转过身背对着温岺秋。看着她拒绝与自己交谈的模样,温岺秋为她她被角掖好,为她顺了顺落在外面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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