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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渡(穿越重生)——狐狸不归

时间:2022-04-10 07:14:18  作者:狐狸不归
  谢长明镇定自若:“找鸟的场景。”
  盛流玉只瞥了一眼,总觉得不太像,但谢长明已经毁尸灭迹,想必问不出什么,也没再追问。
  谢长明抬眼看着盛流玉,他的衣衫不整,似乎还未睡够,只披了一件羽氅就出了门。所以一路上连人形都没用,是飞来的。
  他不动声色地问:“怎么了?”
  盛流玉走近了些,他仰起头,缓慢地眨了一下眼。
  谢长明很熟悉。
  在准备说谎前,盛流玉总是会用这样的动作调整心情和语气,会让眼睛显得更天真无辜,更容易被人相信,因为他很少说谎,因为他每一次骗的都是谢长明。
  盛流玉道:“胖球从外面进来,身上都是水珠,我以为下雨了,给你送伞。”
  自从上次过后,谢长明果然不让胖球晚上在屋里睡了。
  猫差点和他拼命,没拼过,又怕死,只好歇在前厅里委曲求全。前厅里却没有火炉,猫睡的不舒服,也不算不舒服,总之是没有在盛流玉怀里舒服,每晚很可怜地喵喵叫,想以此打动谢长明。
  谢长明不为所动。
  陈意白看它可怜,又是灵兽,拾起从前的功夫,为它在树上建了个笼子,用特殊材质建成,镶嵌了几枚火灵石,很暖和。
  况且猫的天性是喜欢玩闹,有时睡醒了,从树上跳下来,在院子里溜达一圈,逗逗鸟,玩玩鱼,也是很好的。
  猫心满意足了。
  但每日谢长明出门练刀后,它还是不辞辛劳,推开窗,爬上主人的床。
  而今日猫沾了一身的水珠,将小长明鸟冻醒了。
  盛流玉可能会在那一瞬间以为下雨了。
  他知道谢长明每日都会很早出门练刀。
  到底在一起住了那么久,小长明鸟又不是从前那样又聋又瞎,可以随意糊弄。
  可是外面没有下雨,只是起雾,当他推开窗,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没有下雨,即使真的下雨,谢长明是修仙的人,怎么都不会叫自己被淋到。
  盛流玉又来送什么伞?
  他总是这样,骗着漏洞百出的谎话。
  谢长明假装相信,本来不该戳穿,却又多问了一句:“伞呢?”
  伞,自然是没有的。
  盛流玉又眨了下眼:“忘了。”
  他知道没下雨,他知道谢长明不会被淋到,他什么都知道,只是想反正醒了,就想去看看谢长明。
  明明几个时辰前,闭眼睡觉前才见过,还是想去看看他。
  可能是他从未在这样的清晨见过练刀的谢长明。
  仅此而已,是没有理由的理由。
  即使鸟不喜欢雾天,讨厌露水沾在羽毛上,会让翅膀变得沉重,让飞行变得困难,可他没办法阻止自己做这件莫名的事。
  谎话是现编的,没用心,仗着谢长明不会戳穿。
  他很少会有这样的时候,自信的来源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人。
  盛流玉的眼里映着谢长明,映着他的谎言,走得更近了,握住了谢长明的刀,又抬手,拂去他鬓角即将滴落的水珠,指尖微微的瑟缩了一下。
  这些是拙劣的模仿,是天真又不知世事的照顾。
  谢长明似乎没有看他,眼睛半垂着,只有呼吸比平常急促了些。
  他反手握住小长明鸟雪白的腕子,却停在了那里。
  刀是冰的,露水是冷的,谢长明的手才练过刀,现在还是半湿的,温度也很低。
  盛流玉却任由他握着,微微抿了下唇。
  该说什么?
  谢长明陷入漫长的、纷乱的思绪中,他想了很多,似乎又什么都没有用,就像此时小长明鸟颜色很润的嘴唇,像方才打碎的水镜上模糊的幻影。
  一切没有由来,不能被说出口的事。
  谢长明的人生中从未出现这样的时刻,他永远清醒,永远理智,即使在当魔头的那些年岁里,他从未被魔气冲昏过头脑。
  于是,他忽然开口道:“既然没下雨,要不要看我练刀?”
  盛流玉说好。
  什么都好。
 
 
第115章 翠沉山
  驻守在深渊旁的人能感觉到,这片漆黑的土地下的异动又在逐渐加剧,却还没到沸腾的时候,但也是应该是在不久后了。
  这件事虽然没有在书院里散播开来,但修为在合体期以上的先生们都已知道,又是一场大战。每次沸腾,由一方门派主战,其余的门派,修仙的城池也要派人前去。这不是什么好差事,但总要有人去。
  许先生是个病秧子,倒是每次都去,却每次都能回来。
  这次该轮到麓林书院主战了。按照往常惯例,书院里大半先生都是要去的,否则怕是难以镇压。
  许先生去的次数多,书院将提前侦查,安排人手的工作派给他了。他的桌案上堆满了来自深渊周边的信件,一点一点重新修改地形图。
  每一次沸腾,深渊的地形都有变化,呈扩张之势,似乎要将周边全都吞没。
  谢长明去竹苑的时候,许先生叫住他:“你来看看,我总觉得西南角有差错。”
  谢长明看了两眼,重新描了几笔。
  许先生叹了口气,丢开笔,用热水烫了烫手,洗净指头上蹭的墨痕。
  谢长明又有事要出门。
  许先生疑道:“深渊之祸将来,你有什么事做?”
  罢了,大约是觉得谢长明是有分寸,也没要继续阻止。
  他拨了拨灯火,一边读信,一边道:“对了,燕城和花家要联姻了。”
  谢长明的消息向来通达,闻言点头:“程知也和花夫人。”
  许先生偏过头,瞥了谢长明一眼,认真地纠正他:“燕城城主和云中一剑。”
  花夫人和程知也,一个是他至交好友的妻子,一个是他的道侣,世上之大,无奇不有,他们竟也要成亲了。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他们只是燕城城主,只是云中一剑。
  谢长明大约能猜出他的心思,按下不提,只是道:“他们这时候忽然结亲……”
  许先生接上他的话:“怕是有大事要图谋。”
  无论是花家还是燕城,在修真界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牵一发而动全身,突然联姻,连为一体,怎么会没有预谋?
  许先生沉思了片刻:“虽然意图难明,还未找到线索,但是在此时,应是他们着急了,才会做出这么大的动作。”
  谢长明的目光还落在地形图上,忽然道:“借这个机会,让石犀回去。”
  又多解释了一句:“无论石犀是怎么了,是想做什么,在燕城中不过是一个下属,他做的事,别人也可做。而在书院里,他却有学生的身份,旁人大多信服他,难免会受他利用。”
  许先生顿了顿,饶有兴致道:“这话说的不错,但大多是你的私心吧?即使是在书院里,有这么多人看着,他还能翻出天不成?”
  谢长明放下地形图,没有回答这句话,淡淡道:“我等着,你叫他来。”
  一半个时辰后,地形图已被重新描摹了一遍,石犀终于姗姗来迟。
  谢长明坐在帘子后面的桌案旁,静静地看着。
  外面下了春雨,石犀被浑身上下淋了个透湿。他往日里都穿自己的衣裳,近日也穿道袍,宽大的蓝色粗布衣裳被泼了雨水,显出灰扑扑的底色。
  许先生要赶人回家,毕竟不很名正言顺,先是虚情假意地关心了一句:“你怎么淋成这样?来我这里也不必如此着急,先去换件衣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石犀是个心高气傲的后生,对许先生也无多少尊敬可言:“我在外面喝酒,不小心淋的。”
  言下之意,与许先生的征召并无关系。
  许先生也不气恼,轻描淡写道:“可是伤心难过的?听闻你师父要娶师娘了,怕以后不疼你了?”
  石犀闻言,像是难以置信,慢慢抬起头,瞪了许先生一眼。
  许先生受多了冷眼,也不在意,轻轻一笑。
  这些日子以来,燕城城主要与花家云中一剑结为道侣的事虽没有昭告天下,可书院里有的是名门望族的子弟,早已听说了消息,不知恭喜了石犀几轮。
  许先生见他不答,更要想法设法激他。他自个儿是个出了名的刻薄鬼,故作担心的姿态:“燕城和花家都是大家族,有各自的规矩。我是清楚的。你师父和师娘成亲,据说云中一剑已提前答应,最起码要生两个孩子,一个姓程,一个姓花,各继承一边家业。这样看来,怕是要亏待你们这些土地。我很于心不忍,倒不如放你回去,也好和师娘好好相处。”
  石犀气的一时说不出话,喉头上下滑动,气愤到了极致。
  在气人这方面,许先生是做惯了的。
  但他没这样继续下去,反而正经起来:“你也才二十多岁,虽然修为颇高,还未成仙,便也脱离不了这俗世人间。你师父成亲这样的大事,不回去实在有违人伦,你说对不对?”
  石犀直直地看着他,并未答应。
  他不想回去。
  许先生知道他无法拒绝,他必须要回去,轻轻叹道:“去罢。我同你先生说了,已经同意了,是先生们体恤你。”
  石犀离开前瞥了一眼帘子后面,似乎要从里面揪出什么,最后还是一无所获,冷冷的,不心甘情愿地应了一声。
  谢长明走出来,对许先生道:“我会在深渊沸腾前回来。”
  许先生没有看他,听到脚步渐行渐远,门被推开又合上,撑开伞,雨水被抖落,一切一切俗世的声音似乎离他都很远。
  屋里很安静,连呼吸声都是轻的。
  许先生终于可以松懈下来,那些玩笑、刻薄、斗志、探究的欲望,连同精气神,都在此时此刻一股脑的消失了,只余一副皮囊。
  又有人推开门,走到许先生的身边,她的嗓音轻轻的,很温和,满是担心:“先生,你别难过。那又不是他。”
  关于这些,许先生一贯是不告诉她这些的,但一直住在一起,也没刻意避开。而青姑自小观察细致,心思又深,也不知道将这些猜出多少。
  许先生似乎勉强撑出一股气:“我知道的。青姑,我知道。”
  他顿了顿,咬住牙:“我只想割下他的头,叫他别再用那人的样貌欺骗世人。”
  欺骗他。
  那句话像是尖刀一般锋利,发誓要刺穿世间所有的虚妄,用血肉当成祭奠。
  青姑陪了他一会,又想起炉上熬着的药,要看着,否则掌握不好火候,熬出的药效不好,只能不放心地出门。
  许先生听到她出门的声音,整个人都垮下去了,疲惫得像一具会呼吸的尸体,方才的一切都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半晌后,只是轻轻呢喃了一句。
  “师兄。”
  谢长明回去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他走在路上,想,不能让石犀再回来了。
  石犀对小长明鸟的仇怨没有由来,无迹可寻,却又恨之入骨。即使现在还未做出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如何。
  谢长明停下脚步,走到路边的长仙树树林里。三年前,盛流玉买下这些树是为了遮阳,现在它们长得很好了,与书院别的景致融为一体。
  谢长明想了想,打开人间与魔界的通道,召出几具化成白骨的骷髅。
  那些白骨渐渐丰盈,慢慢长出属于人的血肉,只是没有皮肤覆盖,暗沉的血凝在表面,随时要沁出来。
  它们的眼睛依旧是空洞洞的,没有灵魂,完全是一团强行凝聚起的血肉,只能听从吩咐。
  如果有小长明鸟的幻术,那么想必可以轻易地为它们覆盖上皮肤,它们会和人一模一样,谁也分辨不出差别。
  可谢长明会用这些魔族的法术,却永远不会让盛流玉看到。
  谢长明打了一下响指,树叶上陡然落下几滴雨水。
  那些人形魔物循声抬头,用没有眼珠的眼眶盯着他,黑洞洞的眼眶,似乎还在渴求着什么。
  谢长明付出了驱使它们的代价,然后递上一枚冷铁的碎片,属于石犀碎掉的那把剑。
  这样的东西,用来看护小长明鸟不合适,阻止石犀却能拿来一用。
  谢长明吩咐它们:“看着石犀。别让他出燕城。”
  现在的世道不太好,很糟糕。
  谢长明有时会想念从前。
  那时的小百岁鸟是很小的一只,没有必须瞒着它的秘密,可以放在身边,实时保护。
  而现在却不能这么做了。
  某些时候,谢长明也会想要把小长明鸟关在一个狭窄的、可以随身携带的笼子里,就像从前那样。
  但他知道鸟是不能被放在笼子里养的,他也不想小长明鸟变成鸟的模样,而不能以人的模样在他的面前。
  这是一种微妙的、难以言述的心态。
  所以谢长明将这个笼子变得很大很大,大到足够小长明鸟可以在笼子里做一切想要的、喜欢的事,却会将所有会对小长明鸟造成伤害的人或物都排除在外。
  第二日,谢长明已经请好了假,有事出门。
  盛流玉要一起去。
  大概是上次说过要保护谢长明,盛流玉要履行承诺。
  谢长明答应,而是道:“不是找鸟,没什么危险。”
  那是找什么?
  盛流玉不知道,也没问,只是反问了一句:“当真没有危险?”
  “当真。”
  盛流玉信了。
  他总是会相信谢长明。
  谢长明离开那日天气很好,日光和煦,一切都是温暖的,是鸟喜欢的季节,是即使是没有被精心照料也不会很难受的日子。
  直到谢长明离开的第七天,又下了一日春雨,在天黑前停下了。
  屋檐上滴滴答答地落着先前盛着的雨水。
  盛流玉一如往常,很乖的上床睡觉。
  猫就窝在他的床榻边,谢长明不在的时候,它总是很放肆,盛流玉也会惯着它。
  盛流玉闭上眼,感觉很疲惫,很快就入睡了。
  他做了个梦。
  小长明鸟很少会做梦。
  在黑暗中,很深沉的黑暗,没有任何光亮,没有任何声音,是纯粹的死寂,不会有任何活物能在这种地方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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