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卧冰记(GL百合)——风雪夜不归

时间:2022-04-10 07:55:43  作者:风雪夜不归
 
 
第54章 愿为贝壳为君开
  “我问你,你是喜欢我送你的绿步摇还是那只白玉簪子?”
  “都是你送我的,我自然都喜欢。”
  “我不要都喜欢,必须选出一个更喜欢。”
  我将头上那只翠玉的步摇摘下,从怀里掏出那只白玉簪子,一只放在左手,一只放在右手,打量了很久,向她说道:“我更喜欢这只白玉簪子。”
  我说完这句话,她的目光从我身上移走,她没有继续追问为什么,翻身面朝里,不再看我。
  “你今日为何喝酒?”我推了推她。
  “我中箭被吴辛追赶那日,匆忙逃走时衣服不小心破了一点,留下了块布被他捡了去,他追查我这么久,终于还是递了公文要捉我,他知道袁北望与我家是世交关系,便将公文转交给了官府的侯大人。
  他不知道,袁北望为人正直不阿。反倒那侯大人是父亲的亲信,今日他将公文拦了下来送到相府,父亲将我责罚了一顿……”
  “责罚?他又罚你板子?快让我看看,哪里又受伤了?”
  “没有,只是骂了我一顿,然后让我亲手将吴辛杀了,那些话听得我耳朵生茧。”
  “你喝酒便是为这事?”
  “不是……”
  “那你为什么?”
  白凌没有回答我,只背对着我。
  “为什么喝这么多?虽然在相府,吴辛没死之前,你也不能掉以轻心啊。”
  我想到秀珠说要将吴辛叫来吃饭,便不免后怕,白凌并不是这样没有分寸的人,她怎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醉成这样,我自己是吃够了喝酒误事的亏。
  “你真的不明白我问你更喜欢哪个的意思么?”她突然坐起身,紧盯着我,目光炯炯,眼睛发红,白凌不说话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压迫感。
  我摇了摇头,她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没说,在我以为她要就此躺下休息的时候,她又猛地凑过来,一手紧紧揽住我的腰,然后吻下来。
  白凌的气息带着一丝冰凉,我觉得我在她面前就像一只贝壳,无比热切地希望她将我打开,然后看见我内里那颗专门为她而形成的珍珠。
  床下的地上放着两双鞋,一双是我的,一双是白凌的。
  因为晚上睡得很早,第二天我早早醒了过来,白凌似乎还睡着,呼吸均匀而绵长。
  “我更喜欢这只白玉的簪子,是因为这只你曾经戴过。”我转脸凝视着她睡着的侧脸,她只有在这时才是恬静而精神松弛的吧,我原本想着倘若是我怎么样也要在相府享受一番,可若遇上这么个父亲……
  就这么静静看着她的时光,我也是享受的,由于过于享受,我又睡着了。
  我再次醒来,她已将早点摆了满桌,坐在桌前等我,面庞上带着微笑,似是昨夜的沉重与阴霾都随昨夜的月亮去了。
  “怎么这么开心?”我笑着从床上下来。
  “最近有难民到长丰城来,你今日随我去救济难民吧,不要浪费了你的医术嘛。”
  “好啊,那……吴辛的事呢?”
  她吃包子的速度慢下来,“这个你不用操心,我自有安排。”
  “吴辛……非杀不可?”
  突然我听见门处传来一丝声响,白凌快步将门打开,我看见秀珠站在门外,眼里噙着泪水,“你们刚才说什么?”
  “不关你的事不要问。”
  “不关我的事?你要杀我肚子里孩子的爹,这叫不关我的事?”
  “肚子里孩子?你何时……”
  “我今天本打算下午去告诉你的,谁知你在这里。正好,对,我怀孕了,是吴辛的孩子,你不能杀他。”
  白凌没有说话,换了一副幽深莫测的面孔盯着秀珠。
  秀珠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蛇女,宁姐姐,求求你,你放过他吧,我好不容易快要有一个家了。”她一边说一边眼泪往下掉。
  白凌好像对她知道蛇女身份并不惊讶,她走进屋子,坐在桌子边,继续有条不紊地吃着早餐,并不说什么。
  秀珠从门外跟进来,“宁姐姐,你相信我,我去劝他,让他不要递交那张公文,从此以后不再纠缠这件事,你放过他,成全我们,好吗?”
  “放过他?他已将公文交了上去,你去劝他?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宁姐姐,相信我,他还不知道我肚子里有孩子,他如果知道一定会心软,什么事都答应我的,宁姐姐,你就信我这一次,好不好?”
  白凌没有说话,慢条斯理地喝完碗里的粥,然后向她道:“好,但是你告诉他,明天中午我在品杏阁等他,有事和他谈,谈完我便成全你们。”
  “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秀珠激动地上前抱住了她,“我就知道宁姐姐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明天中午,你不用去。”
  “可是……”
  “嗯?”
  “不去便不去,我什么都听宁姐姐的。”
  她说完便欢天喜地地走了,我问道:“什么意思?你真的决定不杀吴辛了?”
  “他本来就没做什么坏事,追查我是他的本职,我并不想害他。若他是真心对秀珠,倒是好事。”
  “你明天约他见面是做什么?他若知他的公文被截,定不会善罢甘休。”
  “明天你带着秀珠在一旁,不要出声。”
  “你不是不让她去?”
  “我不让,你便偷偷带她去。”
  吃完饭,白凌回东厢换了身便装,然后又到西厢来等我。
  “今日怎么穿成这样?”
  “今天的身份是白医师的小学徒,不是蛇女,也不是赵幼宁,朴素点好。”她笑道。
  白凌的笑总带着一股侵略性,我一看见那个笑容,便立刻缴械投降,乖乖交出自己的阵地,甘愿为俘。
  “你看我穿哪件比较好?”我拿了一件深青色的衫裙,一件黑色的。
  她伸手指了指黑色,道:“我穿白,你穿黑,刚好配,倘若我们都死了,还能一起去地府做个黑白无常。”
  我笑起来,“好好的,说什么死和地府?”
  然后拿过黑衫走到屏风后换,换着换着,我突然想到什么要说给她听,一抬头看见她的眼眉低垂,似是有什么沉重的心事,刚才的笑容如同冬日消融的雪,瞬间了无痕迹。
  她是在为秀珠的事担忧么?
  我换好衣服走出来,她抬头看见我又笑笑,说道:“师父,多带些治疗的灵丹妙药,城外的百姓可指着药活命呢!”
  “那还用徒儿提醒?”
  我笑着将准备好的丸药放进一个小包袱里,又转身将万全丸拿出来,倒在手里仔细数了数,一共十一粒,如今还剩下四粒。
  “这是什么?”
  “万全丸,可厉害了,可解这世上大部分的疾病。”
  我将它揣进怀里,拉住白凌的手,登上马车,到了城外。
  城外果然有很多难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皆排在一个放饭的摊前,头发都是乱糟糟的,人也垂头丧气,背井离乡失了家园可不就这副样子。
  “怎么不让他们进城啊?”
  “官府正在找地方给他们,先让他们在城外暂等,把住处安排好了就进城了。”
  不远处有一个小孩伏在一个人身上正哇哇大哭,我被吸引着走了过去,“怎么了?”
  “父亲在抱我逃难的路上摔了一跤,他睡着了,怎么也喊不醒。”
  孩童大概五六岁的模样,看着十分乖巧,我先检查了孩子,身上没有伤痕。
  伸手探了探男人的鼻息,很微弱,但还活着,他身上全是伤痕,摔伤、磕伤,血迹斑斑,又触了触额头,十分滚烫,应该是伤口感染引起的发热,我从包里拿出碾好的药粉,仔细地敷在他的伤口,又用纱布紧紧包扎起来。
  “水?哪里有水么?”我抬头看向白凌。
  “我去找……”
  包扎好全部伤口,又喂男人将药和水服下,已过去了半个时辰,我猛地站起身只觉双腿发软,险些有点站不住,白凌从身后紧紧扶住我,又捏了捏我的手,道:“刚才看你给人包扎这么细心,怎么对自己这么不细心,半跪在那儿这么久,怎么能猛地站起来?”
  “反正有你对我细心。”我笑道,额间汗珠流下来,她又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仔细为我拭去。
  整个上午,我们就在难民中受伤的人里来来回回,大大小小的伤,一个又一个。
  虽然官府派来的也有医师,但受伤的人实在太多,人手有些周转不开。
  刚准备坐在树荫下喝口水,就听见人群中有人大喊,“曹大夫,谁看见曹大夫了?”
  旁边有人问道:“怎么了?”
  “有个孕妇生产了,生着生着晕了过去,怎么着都喊不醒,孩子还没出来呢,曹大夫是我们这里医术最好的,赶紧找他救人啊!看见他了么?”
  众人皆摇头,白凌拉着我道:“救人!”
  “我不会接生。”
  “你不是有万全丸么?”
  “那是留给你的。”
  “我现在又用不到。”
  她说着就拉着我往孕妇那儿去,还未拉开临时搭建的帐子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我看见一个女子躺在一块木板上,头发已经被汗浸湿,双眼紧闭,两腿间血流不止。
  我赶紧将怀里的万全丸掏出塞了一颗在她口中,怎么也不见醒,无奈又喂了她一颗,过了一会儿,她终于睁开了眼,有一人从帐外进来,旁边有人将我拉过去,道:“曹大夫来了,站过来点,别碍事。”
  那是我第一次亲眼目睹凡人的女子如何生育,我看得傻了,全然忘记了白凌还站在帐外等我出去,我原本以为人生孩子就同鸡生蛋一样容易,眼前的女子嘶吼着,痛哭着,狰狞着,我不知道她平日里什么模样。此时,她就像一个动物,对,动物,全然没有人的体面。
  孩子总算是出生了,我听见接生的大夫说:“今天这大出血,还以为大人小孩都保不住了,谁知竟然生了奇迹,老天爷开眼啊!”
  什么老天爷开眼,老天爷哪有时间管你们凡人的死活,还不是白凌做的万全丸的功劳!
  我走出帐子,看见白凌一脸焦急,我刚踏出去,她便一把将我拉到身边,“怎么这么久?人没事吧?”
  我摇摇头……
  “你的嘴唇怎么这么苍白?”
  “我第一次见,孩子……居然是这样生出来的。”
  白凌见我模样痴呆,不忍笑了出来,“人没事就好,辛苦了一上午,走,带你去吃饭。”
  “吃饭?”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当即把一切愁肠思虑抛在脑后,牢牢挽住白凌的手臂,“我想吃糖醋酥肉,狮子头,鸡汤白菜,还有鱼香肉丝……”
  “你吃得了吗?”
  “吃得了,吃得了。”
 
 
第55章 品杏阁风波
  下午依旧去了城外,带去的满满一包药品都用了个干净,白凌在人间的样子虽然凌厉,但今天下午她低下头笨手笨脚帮人包扎的样子还是温柔到了我心里。
  在虚无山下的医馆如今应落了很多的灰尘,不知道山下的镇里,还有没有人记得那么一位丰神俊逸的女医。
  夕阳西下,回到相府门口我已是筋疲力尽,恨不得立刻躺在床上,盖好被子,睡它个天昏地暗,白凌牵着我走回西厢,陪我坐了一会儿,又起身回了东厢,说是有些东西还没整理完,要尽快整理。
  我没有多问,正忙于调解上眼皮下眼皮打架,她一走,我便瞬移到了床上,抱着枕头沉沉睡了去。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已经天黑,肚子咕咕咕叫个不停,饿得我心里难受,便睁眼坐了起来,我睁开眼,看见白凌正静静坐在我的床边,房间里没有点灯,一片漆黑,看不清她的神情。
  我揉了揉眼睛,问道:“我在做梦么?”
  然后又重重躺下,翻身朝里,背后她的声音幽幽传来:“月上柳梢头,于是跳墙来,不想某人眠,独坐伊床畔。左右不见醒,苦等又苦等,伊愿会周公,还是见幼宁?”
  我听见她说话,不禁暗自庆幸这夜黑的好。不然她就会看见我咧到耳朵根子后面的大嘴,我连忙坐起身来,道:“移墙花影动,竟是玉人来,小蛇困又累,故而和衣眠。周公不解风情,竟让玉人苦等,幸好本小蛇聪明机智,及时醒来。”
  她听了我的话,笑得如银铃,躺在了我身边,“什么聪明机智,你当我没听见你肚子咕咕叫么?”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我转身看她,她的侧脸刚好在月光里,看得十分分明,我从她的眼睛,看到她的鼻尖,又看到她的唇,又返回去看她的眼睛,突然间我又想到很久之前昭月问我的问题,爱是什么。
  爱可以用尺度测量么?可以用千斤秤去称吗?我不知道我有多爱她,只知道连她每次眨眼睛我都不想错过。
  想到这儿,我便情不自禁地去牵她的手,她的手总是冰冰凉凉的。
  “你怎么不叫醒我?就坐在床边等,若我今夜一直不醒来,你便坐在那儿看我一整夜么?”我问道。
  她轻轻笑了笑,眼睛弯弯,说道:“你若不醒来,我便看你一整夜,有什么的?能这么坐着看你我已经觉得机会难得了。”
  “机会难得?那你夜夜都跳墙来,我保证夜夜都在墙下稳稳接住你。”
  她又笑起来,“你还困吗?不困的话,跟我出去一趟。”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