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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冰记(GL百合)——风雪夜不归

时间:2022-04-10 07:55:43  作者:风雪夜不归
  她什么也没有问,只不断地说对不起。
  我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她突然惊醒一般松开我,道:“快走!那帮黑衣人的追踪术很厉害,要不了多久就会将父亲找到,回到相府来。”
  她松开我,到桌子前拉抽屉翻找着什么,我看见她将一本册子放进怀里,又从书架的暗格里拿出一个信封塞进怀里,然后走过来牵我的手。
  果然如她预料,我们踏出门时,我已听见了有人发号施令的声音,隔着院墙,我看见有火光闪烁。
  “你可是他们的女儿!”我叫道。
  “我什么也不是。”她握紧了我的手,我因她这句话湿了眼眶。
  “跟我来!”
  她牵着我,东厢有一个暗道,我虽来东厢这么多次,也是第一次见,隐在一片竹林后面,有一块会移动的砖墙。
  “这里通往哪里?”
  “长丰城边的无极山。”
  无极山?
  来不及想许多,在黑夜里她拉着我一路狂奔,她的发丝和衣袂飘飞,像只美丽的蝴蝶,相府离无极山应该并不近,我的脚因为走了太多的路磨出血泡。
  可是我却觉得那晚短极了,好像只是闭上眼睛过了几秒,再睁开就听见了鸡叫。
  她似是对无极山非常熟悉,带着我轻车熟路地到了一处木屋前。
  “这里,我偶尔会来住,位置隐蔽,父亲也不知道,暂时应该还算安全。”她看着我,轻轻理了理我额角汗湿的发。
  “你真的……愿意跟我走?”我听见自己问道。
  她的目光灼灼,盯着我道:“我真的,愿意跟你一起走。”
  我猛地扑进她怀里,似是一场发热终于了结,那种懵懵的头痛和隔雾终于消散,如重生般,我忍不住大哭起来。
  这么些时日,我虽嘴上不提,心里却无时不在想,我虽笃定她对我的爱,但更笃定她是一个令我捉摸不透的人,我怕太多的责任压在她身上,她最终会选择不再对我负责任。
  “这些日子,我想了很久,我得先成为我自己,才有资格爱你。”
  “成为自己?”
  “离开那个地方,不再做蛇女。我本想着今晚便同你离开,没想到……竟发生了这种事,唉,我早该想到的。”
  我们躺在小木屋的床上,木屋里布置得十分简易,她的肩挨着我的肩,呼吸均匀绵长,可我知道她没有睡去,我也没有,我紧紧握着她的手,感觉她的手一直在发汗,湿湿的,温热。
 
 
第63章 采梅止渴
  她也知道我没有睡去,开口说道:“听到她说你死了的那一刻,好像时间被拉长了,那瞬间,我想了很多。”
  “想了什么?”我侧过身子凝视她。
  她的面庞一半隐在黑暗里,闭着眼,睫毛轻轻翕动,她没有说话,只静静地流下泪来,我不由自主地上去吻她,她的泪很灼热,我的嘴唇如是说。
  我轻轻拆掉她的发簪,任她一头乌黑洒落在木床上,她的锁骨生得极美,皮肤在月光下显得十分通透,圣洁地让人不忍去触碰。
  她坐起来,眼泪顺着洁白的颈流下来,如同一颗从云端降落的雨滴,轻轻落在她的锁骨上,那雨滴路过山峰,路过平原草地,又路过我的唇,流进了我心里。
  爱一个人,患得患失是很正常的,变得卑微也很正常,我那样对自己说,尤其是当你爱的是这样一个人。
  “答应我,永远记得我。”圣女的声音从云端飘来,我如同世间最虔诚的信徒进行炙热的朝拜。
  我觉得我的嘴唇烧得很,迫切地想寻找一处冰凉,我抬眼看她,她一双眸子正在看我,眼神如诗如画,绚丽得我无法忘记,我的目光又落在她唇上,她的唇很红,像极了夏天在井水里冰过的梅子,让我迫切地想摘一颗来吃。
  仿佛夏日般的焦热……
  她用自身的绿荫为我带来清凉。
  ……
  我躺在她怀里,背紧紧贴着她,将她的手臂抱在怀里,把她的头发缠在她的手指上玩,缠一圈,松下来,再缠上。
  “你想了什么?那一刻。”我问道。
  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有些许的嘶哑:“只想到你戴着那只绿步摇,笑得很灿烂的样子。”
  “若……若我死了……”我没有说下去。
  “你为什么不吹哨摇铃叫那天上的神仙来救你?”她问道。
  我转过去看她的眼:“这是我们的事,与他人无关,若我是为你而死,我心甘情愿死上千千万万次。”
  她凑过来,这次,嘴唇滚烫的不是我,是她。
  “白青,要记得我。”她吻下来的时候,在我耳边说。
  我的手放在她腰上,她的头发凉凉的,被风吹起落在我身上、脸上,我想我会一直记着那种感觉。
  早上的时候,我闭着眼睛摸了摸,身边的床是空的,原本我是微笑着的,那笑容即刻僵硬在脸上,睁眼的同时已经翻身下床,我怕,怕昨夜只是我的梦。
  我走出门,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腰带滑落在地上,头发散着,我光着脚走到门外,她正在门口练剑法,我终于舒了口气,倚在门框上看她。
  她的头发高高束起,似是束起了她昨夜散落一床的柔情蜜意,目光如炬,紧盯着剑尖,终于看见门旁的我,那束光才柔和下来。
  “怎么醒了?”她将剑背在身后走向我。
  “我们今天去哪里?”我也走向她。
  她目光落在我肩上,轻轻把滑落的衣服拉起,道:“今天,你在这儿等我,我要去进城一趟。”
  “进城?为什么要冒险前去?一走了之便是。”
  她摇了摇头,道:“相府没了大小姐,可以对外说是病死、摔死、掉湖里淹死,怎么死都行,可没了为他办事的蛇女,他一定会再培养另一个。我身陷囹圄,深知在泥里打滚的滋味和他手段的残忍,不该再牵扯他人进来。”
  “可是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问道,音量提高。
  我不再听她说什么,转身回屋快速穿好衣服,道:“我和你一起,休想离开我半步。”
  这一次,她罕见地没有拒绝我,微微笑了笑,说道:“好。”
  她笑着,我却并不感到心安。
  临走时,我又仔细看了看这座小木屋,想到昨夜,有点舍不得离开。
  “怎么?你还是在这儿等我吧,这里很安全,他们找不到的。”
  “不,我和你一起,不管是生是死。”我上前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指伸展开,与我十指紧扣。
  无极山在长丰城的城外,城外虽人烟稀少,却也有些小商贩在城门口不远处支起了摊子卖东西,算不上很多,但远看过去也密密集集的一片。
  “先去吃点东西。”她拉着我到一个热气腾腾的小摊前坐下。
  我四处看了看,心里一喜,对她说:“在这儿等我。”
  我其实是看见了一个卖桂花糕的摊子,真是太巧了,城外买桂花糕的人不多。
  可是那小摊上摆着的桂花糕好看极了,靠近之后还有股醉人的桂花香气,我一边排队,一边狂流口水。
  我拿着桂花糕兴致勃勃地跑回去,却看见我们吃面的面摊旁没有了她的身影,我心里又是熟悉的一震,跑了过去揪住摊主的衣服,问道:“大娘,刚才在这儿吃东西的姑娘去哪儿了?”
  那大娘一脸震惊还未回答我,她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我在这儿!”
  我回头看她,眼睛里竟充满了泪,患得患失久了,也许会得心疾。
  “我吃饱了,顺便去旁边买了两件男装,等会儿我们去换上,怎么了?”
  我看着她,一言不发,她说话说一半察觉到我的不对劲。
  “下次离开之前,要跟我说一声,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她笑起来,眼睛如昨夜的弯弯月:“好,你刚才不是去买桂花糕了么。”
  我将手里的桂花糕递给她,坐下来,她也坐下来,我将她的一只手拿起放在我腿上,才安心地继续吃我剩下的半碗面。
  “我们等会儿就直接这样进去么?”我边换男装边问她。
  她穿好衣服从树后走出来,活脱脱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形象,城外摊子上买来的衣服禁不得细看,阵脚功夫、布料质地都差她平时穿的衣服一大截,可是从来都不是衣服穿人。
  而是人穿衣服,所以,不管她身穿什么,就算是身披棉被、麻布,都有她独特的风姿。
  “对,长丰城出城难进城易,我们只需混在百姓中便可。”
  我跟着她一前一后进了城,刚进城便迎面而来一队人马,我们混在一旁的人群里,听见有人说道:“听说了吗?昨夜相府失火了,据说将那花容月貌的相府大小姐给烧死了,真是可惜啊,前些日子还听说她就要成亲了呢,真是,哎?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果真如她所料。
  有人应和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对对,就是这个。”
  “丞相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估计要心痛死了。”
  我再听不下去,拉起她走到一边。
  她的脸上什么也没写,淡淡说道:“我昨天说要夜里将东西交到袁北望手里,不过是一句试探,他们今日便放风说我死于火灾,想必官府附近已被包围,这正是我想要的。”
  她说起来,仿佛在谈论别人的事。
  “你没事吧?”我又在问废话,怎么可能没事?
  她还是摇了摇头道:“没事,走,去城西找晏大人。”
  “晏大人?”
  “他是皇帝身边有名的谏臣,几日之前我截断了他来长丰的消息,将他安顿在城西一处隐蔽的地方,他是我父亲的死对头。
  而且他并不知道蛇女和赵相的关系,我在城外拦住他,并以蛇女的身份承诺他为他提供赵相的犯罪证据。”
  原来,原来她一直有所筹谋,并非是我想得那样。
  “所以你昨天故意说起袁北望,是为了,调虎离山?”
  “是……”
  我们俩快速地穿行在人群中,城西,说起来,我还没将长丰城好好逛过。
  城中人很多,到处一片喜气洋洋的样子,相府的大小姐死了又如何,在人间,任何人的死,最终都只是一桩茶余饭后的谈资。
  更何况是那传闻里于深闺中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呢,人们顶多叹一句生命易逝。
  若是人们知道蛇女也会离开长丰,那会如何?利益关己,才不会被高高挂起。
  很快,便到了一处巷子前,长丰城的巷子很多,缠缠绕绕,弯弯转转,极似我眼中的人间。
  她带着我在巷子里转来转去,城西果然少士兵,我们停在了一处木门前,她上前敲了三下,停顿了一会儿,又敲了三下,门吱呀一声开了,开门的竟是,祁风。
  “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带着秀珠出城了吗?”我诧异道。
  她左右看看,说道:“进去再说。”
  原来这里是她做蛇女时的秘密据点,除了从小跟着她的几个暗卫之外,并无人知晓,她一早便和祁风交代。
  无论发生什么事,尽可以到城西这所宅子里来,这里虽在长丰城内,但远比外面安全。
  我走进宅子,院子虽小,却五脏俱全,秀珠从屋内看见我,连忙跑出来拥抱我,她这个爱哭鬼,又哭哭啼啼地说道:“对不起,白青,是我错怪了你,不是祁风后来跟我说,我还不敢相信。”
  我笑道:“你安全就好。”
  她松开我又扑到她表姐怀里去,我一边笑着一边将她拉过来,道:“有什么吃的么?我饿了。”接着冲幼宁使了一个眼神,她只无奈地笑笑。
  我随秀珠进了屋,幼宁则敲了敲旁边一间屋子的门,走了进去,愿事情会好好结束,我看着她的身影想着。
  大约半个时辰后,她推开门走出来,随她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精瘦的老者,这便是她说的晏清吧。
  他拱手冲幼宁说道:“早就听闻长丰有个女侠,专惩奸恶,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她没有什么表情,拱手回道:“愿此事有个善终。”
  “此事交予我,自是可以放心。”
  “那就好……”
  她说完便过来牵我的手,我想那谏臣并不知道这其中的个人挣扎与苦楚,他只当是神奇的江湖女侠为朝堂清理门户。
  当然,那时候的我也不知道。
  这便是赵幼宁与白凌身上最相同的一点,永远要和血泪吞下苦楚,永不言说,即使是对我。
 
 
第64章 相府风云
  那老者说完便回了屋子,她先是对祁风耳语了一番,然后走过来牵我的手,秀珠说道:“祁风,陪我去厨房看看。”
  说着二人便走了,我与她牵着手站在原地,她抬手摸了摸我的头,眼神复杂,我抬眼看她,一落入她眼中,再不愿离开。
  “走!”她说着,拉着我出了门。
  “去哪里?”我问道。
  “带你好好逛逛长丰城。”她头也不回。
  “现在么?可相府……”我还未说完,她突然回身揽住我的肩,将我拉到角落,一手捂住我的嘴,我瞪大了双眼,全然未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
  “嘘!”
  接着我便看见有两个士兵打扮的人从巷口说笑着走过去。
  她没有看我,脸侧着在我旁边,我们离得很近,我感到她的气息扑在我耳朵上,挠得我心里痒痒的,我的心跳得很剧烈,扑通扑通,我似乎什么也听不见了,只能听见我的心跳动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她松开我,一手撑在墙上看我,“怎么脸红得这么厉害?”
  她说着又上手去摸我的脸,“怎么这么烫?生病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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