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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妻为男(穿越重生)——魏先森

时间:2022-04-10 08:26:18  作者:魏先森
 
 
第136章 流云
  乔莱新婚头一日公爹被人杀了, 紧接着又这么多事情劈头盖脸扑面而来,她早已是在强撑。此刻亲耳听到丈夫说要出家,只觉两耳轰鸣, 眼前光怪陆离变换着颜色,却什么都看不真切。周围有人七嘴八舌问这问那,声音远远近近,隔山探海,乔莱听了却听不懂,左看右看,一口气堵在胸口, 两眼一翻竟然软软的倒下去了。
  丫鬟嬷嬷七手八脚将乔莱送到后院跟陆夏苗放一起找人伺候着。
  陆中元半痴半傻却力大无穷,抱着那个道人不撒手,只一味地喊着“师父”“仙人”“瀛洲”“瑶池”一类的浑话,众人齐上阵竟然也不能撼动他分毫。顾銛上前, 一掌劈晕了陆中元,把人送回房去。安韶华要跟着去劝劝, 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附在顾銛耳边说了好些话。顾銛似欲与他争辩, 还未等开口安韶华又执着他的手说了些什么。
  顾銛点了点头,转身跟着那真灵子走了。
  真灵子并没有向道场那边过去,反而穿过人群向一边走去,没有回头,越走越快。明明真灵子合该是头一回来陆家,却七拐八拐甩开了众人,顾銛紧紧坠在他身后, 满腹狐疑。
  安韶华吩咐衔春语梁去帮忙,把景和牵在手里, 跟着陆中元去了前院。
  陆家仍旧是乱,乱之外多了一层焦躁。没人约束这帮下人的舌头,家主要出家的消息不消片刻便阖府皆知,丫鬟仆妇各个神情紧张茫然,似是不知道何去何从。
  晌午时分,陆中元悠悠醒转。众人来看过之后,安韶华把人都打发了,独自带着景和在里面跟陆中元深谈交心,直到上灯时分真灵子才迟迟到来。
  陆中元一见到真灵子,又像是发了癫。
  安韶华退一步,心中暗暗叫苦。一下午的唇舌都白费了。只愿顾銛下午劝说真灵子有用,又想着真灵子若真是那得道的高人,可否度化陆中元这一世凄苦。
  真灵子仙风道骨,见到安韶华竟然先点了点头。微微笑着说“又见面了。”
  安韶华只当他说的是上午的见面,哼哈着应了,略说了几句好话,就想着把话头往陆中元身上引。
  真灵子向安韶华点了点头,转过去看向陆中元:“你不记得我了,我却不敢忘了你。”
  这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陆中元还有半句拜师的话哽在喉头,只发出小狗一般的呜咽。
  “你今生尘缘未尽,我不带你走。”真灵子抬手到下巴,拇指与食指中指做了个捻的手势,却什么都没摸到——他本是无须的。真灵子也不羞恼,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叹了口气幽幽的说:“你呢,是有大造化的。天机不可泄露。你此次来凡间走这一遭,身边本有角、亢二鹤,紫玉、琼蕊双鹿,呃……都是你的坐骑啊,灵徒的。此次历劫他们忠心护主,便有他们代你受过。今后你将夫妻和顺、儿女绕膝、身康体健、得享天伦。待到寿数当尽之时,你那两只鹤两头鹿自然会来接你。”真灵子说完转身就要走。
  “师父!”
  真灵子开门刚迈出去一条腿,陆中元才从怔忪中缓过劲儿来,一回头看到真灵子要走,大叫着扑了上去。
  “莫叫、我、师、父。”真灵子双手拽住自己的道袍,费老大劲才把自己的衣服从陆中元手里揪出来,最后还扥了几下。
  “真人!”陆中元从善如流“真人,可否告知那角、亢二鹤和那紫玉、琼蕊双鹿,是什么关系?”
  真灵子看了看陆中元,又看了一眼安韶华,笑了一下便转身走了。
  陆中元顺着真灵子的视线看向安韶华:“唯清,你可知道?”
  安韶华还真不知道。他顺着真灵子的话往下说了不少,好一会儿陆中元才低着头说:“唯清,我都知道。道理我都懂,就是这事儿啊,落到自己身上……太难受了。”陆中元说着往自己心口捶了几下。
  本来无忧无虑长大,虽然因为商户子的缘故就算学问好也无缘科举,算得上一桩憾事。可正因为无缘科举,陆中元治学十分灵活,并不是以科考做官为唯一目的,经史子集、礼、乐、射、御、书、数、周易,凡是喜欢的都学,没有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的压力只是单纯地乐在其中。前些日子百家学宫一鸣惊人,惹得各家争抢,正是风头无两。
  家中更是父慈子孝,姐弟情深,定亲的妻子出身名门,两人志同道合。哪知一夜之间,父亲不是父亲,姐姐不是姐姐,自己不是自己,陆家不是陆家。还没等姐弟相认,身世分明,却一下子都死了。
  死了自然一了百了,活着的人苦痛煎熬。
  看着陆中元死命得打自己,安韶华握着他的手腕制住他,小声说“你受不了,却也无论如何不能把嫂夫人一个人丢下啊。你出家了,潇潇洒洒无牵无挂。她呢?甫一新婚,夫家便突遭大变,不说是家破人亡却也……你让她怎么活?人嘴两张皮,舌头根子地下压死人啊!她一个新嫁娘,成亲第二天没能回门,反倒穿起一身孝,你再出家,到时候偌大一个陆家要靠她一个,一个,她寡妇不算寡妇,暂代当家她也没个儿子,你是要逼死她么?”
  陆中元看向屋里的摆设,新婚的板柜箱笼都在,匆匆撤换了大红全成了白,床上仅仅盖了一夜的鸳鸯锦被压在了箱子底下,换上了青灰万字被面的旧被子。陆中元口中轻呜一声,泪如雨下。“娘子……”
  看着陆中元趴在床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安韶华这才长长的吁出一口浊气,感觉从头顶到脚底都通了。再看景和,歪在外间的脚踏上早已睡着了。
  说了一下午话,安韶华口干舌燥嗓子冒烟。回到泱泱院才发现顾銛不在。等他安顿下景和,寻着丫鬟指引的方向找到了躺在屋顶的顾銛。安韶华拦住了想要通禀的丫鬟,看了看周围,掀起衣摆纵身跃上了房顶,躺在顾銛身边。
  顾銛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
  “不要睡,仔细风吹了。”安韶华拿腿碰了一下顾銛。
  “嗯。”
  天上月明,流云无迹,蝉鸣阵阵,清风徐徐,盛夏初秋好生惬意。
  两人并排躺着,并未说话。
  顾銛心里不舒服,安韶华能感觉得到。至于为什么,他心里隐隐有些猜测,几番张口却终是什么话都没说。陆家的事情确实让人难受,但这不是他和顾銛能管得了的。顾銛时不时地会因为一些胖人家的事情心烦气躁,安韶华起初也曾劝慰过,后来觉得就是顾銛多事。如今想来多少能理解,物伤其类罢了。
  只是安韶华到底是累了,前一刻还让顾銛不要睡了,后一刻自己倒先打起了呼。
  次日一早,安韶华还没醒来就觉得自己喉咙火烧火燎地疼,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发烧了。他赶忙探过身子去摸顾銛的脑袋,哪知被顾銛扣住脉门压在床上动弹不得。安韶华本来发烧就虚弱无力,这一下更是受了大罪。张了嘴都发不出什么声音。
  顾銛发现是安韶华,放开了他又躺了过去。安韶华坐起身来,靠在床柱上打盹。
  “安大人”高信立背着手踱着方步进屋来“我可是听说你们夫妻俩,昨晚,”说到此处,高信立双眉一挑,眉眼间十足促狭猥琐,“啊?”
  “啊?什么啊!”安韶华嗓子彻底哑了,发出的声音赛过鸭子叫“有话好好说。”
  “没事,我就是来,探探病。”高信立施施然坐下,把手里提溜着的一串纸包放到桌上。
  “你昨儿个找我,是什么事儿?”安韶华起身,摆手打发了上来扶他的丫鬟,晃晃悠悠走到桌边坐下。
  高信立看了看,那个丫鬟站在一边又不动了,高信立只好亲自起身去给安韶华取了衣裳披上。“也没什么事儿,我啊,找人查了查初九本月十一当天的去处。”
  “左不过……”安韶华困顿之下无甚兴味,摆手正要打断他的话头,里屋传出顾銛的声音。
  “去哪儿了?”顾銛一骨碌起来,坐在床上使劲伸了伸胳膊,浑身哔哔啵啵响个不停。“初九去哪儿了?”其实他早就醒了,他也知道安韶华发了烧,可是他现在心里乱的很,不想跟人交流只想自己先收整一下自己心里的烂糟事儿。
  高信立笑着看向安韶华,安韶华扬了扬下巴小声说“别卖关子。”
  “小婶子!”高信立笑着起身见礼。
  顾銛一边系腰带一边出来,安韶华回头看了一眼,愣了一下猛地站起来,挡在顾銛身前为他整装。
  “行了行了,你起开!”顾銛不耐烦地赶他。踢起衣摆往下一坐,凑到高信立近前,“百事通,你又打听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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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电脑罢工了
  这下老魏处境就十分尴尬了。
  周末去电脑城满满逛了两天,听了一脑子根本不懂的名词。这个世界,不让电脑盲生活啊!
  新电脑一早到了,有人说低压7500跟7200一样的,价格差距还挺大,你买亏了。
  有人说固态硬盘不能升级简直垃圾。
  然而,老魏听不懂。
 
 
第137章 春吉
  “小婶子折煞我了。”高信立夸张地拱手, 之后附身上前,小声说:“其实以顾公子你的聪慧,当然也猜得出来。只是印证一下罢了。”
  顾銛点了点头, 小声说:“是了,猜测是一码事,知道就是另一码事了。”
  过去太久的事情就像一团乱麻,纠纠缠缠,缠缠绕绕,绕绕弯弯,弯弯曲曲, 曲曲折折。这许多的曲折里有许多人的离合悲欢,哪一个都是活生生,鲜灵灵的,该细细说谁, 该略去谁,都要思量。就像那天桥下的瞎子说书, 你啥时候去从一半开始听,前边没听着的那些故事听着听着也能约摸出个大概轮廓。可要是想把这样一桩案子拆开来从头讲, 总要找到个头儿。就像茧,就一根丝,找到头慢慢解,放才能顺顺当当拉成一条一目了然的丝线。要是胡乱揪扯就是一团糟。
  “那就先说初十的事情吧。”高信立想了想,终是想到了一个头。
  安韶华喉咙里响了一声,分不清是嗯了一声还是只是咳嗽。顾銛倒是十分疑惑地看了过去,高信立却垂眸似在想着什么。
  “初十本是宜州人, 姓刘,名字已经没人记得了, 她叫过很多名字,想来名字也无甚紧要,还是叫她初十吧。开隆二十九年宜州连降暴雨发大水,庄家都毁了。她父母带着几个孩子逃荒,往永安京方向来。她母亲本家应该有个亲戚在永安京。可惜她母亲当时已经身怀有孕,这一路逃荒风霜雨雪缺吃少穿的,孩子没留住,她母亲也累坏了身子,没挨到永安京就没了。逃荒的人死在半道上,好的还能有人埋,大多是扔在那儿等灾荒过去官府来管。所幸当时她娘死那地儿离慈恩寺不远,和尚们葬了她的母亲。她父亲也是个不立事的,竟从此心灰意冷,出家了。”
  安韶华闻言看了高信立一眼,抿了抿嘴终还是没憋住:“离乡背井家破人亡,人间至苦不过如此。这种事情……”
  高信立知道他要说什么,撇了撇嘴说:“唯清莫不是因为陆中元几句疯话也起了那出家避世的念头?人生在世哪个能顺风顺水?即便是满朝文武,你见谁家没挂过白灯笼?二皇子天潢贵胄元嫡长子,不也是自小离了娘?苦、难那都是前世的业障,今生还了便是了。初十她爹出家倒是斩断了尘缘,可怜初十跟两个哥哥在寺庙里跟野孩子似的。若是父亲还在,给人做长工几年也能买一点地安置一家人,可怜他们兄妹三人,在庙里长了两三年,又赶上沧州蝗灾。”
  说到沧州蝗灾,在座的三人都是心有余悸。沧州本就离永安京近,沧州让蝗虫祸害了,永安京也受到了波及。当时安瑜驻兵在安水河边,说河对岸的蝗虫遮天蔽日,就跟一阵妖风似的,端的吓人!慈恩寺在云雾山上,好多灾民都涌到云雾山,据说灾民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树皮草根,连土都有人吃了,真是……
  “初十跟两个哥哥算不上庙里的僧众,但是僧人也都知道她父亲在里面出家,再加上出家人慈悲为怀也就没人为难他们几个。庙里还有一口吃的,也少不了他们几个孩子的。”高信立说着,给自己倒了杯水。
  “可灾后便是疫……”安韶华想起了当年的一些事情,看向高信立。
  “可不,好容易蝗灾过去了,瘟疫又来了。而且那年的尸瘟,就是从慈恩寺那里开始的。”高信立说着,也跟着叹了口气。“也是该着他们一家倒霉,兄妹三人为了庙里能收留他们,一直帮庙里做些零活。灾民来了之后初十帮着施粥,两个哥哥帮忙照顾病人、埋尸。立碑。所以……”
  “她哥哥最先染上了瘟疫。”顾銛垂眸接话,说完吸了吸鼻子,看向窗外。道场还在开,从窗户望出去看不到什么,但香烛的味道却顺着窗户飘了进来。都说诵了经的香烛最是静心凝神,可顾銛却觉得这味道让人心口憋闷,眼睛酸涩。
  “不错。庙里原有一个会瞧病的大师,可当时大师云游去了。一听说有瘟疫,哪个郎中敢过去!初十也是个有主意的,自己偷偷跑下山去。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药是带回去了,初十把自己卖给了春意楼,活契,十年。”
  “蝗灾应该是开隆三十二年的事儿吧,十年……这应该还没到啊。”安韶华捂着嘴咳了两下。
  顾銛摸了摸他的额头,小声说“让人煎个药吧。”
  安韶华点了点头,自己起身去写了方子交给丫鬟。有多给了丫鬟一些赏钱,让丫鬟出去的时候带几个麻糖回来给景和解解馋。
  “听我接着说啊。当时柳潇潇刚刚挂牌,点了初十做她的梳洗丫鬟。两年之后给了初十五两银子,把她的卖身契一并放了。”
  “这……”顾銛开口,才发现词穷“这,初九也曾经是个好人啊。”
  高信立想了想,点了点头“算得上义女子。”便接着说了。“初十拿回了身契,去慈恩寺找父亲哥哥,才知道父亲云游去了,哥哥死了一个,另一个看中了她的五两银子,想用来置一块地。”
  “五两银子一块地?”安韶华哑着嗓子说 :“永安京地价何曾这么贱过?”
  “不曾。所以初十的哥哥只是买了间屋子,给人家做长工。就这么过了一年,把初十许给了一个老鳏夫做续弦,得了点嫁妆,置了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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