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宝石,就是两人团聚之后,青梅送给女王的生日礼物。整块宝石的打磨,到镶嵌在项链之中,都是青梅一人完成的。”
“女王很喜欢那条项链,但凡有重大场合就会佩戴在身上。后来爆发了一场瘟疫,青梅不幸染病身亡。”
“女王将那条项链放在了青梅的棺材中,让项链代替自己陪伴着青梅。”
“也因此,玛格丽特二世被誉为同性间至死不渝的爱情。”夏然双手托着下巴懒洋洋地看虞慈,训道。
“所以啊,不要满脑子只想着钱啊钱的,多了解一下这些浪漫的爱情故事。懂得浪漫了,才能让变得有趣一些。”
“无稽之谈。”虞慈冷漠地下结论,这样漏洞百出的故事怎么可能是事实。
虞慈眸光一顿,那刚刚还对夏然说的有所期待的自己,也是个笨蛋!
夏然早就知道虞慈会这么说,不过他也不介意,反而对虞慈挤了挤眼,露出抹揶揄的笑。
“你这种死板的老男人或许不了解这样的传说,但你那个学艺术的小男朋友一定知道。”
虞慈眼眸一颤,抬头去看夏然,眼底有说不出的期待。
夏然看得有些心酸,眉头抖了抖,就要往起皱。他认识的虞慈从来都是冷漠寡淡,不曾为任何人牵肠挂肚。
而面前的这个虞慈,会因为他无意的一句话而情绪变化。
夏然懂这样的变化,如果不是爱惨了一个人,是不会在意对方的喜好的。
作为朋友,他宁愿不看到这样鲜活的虞慈。
夏然放在腿上的左手手指蜷缩了几下,抬手“砰砰砰”地拍虞慈的肩膀,哈哈笑着掩饰着自己变化的情绪。
“安心安心,你的小未婚夫一定会非常喜欢的,说不定喜欢的喜极而泣呢~到时候你可要记得好好为了你结婚出了大力气的我哦~”
“哎,你这么说,林莫会哭的。”虞慈无奈地被夏然拍得一晃一晃的,不过心头蒙上的阴霾倒是散了些。
他心中暗暗琢磨着是不是诺尔冷淡下的原因,也有他不懂浪漫不解风情?
或许,真的该好好补补浪漫这门课了。
虞慈和陆星河都不是话太多的人,但有夏然在,哪怕只有三个人,一顿饭吃下来也是热闹。
晚饭没有点酒,饭后夏然有些意犹未尽,提出找家夜店再续一摊。
虞慈看了下时间,说自己要回小岛,改天再聚。
夏然一怔,问道:“你怎么住那边了?”
虞慈低着头,电梯明亮的灯光照得他白的像是张纸。他勾着唇笑了笑,有几分古怪。
“想静静心。”
这回答着实有些古怪,夏然和陆星河对视一眼,没有再问。
他俩陪着虞慈一同下的地下停车场,看着虞慈上了车,缓缓向出口开,才散步一样慢慢地在地下停车中走。
“你怎么回去?我送你?”夏然对着陆星河扬了扬手中的车钥匙。
陆星河笑着朝东边某个方位一指,夏然眯着眼看过去,地下停车场光线暗,只能隐约看到一些模糊的轮廓和银色。
但那流畅的独一无二的设计,夏然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一辆布加迪威龙限量白金超跑。
“啧!”夏然看了眼手中的保时捷车钥匙,嫉妒的面目全非,咬牙切齿地瞪陆星河。
“陆总,你这么在员工面前显富加秀恩爱,好吗?”
陆星河耸肩,“你可以找个,公司没有规定员工不准谈恋爱。”
陆星河这句话直接扎到夏然痛脚,他冷笑着朝陆星河摆了摆手,“呵呵,再见!”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陆星河嘴角勾起一点笑意,走到藏在阴暗中的银色野兽旁,拉动了下门把手。
接着响起一声解锁的声音,陆星河拽开车门矮身坐进副驾。
穿了件黑色毛绒绒外套,裹得像个熊一样的端木金探身凑到陆星河身边,双手握住陆星河的肩膀,紧张地上下将人扫了遍。
“星星,姓虞的没欺负你吧?”
陆星河无奈地弹了下端木金的脑门,“你想什么呢?虞慈人挺好的,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怕。”
“知人知面不知心,陆叔叔你还是太年轻了。”端木金在陆星河脸上偷了个香,趁着陆星河再弹他脑门前坐回身体启动车。
“我还以为你们会更晚一些呢?怎么这么快啊?”端木金一条胳膊搭在车窗边沿,一手打着方向盘,将车开车停车位。
“夏然本来提议去喝酒的,但虞慈住在小岛上,路太远,就散了。”
“小岛?”端木金手指轻轻敲了两下方向盘,声音低低地重复了一遍。
“这个季节住那边?不会觉得潮吗?”
“我和夏然也没想明白,虞慈说想静心,挺奇怪的吧。可总不好问的太细。”陆星河也没多想,答道。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虞先生,您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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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黑夜中响起一串按动电子门锁的“滴滴”声,五五开的门打开后,等待虞慈不再是一室暖光,而是熟悉的黑暗。
虞慈站在玄关,地暖的热气扑脸。眼前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一时间竟然有些无所适从,不知该如何是好。
为什么会这么黑?是灯坏了吗?跳闸了?或者是停电了?
虞慈自欺欺人的找了一个又一个地借口,却始终不愿意正视最正确的那个答案。
他调整好心情之后,横冲直撞地快步往客厅走。他以为他的小太阳会一如许多个晚归的夜晚,盖着一张薄毯在沙发上边打瞌睡边等他。
可是这一次虞慈注定要失望了。
沙发上什么也没有,一如他早上离开时的整洁。
虞慈几步走到沙发前,垂着头目光凶狠地盯着沙发。
那模样似乎是在研究这沙发是不是一个伪装成沙发的吃人的怪物,将本该躺在上面的人吞进了肚子中。
可惜,沙发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沙发,它变不出没有的东西来。
虞慈那些自欺欺人的借口如同一只气球,被现实这根针戳破了。他把自己整个摔进了沙发中,头枕在沙发背上,看着眼前的黑。
过了许久,他缓缓笑了,那笑有些苍白无力。
虞慈从大衣口袋中掏出烟盒,指尖在排列整齐的烟上轻轻滑过。眸光不自觉地往楼上看,想了想,又合上了烟盒。
他静静地坐在黑暗中,什么也不想,只是头脑放空的发呆。可是越是不想,反而想的越多。
黑暗于虞慈来讲,本该是最熟悉的陪伴。他的前半生,黑暗于孤独常常伴随在他的左右。
可诺尔的一盏灯,彻底将这一切改变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虞慈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黑暗这么可怕。
他怕冷一样地打了个哆嗦,但其实他身上厚实的羊绒大衣没有脱下来,地暖的热气也让整栋房子温暖的好似春日。
打过几个寒颤之后,虞慈才缓缓起身往楼上走。他随便找了间客卧的浴室将自己收拾妥当,才走进主卧。
主卧的窗帘只拉了靠床的这一半,单薄的纱帘拉上的效果与没拉没什么两样。
窗外明亮的路灯与月华全部洒了进来,驱散了黑暗,将整间卧室照亮,虞慈借着这些光看到了背对着门侧躺着的青年。
茶色的眼眸内浮出抹晦暗,虞慈抿了抿唇,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床。
长臂一揽,将温暖的青年抱进了怀中,虞慈才感觉空落的心被填满了。
虞慈眼中终于有了笑意,微微弓起身,额头抵在诺尔的后脑勺上,闭上了眼。
真是个折磨人的小混蛋。他在心中宠溺地笑骂了一句。
或许是因为怀中被心爱的人填满了,也或许是耗费了太多的心神,哪怕屋内的光过于明亮,虞慈渐渐地进入了浅眠。
虞慈以为一直在睡觉的诺尔,在身后的呼吸声变得平缓之后蓦地睁开了眼。
蓝眸暗沉,里面满是复杂的情绪。诺尔轻轻地从腰间手臂的桎梏中抽出一条手臂,慢慢地从枕下摸出手机。
淡淡的白光亮起,诺尔看着来自于端木金的信息内容,无声地轻笑。手指点着屏幕,打了几行字发送了出去。
诺尔把手机压回枕下,翻了个身,变成了与虞慈面对面的姿势。
他深情地抚摸着虞慈的侧脸,动作慢的好似要通过手指将虞慈的每一寸轮廓印在心中。
待他抚摸够了之后,倾身在虞慈淡红的唇上印上了一吻。
虞慈,戏剧有开始就有落幕。
现在,是该到落幕的时刻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虞慈一直在努力粉饰太平,就好像他与诺尔之间的感情一如既往,没有出现裂痕。
可感情终究是两个人的事情,一方不愿意配合,那么这场互动的戏就会成为独角戏了。
在诺尔被虞慈锁在房子里一周后,他终于选择不再忍耐了。
时下正是十二月,一年中的最后一月。
乱七八糟的事情堆成了堆,忙得虞慈又恢复到了身边没有诺尔前的工作狂状态。
正常下班是不可能的,至少要在公司呆到七八点钟才能离开。
虞氏大楼在商圈,回小岛至少要两个小时的车程。还好夜里已经不堵车了,能让虞慈在深夜时回去抱着诺尔睡个囫囵觉。
夤夜,无月无星,傍晚时下过了一场大雪,天边有些微微泛红。路上积了雪,滑的很,虞慈回到别墅已经夜里十一点半了。
虞慈开门关门的动作都很轻,几近于无声,哪怕他知道这栋别墅的隔音效果特别好,在二楼主卧根本听不到玄关的声音。
虞慈边走边脱大衣和西装外套,脚才踩在客厅的边界时就生生地顿住了。
他几乎没见过亮起来的吊灯,此时是亮着的。
暖黄色的光芒被琉璃灯碗处理后,明亮而温柔,一点也不刺眼。
它将整个客厅照的如白日般明亮,也为沙发上穿着丝绸白衬衫的金发青年披上了层柔光。
金发被灯光照得熠熠生辉,让蓝眸的青年像是童话世界中走出来的矜贵的小王子。
虞慈一时晃了眼,以为沙发上的人是自己的幻觉,淡色的唇瓣动了动,呢喃道:“诺尔。”
坐在沙发上看画册的诺尔听到了声音转过头,看着站在光暗交接处的虞慈,没什么情绪地说道:“虞先生,您回来了。”
清朗的声音落在虞慈的耳中如同天籁,让他回了神。不是他的幻觉!这个诺尔是真实的!
他的小太阳在等他!这个认知让虞慈的情绪高涨起来,手中的衣服直接扔到了地上,大步向坐在沙发上的人走了过去。
虞慈眼中和唇边都是笑意,他走到诺尔身边,刚要俯身给他一个拥抱,却被面无表情的诺尔和他的话问得生生怔住了。
眼眸微微睁大了下些,虞慈看着诺尔,下意识地动了动唇,道:“你说什么?”
诺尔看着张着手臂俯着身的虞慈,缓缓站了起来。
他向旁边走了一步,退出了虞慈的手臂范围,冷眼看着他,平静而冷淡地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虞先生,您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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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是这样的!虞慈在心中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他缓缓抬眼看诺尔,看他的面无表情和蓝眸内燃起的两簇愤怒的小火苗。
++其实不对,通通不对!他只是发现了自己被锁在这间房子里,限制了自由,守株待兔一样等着他回来兴师问罪罢了。
“您说将我锁在这个房子里,像犯人一样监管起来,叫保护?!”诺尔夸张地耸肩,像是听到了什么滑稽的笑话一样。
青年的话语尖锐刺耳,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扎进了虞慈那颗只有对着他才分外柔软的心脏。
扎得鲜血淋漓,扎得血肉模糊。
虞慈垂下眼睫,敛去眸光。他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上,是优雅的贵族,更像是没有感情的雕塑。
“只是这一段时间是这样。诺尔我像你保证,过了这一段时间,就会和以前一样了。”虞慈声音温和地安抚道。
“这一段时间?这一段是多久?一天、两天、三天还是一周一月一年?”
“无论这个一段是多久,这种被犯人一样关起来的日子,我一秒钟都不要过!”诺尔愤怒地吼道。
“我是成年人,不是小孩子,我会为自己的安全负责!我不需要虞先生的这种保护!虞先生,现在就把那该死的门打开,放我离开!”
此时的诺尔就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幼狮,不停地对着笼子外的猎人挥舞着并不锋利的爪子,龇着乳牙,嗓子眼中发出还带着奶味的低吼。
呜呜咽咽,比起威胁,更像是撒娇卖萌。
作为猎人的虞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走他最心仪的猎物呢?答案是,不能!
“我不能放你走,也不会打开门。诺尔,我说过的,只是这一段时间是这样。很快就会同以前一样了。”
“虞先生,您在敷衍我!”诺尔气得瞪圆了蓝眸,“您该知道这是非法囚禁!是犯法的!”
诺尔见虞慈还是那句话,心中的火烧得更旺了,蓝眸燃着明亮的光,死死咬着后槽牙,话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跟只狼崽子一样。
虞慈听了诺尔的话,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唇角蓦地勾起抹诡异的笑。
他撩起眼皮,眸色沉沉地看诺尔。
“乖孩子,这可不是囚禁啊。相信我,你不会真的想知道真正的囚禁是什么样子的。”
现在笑着的虞慈同往日的虞慈大大不同,好像是深夜褪去了表面的冰冷,露出了藏在骨子深处的东西。
是压抑的、疯狂的、偏执的……但这些阴暗的情绪,偏偏都为虞慈涂抹上了色彩,让素来寡淡的人变得活色生香了起来。
诺尔呆呆地张着嘴,看愣了神,一时间竟然忘记自己是在和虞慈吵架。
他心头翻涌着如岩浆般热烈的情绪,他知道他该顺应心意,去拥抱去亲吻去与这个勾人的老男人合二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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