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股权转让书早就准备好了啊?可惜,我不签字,它们就是堆无用的废纸吧。”
“那么,就继续让它们当废纸吧。职位、股份,我一样也没打算让出来。”
“婚,我依然会结。也没打算邀请你们到场,你们同意与否,祝福与否,我都不关心不在乎。”
“我只希望你们可以履行上次的约定,不要再来打扰我的感情。”
虞慈话说完,没再多看一眼被震住的虞端林和刘若梅,直接带着林莫转身离开。
半晌,刘若梅才回过神来。一口银牙死死咬紧,脸上的肌肉绷紧成狰狞的形状,抹着暗红色指甲油的手用力攥拳。
她想砸在茶几上,但拳头一转,落在了虞端林的大腿上,十乘十的力气锤地虞端林面露痛苦,嗓子眼里憋出声惨叫。
“他怎么敢和我这么说话?我是他妈啊!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他好吗!”
“嘶——”虞端林握着刘若梅的手腕把她的拳头从自己腿上拎开,“这个逆子早就让老头子给养生分了,不提也罢。”
“什么叫不提也罢。”刘若梅白了虞端林一眼,“你爸嫌你笨,活着的时候什么都不肯给你,死了之后还玩什么密码开遗嘱。”
“啧!”虞端林一听刘若梅提起来,烦得皱眉。
刘若梅眼珠子一转,咬了下嘴里的肉,眼中露出一抹狠,“不行,谁知道你家老头子给虞慈留了多少好东西。既然他不知道孝敬爹妈,那我这个当妈的就教他怎么孝敬爹妈!”
第58章 深夜被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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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慈坐进车中,借着车内的灯光看了眼腕表,时针堪堪走过了三格。他眨了眨眼,有些难以相信地看前面驾驶位。
“居然才过了十五分钟,我以为过了两个小时那么久。”
“如果真的过去了两个小时,那么先生您现在已经晚点了。”林莫的没什么起伏的声音中带了点笑意,难得调侃道。
“说实话,每次陪先生回这边,都能让我感觉像是度秒如年。”
“别说你有,我也有。”虞慈背靠在座椅上,长长出了口气,“幸好,这样的日子不用过太久了。”
林莫没说话,抬眼看了眼后视镜,只见一抹刺眼的白光打在了镜子上,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林莫收回目光向前看,只见从前方不远的地方打过来几束白得晃眼的远光灯。
多年来游走于生与死危险边缘的野兽一样的直觉告诉林莫,他们被人堵了。
他脚下轻点刹车,目光警惕地左右观察着地形,“先生,我们有麻烦了。”
正闭目养神的虞慈闻言倏地睁开眼,一双茶色眼眸落在了后视镜中,目光锋芒锐利带着戏谑。
虞家的老宅已经是位于梅市的郊区了,白日里都很少会有车经过这里,更别提夜里了。
而现在,不仅多出来六辆开着刺目的白色远光灯的黑色轿车,这六辆车还呈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将小天使能走的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虞慈和林莫坐在车子中没有动,就见那几辆车的车门打开,穿着黑西装的魁梧男人们依次从车内鱼贯而出。
虞慈眯着眼看着正前方那辆车不停地往外下人,数了数,惊讶道:“七个?他们是怎么挤进去的啊?”
林莫也好奇,要都是竹竿一样的身材,一辆正常规格的轿车内塞七个人倒是有可能。
这一个个膀大腰圆,壮硕魁梧的,是怎么办到的呢?
“叠罗汉吧,一个抱着一个。”林莫比了个抱着人在怀里的姿势,不确定地说道。
“……”虞慈。
“现在是11:25,飞机是12:30,从这里到机场需要20分钟。”虞慈点了点腕表,“林莫,给你半个小时,可以解决吧?”
“先生,您太看不起我了。”林莫摘下眼镜放到操作台上,又脱下大衣西装外套放到副驾上,解下领带松开扣子,拉开车门下了车。
寒冬腊月,林莫就穿了件单薄的白衬衫站在冷风萧萧的夜晚中。单薄的衬衫被风吹得贴在了身上,勾勒出精壮的身材。
几个大汉对视了一眼,有一个貌似是他们老大的壮汉向前一步,目光轻蔑地上下打量着林莫。
“小子,这大冷天的就别亮漂了,快回去把衣服穿好了躲车里去吧,哥几个也不是找你的,别给自己找罪受。”
说话间壮汉将手搭在了林莫的肩上,想将挡路的林莫扒拉开。
谁成想,腕骨被林莫一扣一掰,小腿上的迎面骨接着被狠狠一踹,一道响亮的哀嚎响彻夜宵。
只一个照面,林莫就轻轻松松卸了壮汉的一条胳膊,废了个武力值。他拍拍手,冷漠的目光从面前大汉的脸上一一扫过。
“别一个一个来,太慢了,一起上吧。”
“卧槽!这么嚣张!看爷爷不打的你连娘都不会叫!”大汉们被林莫嚣张的态度激怒了,叫嚣着一涌而上。
林莫身子矫健地穿梭在人群中,鞭腿,格挡,挥拳,每一下都带着常人无法拥有的狠劲。
惨白的灯光下,林莫脸上那双本该多情的桃花眼中满是冷冽的寒芒,如见血封喉的利刃,如潜伏捕食的孤狼。
虞慈看了会儿打作一团的人,就没了兴趣。打了个哈欠,垂着眼睫闭目养神。
密封极好的车内偶尔会传来一两声的惨叫,遥遥的好似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他一点都不担心这些声音是林莫发出来的,要知道林莫可是特种兵加雇佣兵出身。
这些只能吓唬吓唬普通人的保镖,捆在一起都不够林莫练手的。
如果,在英格兰时林莫不是受了重伤,又恰巧被他捡到救回一条命,怕是他也没办法认识孤狼一样的林莫吧。
虞慈没有回忆太久,很快,传来了拉开车门的声音,紧接着微重的喘息声。
虞慈睁开一只眼,看了眼腕表,模模糊糊间能看到时针走过了两个格。
“十分钟?林莫你身手退步了。”
林莫咧开嘴,露出口森白的牙,扯抹带着嗜血味道的笑,“和刚认识先生那会儿比,是退步了不少。”
林莫的喘息有些重,带着兴奋的味道。虞慈挑了下眉,想起自己正好也回忆到他们的相遇,轻笑了出声。
“那时候的你,可不是用狼狈就能形容的。”
林莫也跟着笑,自嘲道:“丧家之犬也就是当时我那样吧。”
车子很快启动,用比刚刚快一倍的速度从地上哀嚎打滚的壮汉身边飞驰而过,只留下片白雾给他们。
两人聊了会儿往事,林莫的兴奋劲渐渐消了些,面上又恢复了面瘫。他踌躇一瞬,才开口道:“先生,我问了他们是谁派来的……”
“是我那个妈吧。”虞慈。
林莫眨眼快了一拍,惊讶道:“您知道?”
“不难猜。”虞慈没所谓地说道,“而且刚刚窗边过去一个人,那张脸我恰巧在我那个妈身边见过。”
“……”虞家的那些破事,作为虞慈心腹的林莫全部都了解。
这种当妈的管小儿子要权要钱给大儿子,小儿子不同意,当妈的叫保镖堵人揍人的戏码。
说实话,离谱又离奇,正常人家绝对干不出来。从小同妈妈一起长大,为了给妈妈治病而去当雇佣兵的林莫绝对不可思议又匪夷所思。
就算这几年在生意场上练就了巧舌如簧,这时候也不知道该如何开慰虞慈。
还好,虞慈也不是需要安慰的人。
“小岛那边安全吗?”比起自己,虞慈更关心在小岛上的诺尔。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情非他不可,他现在一定调头回去。
谁知道刘若梅会不会又打起诺尔的主意?
“先生放心,那边安排的都是信得过的人,可以保证诺尔先生平安等着您回来。”
虞慈点了点头,不在说话。等车子到达机场,临下车前,他叫住林莫。
“我还是觉得不放心,你打电话给他们,让他们都加些人过去。”
“好的,先生。”林莫看着虞慈的背影轻轻叹气,心说爱情真是磨人啊,把好好的站在雪山上冷漠的仙,拉进了凡间变成了忧虑过重的人。
真可怕!
这么想着,林莫打了个哆嗦,要是谈场恋爱就变成这样,那么打死他都不想谈恋爱了。
【作者有话说:恭喜林莫获得日常吐槽成就
下章应该就能到虞慈求婚啦,宝子们来猜猜,求婚成功了没?
A成功!必须成功!诺尔一把子抱住虞慈嗷嗷点头
B犹豫,诺尔不知道点头还是摇头
C没成功!
Ps,亮漂的意思是,在很冷的天气里为了漂亮而穿单薄的衣服~】
第59章 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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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七天,168个小时,10080分钟,604800秒。算起来,并没有多长的时间,却真真切切让虞慈懂得了思念的煎熬。
白天还好,虞慈需要同各路的合作伙伴洽谈协商拉锯,时间被排的满满当当,根本空不出来精力来想被他金屋藏娇的娇。
可等一天工作都结束了,一个人待在偌大的总统套房内,耳边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和钟表的滴答声时,才惊觉房间里空的吓人。
这样安静的密闭空间,本该是虞慈最熟悉也是最有安全感的。他就像是一只猫科动物,躲在自己圈好的领地。
一个人养成习惯或许是困难的,但改变一个习惯却可以在另一个人的潜移默化下悄然发生。
不知何时起,虞慈更习惯封闭的空间内有另一个亲密的人的存在,而不是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夜深人静时,是人最脆弱的时候,落入情网中的虞慈也避免不了。
名为思念的藤蔓开始疯狂地生长,丝丝缕缕地缠绕在心房上,缓慢地勒紧。
藤蔓上的尖刺扎进柔软的心上,密密麻麻的疼与痒互相交替。
纾解思念的办法很简单,一通视讯或是再简单不过的越洋电话,就可以轻松地解决了这相思之苦。
可惜,虞慈注定得不到解脱。
放在浴缸边掺着金砂的黑色大理石台面上的手机屏幕,从播出通话的界面跳回到了最近通话的界面。
“小太阳”后面的数字又增加了一个,终于变成了100。
六天的时间,虞慈给诺尔打了一百通电话,但没有一通被对方接起。
虞慈抬起右手,目光茫然地看着掌心浅淡凌乱的掌纹。过了许久,掌心才按在了胸口心脏的位置。
不算强健的心跳落入了掌心,每跳一下都带着丝丝缕缕的疼。虞慈缓缓闭上眼,指尖压着柔软的肌理用力向下按压。
坚固又脆弱的胸骨保护着脆弱的心脏,不让它受到外力的伤害。可是它的主人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它在疼。
虞慈放任自己滑落进浴缸中,任凭温烫的水将他淹没。在水下,他缓缓睁开眼。
水晶灯照得水面波光粼粼,落入虞慈的眼中就变成了光怪陆离。水进了眼睛,干涩地发疼,他缓缓闭上眼,放任自己躺在水中。
诺尔。虞慈在心中轻轻地唤,温柔而又深情。眼角有些刺痒,似乎是有水流过。
等到窒息的憋闷感压过了心疼,虞慈才“哗”地一下从水中坐了起来。
四肢上的皮肤被水烫的有些发红,脸上脖颈和胸口上的皮肤要更红一些,是刚刚几近窒息憋出来的。
茶色的眼珠缓缓动了两下,最后落在了一个方向,那里放着只黑色屏幕上溅了水滴的手机。
睫羽上的水珠缓缓滑落,落在了泛红的眼尾之上,又一路蜿蜒到了虞慈又尖锐了些的下颌,汇成了一滴重新落回到了水中。
那滴水留下的湿漉漉的痕迹,像极了泪痕。
可是,虞慈不会哭。
真要说起来的话,他现在的情绪有些亢奋,因为明天他就会飞回梅市,从夏然那里取回婚戒,就可以向诺尔求婚了。
之后,他们就会开始新的生活,他们的关系一定会重新变好的!
虞慈一直这样坚信着,直到来自诺尔的最后判决下达之前,也是这样坚信着。
虞慈落地的时间是下午的四点,过了冬至之后,这个时间段太阳还没有下山,天还是亮着的。
但虞慈运气不好,赶上了场雨夹雪。
雨点夹着雪粒子打在车窗上窸窸窣窣地响,路上泥泞不堪,就连天都是黑与红混合之后不甚干净的颜色,压抑的很。
虞慈只瞥了眼外面的天空就收回了目光,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觉得有些喘不上来气,好似胸口憋着一团棉花一样。
他单手松了松脖颈上系紧的领带,露出形状优美的喉结,这才觉得好了一些。
虞慈还没有察觉到他周身萦绕着的混着不安的暴躁情绪,但坐在他身边的林莫却敏锐地察觉到了。
林莫微微侧头看虞慈,见他下颌崩成锐利的线条,心中咯噔一声。头微微垂下,镜片亮起抹光芒挡住了眼中的担心。
“先生,夏先生是在前面那家咖啡店等您吗?”
林莫的声音让虞慈猛地回过神,侧头看到不远处的棕色木头招牌,才惊觉自己刚刚走了神,差一点就错过了和夏然约定好的地方。
“靠边停车。”
开车的保镖打开转向,稳稳地停进了咖啡店一侧的停车位里。
虞慈拉开车门就要下车,林莫忙道:“先生,我陪您一起去吧。”
“不用,我取完戒指就回来,在车里等我。”虞慈的话音被夹在了关门声和风声中,吹得有些散。
林莫还想再说先生,那拿着伞吧,可才从一旁的置物箱中取出伞,虞慈已经下车了。
细碎的雪粒子裹着风打在脸上,像是小刀子割得一样刺刺地疼。
虞慈穿着西装三件套外搭一件羊绒大衣,这一套商务套装适合坐在温暖的室内,却挡不住冬日里的风雪。
虞慈拉进被风吹开的大衣,眯着眼低着头往前走。
就在要到门口的时候,咖啡店的门猝不及防地被从里面拽开。一个高大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与虞慈撞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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