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寄买了两串糖葫芦,一串给司晏一串给窦玉。
“哟!小公子还给我带一个作甚!”窦玉有些受宠若惊,然后不好意思的笑着接过来。
“给你,你就拿着吃呗!”司晏看了窦玉一眼,拿过就啃了一个,窦玉害怕有毒连忙去拦,可是没有拦住。
司晏见状抓起窦玉拿糖葫芦的手,把窦玉手里的糖葫芦送到窦玉嘴前:“窦公你试一试,挺好吃的,说着还笑了笑。”
窦玉一愣,看着司晏嘴角的笑意有些出神,好久没有看见陛下这般开心过。于是他也不忍心扫兴,张口咬了一颗,有些酸,酸的他牙疼。
“你怎么不吃?”司晏又看向司寄。
司寄摇头:“属下不习惯吃酸的,牙疼。”在外面不好自称末将,司寄自好称属下。
司晏也不强求,迈步朝巷子走了过去,他在身后看到一个人,应该是禁军的人。他在禁军面前走过,魏淳这个时候想必已经知道他出宫吧!
“我想甩掉后面魏淳的人。”司晏小声和司寄说道。
司寄有些为难,司晏是皇帝,司晏的安危十分重要。他是知道暗中有人跟着,这些人都是为了保护司晏的。
“有你在。我十分放心我的安危。”说完司晏就抓起窦玉又拐进一个巷子,然后把司寄留在原地,让司寄去和魏淳的人周旋。
“公子!”窦玉被司晏扯着快跑起来,有些跟不上。
第十章 教坊司
司晏带着窦玉在一处院子的后门停下,然后抬头看着这扇门,有些迟疑。
“公子?”窦玉跟着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喘着气唤着司晏。
“这是教坊司后门,以前魏淳那货带我来过。结果酒还没有喝,遇到他父亲了,他带着我从这里逃了出去,怂的很。”司晏给了窦玉一个眼神,示意窦玉上前去叫门。
教坊司的后门是常年关着的,但是有人守门,你去叫他就会开门,赏给门童几个大钱他就会放你进去。
得了司晏的授意,窦玉平复气息便上前敲门。只是两声,便有门童来开门。门童看着门口的窦玉眉头微凝,然后又把目光转向司晏,看着司晏的模样才稍稍有些好脸色。
司晏看着窦玉,又向门童抬了抬下巴。窦玉立刻明白司晏的意思,从袖子里摸出一个整的元宝,递给门童。
门童眼睛都瞪大了,马上就是一张灿烂的笑脸,点头哈腰:“客官里面请!”
“别声张,懂?”司晏皱眉,瞥了一眼门童。
门童立刻给了自己一大嘴巴子,这种走后门的客人,还给大钱,显然是不想有人知道自己来教坊司。
门童放低声音:“小人懂,懂!您放心,家中夫人绝对不知道您来教坊司。”
司晏冷哼,然后阔步走了进去:“安排上好的厢房,暂时不必安排姑娘。”司晏撂下话。
门童点头,将司晏带进门,便去通知候着的龟奴。便有龟奴过来,领着司晏和窦玉一起去二楼的包间,窦玉又赏给龟奴一锭银子。龟奴立刻眉开眼笑,卑躬屈膝。
到了包间,司晏还没有坐稳,便听见外面一个女人的高声喊着:“魏侯爷!”
司晏和窦玉相视一眼,同时一愣,魏淳来得过于快了一些吧!
“魏侯爷,您今儿个怎么有闲情来教坊司消遣呢?”魏淳刚出现在门口,教坊司的管事妈妈便迎了上去。
魏淳冷眼看着妈妈,环视四周片刻开口:“准备上好的房间,再给本候找几个俊俏的姑娘。”说着魏淳便大步上楼,身后的魏清立刻跟上。
妈妈看着魏淳这个样子,马上安排人手,给魏淳准备包间,上酒上菜。
酒菜刚刚上来,妈妈就带着一溜的姑娘进来,环肥燕瘦的各色莺莺燕燕站成一排,对着魏淳盈盈施礼,个个都是身娇体软,肤白貌美。
“侯爷,安!”姑娘们的嗓音也是各色千秋,你侬我侬的。
魏淳这时才露出几分笑意来,让魏清给打赏。魏清得了指示,立刻掏出银子赏了过去。
妈妈看见银子,脸上的笑意更浓:“谢侯爷赏。”
魏淳指了两个姑娘:“就她们伺候,你且退下,无事便不要来打扰。”
妈妈见状马上满脸堆笑,忙不迭的点头称是:“侯爷吃好,玩好!”说着便带着剩下的姑娘退了下去,还顺带的关上门。
妈妈刚出去,魏淳和魏清便人手一个,把那两位姑娘敲晕过去。包间很大,分里间和外间,里间是留给主人玩乐的,外间是留给主人带来的仆人暂时休息,等待主人的。
魏清敲晕了人就把姑娘往里间床上放,魏淳则是直接把姑娘往地上一扔,什么也不管。
快到晚饭时间,这个时候正是教坊司上客的时候,大多数姑娘都忙着去前面接待客人,后院是没有什么人休息的,最方便魏淳探查。
“今日有没有哪部官员要在教坊司宴客的?”魏淳推开那扇开向后院的窗,他准备从这里跳下去。
魏清摇头:“近几日没有官员有接待宴客的。”
“那就好!”说着魏淳便跳了下去,轻巧落地。
魏清无奈叹气,好歹等他一下,万一下面有人埋伏怎么办?魏清紧接着也跳了下去,然后随着魏淳一起隐入黑暗中。
“人关在哪里的?”魏淳摸索着沿着墙前行。
“东边,直接救人会不会打草惊蛇?”魏清指了一个方向。
“我跟徐瑾年说好了,我找到人确定人在哪里,他就带着人来查抄教坊司。”魏淳斜了一眼魏清,觉得魏清智商堪忧。
“魏候这是要做什么?”窦玉看着窗户下面一楼的墙角的两人,窦玉疑惑的问道。
魏淳进入教坊司,司晏便注意这边的动静。魏淳进入后院,司晏这个房间一开窗便能看见。
“你说,他对我痴心一片,便是这般痴心的?”司晏撇嘴,然后也跳了下去。
“公......子!”窦玉还没来得及喊出来,司晏便已经在下面了。他可没有司晏的轻功,不敢跟着跳,只得在窗户前焦急的看着。
司晏跟着魏淳一路来到东边,这边更加黑暗,渐渐的前面喧嚣的人声都听不见了,只余一片黑暗。司晏一时不注意,魏淳的身影便消失在黑暗里。
司晏懊恼的拍了拍身边的墙面;“大爷的!”
懊恼过后,司晏准备独自到处看看,看看这教坊司有什么鬼。刚一转身便撞到一个人,直接与那人面碰面,幸好那人还侧了侧身,没有碰到鼻子、
“陛下,再找臣?”魏淳直接伸手抱住司晏的腰,将司晏拉入怀里。
魏淳早就发觉有人跟着他,只是不知道是司晏,直到刚刚绕到司晏身后,闻到司晏身上的龙涎香香味,才发现是司晏。
“陛下,宫里那些佳丽不够陛下看了吗?陛下还来教坊司?”魏淳低眸,黑暗里看不到司晏的脸色,但是他能感受到司晏鼻间温热的气息,很是诱惑人,撩的人心痒痒。
“魏候能来,朕为何不能来,什么时候魏候还能管起朕的私事?”司晏冷冷说着,还顺带冷哼一下。
司晏想挣脱魏淳的怀里,可是魏淳抱得很死,司晏一时间挣脱不了。
“司晏!”魏淳低低唤了一声司晏,然后松开了他。
“臣是来查陛下交代的那件事的。”魏淳侧身不去看司晏,他害怕会忍不住再一次按住司晏,做一些让司晏厌恶他的事。
“哦!朕以为魏候是来消遣的呢?还一次点两个姑娘,魏候精力真好。”司晏微微仰头,然后伸手去握住魏淳的下巴。
魏淳喉头滚动,扒开司晏的手:“魏家其他人来,容易发生上次陛下下旨杖责的事,只好臣亲自来了。姑娘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毕竟教坊司是礼部的地盘。”
司晏知道上次的事多少是他有些迁怒魏淳,所以并没有反驳什么。
“查得如何了?”司晏问。
“陛下随臣来吧!”魏淳黑暗中轻轻叹息一下,拉起司晏的手引这司晏跟他走。
司晏感受手心的温度,竟然生出一种,魏淳要把他拐走的错觉。还是那种拐跑之后,吃干抹净的错觉。
东厢一间极为狭小的房间里,魏清已经等在那里,看见魏淳带来的人,他也是一愣,随后立刻想要跪下行礼。
司晏马上招手示意免礼,又不是在宫里,哪来的那么多规矩。
司晏进来才发现房间的角落蜷缩着一个姑娘,那姑娘头发缭乱,遮盖着面容,看不清如何模样。浑身上下也是极为脏乱,衣服上还有道道血痕,像是被人打得。
“你们是?”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女子哆哆嗦嗦的开口。
“你叫苏娆?洛县人士?”魏淳问。
女子点头,然后眸子瞬间警惕,身子也缩了缩。
“是......我!”苏娆迟疑半天才点头承认。
魏淳看着面前女子:“我叫魏淳,镇北候魏淳!”
苏娆眸子瞬间放大:“您是来......救.......我的?”苏饶素闻镇北候忠肝义胆,勇猛无敌,嫉恶如仇,方这般问道。
“是,本候最近在查礼部尚书林建。”魏淳点头。
苏娆听见林建的名字,身体下意识的瑟缩一下,好似极为害怕一般。
“大人救命!”愣了片刻,苏饶用尽全身力气,扑到魏淳脚边,抓住魏淳的衣摆哭起来了。
“不着急,别哭,本候会带你出去。”魏淳扯出自己的衣摆,想要伸手扶起苏饶。
魏淳刚伸手就,屋外就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一时间有火光透进来。
魏清面色不好:“主子,他们发现了。”
魏淳思索一下,拉起司晏的手:“你带这位姑娘藏起来,然后去通知徐大人。我带陛......公子,去房间等你们。”说完就带着司晏跳窗离开。
魏清想了一下,拉起地上的苏饶也跳窗,苏饶跳不过去,他只好把人抱起。
司晏跟着魏淳沿着来时的路,回到房间。看见司晏回来窦玉大大松了一口气,但是转头就看见魏淳,下意识觉得不好,马上退到一边。
“魏候还有后手?”司晏整理一下自己衣服,坐到桌前,好以暇整的看着魏淳。
魏淳忙抱拳行礼:“陛下明鉴,臣和徐大人都只是查到一些眉头,缺少明确的证据。林大人毕竟六部官员,朝廷二品大员,就是陛下也不能轻易定罪。这苏饶姑娘便是其中重要认证,有她在,这件案子才是完整的,臣自然要确保万无一失,徐大人便是臣今日夜闯教坊司的后盾。”
“魏候辛苦,朕能处置一个房宜,还不能收拾一个林建吗?”司晏抬眸,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他此时的心情。
“不一样的陛下,这种莫须有罪名就定罪朝廷大员的事,只能发生一次。要是太多了,史书之上朝廷之内,陛下就会遗臭万年大失人心,这不是陛下的为君之道。”魏淳勾起一抹笑容,缓缓说道。
司晏是先帝唯一的皇子,先帝在其身上倾尽心血。司晏太懂帝王权术,太懂朝中的制衡之术。他可以这样做一次,这是帝王的威严。但他不能这样做第二次,这便不是明君所为。所以司晏要平衡朝中两党权势,弄下礼部,就要找到实际的证据,让蔡首辅完全无法反驳的证据。
第十一章 吻
魏淳说的很对,司晏没有反驳。两个人就这样无声的对视,互不相让。
“搜!”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喊。
司晏眸子一动,这是京畿九门提督冯在的声音。冯相的人为何搅入这件事情,司晏心中大惊。
来不及反应,司晏倾身抓起魏淳的衣领便把人往里面床上拖,一边拖还对窦玉说:“你去藏起来。”
司晏把魏淳往床上一摔,自己便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只着一件里衣就往魏淳怀里钻。
“陛下,这样投怀送抱,臣受宠若惊!”魏淳顺势就把司晏往怀里一带,扯过棉被就把人脸蒙了起来,然后扯开司晏衣领,漏出一大片肌肤。
“朕前几日才在蔡冯两人面前,说哀思先帝,丧期绝不立后,才不过几日,就让他们看见朕在教坊司,指不定怎么谏朕呢?”司晏也伸手扯开魏淳的衣服,做出一副正在云雨巫山的样子。
“陛下!”魏淳失笑,低低在司晏耳边唤到。
低沉的嗓音马上在司晏耳边炸开,炸的司晏一时间脑袋空白一片,什么都想不起来,手脚无措。
窦玉这边也找了一个衣柜藏了起来,刚刚藏好,房间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找死!”与此同时,一声爆喝从里间传出来。
冯在带着人往里间去,转过屏风就看见魏淳衣冠不整的坐在床上,一脸的怒气。床上还有一个半裸的少年,少年发丝散乱棉被遮面,看不清面容,但是一身雪白的肌肤红的不正常,肩上还挂着几个指印。
见到这么多人,少年直接就用被子把自己掩盖起来,怯弱的躲进魏淳身后。
“冯提督找起死来,简直天赋过人!”魏淳面色极冷,仿佛下一刻就能吃人一般。
冯在后退一步,冷汗直冒,他这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魏候在教坊司叫的不是姑娘,而是一个小倌。魏候会不会因此,杀了自己灭口。
“下官不知道侯爷在此,扰了侯爷雅兴,望侯爷赎罪!”冯在立刻低头,他身后的那些人见状都跪了下去,不敢抬头。
魏候手握重兵,除了朝中冯蔡两位大人,谁能与之抗衡。他这种小人物,虽说依仗着冯家,掌管着京畿九门,也是招惹不起的。如今更是糟糕,发现魏候这等不可告人的秘密。万一哪天,被魏候灭口,有多少冤屈都找不到地方倾诉,甚至连个给他报仇的人都没有。
“滚!”魏淳狠狠瞪了一眼冯在。
冯在马上退了出去,关上房门。这个时候,他那里顾得上搜查房间,保命要紧。
冯在出去,魏淳就从被子把司晏抓出来。司晏在被子里一点都不安静,到处煽风点火。
“陛下?”魏淳低头,望向司晏放在他下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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