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淮也看着他,四目相对间,一些暧昧的情愫在疯狂地滋生,互相缠绕。
“我——”
此时,周岁淮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冷不丁响起,打破了这微妙的旖旎。
周岁淮恍然回神,伸手去够茶几上的手机,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串熟悉的号码。
见周岁淮表情一滞,陈修远呼吸也跟着紧张地屏住。
犹豫了一会,周岁淮还是接了电话。
“喂。”
“周周,你在家吗?”陈晏坐在楼下的长椅上,整个人都冻得发抖。
周岁淮听出他声音的颤抖,皱眉问道:“你在哪?”
“你家楼下,刚刚碰到上次跟你一起回去的那个男生了,他没告诉你吗?”
周岁淮下意识瞥了陈修远一眼,见着他僵硬的表情,起身到阳台接电话。
“你在我家楼下干什么?”
“我想跟你一起过节。”陈晏声音不像往常的强势,甚至有几分委屈的味道,“我等你很久了。”
周岁淮远远看着楼下椅子上的身影,他定了定神,语气到底不像刚刚接电话时冷硬了,似是多了几分无奈。
“你回去吧。”
“见一面行吗?我给你买了月饼,蛋黄馅的,以前不是总爱缠着我让我吃掉月饼外皮,把中间的蛋黄留给你嘛……”陈晏越说声音越弱,应该是冻坏了,声音还有点颤抖。
周岁淮深吸了一口气:“你先回去。”
“我想见你。”陈晏固执地重复道,“不见到你我不走。”
陈修远只看到周岁淮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把电话给挂断了。
他拔腿往门走去,陈修远三两步就蹿到他面前,拦住周岁淮。
“哥。”
陈修远深深地看着他,皱着眉,一双桃花眼里盛满了复杂的情绪,下唇饱满红润,鼻子也跟着皱起。
“哥,你别去……”
怎么一个个都这么会装可怜?
周岁淮轻叹了一口气,说:“你跟我一起下去好不好?”
还是要去见。
陈修远伸手一把抱住他,第一个亲密的动作来得自然又温暖,陈修远把下巴搁在周岁淮肩膀上,胳膊紧紧环住他的腰,一边还在心里想,这腰可太细了。
“我不想你去见他。”
陈晏肯定会借机装可怜,在周岁淮面前刷好感度的。
“所以我叫你陪我一起下去啊。”
一出电梯,周岁淮就伸手抓住了陈修远的手,跟他牵住。
这回可不是拉手腕,而是实打实牵着手,陈修远愣了一下,周岁淮的鼻尖瞬间被冻红,他朝陈修远露出一个笑,说:“帮我把他赶走。”
陈修远点了点头,扭头看路。
到底是弟弟,这样欲盖弥彰地躲开视线,刚好就把红起来的耳廓露给周岁淮了,感受到陈修远手的僵硬,周岁淮轻轻用大拇指摩挲了一下他的手背。
陈修远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红了。
陈晏像是笃定了周岁淮会下来似的,已经站了起来,看着门口这边。
并肩而来的两人却让他猛地僵住。
“周岁淮,你什么意思?”
周岁淮穿了件厚毛衣,只露出一双冷淡的眸和冻红的鼻尖。
“你回去吧。”
陈晏注意到他们牵在一起的手,浑身的戾气暴涨,他喝道:“周岁淮!”
周岁淮固执地用陈晏非常厌恶的冷淡眼神看着他,说:“陈晏,你回家吧。”
陈晏气红了眼,低骂了声“操”,他狠狠地剜了陈修远一眼,陈修远毫不畏惧地瞪了回来。
陈晏深吸了一口气,把手上提着的月饼一把塞到周岁淮手里,恶声恶气道:“周岁淮,中秋快乐。”
周岁淮微微一愣。
陈修远直呼不好,猛地用力捏了周岁淮的手一把,疼得他回神,抬眸看向陈修远。
罪魁祸首却委屈巴巴道:“哥,好冷,我们回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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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期末
期末的压力是从考试安排出来后才降到陈修远头上的,他火急火燎问到了考试重点,最近天天窝在家里复习,周岁淮见他竟然能老实这么长时间,还挺惊讶的。
谁知切好水果走到客厅去看,见着他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周岁淮无奈一笑,顺手拿起沙发上的毛毯,准备盖到他身上。
陈修远猛地惊醒,抬头呆呆看着周岁淮。
“学着学着睡着了?”周岁淮问道。
陈修远揉了揉眼睛,说:“太无聊了。”
周岁淮把水果放到他面前,然后坐到陈修远身边,伸手翻了一下他的书:“先吃点东西,看什么呢?”
“都是理论,要背的内容特别多。”陈修远咬了一口苹果,叉起一块递到周岁淮唇边,“哥,你也吃。”
“你这书干净得跟新的一样,上课没好好听吧?”周岁淮扭头问道。
陈修远亲昵地把下巴靠到周岁淮肩膀上,说:“这个老师讲课有口音,每次听课听得我特别困。”
周岁淮捏了一把他的脸:“赶紧看,我不吵你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坐到沙发上,把腿架在茶几上,开始玩手机。
快到交房租的日子了,周岁淮把钱给房东转了过去,房东没急着收钱,问他最近家里那个小孩有没有给他惹麻烦。
周岁淮瞥了眼并没有认真看书,已经开始玩手的陈修远,回复道:他挺乖的。
房东很是诧异:真的吗?我还担心他这小子没个分寸。一直没收到你找我投诉的信息,我还心慌慌呢。
周岁淮“扑哧”一声笑,惹得陈修远立马扭头看着他:“哥,你笑话我。”
“你怎么知道我在笑话你?”周岁淮忍着笑,问。
陈修远耳朵红红的,别扭地把头给扭了回去,嘟囔道:“别笑话我,我认真看。”
周岁淮俯身叉了一块苹果送到嘴里,清脆的果肉带来一口的苹果清香,周岁淮哼了哼歌,又把腿搭到了茶几上。
他的小腿很细很白,没什么赘肉,陈修远接连瞥了好几次,又扭过头,有些恼火道:“哥,你让不让我专心学了?”
周岁淮无辜地愣住:“啊?”
陈修远收回的目光掠过周岁淮的腿时,眸光暗了几分,他咬了咬牙,收心继续看书。
一群里一直弹消息,手机屏幕亮个不停,但陈修远落下的内容太多,他收了心思,认认真真看了一个多小时后,放下笔,伸了个懒腰。
陈修远扭头看了一眼周岁淮,许久没动静的周岁淮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他睡姿奇怪,下巴顶在锁骨处,刚刚还搭在茶几上的脚已经掉到地板上了,脚丫光着踩在地板上,这回落下来的睡裤倒是把他刚刚露出的小腿遮了个全。
陈修远轻声叫了声“哥”,周岁淮呼吸依旧平缓,估摸着是睡死了。
陈修远起身,动了动僵硬的腰,然后俯下身去,伸手把周岁淮给打横抱起。
周岁淮比他想象中还要轻,被陈修远一把抱起时,还不安地发出一声轻哼。陈修远轻手轻脚把人送到房间里,才刚放到床上,周岁淮就猛地惊醒,未聚焦的眸有些慌张地看着面前的人。
确定是陈修远后,他缓缓松了一口气,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陈修远帮他盖好被子,趴在床边看着周岁淮。
他睫毛长得很密,呼吸很是平稳,侧脸被枕头挤得鼓起来,有一坨白嫩的软肉冒了出来,他嘴巴都微微嘟起。
陈修远没忍住,伸手揉了两下,又从客厅茶几上把手机拿进来拍了两张照。
看了一晚上的书,陈修远也有点犯困,洗了个澡后,回房间睡觉去了。
第二天周岁淮准时起床,准备去上班。
“早啊哥。”陈修远打了个哈欠,光着上半身从房间走出来,他手臂上挂着一件T恤,睡眼惺忪地抬手穿上T恤。
扑面而来的年轻肉体的气息让周岁淮红着脸挪开了视线,问:“昨天我怎么回的房间啊?”
“我把你抱回去的。”陈修远倒了杯水喝,“哥,你太轻了。”
周岁淮下意识摸了一下鼻子,心里找补道,那昨天梦着陈修远了也怪不到自己头上。
“饿不饿?给你弄点早餐。”周岁淮理了理领带,一身黑西装禁欲帅气,他伸手折了一下手腕处的衣服,“吃面吗?”
陈修远乖乖点了点头:“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周岁淮动作麻利,煮了两碗挂面,还卧了两颗鸡蛋在上面。
“我吃完就走了,你记得洗碗。”最近是年底,整个公司都忙碌了起来,周岁淮忙着上班干活。
陈修远嘴里还咬着面,没来得及跟周岁淮道个别,周岁淮就拿着车钥匙扬长而去。
谢杨约陈修远出去复习,被陈修远给怼了回去。
他俩要是凑在一块,估计谁都没心思复习,早早跑去喝酒了。陈修远洗完了两个碗,回茶几边继续看书。上午的效率是最高的,陈修远一边听歌一边看书,中途还点了杯咖啡提神醒脑。
周岁淮今天在公司忙得不可开交,他自己的小组有日常工作需要做总结和安排,还有手头的几个项目需要继续跟进。目前上头最重视的项目就是跟陈晏他们公司的合作。周岁淮并不想把私人情绪带入工作中,他对这个项目也挺上心的。做完小组的任务,他又带着一沓厚厚的文件上楼开会。
“岁淮,今年年会你把陈总公司的人也邀请过来一起吧。”
周岁淮点了点头。
“那接着把汇报做完吧,上周不是派人去实地考察了吗?工地那边怎么样?”老板抬手道。
周岁淮手下有个小女生自告奋勇去实地考察,这小女生实习的时候就跟着周岁淮了,很能吃苦。她跟周岁淮点头一笑,起身道:“接下来由我来汇报。”
一整场会开下来三个多小时,后半程基本上是周岁淮在跟大家一起分析讨论,开完会,他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
“周哥,要不要给你点个晚饭啊?”戴可轻声问道。
周岁淮疲倦地睁开眼,问:“几点了?”
“快九点了。”
周岁淮从早上九点就开始连轴转,中午草草吃了几口饭,又回办公室看文件,开会。持续的高压工作让他整个人都累极了。
“不用点饭了,麻烦你帮我叫个代驾。”
周岁淮被送到小区楼下时,已经昏昏欲睡了,他强撑着打起精神,下车回家。
他累得要命,把钥匙插进门锁里的时候都插歪了,弄了好半天才给插了进去,还没拧动,门就被一把从里头打开了。
“哥!”少年人嗓音清脆明亮,等到人之后的喜悦和激动掩都掩盖不住,周岁淮心里倏地透亮,疲倦被清去了大半。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我在阳台那里看到了。”陈修远打开门,接过他的公文包,“哥,你今天回得好晚啊。”
周岁淮叹了口气,说:“开会时间太长了,你吃饭了没有?”
陈修远摇了摇头:“我想等你回来一起吃。”
周岁淮脱掉西装外套,露出扎在西装裤里的干净的白衬衣,他腰细腿长,身材比例非常好。
“哥今天没什么心情做饭了,点个外卖好不好?”
陈修远愣了一下,往旁边躲开,露出餐桌上的三个卖相普通的菜,说:“我下午复习太累了,就上网学了几个菜弄……味道不是特别好,而且已经凉掉了。”
“如果哥不嫌弃的话,我现在去热给你吃。”
话虽是这么说,但在厨房泡了一晚上,掌心挨了几下烫,趴在桌子上牢牢盯着家门口一直等到周岁淮回来的陈修远,这一刻并不想听到拒绝的话。
“好啊。”
周岁淮不仅没有拒绝,还朝他露出一个略带几分疲惫和欣慰的笑。
陈修远几乎高兴到要跳起来,但他面不改色,脚下步子轻快,去厨房热菜。
第18章 亲到了
陈修远考完试,也就标志着这学期的结束和深冬的来临。
他跟谢杨两个人一起缩着脖子走出校门,最后一场考试洋洋洒洒写了两大页纸,陈修远手都快断了。
“终于考完了,喝酒去。”谢杨长叹了一口气,“我感觉我都患上酒瘾了,这几天不喝,心痒痒的——你去哪啊?”
陈修远呼着白气,缓步走向校门口旁的红薯摊,要了两个红薯。
“去不去喝酒啊?”谢杨勾着他的肩,“我们都多久没聚了,要不我多叫上几个人,咱们去吧里泡一晚?”
陈修远摇了摇头:“我要回家。”
“你回哪……你回君哥家?”谢杨诧异问道。
“对啊,我得回去了,你们去喝酒吧。”陈修远把红薯揣进口袋里,一阵冷风掀起刺骨的凉。陈修远不想在外头多留,到路边拦了个车,对谢杨说:“明天再约吧。”
今天周岁淮说要在家里弄火锅吃,庆祝陈修远顺利渡劫。
陈修远一身寒气到家的时候,周岁淮正在看书。他穿着件浅黄色毛衣,柔和的灯光温柔地包裹着他,舒适温热的空气在空调的推动下缓缓流动着,听到陈修远进来的动静,周岁淮放下手里的书,朝他望过去。
他鼻尖那颗小小的黑痣,随着一个舒展的笑出现在陈修远视野里。
陈修远手脚冰凉,心里头却是滚烫的:“哥,我回来了。”
“别换鞋了,我们再去买点食材。”周岁淮起身套了个棉服外套,到门口换好鞋子,跟陈修远一起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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