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送炭也就算了,还年纪小。
他妈的周岁淮不就好这一口吗?
第35章 哥,我想跟你一起睡
周岁淮难得睡了个懒觉,好在昨天吃了点药,身体舒服了不少,他起身洗了个澡,准备下午去工地看看。
账能早点查完,他也能早点回家。
今天工地除了做工的人之外,刘哥那几个能说上话的领头人物都不在,周岁淮狐疑地找了一圈,最后在休息室找到了刘哥。
“刘哥,忙什么呢?”
刘哥被他的声音吓了个猝不及防,忙用椅子上的外套盖住桌上的本子,说:“周总怎么来了?休息好了吗?”
“休息好了,你们这是要开会吗?”周岁淮随意坐到他原本搭外套的椅子上,漫不经心伸手去拿桌子上的衣服,“要不带上我一起开?我也旁听一下。”
刘哥脸色一变,还没来得及阻止,周岁淮已经拿开了桌上的衣服。
“这是什么?”
周岁淮把账本翻开,在刘哥难看的脸色中翻弄了一下桌子上的本子,然后缓缓把目光投到了刘哥身上。
这小子看起来乳臭未干,也没多大年纪,做这些极具压迫力的动作时竟让人难以反抗。
刘哥呼吸顿住。
“这账本没什么好查的。”突然,周岁淮把本子往桌子上一丢。
刘哥愣住。
“你们不捞油水才怪了。”周岁淮一只手搭在椅子靠背上,他今天穿的是便服,看起来距离感少了很多,“刘哥,我知道你们想做假账糊弄我,没必要,我们公司的账目全都要经过我的手,我都能看出来。”
刘哥脸色有点僵硬,半晌,他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半包烟,递了一根给周岁淮。
周岁淮接过后,慢条斯理把烟给点燃了,然后用猩红的烟头去够他的,帮刘哥点燃后,周岁淮长吸了一口烟,等待烟雾缭绕在唇齿间,他才缓声道:“刘哥,我们其实对这项目没什么很大的期望了,只要能在今年内顺利完工,我们就已经很满意了。”
“你再拖下去,下次来的可就不止我一个人了。”周岁淮吐出了大半口烟雾,瞥见刘哥轻叹气的动作后,他把烟按灭在账本上,在破旧的本子上留下一道黑黑的烧痕。
“不如你继续把工程按要求尽快完成,我也少说两句话,不惹你们烦。”说着,周岁淮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崭新的贵烟,放在桌子上,朝刘哥推了过去,“刘哥,抽这个。”
刘哥沉默了一会,把烟给收到了口袋里。
周岁淮离开工地的时候长舒了一口气,他一开始是没带什么希望的,毕竟真当面抓到刘哥做假账,最坏的打算是可能要当面起冲突,好在情况比他预想的要好上很多。他准备在离开前把提前买好的两条烟给送到工地去,然后尽快赶下午的最后一班车回家。
不巧的是,刚从工地回来,外头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周岁淮箱子还摊开在床上,这雨来得急又猛,还刮着巨大的风,被卷起来胡乱飞舞的雨水猛烈撞击着旅店年久失修的窗户,周岁淮站到窗边,忧心忡忡看了眼外头的状况。
巴士要经过一段陡峭的石崖,天气这样差,估计是走不了了。
周岁淮叹了口气,翻阅了一下天气预报,发现这大暴雨可能要持续两天。
他心情更烦闷了。
坐在床边抽完了一支烟,他给陈修远打了个微信视频,对方没接,周岁淮只好下楼先吃晚饭。
这旅店虽然住宿条件差,但饭菜确实做得不错,周岁淮当初吃盒饭的时候,都恨不得打个车回旅店吃饭。
他兴致缺缺,随便吃了几口饭填饱肚子,就上楼了。
楼道的灯昏暗极了,慌乱的飞蛾子扑得光一阵一阵。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周岁淮摸出手机看了眼备注,是陈修远的电话。
“喂。”
陈修远那头有点嘈杂,周岁淮又“喂”了一声。
“哥,你住在哪个旅店啊?给我发个位置吧。”
周岁淮:“?”
陈修远声音有些颤抖,他语气有些着急:“把位置发我吧,应该不会太远吧?不然这个司机不肯载。”
“你怎么来了?”周岁淮猛然顿住,“你现在在哪?”
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有些不耐烦地问陈修远到底走不走。
“别着急,马上问到地址了。”
“三百块啊,外头雨这么大,要不是你求我,这种大雨天的单我都不接的啊。”那男人语气很是不善,不停地催促着陈修远。
陈修远:“哥,快告诉我是哪个旅店,待会没车打了。”
说完他重重打了个喷嚏。
“你在车站是吗?”周岁淮快速下楼,问道。
陈修远:“对,我坐最后一班巴士来的。”
周岁淮说:“你在那里等我,我过来接你。”
说完,他赶紧叫住楼下的老板娘,问:“老板娘,你们店里的车能让我租一下吗?”
老板娘嗑了两颗瓜子,说:“那个车被老刘开走了,就剩一个买菜的面包车了。”
“那也行,你租给我,我去车站接个人来,价钱你定。”
老板娘又嗑了两颗瓜子,似乎是考虑了一会,她说:“这大雨天你还要去接人哦?”
“是。”周岁淮焦急地看了眼外头越下越大的雨,“你看能租给我吗?我尽快回来。”
老板娘手一扬,掌心的瓜子壳也跟着飞了出来。
“你去开就是了。”
这面包车估计有些年头了,车里有一股奇怪的气味,周岁淮费劲打火,然后驾驶着笨重的面包车驶入了雨幕里。
陈修远已经被赶到了汽车站外,由于暴雨,整个汽车站都提前歇业下班,来这里的旅客基本上是本地人,现在都已经回家了。他坐在陌生的台阶上,视野被连珠似的雨夺去大半,不停地跺脚取暖。
雨下得越来越急,陈修远也等得越来越焦躁。
周岁淮租来的那台面包车在车站门口晃晃悠悠停下时,陈修远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周岁淮拉开车门朝他跑了过来,陈修远才起了身,大叫道:“哥!”
几步路的距离让周岁淮淋成个落汤鸡,他一下扑到陈修远怀里,语气没缓下来,还带着点生气。
“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过来了?”
陈修远回抱住他,说:“我太想你了。”
“今天雨这么大也敢坐巴士?”周岁淮拉着他上下打量了几眼,“冻坏了吧?赶紧跟我上车去。”
陈修远快步跟他蹿进雨里,上了车后,周岁淮捣鼓了一下破旧的空调,半天没给弄好。
他头发湿了大半,乱糟糟地贴在额头上,神色写满了焦急不安。陈修远坐在副驾驶座上,伸手握住周岁淮的手,猛地拉过他,找准他的唇亲了下去。
还留在脸上的雨水顺着唇齿的交缠融到嘴里,周岁淮满腹的急躁这下有了发泄口,他按住陈修远湿润的脖颈,用力碾咬着陈修远的下唇。
这个吻被这场意外的暴雨浸得格外潮湿。
半晌,唇分。
陈修远抵着周岁淮的额头喘气。
“哥,我很想你。”
周岁淮紧了一下腮帮子,说:“我也想你,但是你不打商量就过来,还冒着危险坐车,我很生气。”
陈修远表情微滞。
“我来找你你不高兴吗?”
“我过两天就回去了,你费劲来,这儿条件差,你要住不惯怎么办?”
旖旎的气氛消散得这样快,陈修远偏过头,紧着腮帮子不说话。
周岁淮打着方向盘,腾空瞥了陈修远一眼。
“冷不冷?”
陈修远还是不说话。
“陈修远,你冷不冷?”
陈修远硬邦邦回了句:“不冷。”
“先回去洗澡,洗完澡再教育你。”说着,周岁淮缓慢打着方向盘,在暴雨里艰难朝旅店行驶。
把车还给老板娘,顺便给她付了一百块的租车费用,周岁淮就把陈修远这小破孩给领上楼了。
陈修远打量了一眼狭窄的小房间,面色不是很好。
“我说了你指定住不惯吧?先去洗澡,你穿我的睡衣好了。”
“那你穿什么?”陈修远问他。
“你别操心我了,赶紧去洗澡吧。”
把睡衣让给陈修远了,周岁淮只好穿了件稍微宽松的T恤,下半身就穿了条内裤,快速从浴室蹿回了床上。
“好冷。”
陈修远隔着一道小小的间隙,躲在被子里看他。
“哥,我想跟你一起睡。”
“睡不下。”周岁淮说。
陈修远突然掀开被子,周岁淮那身睡衣在他身上有点紧,裤腿紧紧勒着腿上的肌肉。他起身把自己这张床往周岁淮那边拼,那道小小的间隙就这样被填补了。
周岁淮还在生气,他翻了个身,把后背留给陈修远:“那早点睡吧。”
陈修远没说话,手却已经顺着他宽大的T恤下摆钻了进去。
周岁淮一把扯开他的手,扭头道:“早点睡觉。”
陈修远无辜地看着他,湿漉漉的桃花眼跟今天的天气似的,轻松把周岁淮给拖入了潮湿里。
周岁淮缓缓滚了一下喉结。
陈修远凑上来亲他之前,又小声叫了句:“哥。”
窗外是潮湿的,窗内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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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洗完澡被弟弟教训了
第36章 一起回家
暴雨在半夜才渐小,窗外的雨声逐渐淅沥起来,屋内却还是一片黏腻湿润。不知过了多久,陈修远才缓缓起身,周岁淮趴在床上不愿动弹,陈修远俯身把他拦腰抱起,往卫生间走去。
周岁淮缓了半晌才找回些力气,全用来把陈修远踹出压根挤不下两个人的卫生间了。
清洗完全身之后,周岁淮费劲地回了床上。好在只弄脏了周岁淮这床被子,他霸道地扯过陈修远的被子盖上,声音沙哑道:“再不老实睡觉,你就自己去开一间房。”
陈修远委屈地黏了上来:“哥,你刚刚明明也很爽。”
周岁淮脸有些发红,他再没什么力气把陈修远推开,只得任他抱着自己入睡。
雨后的清晨是很舒服的,湿润的街道上没什么行人,被狂风压垮的树枝艰难地舒展着枝条,顺着叶子纹路凝聚出一滴水,坠在叶尖,直到托不住,才无声滴落到地上。
周岁淮带陈修远下楼吃早餐,刘哥正在帮忙搬食材进来,周岁淮跟他说了声“早”。
“这是?”对突然出现的陈修远,刘哥上下打量了一眼。
周岁淮说:“我弟弟,昨天顺路来找我,晚点跟我一起坐车回去。”
老板娘从厨房里走出来,用家乡话跟刘哥交流了几句,复而扭头问周岁淮:“今天要多一份早餐吗?”
周岁淮点头:“是的,麻烦你了。”
老板娘点了点头,又跟刘哥进行加密通话去了,周岁淮勉强听懂了几个字,是关于他昨天租车接人的事。
新的一天开始了,这个破旧的小旅馆也开始了自己的忙碌。
老板娘捧着一把瓜子,坐在一旁算着上周的账,嘴里咕哝了两句抱怨的话,周岁淮没听太清,他把碗里的煎蛋夹给陈修远,问:“那你今天的课怎么办?”
“我让谢杨帮我答到了。”
周岁淮想起他们互相帮忙答到的拙劣演技,表情有些无语。
“你们俩能顺利考过真是得靠老师大发慈悲。”
老板娘算着账,忽然从楼上下来一男一女,看起来是没什么年纪的小情侣,是当地人,跟老板娘结清了昨天的住宿费之后,老板娘盯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问道:“你们昨天也听到动静了吧?”
周岁淮咬着面,问:“什么?”
“他们俩动静那么大,你们没听着?”老板娘说着,脸上表情似乎有些难为情,“做那档子事呗,撞得墙都在响吧,哎哟,我得上去检查一下床坏没坏,我家这旧房子哪里经得住他们这样折腾哟。”
周岁淮一根面卡在喉咙,迟迟咽不下去,他僵硬地扭头看着陈修远,结果这崽子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还无辜地看着他。
周岁淮面红耳赤地踹了他一脚,低声道:“丢死人了。”
“没事,他们不知道是我们。”
“那床单怎么办?”周岁淮低声问道。
陈修远想了一会,说:“晚点给它打湿,就说晚上不小心把水弄倒了。”
周岁淮觉着这法子可行,他睨视了陈修远一眼:“你怎么这么有经验的样子?”
陈修远把面给吃得干干净净,只留下汤水,他满足地放下筷子,说:“我之前读高二的时候,晚上做梦不小心把内裤和床单都给弄脏了,就是用这法子骗过我们家阿姨的。”
周岁淮用肩膀顶了他一下:“做什么梦了?”
陈修远看了他一眼,说:“记不得了,应该是不穿衣服的女人吧。”
周岁淮被他气笑:“真他妈流氓。”
陈修远凑到他耳边咬耳朵,说:“你放心,现在我要是做这种梦,肯定是不穿衣服的你了。”
“前几天你不在家,我还真梦到过呢,不过你穿了身西装,不对,只有上半身穿了。”
周岁淮一把推开他:“别耍流氓。”
陈修远还要黏着他说话,忽然,门口快步跑进来一个女生,是刘艺。
她收起手上的伞,看到大厅里两个人时,稍微愣了一下。
“早上好。”刘艺对周岁淮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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