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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情(古代架空)——慕容樽月

时间:2022-04-14 09:46:54  作者:慕容樽月
  天光渐渐暗去,屋内陷入一片黑暗,但这人也不掌灯,始终只是像尊雕塑般坐着,神情悲恸。这一刻,这人再不是什么武林的泰山北斗,霹雳堂的堂主,而只是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可怜父亲。
  隐藏在黑暗中的玉无瑕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心里五味杂陈,对这个虽然反对他和嫣儿在一起,但也是真心爱着嫣儿的老人,一时不知道是该去恨还是原谅。
  寂静四处蔓延,空气也变得粘稠,令人透不过气来。在数次攥紧双拳又松开手后,玉无瑕终于下定决心,走出了暗角。
  他刚现身,司徒炎便立马警觉地回头喝道:“谁!”但当看清来人时,霎时被惊得忘了反应。
  卸去了易容的玉无瑕其实长得也算英俊,只可惜老天捉弄,在他脸上生了一大块紫红色的胎记,加之窗外风雨交加,更显鬼气森森。
  看着面前这个本该早已经死了的人,司徒炎吓了一大跳,抽出长剑,强装镇定地厉声喝道:“哪里来的小贼,也敢在霹雳堂装神弄鬼!”
  玉无瑕也同样望着司徒炎,内心忽然觉得一阵讽刺。
  “数月不见,想来……堂主应还是认得我的。”他说道。
  司徒炎惊疑不定,一时辨不清面前这人究竟是人是鬼,遂当机立断,举剑朝他砍去。然而这人施展轻功,身形一闪化作一道幻影,等司徒炎一眨眼,却发现人根本不在此处。
  玉无瑕站在墙角沉默片刻,忽然轻叹一声。
  “是我没能保护好嫣儿,是我牵累了她,才害她卷进这场原本与她毫无关系的阴谋中,你怨我恨我都是应该。”说着,他双膝一折,跪在了司徒炎面前,郑重地磕了三个头:“但天地可鉴,我是真心爱着嫣儿,此生非她不娶。”
  “你……”
  认出这人用的确实是玄机山庄的独门轻功,司徒炎后退几步,难以置信道:“你不是死了吗?他们还抬着你的棺材来老夫这里……还……明明是亲眼所见,这怎么可能?”
  “我没有死。”玉无瑕说道。
  但当他张口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忽而想起来路上那红衣女子对他说的那番话,于是又顿住了话音,如此沉默片刻,最终还是违心地说了句:“是千重阁阁主放了我一条活路。”
  骤来的变故令司徒炎难以消化,屋内顿时鸦雀无声,只听窗外狂风骤雨席卷着一棵立在院中多年的老树,原本已被虫蛀得朽烂中空的枝干被雨水一泡,在大风中挣扎了几下,轰然倒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人一跪一立,全都静默着。
  下一秒,司徒炎死死捏着手中的香囊,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语无伦次地嗫嚅道:“不可能,老夫亲眼看见你的尸体,我……”
  哽咽的话音几乎说不下去,他鲠直了脖子,像丢了魂一样痴痴呆呆地盯着玉无瑕,太阳穴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浊泪冲破了眼眶。
  “他……怎么会让你活着,这不可能……”
  “不可能。”
  “这一定不可能!”
  “绝不可能!!!!”
  一声又一声重复的话,仿佛是为了说服自己,司徒炎一连说了许多个不可能,越说越快,直到最后几乎是咆哮着喊出这几个字眼。
  他忽然大笑,又笑又哭,用手指着玉无瑕,发了疯一样地骂道:“你怎么能还活着!”接着突然拿着剑,不管不管地朝玉无瑕刺来:“我那好可怜的女儿死了,你这个畜生怎么能还活着!”
  而那地上跪着的人竟是没躲,只听一声闷哼,生生受下了这一剑,鲜血瞬间涌出,染透了衣襟。
  伸手用力地握住司徒炎的剑,玉无瑕黯然地说道:“是我没有保护好她,但我不会让她孤身一个人的,我发过誓,要与她生同衾,死同穴。”
  “我杀了你!”
  看着眼前这人,司徒炎几乎丧失了理智,根本不听他在说什么,只再次狠命地将剑朝他捅去,然而这一次,剑锋却被玉无瑕牢牢扣在手中,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潺潺流下。
  “嫣儿因我而死,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保护好她。”玉无瑕抬眼,满是恨意的眼中泪水跌落:“但我现在还不能死,我要亲手杀了害死嫣儿的那些人。”
  “什……么?”
  因为情绪激动而颤抖不已的手顿了一顿,司徒炎抬头。
  时空仿佛在这一瞬被按下了暂停,他张口欲言,却只满眼噙泪地看着玉无瑕,希望从这人脸上看出哪怕一丝一毫谎言的端倪,可看到的却只有一个和他一样失魂落魄的人。
  他一把揪住这人的衣襟,将其从地上拉起,质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玉无瑕讽刺地勾起唇角:“嫣儿是被人害死的,如果不是他们,我和嫣儿又怎么会……怎么会……”
  司徒炎摇头,咬牙道:“不可能!这一定是你为了脱罪找了借口。嫣儿就是被你这个畜生害死的,老夫就是做鬼也决不放过你!”
  他不愿意相信这一切,只满心满眼想要杀死这个害他女儿落得如此下场的罪魁祸首。然而心已乱,剑便也乱了,凌乱的剑招逼着玉无瑕不断后退,却只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悲痛,□□的剑气在屋内划出狰狞的裂痕,内力震得桌椅翻倒,杯盏俱碎。
  直到玉无瑕狠狠一把推开这人,怒道:“司徒炎!”
  “你胡说!”司徒炎目眦尽裂地吼道:“要不是你,嫣儿怎么会上吊自尽!”
  失去支撑的身体一个踉跄,差点跌倒,玉无瑕扶住墙,捂着鲜血直流的伤口,抬头冷冷质问道:“我胡说?”
  他像是突然不认识眼前这人了一般,这样直勾勾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忽而笑了起来,笑得声泪俱下。
  “司徒炎,事到如今,我只问你一句,究竟是谁告诉嫣儿我的死讯,害我来不及返回接她,甚至连她最后一面也未见到?”
  当一直不敢承认的事实被人再次血淋淋地撕开,司徒炎死死地握着剑,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你?”玉无瑕红着眼道。
  “老夫……”
  “老夫只是……”
  “只是想让她早日死心。”
  得到的答案如此可笑,玉无瑕嗤笑了一声:“啊……是,你想让她死心。”
  垂着的手握得咯咯作响,他冷冷地看着这人:“你明知道她爱我,却因为我相貌有缺,看不起我,就一力阻拦我们在一起,甚至狠心至此!他是的亲生女儿,又不是路边的阿猫阿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我……”
  司徒炎痴痴地看着手中的剑,胸口剧烈地起伏,却无力反驳。
  ——呵。
  玉无瑕仰起头,泪水顺着眼角不断滑落,他闭上眼,复又睁开,素日里清风明月般的人物此刻已然濒临崩溃,全然像是换了个人般,眼底忽而迸发出一阵凶狠的恶意,接着竟是骤然捏住司徒炎的剑刃,面目狰狞地瞪着他,直逼得这人一步步后退。
  “司徒炎,身为霹雳堂的堂主,你狗眼看人,更对霹雳堂中事务不管不问。要不是你,聂斌能独揽大权,勾结苍狼吗?!”
  “你有什么脸在这里伤心,有什么资格说你是嫣儿的父亲?你若非要说我是罪魁祸首,那你又是什么!!”
  “嫣儿会死,不都是因为你吗!”
  突来的斥责仿佛晴天霹雳,司徒炎丢下剑,摇摇欲坠地又后退了几步,抖着手指着玉无瑕。
  “你……你说什么,聂斌勾结苍狼?”
  玉无瑕咳出一口血,拿眼冷冷地看着他。
  “我想你该知道霹雳堂的地下还有个地宫吧?你那道貌岸然的好副堂主拿了我玄机山庄的神机大炮图纸,勾结苍狼制造火药弹,你却一点都不知情,你这个堂主当得真真是好,好得很呐!”
  司徒炎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未像今日这般被人指着鼻子骂得狗血喷头过,他茫然地看着玉无瑕,浑身骤然脱力,一下瘫坐在椅子上,却仍不肯相信,摇着头道:“不可能,那里废弃已久,定然是你信口雌黄。”
  强忍着心痛,玉无瑕逼迫自己把泪水吞下,冷冷道:“是与不是,你不如去亲眼看看。我今日来,便是要告诉你,这事已经惊动了朝廷,今晚亥时,荒院门口设局,吏刑司总捕和玄机山庄的人都会到场,我要亲自替嫣儿报仇雪恨!”说完,他不想再和这人多言,转身便又消失在了风雨中。
  因为这个人,他与嫣儿天人永隔,落得如此下场,可这人竟是连真相都无法接受,即便到了这种地步,都不认为自己有错。
  天空仿佛张开的黑幕,收走世间所有的颜色,留下的司徒炎独坐在空无一人的屋内,听着窗外风雨咆哮,久久无法回神。
 
  ☆、112章 挖你墙角
 
 
  雨慢慢地停了,天却依旧阴着。两人冒着雨回到客栈换好衣服后,李惜花再次动身,按照约定前往玄机山庄人马驻扎的地方。
  玄霄随意把玩着手里一个只有手掌一半大小的铜盒,正神色复杂地站在客栈的楼上,目送李惜花消失在巷尾。
  就在刚刚,这位李琴皇给他下了禁足令,无论如何都不许他再掺和进这件事里,为此先是逼他灌了两大碗姜汤,之后又十分“贴心”地把门给锁了起来,心想没了钥匙开门,这位小少爷终于能老实了。
  然而在这件事上,李惜花怕是注定要失望了。
  低头看着手中早已备好的“道具”,玄霄深吸了一口气,复又缓缓吐出,接着眼神一凛,原本逆行的内力瞬间正转过来。他将铜盒收入怀中,一手撑着窗翻身一跃,脚在墙上借力一蹬,整个人便如一只离弦飞箭,轻轻松松“逃”出了这间李惜花备好的“鸟笼”。
  如果琴皇有幸见到这一幕,必然会惊得眼珠脱框,下巴坠地,毕竟他那明明内力全无的阿玄竟然施展着绝妙轻功飞了出去!
  但谢天谢地的是,他没看见。
  风比之之前又小了一些,不少出晚市的小贩见雨停了,又都欢欢喜喜地出来摆小摊,街上人流也渐渐多了起来。
  宴春茶楼里,丹弈风捏着茶杯正没滋没味地喝着,而在他隔壁桌还坐着七八个同样腰挎金刀的官差。
  这一行人明明都是公门中人,却硬生生把那一身华服穿出了一股子欺男霸女,色中“地痞”的味道,吓得茶楼里的客人跑了大半,剩下小半胆大的也都个个噤若寒蝉。不过他们这些人倒好像早就习惯了这种情况,全都心安理得地霸占着大半江山,陪着他们丹老大等人。
  如此又等了一会儿,丹弈风把手中的茶杯啪一声丢在桌上,嘀咕了一声:“怎么还不来?”说着吗?眼珠一转,又伸出手指朝一旁的店小二勾了勾。
  “我说,你们这儿有酒没?”
  那店小二殷勤地小跑着过来,结果才跑到一半,便听了这么一句,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赔着笑说道:“这位官爷,我们这儿不卖酒。”
  “不卖酒?”丹弈风一听,话音拔高了一个度。不过下一瞬,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舔了舔嘴唇解解酒瘾,抱怨道:“你们这吃饭的地儿怎么能不卖酒呢!”
  店小二一面暗叹倒霉,一面在心里吐槽这里是卖早点的,哪儿来的酒,可脸上还要笑嘻嘻地不停陪着不是。
  丹弈风不乐意了,又嘀嘀咕咕起来。
  他虽然长着张圆圆的娃娃脸,但生得魁梧,虎背熊腰小山似的坐在凳子上,朝那店小二一瞪眼,话还没说呢,吓得人家立马说道:“小的这就去买!”说完一溜烟就准备跑路。
  丹弈风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店小二绑在背后的小辫子:“回来!跑什么跑?”
  那店小二被拽得诶哟一声,又苦哈哈地转过身,只觉心中一阵悲凉。
  偏偏这时丹弈风还啧了一声,用那张娃娃脸挤出一个自以为和善的表情,语重心长地说道:“别怕,我们是好人。”
  霎时,整个大堂静得鸦雀无声,而他带来的那一干官差甲乙丙丁全都齐刷刷低下头,仔细研究地上的缝。
  玄霄刚跨进门槛,就见丹弈风演了这么一出滑稽戏,不由暗暗皱眉,开始考虑究竟是和他一起丢人现眼,还是假装不认识。不过这个念头也就只在心里想想便作罢了,他微微眯了一下眼,面无表情地朝那边走去。
  听见响动,丹弈风转过头来,看见这位磨磨蹭蹭的萧公子终于来了,心情顿时好了几分。他放过店小二,站起身迎过来:“你可算来了。”
  玄霄却对他的热络熟视无睹,扫了一眼跟在他身后起身的几个官差,语气淡淡地问道:“都准备好了?”
  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官差见他这副傲慢的姿态,顿时心生不悦。
  “放肆!”
  但他的刀还没□□,就被丹弈风又一把按了回去,哈哈笑道:“这些属下跟着我闲散惯了,没什么规矩,哈哈哈。”他挠了挠后脑勺:“东西都准备好了,还劳萧兄给带个路。”
  玄霄神情冷淡地扫了他一眼,也不回答,只转身径自又出了门。
  等这人走出五六步后,方才想要拔刀的那名官差气愤地跟在丹弈风身后,小声道:“老大,你等了他那么久,这人什么态度!”
  丹弈风却踢了他一脚,也小声说道:“笨蛋,仔细看路,小心跌你一大跟头。”
  他们这对番话虽然说得声音极小,却还是被玄霄听得一清二楚,他微微侧目,眸中暗色一闪而过,对这人看似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起了点兴趣。
  这个吏刑司总捕倒是有些意思。
  阴着的天本就光线不足,天色暗得也比平常早了许多。因为离亥时还有好几个时辰,众人也就没特别急着赶过去,一行人慢慢悠悠地往那儿晃。
  玄霄一路无话,脸上更是一丝表情也无,静静地往位置略有些偏僻的霹雳堂走着。丹弈风则跟在后面,摸着满是胡茬的下巴,不知在想些什么,然后不多久,突然跑来和他平排走。
  又过了一会儿,“萧兄今年多大?”这位总捕大人冷不丁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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