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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卿(古代架空)——临安教司

时间:2022-04-15 08:38:22  作者:临安教司
  “侯爷久等了,这几日睡得可好?”任和钰推开书房门,看一眼正在桌前执卷的人,热络地问道。
  这是侯府的一个小书房,存放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书籍字画,孙哲也不过是在等的时间内随意翻看一番,见任和钰来,便放了手中那本志怪话本,起身行了一礼,自谦道:“我现在也算不上侯爷,只是一介门生而已,南阳侯若不嫌弃,唤我字便可。”
  “言谨,我这里终究不是什么好去处,方才梅大人来过,他要是知道你在,自当上表陛下,平东之地依旧是你封地,何必在我这里窝着呢?”任和钰一直没有对孙哲的投诚给出明确的回应,他半真半假的推拒,倒真叫人觉得平东之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更何况,梅大人近期准备安葬令夫人......”任和钰瞥了一眼他的波澜不惊的神色,继续道:“之后带着晋西侯的尸首回都,言谨要是现在前去,还能见上最后一面。”
  藏在宽大袍子里的手慢慢收紧,孙哲轻笑一声道:“跟着侯爷后头,还会缺夫人吗?”
  任和钰挑了下眉,试探够了,算是知道了他的态度,似有还无地提点道:“平东之地刚遭战火,实在不宜再多生辛劳,依我之见,还是闭州修养,才是长久之道。”
  “谢侯爷提点。”孙哲姿态放得很低,低头的一瞬,眸光微深,其中情绪又很快被他掩去了。
  “费将军,给言谨换个地方歇息吧,这两日住得地方也太简陋了些。”
  任和钰发了话,费永昌自是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自去领了孙哲进了内院,选了一个容易监视的屋子,叫他住下了。
  从小书房往内院走,中间七绕八拐地倒也要些时候,费永昌似是特意怕他记住府中构造,带着他走重了不少路,不知在哪个拐角处,孙哲突然听见北面的一个房间里有响动,随即便是一声急促的人声,很短,只有一两秒,便消失了。
  他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微微侧头去看费永昌的神色,谁知他倒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孙哲收敛了心神,也没有多说什么,随着费永昌住到了新的院中。
  没过几日,他传了几封私信出去,平东三州依言闭州,往来客商都不准许进入平东之地,如此半月之后,任和钰才第二次找了孙哲。
  这次的言谈真挚了许多,任和钰甚至还介绍了自己的几个部下给孙哲认识,只是还没有全然把他当做自己人,说的也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孙哲在回屋的路上,又听见了拐角处那个房子的声音,这些天来,他已经渐渐摸清了南阳侯府的构造,私下也探听到这件屋子竟是关着一个七十几岁的老人。
  能够让任和钰大费周折地单独关着的人,必定不是什么简单之辈。
  孙哲略一思索,手上珠串一滑,跌落在地上,他蹲下身子去捡,不动声色地埋了一根细铁丝,送到那门缝之下。
  整个动作很快,幅度又小,孙哲很快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当晚,他还没睡下,内院突然闹起来,说是走了贼,要一个屋子一个屋子地排查,孙哲和其余的一些门生都被赶至院中,受到了一轮搜查,没有什么异常,便又放了他们回去了。
  可孙哲眼尖地看到,那些搜查的士兵离了院子后,是往直奔大门的方向而去。
  ——
  凭着一点在闵州生活过的记忆,章淮柳躲躲闪闪地跑了大半夜,体力已经透支地差不多了。
  四处城门都有士兵盘查,他无法出去,只能在城中几个人多的地方凑,试图掩藏自己的痕迹,可他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根本跑不出去。
  再回到南阳侯府,等待他的绝对不只是囚禁的待遇。
  这些天来他关在房中,已经想清了苄州之事的所有前因后果,他吊着这么一条老命活着,就是为了能够说出这个埋藏心底的秘密。
  天色将白,怕打草惊蛇,任和钰在晚间根本没有闹出多大动静来,可一旦白日到来,任和钰下令搜城,章淮柳便再无任何躲藏之地。
  他咬牙赌了一把,选了最靠郊外的一个城门,混着乞丐的样子,想要从城门底下逃走。
  可等他走至城门下,才发现任和钰已经连夜叫人画了他的像,供守门的辨认。
  恰好前头一个大汉和人发生了争执,正堵在城门处,守门的两个士兵都在其中劝和,章淮柳趁机低了腰,从一侧紧走几步,出了城门。
  才走了十几步,还没有来得及喘匀一口气,士兵的声音陡然在身后响起。
  “前头那个老头,干什么的!”
  章淮柳身子一僵,闭了眼,狠了心,抬步就跑。
  守门的终于觉出不对劲来,大声呼喊道:“站住!抓住那个老头!”
  暴喝声似惊雷一般从身后传来,章淮柳连头也不敢回,只管闷声往前跑,只觉得后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甚至有人扑上来的时候拽了一下他的衣角。
  江边的浓雾未散,将将掩盖住他的身形,章淮柳慌不择路地往前跑,等看清前头的路,才发觉自己已经跑至江边,退无可退。
  后头的脚步声和呼喊声一步步地逼近,前头是盖着浓雾的顺江,章淮柳拧了拧眉心,咬牙跳了下去。
  冬日的江水寒冷刺骨,他不过就划拉了几十下,便觉得遍体生寒,被浸透水的沉重冬衣往下拽,冰冷的江水很快淹没他的鼻子,空气在一瞬间被掠夺了个干净。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恍然觉得自己已经死了,淹死在了忘川,而那忘川之上,有一个青衣人站立在水面上,腰间还别着一把红伞,正朝着他而来。
 
 
第142章 飞仙门
  冬日阴冷,不是非要早起做事讨生活的人都希望能在被窝里多捂一会,而沿着顺江的一个孤零零的茅草屋中却早早地冒出了炊烟。
  程念吃力地半扶着已经不省人事的章淮柳往岸上走去,瞥见那座生了灶火的茅草屋,思量了连片刻,还是朝着那个小院子走去。
  围在院子四周的篱笆十分松散,程念手下微一用力,便推到了一片,往里走。
  她刚想出声问问屋中有没有人,一把重剑直冲她的面门而来。
  慌忙之下,她丢了人,从腰间抽出红伞堪堪挡住,自伞尖的边缘看见一张中年人的脸。
  半拉胡子糊了大半张脸,一看就是平日里不修边幅惯了,程念只当他会一点拳脚功夫,手下微转,伞柄褪开,露出一把短刺来,自卫地横在胸.前,道:“过路人。借地医治一下这位老人就走。”
  王泼皮垂眸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老人,剑尖稍稍往下垂了垂,问道:“你们是走水路来的?”
  “是。”
  “哼。”王泼皮冷哼一声,不信道:“半月前,平东之地封城,往来客商皆不得入,就连漕运都停了,这顺江上能走的只有官船,你是怎么从水上来的。”
  “别人走不得水路,独我能走。”程念轻笑一声,似是在笑他的孤陋寡闻,“别说封了的城,这黎国寰宇之内,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走不得的道。”
  王泼皮怔了一下,目光重新落到她手上那把红伞,又打量了一番她的装束,喃喃道:“青衣红伞,一苇渡江,你是飞仙门的人。”
  程念刚想开口,一个年轻的男声突然自屋中响起。
  “王大哥,家中米只够吃一顿......”一个穿着灰色衣裳的青年走了出来,看见院中这一番剑拔弩张的场景,惊讶地长大了嘴,半晌都没有闭上。
  “回屋去。”王泼皮喝道。
  程念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觉得这个青年长得有些眼熟,可她自小便养在飞仙山上,很少见到山外的人,怎么会对这么一个偏僻乡中的青年有熟悉之感呢?
  就这么一愣怔之间,程念侧头的时间多了两秒,谢怀德在看到她的脸后,原本大张的嘴更是合不拢了,他甚至没有听王泼皮的话,呆愣愣地上前了两步。
  “没听见我说什么吗!”王泼皮急了。
  “你是......你是那个女鬼?”谢怀德语无伦次道。
  程念凉凉地瞥了他一眼,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
  “我......我!”谢怀德有些激动,道:“平都城外,那个破庙......降魔杵.....”
  “你没睡醒,梦魇了?”王泼皮听着他嘴中蹦出的几个奇怪的词,也有点怀疑他是不是这几日准备春闱,看书看傻了脑子。
  程念的目光转了过去,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通,眼中的疑惑逐渐淡去,浮上些许恍然大悟。
  “是你?”
  这下把王泼皮直接干愣了,举着的重剑一时放下也不是,还举着又好似有些不妥当。
  他狐疑的目光在他们两个之间转了一圈又圈,还时没有想起谢怀德什么认识了这么一个人,还是一个姑娘。
  当年受了谢老秀才的一点恩情,王泼皮在他死后留在谢怀德的身边保护他的安全,这些年来可谓寸步不离,可在他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号人。
  程念已经收了短刺,重新扶起一旁的章淮柳,似是没有看见王泼皮还举着的剑一般,喊了谢怀德搭把手,问道:“这里有大夫吗?”
  谢怀德糊里糊涂地就上前帮她把人扶到了屋子里,下意识地问道:“这是你的长辈?”
  “不是,顺江里捞的。”程念颇为豪气地甩甩手,大度道:“日行一善嘛。倒是你,几年没见,个子窜了不少,你的那个功名考上了吗?”
  听到这个,谢怀德有些羞愧,微微低了头,“还没......不过快了,这次春闱要是能中选,我就能实现父亲生前的愿望了。”
  “挺好挺好。”程念大大咧咧地给章淮柳把了把脉,查看了一下他有没有别的伤痕,谢怀德就坐在一旁偷偷看她。
  早两年的时候,谢怀德屡次不中,心中生了些退却的心思,浑浑噩噩地跟着村中考上的举人去了一趟平都,陪着他们去看了一眼春闱的盛景。
  他家中本就不甚富裕,这次去平都的又是额外的开销,临近平都,为了省一些住宿费用,谢怀德就找了一个郊外的破庙歇脚,准备将就一晚。
  就是在哪个地方,他遇到了程念,她就静静地斜躺在金刚佛像的手上,黑发青衣,腰间别一把血红的伞,没有一点声响,就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谢怀德半夜起身,抬头一看,便见着这样的场景,想起书中鬼怪之谈,心中发憷,惊叫出声,把程念吵醒了。
  慌乱之中,他也不知道哪里生来的力气,拔下金刚佛像旁的降魔杵护身,被程念冷笑着拧了手腕,背到身后,夺了这个凶器。
  她半睁着还没有睡醒的眼睛,上下打量了谢怀德一番,嗤笑地握了握他纤细的手腕,挑了挑眉,道:“小书生,和我动手?”
  从手腕上传来的温热无声地表明着背后的这个姑娘不是什么乡野精怪,可她略带轻蔑的声音落在耳际,谢怀德突然觉得她和那些山中掏心的鬼怪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赶考的?”程念松了手,往外走,道:“那你好好歇着吧。”
  谢怀德愣怔了半晌,等他反应过来,跑到庙门口,程念早已没了踪迹。
  他生出一点后知后觉地懊悔来,觉得自己怎么能让一个姑娘大半夜的让地方给自己歇息,可懊恼归懊恼,他再也没有见过程念。
  谢怀德偷偷瞥了她好几眼,走进来的王泼皮都看不下去了,戳了戳他的臂膀,话中还带着犹疑,“你真的认识?”
  “认识。”谢怀德抿了抿唇,应道。
  程念查看完章淮柳的身子,朝他们二人扫了一眼,出声道:“他看着没什么大碍,可毕竟年纪在这儿,还是找个正经大夫来看一看为好。”
  “王大哥,你去......”
  “没钱。”王泼皮扬了扬下巴,理直气壮地回道:“没看到我们家连锅都揭不开了?”
  程念也没有恼,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递给王泼皮,道:“拜托了。”
  她的目光略微在王泼皮的手上的茧子上顿了一下,出口道:“你的武功不错,不知师承何处?”
  王泼皮冷哼一声,接过荷包,撩了一下垂到眼睫的头发,道:“无门无派,无师无友,粗人一个。”
  谢怀德看着程念追随王泼皮离去的目光,讪讪道:“王大哥脾气就是这样,没有针对姑娘的意思。”
  “他真的无门无派?”程念回想一下他那把重剑,花纹诡异,剑身构造也是头一次见,看着确实不是哪个江湖门派的弟子。
  “其实我也不清楚。”谢怀德摸了摸耳垂,道:“王大哥是在一个雪天来我家的,那还是家父在世时,他受了重伤,家父收留了他一段时间。后来他说自己是个游侠,要报答家父的救命之恩,就留在了这里。”
  程念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看着谢怀德家的窘迫样子,王泼皮好似也没有什么报答的具体行为。
  谢怀德看出她的想法,继续道:“镇上一个小镖局看中他有点拳脚功夫,想要留他走镖,他走了两趟,每次都要离家好几个月。一次他出去不久,家父开的小私塾被几个无赖闹了事情,等他回来后,不知他是从哪里听得了这件事,去那几个无赖家闹了一场,差点闹出人命。后来他就不在镖局干了,就在镇上接些散活。我和家父性子都软些,他便强硬些,长得又有些凶相,外头便给他起了个诨名,唤他王泼皮。在后来,家父去世,我以为他该报完恩了,结果他说答应过家父,要继续照顾我,等我功成名就后再走。”
  “说来......还挺不好意思的。”谢怀德眼神暗了些,道:“我这些年没有什么本事,白白拖累了他在屋中。”
  “唔——”程念颇为感叹地哼了一声,“这种事情我原本只在我娘口中听说过,没想到下了山之后竟让我遇见个真的。”
  “嗯?”谢怀德没有听懂。
  “我娘说,江湖讲究恩怨分明,这恩情是还不清的,仇怨也是剪不断的。有报救命之恩的,有偿知遇之情的,纷纷扰扰,太过驳杂,不如在山中清修,不问红尘事,不入红尘门,一生也就没什么烦忧了。”
  谢怀德睁大了眼,看了看她乌黑的头发,轻声道:“你是尼姑?”
  程念愣了一下,噗嗤笑了,道:“这世上只有尼姑和和尚才清修避世吗?你没听说过飞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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