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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卿(古代架空)——临安教司

时间:2022-04-15 08:38:22  作者:临安教司
  屏息静气之间,李安听见自己的心脏都在等待中越跳越快,而时间也被焦躁拉得越来越长,长到李安开始觉得不对劲起来。
  原本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却是在停在了原地,混乱得像是夏日的暴雨,没有半分章法,李安凝神听了半晌,也没有再听见往这里走的声响。
  一炷香的时间早就过了,李安觉出可能生了变故,他从躲藏出跑了出来,眼角刚掠到二十几步处黑甲和红甲厮杀的影子,忽地一声暴喝迎面而来,却不是对他。
  “放石!”赵元盛瞥了一眼离着一线谷出口还有二十几步的距离,忽而朝上头大声吼道。
  约莫迟疑了两秒,山谷震颤中,巨石木桩凌空而下,卷起人高的尘土,惊得李安胯.下的马匹往后退了一步。
  而后铺天盖地的火石火箭朝着山谷中发射,李安茫然地看着漫天火光坠入他埋好火药的山谷间,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就在他耳边呼啸,卷起滔天的火光,混着眼前越推越高的石块,将赵元盛和秦承泽一同封进了山谷之中。
  “义兄!”李安目眦欲裂,声音嘶哑得好似不是从他口中发出一样,勒马扬鞭,钻着未合全的缝隙冲了进去。
 
 
第198章 膝上伤
  冒着火光和乱石,李安冲了进去,没几步就看见赵元盛带着的人正和凉兵纠缠着。
  “义兄!”李安在黑烟中喊了一声,被升起的硝烟呛了一口,他捂住口鼻往赵元盛那里跑。
  “陛下!”跟着他身后埋伏的士兵本就是李安从姜国带来的,此时见他闯了进去,纷纷从那处缺口闯了进去,一下子就把未完全严丝合缝的石壁闯开了一道口子。
  赵元盛本来是引凉兵而走,结果被凉兵咬得太紧,几乎没有脱身的机会。二十步的距离太短,赵元盛要是冲出来,秦承泽也必定跟着后头闯出一线谷。
  不过转瞬的衡量,赵元盛便决定让梅韶直接落石。
  埋伏在谷中的炸药几乎震翻了大半的人马,头上的火光还是摇曳着往下落,赵元盛躲过一团火球,耳朵里阵阵轰鸣,根本没听见李安的声音,顺带着也没有听见后心投来的箭声。
  箭穿空而过,直直到了赵元盛的耳畔,他才惊觉,然而有躲避的意识却也来不及了。
  赵元盛眼前一花,突然被人猛地推开,他后退了两步,勉强稳住身形,才看到李安站在自己原先站着的地方,挡住了那只利箭。
  “你怎么在这儿?”赵元盛惊道,还没有来得及多问什么,就被李安一把揪住了衣襟。
  “为什么不退?”李安眼眶红了,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襟,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赵元盛目光沉沉,打落了他的手,顺着他的身后看见冲进来的姜兵,冷笑道:“陛下是来抓本王的?”
  “是。”李安咬牙道,眸色中深深,涌动着暴虐的风云,不顾赵元盛的挣扎,直接将人扛上马背,朝身后黎军喊了一声,“撤!”
  赵元盛愣了一下,终于在黑烟中窥见了被姜兵破开的口子,他顿时反应过来,费力挣扎着,吼道:“谁敢!”
  李安单手持缰绳,另一之手擒住赵元盛要抢缰绳的手扭在身后,撕开衣袖上的一道布条将他的双手捆在一起,而后揽住他的腰,把赵元盛整个人狠狠地压在自己的胸膛上,严丝合缝地压制住,而后又喊了一声,让进来的姜兵护着凉兵撤。
  赵元盛被钳制着动弹不得,无力地蹬着脚,眼睛都气红了,骂道:“李安!你混蛋!黎国的事情管你什么事,给我滚!给本王滚!”
  李安对赵元盛的叱骂充耳不闻,扬鞭马身,马匹在赵元盛的挣扎中摇摇晃晃地往缺口跑,赵元盛见缺口就在眼前,脑袋狠狠地撞在李安的下巴上,李安闷哼一声,勒在他腰间的手更紧了,几乎是拧着赵元盛跑出了缺口。
  出了烟雾弥漫的一线谷,李安转马往山谷间的一条小道而去,身后断后的黎兵和姜兵也跟着往小道跑,躲在了一处死角。
  不一会儿,剩余还活着的凉兵护着秦承泽从一线谷冲了出去,看都没看偏道,径直往凉国而去。
  赵元盛被李安捂住口鼻,呜呜地叫着,李安盯着凉兵走了,才松开手,就被赵元盛咬了一口。
  手掌上未见血,赵元盛却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他垂了眸子,才看见李安的衣袖下渗出鲜血,一股一股地流到指尖。
  赵云盛愣了一下,松开口,心中被李安搅黄部署的怒气犹在,冷冷开口,“陛下可知道放走了秦承泽,再想要他的命有多难?”
  李安没有回话,伸手就去解他血迹斑斑的铠甲,不顾赵元盛的冷脸,近乎强制地当着众人的面将赵元盛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个遍,确认他身上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伤后,才松了一口气。
  赵元盛本来火就没消,被他这么一折腾更加烦躁,伸手推了一把,谁知自己战后脱力,磕了一下膝盖顿时疼得倒吸一口气。
  李安脸色一变,伸手就要去撩他的裤脚,却被赵元盛按住了手腕。
  他眼中带着浓重的嘲笑,按住李安的手在自己的膝盖上,隔着衣料,李安掌下一片干燥,没有半点鲜血触感。
  “你真的要看?”赵元盛讥讽道。
  李安看着他冷酷的眼神,心猛地抽了一下,隐约觉得掌下的皮肤有些略微发烫,他忽地涌上不安来,按在赵元盛膝盖山的手反而顿住了。
  就这么一愣怔,赵元盛打落了他的手,扶着身后小兵的臂膀站了起来,对着已经下来的梅韶淡淡道:“将军不该让这样的人来接应的,现在秦承泽跑了,我们怎么办?”
  “现在追上去,或许还来得及杀了他。”赵元盛暗示道。
  “我忽然觉得,真正的诛心不在战场,而在王庭。或许活着回去会让他后悔,今日怎么没能干脆地死在这里。”梅韶望向秦承泽消失的道路,想起刚才在高处看见秦承泽带着大半带伤的凉兵匆匆而走,落旗而回,毫无战意的样子,忽而想到孟烨传来的那句话。
  ——若有朝一日见凉兵倒旗而走,便是黎国可总攻之时。
  凉国王庭恐有大的变故,正是黎国乘势追击,收复失地的时候。
  梅韶从尘土飞扬的道路上收回目光,便见赵元盛被扶着往他们山中临时搭建的营帐中走,而李安顿了一下,先向梅韶打了声招呼。
  “我去看看。”
  梅韶点点头,李安克制地拉开和赵元盛拉开了距离,耷拉了脑袋跟在他身后走了两步,身子微有踉跄。
  “你……背后。”梅韶的目光在他被血浸透了的后背上凝了一瞬,瞳孔微张,出声道。
  李安迟钝地摸了一把自己的后背,后知后觉地觉出些灼烧的痛来,他随便在自己身上抹了两把,擦干净手上的血,朝着梅韶勉强一笑,“没事。”
  说完,李安重新往赵元盛的营帐走去。
  就耽误了那么一会,赵元盛已经进了帐子,只留下两个看帐子的亲卫,将李安拦在了外头。
  被午后的阳光一晒,李安背后的灼烧像是火舌又活过来一般,细密的灼痛中漫着痒,他眼皮有些昏沉,却还是固执地站在营帐门口,轻声唤帐子里的人。
  “义兄,你的伤需要包扎,我就进去替你包扎好就走。”
  “让他进来。”
  赵元盛松了口,营帐外的两个亲卫迟疑了一瞬,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了李安一眼,才让开了门。
  李安掀开帘子进去,目光凝在榻上榻下的两个人身上,顿住了步子,嘴角漫出一丝苦笑,“义兄……有人包扎啊。”
  赵元盛只穿了一条亵裤,坐在榻上,他的身前单膝跪着一个少年,正在仰着头替他处理伤口。两人挨得极近,少年毛茸茸地脑袋就像是埋在赵元盛怀中一样。
  赵元盛垂眸拍拍了少年的头,示意他出去,少年起身收拾了一下东西,转身离开路过李安的身边时,短暂的对视中两个人都顿了一下。
  李安闭上眼的一瞬,两息的呼吸都在痛——是南方部族的那个小王子那津……赵元盛真的这样宠爱他,连上战场都要带着他,还是说在自己看不见的时候,他们已经……
  李安不敢再想下去,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快步走到赵元盛的面前,看着他光了大半的身子上的几处伤口,只觉得刺眼,拿了一旁的外衣披在他的身前。
  “义兄不该那么心软,把异族的孩子带在身边。”李安半跪着替他拢好衣裳,闷声道。
  赵元盛冷哼一声,伸脚抵在李安的心窝上,将人抵开了。
  “我要是不心软,你活不到今日。”
  李安垂眸看了一眼抵在自己身前的小腿,脑中嗡的一声想到了那夜两人在榻上的缠.绵,耳垂红得像是要滴血一般。
  赵元盛突然意识这个动作有些歧义,缩了缩脚刚想收回去,就被李安握住了脚腕,他费力蹬了两下,却没能挣开。
  “李安……”赵元盛恼怒地开口,下一瞬却像是蛇被抓住了七寸,猛然噤声。
  可能是刚才动了一下,露出了膝盖上那条有手指长的伤疤,而李安正凝眸盯着那条伤疤,缓缓地将手覆了上去。
  结痂的疤早已没有什么痛感,赵元盛却莫名地感到疤痕在他手下像是又活过来一般,透出些细微的疼痛来。
  冰冷的水,膝上的刺痛,铺天盖地的黑夜将他强制不去想的那个夜晚重新送到赵元盛的脑海中,他咬牙对抗着心上抽痛,直到感受到膝盖上的力道加大,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身子在发抖。
  “这是什么时候伤的?”
  赵元盛心中那点刺痛瞬间化成怒气,嘲讽道:“你不知道?”
  “我不……”李安看着他眼中毫不掩藏的怨恨,脱口而出的话顿住了。
  “拜陛下所赐,不过是当年追陛下的一点小伤。”赵元盛一字一句地将话说出,透着把膝盖上的伤袒露在李安面前的快意。
  “我……”李安无措起来,手稍微松了一下,赵元盛就收回了小腿。
  一直在后背游走的灼热忽地上了脑袋,李安晕眩了一下,支撑在榻边把话挣扎着说完。
  “义兄……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追了,以后……”
  他话还没说完,一头栽在了榻上,嘭得一声,吓得赵元盛下意识伸手捞他,却感受到了满手的黏腻。
  赵元盛怔怔地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探出身子看到李安的后背,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安背部的盔甲已经被炸开,露出的后背已经血肉模糊,他昏沉之间还不忘嗫喏着补全没有说完的话,像是怕现在不说就没有机会一样。
  “以后只有……我追你。”
  赵元盛目光复杂地看了他好一会,几息之间脑中翻江倒海,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赤足下了地,将李安抱回了榻上。
 
 
第199章 急急归
  凉国王庭,孟烨院子里头已经跪了一圈的太医,都大气不敢喘地低着头。
  屋中的哑奴早被打发了出去,秦承泽跪在孟烨的床前,已经守了两个时辰,孟烨都没有松口让他见自己一面。
  被床帘隔着,秦承泽只能凝神听着孟烨细若游丝的喘息声来确认他还活着,明明床上的人已经虚弱得没有半分反抗的力气,可是没有得到允准,秦承泽竟然生不出一点勇气去掀开那道帘子。
  屋中寂静地可怕,秦承泽却莫名地安心,他能清楚地听见孟烨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能听见床上细微的响动,能听见他因为痛苦沉闷而隐忍的呻.吟。
  这些细碎的声响环绕着秦承泽,他本该心痛的,却像是麻木一般,生不出半点情绪。
  孟烨的声音越来越弱,挣扎的动静也越来越小,秦承泽木然地跪在那里,心中执念却反反复复,不得挣脱。
  沉默半晌,秦承泽哑声问道:“阿烨……你到底是真的喜欢过我,还是……透着我看着别人的影子?”
  孟烨的呼吸声陡然停滞,静默的两三秒像是被无尽地拉长,等得秦承泽五脏灼热,他又固执地问了一遍。
  “呵。”一声轻蔑的嘲笑轻轻落地,而后再无半点声息。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床帘内再无半点动静。
  秦承泽呆着脸半晌,才按着酸痛的膝盖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床边坐下,迟疑了一瞬,缓缓地拉开床帘。
  一直冷得没有半分波动的眸色颤动着,豆大的泪珠随之而落,在他清冷无情的脸上描绘出不属于他的痛苦神情,使得他整张脸变得扭曲而痛苦,秦承泽咬紧嘴唇,竭力吞下喉间哽咽声,隐忍的痛感终于自心口炸开,缓缓地流动到四肢百骸,席卷了他身上每一处。
  床上的人已经辩不出人形,孟烨的手中紧紧攥着梅韶的那根金簪,金簪尖上全是血迹,带血的长发遮住他的整张脸,血痕顺着他的额角晕下,像是从他眼中流出的血泪一般。
  秦承泽颤抖着伸出手,在他的脸颊旁停了半晌,咬紧牙关,轻柔地拂开他脸上的头发,露出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来。
  孟烨至死都不愿意再见他一面,就算千般算计他回来,也只是闷声用最后的力气划破自己的脸,不愿再看他一眼。
  秦承泽掰开他手掌中带血的金簪,他一直知道孟烨藏着这么一个利器在枕头底下,却从来没有收走,他不知道自己抱着一种什么的情愫,有时竟隐隐期待着孟烨会在床笫缱绻间用这根金簪了结自己的性命。
  可孟烨一直没有动手,就在秦承泽以为他软化态度的时候,却又用这根金簪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
  以发覆面,死生不见。
  秦承泽低低笑出声来,重新将金簪塞进他的手中握紧,而后低头轻柔地在孟烨额间落下一吻,将自己的心脏送进他手中的尖锐之上。
  鲜红在他们交握的指尖蔓延,温热流动的血滴落在床上,却融不进孟烨半干涸的血迹里。
  秦承泽闭上眼,久违地感受到心脏猛烈地跳动着,它像是沉睡已久,终于活过来一般,在他覆上孟烨渐凉的身子时缓缓跳动。
  失去意识前,秦承泽模糊听见许多人在喊自己“殿下”,他们急切地将自己从孟烨身上扒开,焦急地给他止血,一个个围着他转悠,苦涩的汤药也灌进他的口中。
  “殿下。”
  “殿下……殿下!”
  “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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