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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卿(古代架空)——临安教司

时间:2022-04-15 08:38:22  作者:临安教司
  说着,郭桓拽着温诚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梅韶嗤笑一声,嘲弄的笑声低低响起,而后越来越大,震得他整个胸腔都在共鸣。
  他笑着笑着,眼角落下一滴泪,指着外头那两人离去的背影,积蓄的悲伤像是被凭空点燃,化成了滔天的怒意,疯疯癫癫地对着牌位道:“平都不是没了我便过不去,而是没了你就过不去,砚方,你看到了吗?你不在,平都就要没了!哈哈哈……你守着的君王,你守着的都城,还有你守着的……我……”
  梅韶点点自己,梗在喉间的声音带了哭腔,哑声道:“都要没了,你就不起来看一眼吗?你平生不是最在乎这些吗!你起来看看啊!”
  梅韶狠狠一推,将整桌菜肴都推到在地,在瓷器碎裂的轰响声中放声大笑,笑着笑着他瘫软回椅子里,目光空洞地看向大开的屋门。
  “庄主……”褚言站在一地的碎瓷中,不知该说些什么。
  梅韶像是喝多了,挣扎着几下都未能在椅子中爬起来,他笑累了,道:“让全部神阳军进城吧……”
  他扶着桌角踉跄着站了起来,朝褚言招招手,“把我的剑拿来。吩咐下去,两万神阳军入城中,但遇黑甲全数就地诛杀。其余的跟我入皇宫。”
  接过青霜剑别在腰间,梅韶喜服也不换,一手抱住白秉臣的牌位,一手捞了个酒坛子抱着,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我去请陛下喝喝喜酒……”
  褚言默默地跟着这个步子不稳,疯疯癫癫的人往外走。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梅府面前尽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骑兵,他们皆带着金色的面具,全副武装,“神阳”的军旗隔千人便立一杆,飘扬在青灰色的天空下。
  褚言看了一眼梅韶站都站不稳的身子,问道:“庄主还骑马吗?”
  梅韶斜眼瞥了他一眼,酒气氤氲在眼中化成朦胧的水汽,将他整个人衬得颓废又萎靡。
  他喉间溢出一声笑来,举起酒坛像是在敬三军将士,豪迈道:“走着去!醒酒去!”
  沉闷的天色压下一层暗光,缭乱的发丝扑在他的额角,引头的红衣空荡而寥落,身后的重甲肃穆而阴沉,像是无形之中在他们之间划了一条线。
  举目之间全是青灰,唯有他是最后一抹艳色,像是血水浸透的浪花尖,要带着身后浑浊而幽深的潮水往那金碧辉煌的宫殿中涌去。
 
 
第202章 杀金銮
  赵祯端坐在龙椅上,俯视着殿下行礼参拜的众臣,阴沉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梭巡。
  整整齐齐的官服,顺从的跪拜,赵祯却像是能透过他们的皮相,看光他们内心的龌龊一般。
  从后到前,他一个一个对应着名单上的名字,脑中自动地发出陈述声。
  粮草督运官陈广——在送往北地的军粮中做了手脚,延迟送达时间,烧毁粮草。
  御史台简嵘、路羲——率先提出梅韶叛变,说白秉臣为其共犯,并带动朝中风向,殿前攀咬。
  兵部郎中何所望——私藏北地军情邸报,刻意掐断平都与北地的联系。
  户部员外郎晋中——仿冒白秉臣、梅韶字迹,伪造书信和漕运账本作为扳倒梅韶和白秉臣的假证。
  ……
  赵祯一个一个地看过去,许多他未曾注意过的,在众臣末端不甚清楚的脸,却在今日深深地刻在赵祯的脑海中,他们虽然都是京官,可平日里也不是都能来朝堂之上奏对,他们就像阴沟里的老鼠,偷偷地藏在赵祯的朝堂中,每一个人只占据着一个小小的位置,但一个一个的连接起来,却成为了笼罩在黎国上方,最后逼死白秉臣的一大片阴影。
  朝中藏污纳垢,难以清扫,赵祯便一直将目光盯在最具威胁力的辅帝阁上头,竟忘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道理。赵祯不得不承认,虚妄的神名确实会让人心生畏惧,黎国可内里的侵蚀却是潜移默化的,这些他曾经不屑一顾的小虫子,成了倾轧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
  良久,他将目光缓缓地停留在殿中那身红莲官服的人身上——吏部尚书曹柏,先帝时期的礼部尚书,白秉臣仕途上的第一个老师,赵祯差点就要下旨将他的女儿赐婚给白秉臣的两朝元老,也是将这些污垢汇聚在一起,用张九岱作为挡箭牌,图谋黎国军政,痴心妄想的乱臣贼子。
  赵祯手下用力,掌心的纸张被他攥得微微发皱,在白秉臣留下来的那份名单中,有他的名字,可也是唯一一个白秉臣在顿笔时有所犹疑,甚至在他名字后标注了“不定”的人。
  赵祯不知道在白秉臣有没有真的怀疑过他,还是说他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亦师亦父的人是所有谋划的幕后之人,所以才在下笔时略有凝滞。
  可不管怎么样,这本该是他们一起除宵小,诛奸邪的场面,白秉臣却看不到了。
  众臣跪得已经够久,山呼万岁之后,却迟迟得不到帝王的回应,他们只好安安分分地跪着,不知道帝王的目光已经在他们中锐利地扫了好几圈。
  “陛下……”身边的小太监小声地提醒着,赵祯却猛然回过头,狠戾的目光几乎要将他当心穿过。
  不可避免的,在小太监出声的一瞬间,赵祯想起了福顺和双喜,那对被曹柏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师徒,就是在现在这个小太监站着的位置,福顺亲手端了毒酒下去,递给了白秉臣……
  那日的场景像是不可挣脱的噩梦,反反复复地在赵祯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重演,不管白天黑夜,不管他身处何地,在他的一呼一吸之间占据他的大脑,根本避无可避。
  强硬地命自己冷静下来,赵祯额间渗出冷汗,收回他那要吃人的话,重新恢复平静,淡淡道:“平身。”
  众臣如释重负地从地上爬起来,还没有来得及站稳,一个人从殿外横冲进来,裹了一身的血腥气,将两列朝臣从前到后染了个遍,跪着喊道:“陛下!梅……”
  他话音未落,一个慵懒的声音轻笑一声,传进了殿中。
  “陛下,许久未见。”殿门处摇摇晃晃地拐出一袭红衣,梅韶松松垮垮地佩着剑,不参拜,不行礼,就这么走到了众臣之间。
  赵祯神色复杂地望向他,眸光在触到他怀中抱着的牌位时微微一顿,喉间像是被梗住一般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含笑看着赵祯,微微挑了眉,从左到右,从朝臣们的脸一个又一个地看过去,最后落下轻轻的一个笑,道:“臣的喜宴没有一个同僚赏脸,原来是被陛下召入了宫中啊。”
  梅韶踱步走到言官简嵘的面前,定定地看了他半晌,而后搭上他的肩膀,将他整个人从人群中拔了出来,浅浅笑道:“简大人言辞犀利,在下却甚少关注到简大人,是在下的错,今日请大人喝喝喜酒,就当赔罪。”
  简嵘被他拖拽出来,面色已经变了几变,强撑着高声道:“梅韶,你居然敢衣冠不整,带剑上殿,这简直就是欺君谋反之行,你……咳咳咳……”
  他话音未落,梅韶猛地揪住他的头发,拎起酒坛掐住他的脖子往里灌,浓烈的酒水几乎是直通着往他喉咙里跑。
  “唔——”简嵘捂住自己的脖子,跪倒在金殿上,猛烈地咳嗽起来,他拼命挣扎着,却被梅韶死死地按住手脚,不要命地往里面灌。
  周围的众臣已经变了脸色,同为言官的路羲骂道:“梅韶!你这是要在朝堂上诛杀朝臣吗!在陛下面前,你这简直就是谋反!是谋反!”
  梅韶松了手,像是被他提醒了一样,抓着空了的酒坛慢慢直起身子来,朝他挑了一下眉,“诛杀朝臣?”
  他笑容明艳,“嘭——”地一声,整个酒坛砸在简嵘的脑袋上,简嵘只来得及呜咽两声,随即倒在了地上,他像是搁浅的鱼,濒死般地动弹了俩下,而后脖子一歪,便没了动静。
  涌出的血液迟缓地流动着,流到路羲的脚下,血刚沾上他的脚尖,他就像被烫到一般,连连往后退了两步,腿都软了,声音也不如刚才那样有气势,战战兢兢道:“乱臣……乱臣……”
  赵祯见梅韶在众人面前真的出了手,也惊了一下,而后厉声警告道:“梅卿!”
  “陛下,臣只是手滑而已。”梅韶笑着拔出青霜剑,往人群中走了一步,众臣皆惊呼着像是鸟兽散去一般胡乱躲避着,梅韶直直揪住路羲的官帽,提着人扔到了简嵘留有余温的尸首上,拎着他的头发被迫他仰起头来,像是杀鸡一般露出他脆弱的脖颈。
  在死亡的恐惧下,路羲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竟生出了胆量,死命地在梅韶手中扑腾挣扎着,拼了命的想要挣脱出一线生机。
  一个冰凉的物体横在他的脖子上,路羲顿时动都不敢动了,胸腔中发出一声悲鸣,“陛下!”
  “梅韶!”赵祯“腾——”地一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就算臣子有罪,也由不得你私自动手,朝堂之上怎么容你如此放肆!”
  赵祯声音尖锐,三分怒气,更多的是焦急和警告。
  “那陛下在朝堂上做了什么!”梅韶抬起头,眼中迸发出的恨意恨不得将他吞下去,他看着赵祯的眼睛,咬牙问道:“臣临走之前,陛下是如何答应臣的?现在陛下还敢当着众臣的面再说一遍吗?”
  “梅韶!你这是在威胁陛下吗?”
  “梅韶,逆君之罪,其心可诛!”
  四面八方的叱责声向他涌来,梅韶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死死地盯着赵祯,好似就要他给一个答案。
  赵祯手心攥得生疼,冠冕下的神情被珠帘挡得模糊不清。
  良久,梅韶没有等到回复,自嘲一笑,手腕微动,血花炸裂在他的指尖。
  路羲瞪大了双眼,捂住自己脖子,缓缓地倒了下去,喉间溢出意味不明的响声。
  梅韶活动了一下脑袋,对着赵祯露出一个残忍的笑来,他蛮不在乎地胡乱抹了两把沾血的脸,咧嘴笑道:“陛下,我们早该就是这样的关系。不过是中间绕了一点弯路,还来得及。”
  众臣惊骇得僵在当时,殿中半晌没有动静,只有他的声音回荡,敲在赵祯的心里。
  像是剥去了这几年君臣的外衣,他们重新赤.裸裸地相见——在梅韶最初回都的时候,他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和赵祯合作的,赵祯心中一清二楚,梅韶心中也清楚,他们彼此之间心知肚明地博弈着,都知道会有针锋相对、刀剑相向的一天,只不过因为白秉臣,将他们原本的归途改写了,生出些本不属于他们两之间的君臣情义来,而如今白秉臣死了,一切自当回归原路。
  梅韶缓缓地举起手中的青霜剑,带血的剑尖指向赵祯。
  众臣终于反应过来,有人挡在了他的剑前,骂道:“梅韶,你这是要弑君吗?”
  “御林军!驻城军!救驾!”胡乱的呼喊声响起,却盖不住梅韶嘲弄的声音。
  又喊了几声,殿外依旧没有丝毫动静,率先喊着“救驾”的臣子也意识到了问题,惨白着脸不可置信道:“你……你居然已经……”
  像是为了证明他说是真的,梅韶喊了一声,“褚言!看好陛下的皇宫,一个人也别放出去!”
  就贴着殿门的墙面,褚言的声音传进来,“是。”
  梅韶笑着把刚才吼叫声最高的人拖了出来,朝他膝盖上一踹,逼晋中跪了下来,“怎么不喊了,继续喊啊!”
  他按住晋中的手掌,锋利的剑尖就抵在他的食指和中指间,轻声在他耳边道:“我听说晋大人练得一手好丹青,世间大家的字都学不够,还特意学了我的字迹?只是靠着字迹模仿,哪里够?不如我亲手教教大人?”
  冰冷的剑锋略过晋中的手指,像是一条毒蛇在他指根转圈,梅韶艳丽的眉眼就在他的眼角处,晋中却不敢扭过头来瞥上一眼。
  他亲眼看着梅韶在金殿上杀了两个人,而且御林军和驻城军明显被控制住了,他的生死真的是只在梅韶一念之间。
  “大人……梅大人……”晋中惊恐得声音都在颤抖,“我是被人指使的……我是……”
  他飞快地朝曹柏的方向瞥了一眼,而后咽了口唾沫,像是下定了决心,道:“只要您能……能饶我一条贱命……我什么都告诉你……什么都告诉你……”
  “好啊。”梅韶眉眼弯弯,按住他的手松了一瞬,晋中气还没有喘过来,蓦然睁大了眼睛,喉间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梅韶眼睛都不眨得切掉了他的中指,然后是食指、拇指……
  晋中看着自己的手指一个一个地落在地上,眼前一片模糊,耳畔隐约听得梅韶恶魔一般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我好像切错了,大人是用左手写字的吧?”
  晋中疼得无法呼吸,梅韶嫌弃地甩了甩粘在手山的鲜血,似乎是觉得一根一根地切太过麻烦,这次直接沿着他的左手腕切下了整个手掌。
  “啊——”晋中尖叫着,徒劳地向着殿外的方向爬着,断指断掌的血沿着他爬行的痕迹拖拽,梅韶也不拦着,等他爬了几步,弯腰砍下了他的脚掌。
  梅韶像是索命的无常,一步一步地跟在他的身后,晋中的身子便一截一截地断了一路,直到殿门口,他勉强撑起上半身,伸出手去捉殿外的亮光,转瞬又被一个阴影挡住。
  梅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活动活动了手腕,朝着殿外呢喃了一句,“用剑砍人真是费劲。”
  褚言默默地递上自己腰间的长刀,梅韶一手接过,对准晋中的脖子砍了下去,血花四溅下,晋中的脑袋咕噜噜地沿着台阶滚了下去。
  梅韶一手持刀,一手持剑,站在殿门外挡住了外头的光亮,暗色将他的身影勾勒得高大又可怖,浑身的血红已经分不清是他喜服的本色还是血迹。
  “是反叛之臣忘了还有殿门没关,让陛下受惊了。”梅韶逆光而立,沉声道:“关殿门,点烛火。”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三四章就完结啦
 
 
第203章 卸樊篱
  昔日巍峨严肃的金銮殿,如今已经成了梅韶手中的杀戮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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