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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卿(古代架空)——临安教司

时间:2022-04-15 08:38:22  作者:临安教司
  还未近前,老张头就挥手让后面的车队停了下来,引起后面不明所以的汉子们一阵骚动,可老张头却恍若未闻,他不顾眼睫上的雨水一串一串地滚落,在模糊的视线中寻找岗哨所在。
  果然,躲藏在岗哨台后的是一把连弩,带着寒光的箭正指向他们。老张头就这么带着人在雨中静静地站着,等待着站岗人将他们整个车队都打量了个遍。
  眼尖地看到那弓弩往里撇了撇,老张头心知勉强过了第一关,才朝后头打了个手势,十几辆牛车缓慢地再次挪动起来。
  寨门开了半扇,门后钻出十几个匪徒,一拥而上,极快地将三十几个壮汉搜了一遍,朝着领头的喽啰点点头。
  那喽啰看了一眼对着自己点头哈腰的老张头,面上没有露出半分通融的神色来,把他往一旁拨了一下,看一眼盖得严严实实的牛车,随意地朝其中一个捅了两剑。
  拔出的剑上只沾着一点草屑,带出一溜的稻谷,顺着剑尖落到泥地里。
  领头的喽啰没有说话,可老张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眉间微松,不多会儿,他就朝着岗哨处打了个手势,随即搜身的匪徒们也让到了一边,簇拥着一溜儿的牛车进了寨。
  这寨子依山而建,一共三层,层层都有独立的寨门。
  老张头进的是最下面的一层,守卫还不算森严,住的都是寨中的普通匪徒。再往上一层便是寨中有头有脸的几个主事的住处,最高层的正中拱立的是忠义厅,厅的两边往所仿着宫殿制,都是飞檐层瓦,后院林虎的独居处还有一个平都中时兴的花园格局。
  三层山寨看似独立,又被石梯连接在一起,不到逢年过节的大事,平常日子里,除了林虎的亲信,平常人轻易上不得三层,因此这连接的石梯又被称作天梯。
  “爬天梯”便是威虎山上喽啰们涨了身份的黑话。
  这些弯弯绕绕的内情老张头自然是不清楚,他像往常一样,只来得及看一眼那正中的石碑,就被带着拐到了一边的小路上。
  山后的小路僻静又远,平常少有人至,就连巡逻的喽啰也少些。老张头借着查验牛车的数目往后看了几眼,发现原先在寨门口搜身的匪徒已经只剩下两三个跟在他们后面,看来是要跟到粮仓中做最后清点的。
  粮仓离得不远,拐了两三个弯后就到了。粮仓门口只有两个守卫,见着在队伍末尾的自家人,也没有多问,开了粮仓,放了老张头他们进去卸粮。
  跟过来的人有两个在门口和仓库的守卫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话,还有一个跟着老张头进了里头。
  粮仓里头并不是空空如也,码得整整齐齐的粮食一排一排的,饶是老张头来过多次也直了眼。
  威虎山并不缺粮,这些陈粮都是一点一点从山下百姓手中搜刮出来的,就等着每年的汛期过了,粮食捉襟见肘的时候,威虎山就会放出来一批,联合城中黄家一起抬高粮价,小赚上一笔。
  上头两层的寨子首领吃的都是新米,因此也并不多囤,只管叫下头的人到村中征收,总是要是些时兴的好米才能入得了他们的口。
  那跟着进来的喽啰看得紧,眼见着就要将牛车上的米下光,老张头往他身边凑了凑,拿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偷偷递了过去。
  寨门前查得严,又有他们的老大看着,这些人轻易收不得这些油水。如今在里头松快了些,那喽啰掂了掂钱袋,眼中终于露出点了笑。
  “好汉们辛苦,这些就当个闲事打闷的酒钱。”老张头压低了声音,朝着外头正在闲聊的四个人努了努嘴,卑谦道:“能不能请好汉借一步说话?”
  那喽啰也不傻,见老张头这个样子,想必是想通过自己去和看守仓库的两个弟兄搭上线,他收了钱,倒也干脆,留了村民在那里下货,跟着老张头走了出去。
  门口的几人正聊着最近哪个有出息的兄弟爬了天梯,上了二层去了,见老张头和另一个人走了出来,还当出了什么事,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好在那喽啰状似无意地拍了拍胸脯,用清脆的铜钱撞击声暗示了一下,这几位便知了老张头的来意,也都松了口气,放松了手脚。
  老张头看着面前这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做出一副有些畏惧的样子,陪着笑行了一个半文不文的礼,惹得他们哄堂大笑起来。
  “各位好汉,不知咱们大当家的手下还缺不缺人,老头子有个侄子,身手不错,只是自幼没了爹妈,也没啥指望,想托老头子帮他问问,来山上投奔大当家的。”
  方才拿了钱的喽啰将手搭在了老张头的肩上,朝着那几个弟兄道:“这老小子想得挺美,想他那个便宜侄子天梯都不爬就能在我们大当家的手下伺候,要不看看咱哥几个怎么样,把人送来给我们哥几个打几年下手,总比你在底下种地的油水足,怎么样?”
  “我们粮仓这儿倒正缺一个身手好又年轻的,才看得住夜班,要不送我这里得了,这样你来送米还得见上他一面。”
  这两边的人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也没有应声同意或不同意,只管打着哈哈,话里话外的意思暗示着这年头想进威虎山的人多了去了,老张头没别的东西表示表示,这个人很难塞进来。
  老张头何尝不知他们在变着花样地要钱,不见得真有那个本事应声收人,索性也和他们嘻嘻哈哈地拖了一会时间,等到里头卸米的人都赶着车出来,才又进去了两个人查点数目。
  老张头面上依旧,心中却捏了一把汗,生怕被看出些什么苗头。好在不一会,那查点数目的喽啰便出来了,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雨比来是还要大了些,将牛车辙的痕迹打得有些模糊,老张头看了一眼浅了不少的车辄印,心中有了数:那牛车上藏着的人是混进去了。
  他跟在牛车后头往回走,像是年纪大了提不起脚似的,时不时地就拖着步子,不经意地将那地上的车辄印抹去一些。
  ——
  粮仓本不是什么值得把守的地方,两班交接时会空出一点时间,借着这个空隙,梅韶一行人出了粮仓,顺道拐到了后山。
  梅韶和剑十六各带着五六个人分头潜入了山寨内。
  按照威虎山这个三个寨子的形制,最底层的寨子里多半没什么重要的东西,比如决定他们命脉的兵器库一定是在上头两层,梅韶便想着先去摸一摸这兵器库的所在。
  明面上建造的天梯是走不得了,后山的山势虽险,但也是有好些地方可以凹凸不平,可以作为攀爬的助力,梅韶便想借着这天然的山体爬上去。
  远看一片青翠的山头,走近却是一片到人腰处的杂草,拨开杂草,几人借着一片野竹林的遮掩,攀住突起的石块往上而去。
  湿润的石块滑溜得很,凸起又小,很难握住,还要留神身后的动静,梅韶他们已是无暇分心,偏偏这山壁上的杂草也不少,爬着爬着就照着脸打下来,甩了人一脸的水珠。
  眼见头顶就有一大团杂草,梅韶攀住一侧的石头,另一只手够过去想拔去一些,却扑了一个空。
  那团杂草的背后不是实的山壁,而是空的。
  梅韶伸手进去试探了一下,似是一个洞口,洞口很深,手够不到头。他三两下地扒开这团草,背后果然有一个不大的洞口,洞壁规整,看着不像是什么动物刨的。
  伸出手臂丈量了一下洞口的大小,刚刚好够一人爬进去。
  在这样荒凉的后山中央有一个看着人为开凿的洞口,梅韶心中隐约能确定这定是威虎山上的人有意为之,说不定这洞口就正通向上面两层,是底层的喽啰偷拿东西的通道。
  想到此处,他叫停了还在攀爬着的兵士,率先钻了进去。
  洞口偏窄,梅韶在里面只能勉强匍匐着前进,里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在黑暗中自己呼吸声都被默默放大。在这样黑暗而压抑的地方爬行,难免会有些窒息感,好在没有半盏茶的时间,前路就渐渐开阔起来。
  等到梅韶能够在山洞中直立行走,他们已经看不到身后洞口的光亮。没有预料到这样的情况,梅韶只能带着人摸黑前行,越往前走,道路越发开阔,这已经远远超出梅韶以为是威虎山的小喽啰偷偷挖地道的规模。
  又走了一会,居然有细微的风声自两旁吹过,梅韶摸出怀中的火折子,短暂地吹出一点光亮,这才勉强看清他们已经走到了一个分岔路口。
  这个无意中发现的密道比梅韶想象中还要复杂,已经不是底层的小喽啰能够有心力挖出的。
  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直白地摆在了梅韶的面前:除了林虎,没人能够明目张胆地在威虎山中开凿出这样一个复杂的密道。
  既然涉及到林虎,这条密道就不会那么简单,在自家的地盘有什么是不能见得了光,需要通过密道运送的东西,还是说,这只是一条林虎开凿的一条逃生暗道?
  手中的火折子很快熄灭了,梅韶站在分岔路口,陷入了选择的两难境地。
  正在此时,右边的道路上闪过一点光亮,又倏而归于黑暗,快得几乎让人觉得那一闪而过的火光是错觉,梅韶并没有急着走上那条路去求证。在黑暗中之中,再细微的动静都会被无限放大,不一会,梅韶就听见有放轻的步子正往自己这处走来,听脚步声还不止一人。
  即便梅韶竭力屏住了呼吸,在离他还有五六步的时候,脚步声戛然而止。
  瞬间梅韶就知道对面的人也是个武学高手,他一定是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存在才停了步子。
  来不及再多加思忖,梅韶掏出方才用完的火折子往左边一扔,随即扑向右边,果然在黑暗中抓到了一块布料。
  “嘶啦——”衣料撕裂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刺耳,梅韶在他扯回衣服的瞬间乘胜追击,对方居然也没有丝毫后退躲避的趋势。
  双方带来的人几乎是同时抽出了手中兵器,却只听见两人拳脚相斗的声音,没有一人敢擅自动手。
  很快,梅韶就和那人盲拆了好几招,对面的力道很足,带着风的拳头就要落在梅韶的心口,被他勉力用手掌挡住,却还是震得梅韶虎口发麻。
  拆了十招左右,梅韶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这人的拳法招式很是熟悉,极像是军中功夫。
  怀着证实的心,梅韶有意赌了一把,往身后稍稍后退了一步下腰,果然躲开了来人照着面门的一拳,趁此机会,梅韶踩着洞壁借力,从右侧堪堪略过他的头顶,利落地下手,曲臂箍住他的的脖子,带着人转回了自己的阵营。
  手下的人还要挣扎,梅韶收紧了手臂,他立马就识趣地不动了。
  梅韶伸出另一只手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遍,最后在怀中搜出一块腰牌来,摸着还是块价值不菲的玉牌。
  “哪个军营里的?”梅韶也不和他废话,开门见山地问道。
  “沧州方大人手下的。”那人迟疑了一会,说出了方敏的名字。
  “呵。”梅韶冷笑了一声,手指抚上他颈部的动脉,威胁似地压了压,“你再编一个试试?”
  那人正要开口,刚吐出一个字,颈部被梅韶用指甲有意无意地刮着,他放柔了声音,说出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
  “想清楚了再说,我已经很久没有放过人血了。”
  作者有话说:
  事业线正在滚动中......
 
 
第73章 同道者
  梅韶看一眼对面点起的火把,扼住那人脖子的手更加收紧:对方是有备而来,早早地知道了这里的密道,还提前准备了火把。
  手下的人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挣扎地吐出实话,“我......我是南阳侯的人,不信你可以看腰牌。”
  借着光亮,梅韶翻看着方才从他身上掏出的玉质腰牌,触手生温,雕琢细致,即便在这样幽闭的环境里也隐发华光,只是几丝弯弯斜斜的血线贯穿上下,将一块好玉割裂开,血纹鲜红,透出几分妖异来。
  有了这血线,别的都可以不论,梅韶就已知他说的是真话,至少这块玉牌确实货真价值的南阳侯腰牌。
  象征身份的四大军侯的腰牌皆是从一块玉料中雕琢出来的,穆德帝谋得天下、登上帝位后分封征战有功之人,钦定镇北、南阳、平东、晋西四大军侯,享封地,掌兵权,并在一整块玉石中分割出四块玉牌,以此勉励世代军侯深记同根同源,同心戮力,辅佐国君。
  如今近三百年的更迭,承袭军侯的家族都几次变更,四大军侯更是各自为营,貌合神离,倒显得这四块相似的玉牌像个笑话。
  “末将南阳侯账下费永昌。”对上那双晦涩难辨的眼,费永昌知他正在思量,忙报上自己的名讳。
  梅韶并没有掉以轻心,朝自己身后的人示意了一下,等他们去把费永昌带来的人都缴了兵器和火把,才松了手。
  “任侯爷不愧门客众多,仗义疏财,这眼睛放得就是比别的军侯长远,连沧州土匪寨子里的一个隐蔽洞穴也能一清二楚,梅某佩服。”
  正对着面,梅韶看见费永昌原本还算得上是清隽的脸,被一道疤痕自眼下划到嘴角,活生生地透出几分狰狞来。
  “原来是梅侍郎。”费永昌很有分寸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并未做出打量的样子,只是略一略梅韶那张脸,就将目光转到一边,好像早就认识他一般。
  “侯爷哪有侍郎说得那么神通广大,只是这两日在平东侯泰山家祝寿,贺礼却被一个飞贼拐了去,那飞贼跑到了沧州地界,将寿礼作为进献之资上了威虎山,我才带着人潜入此地,应侯爷之令,抓住这个贼人,给平东候赔罪。不巧遇上了梅侍郎,落了些误会。”
  费永昌顿了顿,稍稍贴近梅韶,轻声道:“军侯们的关系不亲,侍郎想必也早有耳闻,方才情急之下,我也只好假装是方知州的人,免得更生了嫌隙。”
  “关系不亲,任侯爷还走动得那么紧?”梅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话中意有所指。
  费永昌整了整方才打斗时的凌乱的衣角,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平东候的宴席倒是没有什么值得吃的,可他老泰山的酒,还是值得喝一喝的。”
  话只需说到这里,再挑破便没了意思。
  平东候是这几个侯爷中实力最弱的,这些年却依旧守着平东没有半点纰漏,全靠着孙哲的老泰山江家。孙哲继任平东侯之前,老侯爷甚至是领了家中的几个儿子亲自送到江家相看,任凭江家大小姐江曦月挑选夫婿。
  江家的机关术独步天下,这些年来钱财和势力都不缺,缺的不过是朝堂上的一点地位,而平东候在群狼围绕的境地下,也想要和在江湖上颇具声明的江家联姻,来维持自己一方军侯的地位。
  两家对于这门亲事可谓是一拍即合,甚至孙家做了极大的退步,暗中已经和江家说好,江家的女婿会是下一任平东侯的不二人选。这简直是把一方军侯的继承权放在了江曦月一个女子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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