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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卿(古代架空)——临安教司

时间:2022-04-15 08:38:22  作者:临安教司
  跑进来的士兵愣在当地,连掀起帐帘的手都没能放下,任由呼啸的北风往里头窜。
  “叮——”的一声闷响打破了宁静。
  桌上的纸张被风卷席地往桌角挪动,压着它们地令牌也被断断续续的拖拽到桌角,落到了地上。
  还站在帐门的士兵回过神来,为首的队长紧张地看着一脸冷色,满身湿痕的晟亲王,试探着开口,“王爷?”
  赵元盛恍若未闻,捡起落在地上的晟亲王府腰牌,走到桌前。
  他垂眸看着桌上那张宣纸上自己沉睡的面容,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再次开口,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传我令,韩阙关今夜不过一人,关外巡将散开搜索,发现……“赵元盛顿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他的名字。
  他握紧了手中宣纸的一角,那上头的墨迹还未完全干透,要是真的能把人给抓回来,让下头的人知道李安有逃跑之心,对他的处境不好。
  “若是发现可疑之人,当即扣下,不论是谁。“赵元盛松了那张纸,继续道:”调两支夜巡队来,随我去韩阙关!”
  随意地拿了一件一旁地厚毛大氅披在身上,赵元盛大步往外走去,连湿衣都没换,甲衣也没穿,带着二十几个人直奔韩阙关。
  北地的冬日连天都冻住了,目之所及都是灰冷,暗色的树影在从他眼角余光处急速略过,起伏之间,疾驰的风憋着劲往他身上钻,似是要在他身上凿出一个洞来。
  咬紧了唇,赵元盛原先还强忍,混着水的里衣一点一点被冻得僵硬,到了后头,他已经没有任何知觉,青灰的指节只能靠着习惯揪着缰绳往前跑。
  一路都是山川小道,没有半丝人家烟火,分不清暗色的颠簸,眼中不自主地冻出眼泪来,身上没有一处是不疼的,可这种疼又好似没有传达到他的大脑,他知道自己疼,却一点也感受不到。
  耳边只有风声,四面八方的风墙好似要把他裹挟到一个无人之境,只有不停地奔跑,才能破开缠绕的风。
  韩阙关的关塔近在迟尺,可是远远地看着满关的火把和流动的兵士,他以为自己早就被冻僵的心猛烈地跳了一下。
  还有百步的距离,赵元盛夹了一下马肚,没有半分减速的意图,直直往拦路的刺篱冲过去。
  “协恩王呢!”
  “一盏茶前出关......”
  拦路的兵士慌忙拖着刺篱避让,刚拖了半步,马匹已经一跃而过,自他们的头顶略过,带起一阵风声,刮得他们的耳朵火.辣辣地疼,连一句话都没能说全。
  待到他们心有余悸地站直了腰,那抹身影已经飞速地消逝在关外。
  “王爷!”急促而散乱的马蹄声又掀起一阵尘土,约莫二十几个甲兵引马长嘶,追了过去。
  韩阙关西北十里地处便是龙息浅滩,越过浅滩是黎姜界碑,碑文是当年俞将军征伐李氏部族大胜后所勒。
  以碑为界,南为黎土,北为姜国。
  扬鞭的动作太快,胯.下的马儿受不住长嘶一声,马蹄一滑,差点把赵元盛颠下马背。
  直追到浅滩南岸,赵元盛看到浅滩正中有一团黑影,他们涉水而过,马蹄踏碎浅滩上的薄冰,带出水声,在寂静的夜中朔朔而响。
  “李藏瑜!李藏瑜!滚回来!你给我滚回来!”赵元盛扯着早已哑嗓子,拼尽全力地朝那团黑影大喊,喉间几乎是瞬时涌上血腥气。
  黑影顿了一下,依旧往前去。
  顾不上浅滩里会打滑,赵元盛咬牙又扬起一马鞭,踏入浅滩。
  不过跑了十几步,马身忽而前倾,他重心不稳地往前倒去。死死勒住缰绳的手掌磨出一道血痕,赵元盛整个人从马背上滚下去,直直落到浅滩上的石尖上。
  瞬时,赵元盛只觉得腿上似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连着他的心气都随着温热的液体一齐涌到冰冷的水中,而后剧烈的撕裂疼痛冲了上来,眼前一片白光,赵元盛连那个模糊的黑影都看不见了。
  混杂着冰的水流速极慢,凌迟一般在他的腿上的伤口处冲刷,一阵比一阵更为猛烈的疼痛涌动着,按在伤口处的指尖一片黏腻,赵元盛能感受到自己手下的皮肤因为痛楚在一下一下地抽动。
  整个身子瘫软在冰水中,他没有力气再往前追一步,仰了脖子,发出比方才还要悲切的嘶吼来,“李藏瑜——李藏瑜——李安!你混账!”
  “王爷!”
  追上来的士兵们看到浅滩半浮出水面的绊马索,心中已知大半情况,忙下马去扶他。 借了他们的力,赵元盛站了起来,混合着鲜血的水往下淌。
  他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可在站起来后的瞬间竟然下意识地还想抬脚去追。
  “王爷!小心埋伏!”加诸在手臂上的力气把他拽了回来,这一拽,赵元盛终于清醒了。
  他低了头,看着自己一身地污泥血迹,看着自己的不堪和狼狈,觉得自己再没有比这更清醒的时候了。
  天地一时无声,唯有北风肃肃。
  缓了片刻,赵元盛稳住嗓子里的颤抖,哑声道:“急报陛下,协恩王叛逃,本王请旨发兵韩阙关,以御外敌。”
  赵元盛攥紧了垂落一旁的手,他一身锦衣,外头浸透了血水和脏污,里头却遍布了暧昧的吻痕。李安赐予他的这两种耻辱从里到外地包裹着他,退无可退。
  缓缓吐出一口热气,在眉睫上顺时凝结成细小的水珠,他眺望远方,伫立良久,目之所及,一片青黑。
  眼睫前的灰色突然混入了几点白,赵元盛拢回心神,看清柳絮似的雪越落越大,很快就成团往下掉。
  北地落了新年的第一场雪。
  守夜未睡的百姓纷纷跑出门,他们欢呼着说:瑞雪兆丰年。
  作者有话说:
  昨天电脑居然死机了,还好它今天又被修活了!
 
 
第126章 除夕夜
  同是除夕,平都就要热闹许多。
  白府的家宴上,梅韶很是不避讳地陪着白秉臣坐了主位。
  为了掩人耳目,梅韶大都是翻墙进来的,可在白府众人的眼中,已然默认了这个人的存在。就连换班的守卫也都习惯在自己站岗的时候,突然从哪个墙头上翻进来一个统领大人,连路也不用引,他就轻车熟路地往白秉臣院子里跑。
  好在白府外松内紧,能留在府上的都是白秉臣的心腹之人,因此才纵了他想来就来的性子,只是到了除夕之日,白秉臣原以为也就和平常一样,梅韶会在晚间偷溜过来,谁知他竟递了拜帖,带了自己手下的一堆人,领着年礼,浩浩荡荡地从正门进了白府。
  白秉臣听到通传,说驻城军统领前来拜访时,脑子着实宕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拿不准梅韶什么心思,就照着惯常的礼仪,准备在前厅接见他们,谁知刚到府门口的小院子,他们就自顾自地走了进来,梅韶见了他,眼睛一亮,丝毫不顾自己身后还跟着的属下,上来就把白秉臣抱在了怀中。
  “想我没有?”他不安分地在白秉臣脖子间嘬了一口,吓得白秉臣连忙把人推开了,尴尬地看着他带来的剑十六、褚言等人,默默地把梅韶还想往自己腰上揽的手往下甩。
  “或许是许久不见,统领大人有些......激动才......”白秉臣难得地有些窘迫,对着他的一众下属有些脸热,艰涩地说着解释的话。
  “确实是许久未见......”梅韶眼中蓄着笑,垂眸看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偷偷从背后捏了一把他的腰,意味深长地对下属们说,“所以我才有些激动。”
  “进去吧,宴厅在西北角,转过回廊往右拐,你们先去坐着,就当自己府上,别客气。”梅韶没等白秉臣开口,俨然一副主人的样子,招呼得得心应手。
  白秉臣斜了他一眼,刚想说些什么,一个礼盒就递到他的手里,他蒙了一瞬,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眼前时褚言一副似笑非笑地调侃样子。
  “庄主说白大人夜间难以好眠,这是我调的安神香,香味有好几种,我不知道白大人是喜欢木香,果香还是花香,就每样都拿了一些,等大人用完了,我再送......”
  梅韶瞪了他一眼,褚言连忙改口道:“我们庄主再给你送......”
  白秉臣抱着那个比他人还宽的盒子,皱了眉,心想:这么多,就算把自己泡在香里不要命地熏,也要好几年才用得完吧?
  见他有些迟疑地样子,褚言扬了下巴,有些自得地略微靠得近了些,低声道:“白大人可别不相信我的手艺,绝对有效,大人之前用得‘孤枕’就是我调的,大人放心用......啊!”
  梅韶踹了他一脚,咬牙道:“这个就不用说了吧!进去进去!”
  褚言疼得直叫唤,进去之前又转身在白秉臣耳边轻声来了一句:“夹层里我还放了庄主不知道的好东西,大人记得看。”
  白秉臣低头看着那个盒子,神色更加复杂了。
  梅韶讪讪地摸了摸头,解释道:“他是我姑姑留下来的人,巫族的,平日里就爱倒腾这些东西,不过你放心,这些一定没有副作用......”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冷冷的声音打断了。
  “我是来吃饭的。”剑十六依旧顶着一张冰块脸,道:“庄主说你府上的鱼羹很好吃,芙蓉酥也不错。这是我的饭钱。”
  白秉臣眼睁睁地看着他从腰间拿下了一条长鞭,怀中掏出一本册子,又从手腕上解下两个腕扣,一股脑地堆在了褚言送的木盒上,压得白秉臣的手沉了一下。
  垂眸看了一眼册子上的“落英鞭法”,白秉臣的脑子嗡了一下:不会吧,不会吧,这不会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那个鞭法,那个三十年前横空出世的孔家自创的鞭法?那个掀起江湖十年腥风血雨的鞭法?
  他硬着头皮看了一眼泛着亮光的长鞭,心中暗自思忖,这个不会是孔家神兵乌金鞭吧?
  “我不练武......”白秉臣推拒道。
  “嗯。我知道。”剑十六眉毛都没动一下,淡定道:“庄主说他俸禄太低,怕你瞧不上他。我想了想,自己身上也就这些东西值点钱,你可以拿去黑市卖了,虽然过了三十几年,应该还会有人要。”
  白秉臣一时不知道是该惊讶他知道自己和梅韶的关系,还是惊讶于他说卖一个绝世功法说的跟卖颗大白菜一样简单,一时竟有些语塞。
  “放心,这是我家传的,绝对是真的,不会有买家找你麻烦的,那两个腕扣是个机关,是孔家老祖用过的,我怕鞭子和功法卖不掉,你可以附赠这对袖扣,询价的人应当会多些。”
  白秉臣从来没有听到剑十六说过这么多话,一时竟不知是不是该感谢他体贴,连怎么卖都替自己想好了。
  “其实,梅韶他吃不了我几个钱,我也不是很缺钱,你这毕竟是祖传的东西......”白秉臣还想找理由扔掉这个烫手山芋,只见剑十六皱了眉头,一副很不能理解的样子,道:“我改学剑了,要他还有什么用?”
  这句话说的好像白秉臣才是有逻辑问题的那个,还没等他回过神来说些什么,剑十六已经越过他进去了。
  白秉臣瞪了梅韶一眼,梅韶移开目光,一副不关他的事的样子。
  “公子,我终于找到你了!”白秉臣抱着一堆东西,就被一个激动的女子握住了手,手上一沉,好像多了一个钱袋。
  “别趁机揩油!”梅韶把林如苇的人扒拉下去。
  白秉臣努力地从一旁探出头,看清面前的女人是平都中揽味阁的老板,一时又觉得她的装束很是眼熟。
  林如苇特意穿了那身之前在昭和路上卖馄饨的衣裳,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之前公子常买宵夜的那个馄饨摊子,就是说买给家中夫人的那个......”
  白秉臣脑中炸了一下,想起来自己说过的话,连忙阻止她说出来,“我记起来了!进去说,进去说......”
  林如苇看了一眼他们并肩而立的样子,眼中的羡慕多得要溢出来,忙不迭地道:“以后公子经常带人去揽味阁吃饭啊,公子光临,一律免单。”
  白秉臣心虚地瞥了一眼梅韶,不知道林如苇也是他的手下,那梅韶是不是早知道自己对他......
  “统领......”一个白秉臣从未见过的人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心中一紧,脑子里拼命搜刮着,生怕这个人也和林如苇一样,是个知晓往事的故人。
  “这是我的副将,驻城军里的。”梅韶看懂他的神态,出言解释道。
  “白相,我是闵秋平,统领的亲卫,统领说要你是他新的主子,要我来认认人。”说着,他看了一眼手上已经拿不下任何东西的白秉臣,把手中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在了他的脚边。
  白秉臣粗粗看了一眼,这个倒还正常些,送的都是些寻常补品,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军中人的缘故,说得话为什么有些奇怪呢,主子?他的意思是指梅韶和张久岱闹翻之后,投到自己门下的意思?
  好在闵秋平看着就很老实,再没说什么其他话,自己进去了。
  梅韶接过他手上的东西递给一旁的下人,叫他送进仓库里,等到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才发现白秉臣的额间竟渗出些细汗。
  “白大人收礼无数,还能被这点微薄小利给吓着了?”梅韶说着,半搂着人,抵着他的额头轻笑着问道。
  白秉臣默默白了他一眼,自己收礼确实不少,可还真没有收成今日这样,每个礼都在他意料之外的。
  他见惯了温文尔雅的老狐狸,习惯了说一句话藏三分意,突然遇上这样直白的,确实有些招架不住。
  “闵秋平的话是什么意思?”白秉臣推开人,注视着他的眼睛问道。
  梅韶拉着他的手往宴厅里走,“听闻要投入白大人门下,得有些属于自己的手段和资本,所以我把他们都带来给白大人过一过目,看我有没有资格成为白大人的入幕之宾。”
  白秉臣细想了一下刚才的人,巫族、葬剑山庄、揽味阁、驻城军,梅韶倒真是均衡地各带了一个人来,心中不由信了两分,笑道:“你这是大过年呢来炫耀自己的能力?”
  他挣开梅韶的手,与他拉开一点距离,似笑非笑地挑.逗道:“既然你想成为我门下客,方才的举动是不是有些犯上?做下属的,最重要的是听话,张九岱没有教过你吗?”
  正走到一处僻静地,四周无人,梅韶往前走了两步,把白秉臣逼在自己和墙面之间,侵略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扫过他的面容,轻声道:“原来白大人喜欢听话的,不如亲手教教我,怎么才能讨得白恩相的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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