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曲二牛反应极快扯了曲大牛一下,让曲老太这个巴掌扇歪了,拍在曲大牛的脖子上。
这个巴掌扇得有些大力,曲大牛的脖子一下就红了,他感受到脖子火辣辣地痛,后退一步,脸色麻木地看着他娘,突然之间有种想不起来自己刚才想说什么的感觉。
曲老太没打到人心里不爽,心想她今天做什么都不顺利,就抬手继续往曲大牛身上拍:“有你说话的地吗?你们爹和你们一起出去,不是被你们气的还能是什么,还有,你们把老婆子的地怎么了?叫你们……”
“老婆子!”曲老头突然大吼一声,他的脖子青筋暴起,面色看着阴沉而狰狞,把院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曲家院子总算安静了下来,曲老头唿吸沉重,一字一顿地说:“老婆子,咱家的地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没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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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特殊的仪式
“老头子你说啥!”曲老太被曲老头吼得一懵,她揉了揉耳朵想抱怨,却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曲老头说了什么,“咋会没浇水,老头子你胡咧咧啥,老婆子花钱请人……”
曲老头平时话少,也很少发火,但他一旦真的黑脸,曲老太是不敢随便招惹的,她的气焰肉眼可见地降了下来。
曲老太不吵不闹,话就好说很多了,曲二牛把嘴笨的曲大牛拉到一旁,自己上前解释是个什么情况。
等曲二牛把自家田地和庄稼的情况说完,曲老太登时跳得八丈高,她这下明白为什么老头子那么生气了,她现在也要气晕过去了!
在家坐不住,曲老太风风火火地冲出门,跑去找那些收了她铜板说好给她浇水的人家。
见曲老太冲出去,曲大牛想着要不跟上去,他刚迈出去一步就被曲二牛拉住了。
曲二牛对曲大牛翻了个白眼,没看他们爹还有五房那些人都没动作吗,他们两出去做什么,别没事给自己找事。
把田地和庄稼的事说了出去,曲二牛就心安理得地跑去厨房找自家夫郎,他早就饿了,要吃饭!
曲大牛犹豫再犹豫,最后决定向他二弟学,去后院帮米氏收拾鸡窝和猪圈。
虽然喂猪和鸡也花钱请了人,但是打扫鸡窝和猪圈不在喂的范围内,过来干活的人也就是喂的时候简单打扫一下,鸡窝里面铺的稻草基本都沾上了鸡屎,不能再接着用,猪圈也没洗过,味道大得很,米氏一回来就开始忙活,到现在还剩一半的猪圈没弄干净。
曲大牛到了后院什么话都不说,他让米氏去旁边休息,自己闷头帮米氏干活。
刚才前院的吵闹米氏隐约听到了些,具体是什么情况她不清楚,她也不闲着,一边打下手一边问。
等曲大牛把事情说了,米氏担心得不行:“这可怎么办,咱们眼看着就该开始收粮了,地里的粮不等人,就是粮食能等老天爷也不答应啊。”
曲大牛不回她,他想爹在亲自看过那些庄稼后直接气晕了,他哪能知道怎么办。
米氏推了推曲大牛:“他爹?”
沉默良久,曲大牛低声说:“干活吧,别想那么多,爹娘会安排。”
米氏心头一沉,她前一个月天天出去买菜,听别人说了不少以前不知道的,她就没听人说过地里的粮食减产怎么解决,要知道今年可不是老天爷不赏饭,是种庄稼的人不好好干活。
他们两人合力,没一会儿就把猪圈打扫干净,又把猪洗刷了赶进去,天已经黑得透透的。
米氏嗅了嗅自己的衣裳,半开玩笑半抱怨地说:“以前没觉得后院的味道大,隔了段时间没做这事,倒是变娇气了。”
在梁家他们照顾的是牛和骡子,这两牲口的味道不像猪那么大,再加上以前米氏在曲家的时候基本是天天都打扫猪圈,后院虽然也有味道但是不至于这么明显,突然一下受到加倍的刺激,可不就会觉得味道太大了。
闻言,曲大牛很是难受,他想着米氏自从嫁给自己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天天都有干不完的活,相比起来在梁家那一个月竟然还算好的。
曲大牛不说话,米氏回头看着他也跟着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两人看着对方的眼,说不明白各自是什么心情。
过了良久,曲大牛突然失落地低头:“三丫娘,是我没用,不能让你和孩子们过上好日子。”
“他爹,不怪你,应该怪我。”米氏说着,鼻头一酸。
一直以来,她都怪自己,是她没能生儿子,当初她在生了四丫之后想过投河,她死了大牛就能再娶一门媳妇,不至于死了连个摔火盆的后人都没有。
但是一想到家里的闺女她又舍不得,担心有了后娘孩子们日子更难过,到了河边又退回来,后来有几次她再觉得日子生不如死想投河,都因为孩子们咬牙坚持下来。
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米氏好像习惯了这种无望的生活,渐渐地没有了反抗的心思。
没想到一个月前婆母会说她偷家里鸡蛋,要把她和三丫、四丫赶回娘家,那时候米氏是真的想一死了之,只是被二弟夫郎拉住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超乎米氏的预料,她当晚就跟着三丫爹和二叔他们一起去了梁家,在梁家过了一段像是做梦的日子。
看着曲大牛垂头丧气的,米氏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抱怨那一句,既然已经从梁家回来了,那就好好地在家里过日子,不要再去想梁家。
“不说这些了。”米氏抹了把脸,说话带着点鼻音,“咱们洗洗换一件衣裳去前面看看,今天就二弟夫郎一个人做饭,不知道他忙完了没。”
打水洗了手脚,曲大牛突然想到刚才在地里二弟对他说的那些话,趁着这会儿后院没人,曲大牛把米氏拉到角落里,用极低的声音告诉她。
“什么!”米氏的音量陡然拔高,在还算安静的曲家后院格外响亮。
她这一嗓子把在一旁已经安静窝着的鸡吓了一跳,几只母鸡“咯咯”直叫唤,要不是有鸡窝拦着,它们得扑腾着飞出来。
曲大牛也吓了一跳,捂住米氏的嘴吓得愣在原地不敢再说什么,怕引来其他人。
其实他们两人根本不用担心,这会儿村子里正热闹着,曲老太冲出去后就挨家挨户地敲门、叫骂,把大半个村子跑了一遍,家家户户都打开门瞅瞅咋回事,就他们这点动静别人都听不着。
过了好一会儿,米氏舔了舔嘴唇,干着嗓子眼难以置信地问:“他爹,你真听二弟说的是这个数字?”
曲大牛的声音压得比刚才更低:“嗯,我之前给你说过,前面几次二弟说是带我出去做零工,实际上我们在外面是在做小买卖。”
“对,你说过的。”米氏的声音就跟游魂似的,打死她都想不到,有一天他们能有一笔私房钱。
如果是去梁家之前,米氏的选择定然和曲大牛一样,不敢自己拿着钱,想让二弟继续帮忙收着。
但是在梁家时她拿过钱,自己一个人去镇上买过菜,她知道拿着钱是什么滋味,她的心跳得极快,犹豫这笔钱是自己拿着还是继续放在二弟那。
思索了很久,米氏终于下定决心,她想把这笔钱拿在自己手上,这一次,她会好好地藏钱,再不让任何人找到!
村里的吵闹被曲家院墙一隔,仿佛成为了两个世界,在墙里的米氏默默笑得开怀,不知道为何,她突然觉得找到了当初选择活下来的另一个缘由,她好像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这边曲家村因为曲老太一个人变得鸡飞狗跳,另一边的梁家没有那么多事,曲薏和梁康生从孟家大屋回去后,吃了饭就像往常一样准备洗漱休息。
梁康生惦记着下午那会儿曲薏的异常,他等曲薏洗漱完后快速把自己打理好,进屋关门。
曲薏原本倚在床头看他白天没看完的闲书,发现梁康生进门,奇怪地问:“相公?你练完拳了?”
自从老大夫确认梁康生体内的余毒排净,他就教了梁康生一套健身拳法,让梁康生每日早晚练一练,能养气补血,让身子更强健。
梁康生笑了笑,走过去:“没有,今晚我想做点别的。”
他把书从曲薏的手上拿走,再把床边的蜡烛吹熄,只留下窗台小几处一个小小的油灯,屋里的光线一下就变暗了。
昏暗的光线中,气氛越来越暧昧,梁康生的眼里有异样的火光在跳动,烧得曲薏浑身都热了起来。
曲薏瞪大眼,他好像明白梁康生想做什么,但是又不确定,僵在床头一动不动,连唿吸都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他们两人上辈子因为各种原因一直到最后都还是清清白白的,这辈子一直到现在也同样什么都没做,连小嘴都没有碰上过。
梁康生一步步走到床边,发现曲薏僵得眼珠子都不转,轻笑一声,在对方的鼻尖点了点:“薏哥儿,唿吸。”
曲薏依旧呆呆地,梁康生嘴角勾了勾,抬起右手将那双圆熘熘的眼遮住,左手悄悄地消失在了被子下方……
***
屋内的光忽明忽暗,直到某一刻,灯芯突然烧完,光线彻底消失,只余屋顶的月光瓦透进丝丝带着凉意的月光。
又过了一会儿,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伸出被子,扔出两张团在一起的绸帕。
那双手的主人把把蜷缩在被子里的另一个人抱住,低声道:“薏哥儿,再等等,明年我想去府城赶考,我想你陪着我一起。”
梁康生的声音透着慵懒、惬意和满足,他的意思曲薏明白,如果接下来曲薏有了身孕,那明年赶考家里势必不会同意曲薏陪着。
相比起旁人,梁康生更希望是曲薏陪着他去参加院试,曲薏也想陪着梁康生一起。
曲薏缩在梁康生的臂膀间,动作非常非常轻地点了点头,梁康生嘴角的笑意扩大,把人搂得更紧了。
其实刚才梁康生没有进行最后那一步,除了赶考这个原因,还因为他想挑个特殊的时间来进行这个特殊的仪式,而不是这般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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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畅想未来
第二天,曲薏他们像往常一样同庄氏和梁父一起吃饭,庄氏吃着吃着突然发现儿子和儿夫郎两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
这对小夫夫从刚成亲起就没有红过脸,怎么成亲这么久了,她居然看到薏哥儿低头不理会康生的眼神?
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庄氏不好贸然说梁康生或者曲薏,就继续默默地观察他们,要是她再发现不对劲的苗头再说。
让庄氏没想到的是,刚过了一天,他们两人就恢复到了之前那样,没有再一个人一直看着另一个人,另一个人不回应。
刚开始庄氏有些没想明白,但是她空闲的时间多,琢磨着琢磨着就琢磨出一些味来了。
因为她突然想到那天早上曲薏走路的姿势有一点点怪异,再想想曲薏和梁康生自那之后,举手投足之间更加亲昵熟稔,那天的异常不就有解释了吗?
这可把庄氏给暗自高兴得不行,总觉得再过不了多久她就能抱上孙子、孙女或者孙哥儿了。
先前儿子和儿夫郎两人一直没有圆房,庄氏是知道的,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考虑到儿子的身体不好就没有催促过。
等天气暖和起来,儿子的身子瞧着越来越好,庄氏就开始留心了,结果她还什么都没说,他们两个年轻人自己就懂了。
因为这个话题比较私密,庄氏只自己一个人私下琢磨,没有拿出来同梁父讨论,她开始仔细留意着家里东西,让人撤了些边缘尖锐的家具、摆件,防止以后曲薏有了身孕撞上受伤。
这些变化除了庄氏,其他人都没有留意,梁父和梁父忙着准备收今年的新粮,为酿酒做打算,曲薏则是在系统的指导下鼓捣果酒。
由于不同的村子、不同的人家春耕时节种秧苗的时间有些出入,所以他们各自收获的时间也各自不同,有的村子已经开始收割了,有的村子还要再等两、三天。
梁父现在腿好得差不多,他就每天都去到外面看看大家的收成如何,好决定之后怎么收粮。
今年开始梁父有心把酒坊的事教给梁康生,他就把梁茂留给梁康生,让梁康生在附件比较近的村子查看各家的庄稼产量,他则带着梁多稻一起去更远的村子。
以前梁康生只需要在家读书、养病,从来没有管过家里的买卖,他对酒坊的各种事务的了解只限于看祖辈留下的书,知道理论上怎么酿酒。
收粮之前有什么需要提前准备的?收粮的时候怎么做?这些他都不清楚,需要学习。
收粮之前最主要了解的就是怎么通过还长在地里的庄稼大致判断这块地最后能收起来多少粮食,至于如何分辨稻谷是否适合酿酒是后面的事。
此外,还得弄清楚某一亩田属于哪一户人家,这家有多少人,壮劳力、妇孺分别是多少等等,这些关系着以后哪户人家收多少粮。
细水长流不激进,是梁家多年总结的经验,他们不是做好事的大善人,也不会像有些地主、富户那般逼迫普通人。
梁茂对梁家长期收粮的村子人口、土地情况十分了解,有他在一旁讲解,没两天梁康生就弄明白了。
既然已经到了村里,梁康生也不拿乔,就顶着太阳站在田坎上看别人怎么收割,等大家忙累了坐着休息时,他带上绿豆汤去同大家聊聊收成。
梁家少爷曾经在很多人心里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爷,第一次发现大少爷跑到田间地头,很多人都十分惊诧。
喝着绿豆汤,听着梁康生说起种地头头是道,渐渐地大家放松了下来,习惯了梁康生和梁茂两人时不时过来转悠一圈。
今年老天爷没想折腾人,从开始收水稻起就一直是大晴天,梁康生走过的这些村子一个个紧赶慢赶,在天气变化之前收起所有稻谷,又抓紧时间脱粒,摊在晒谷场晒干。
晒个三、四天就差不多能把稻谷里的水分晒走,梁家也就差不多可以开始收粮食了。
梁父没有让梁康生单独负责收粮,他们两人一起,从附近的村子开始往外围走。
之前梁父已经把梁康生介绍给了买他们家酒的商行管事们,现在,梁父要把梁康生一一介绍给各个村的村长、族长、族老这类在他们自己村子、家族有威望的人。
梁康生和梁父忙着梁家每年一度的大事时,他和曲薏每天早晚的散步就暂停了下来。
不过梁康生不去,曲薏却依旧每天早上都会去梁家对面的小山坡,因为最近正是山楂和杨梅成熟的时节。
山楂的味道酸,所以山上的鸟雀们并不喜欢吃山楂果,小坡上的山楂各个都又大又饱满,完全不像没人打理的野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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