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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后怀了战神的崽[穿书] ——了酌衣去

时间:2022-04-17 10:19:52  作者:了酌衣去
  说到这里,祁姜轻轻皱着眉回想了下,才接着说:“后来好像是因为……那个人以前在他住的地方外面埋了东西,虽然十几年过去了,族地里的构造有些变化,但大体还是差不多的……总之各方面求证之后,才确定了那个人确实是咱们祁族的人。”
  “回到族地几个月后,那人生下了一个带有祁族印记的孩子,有些之前还担心有隐患的族人才完全安心下来。可惜那人回族地的时候身体就不大好,生下孩子后不到一年就病逝了。”
  祁姜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抿了下唇又再次继续说:“毕竟那位叔伯都去世二十多年了,他去世的时候我们这一辈几乎都还没有出生呢,而且……我听老人们的意思,那位叔伯离开族地的十多年里经历不大体面,所以他的事除了老人们之外,现在族地里也没几个人还知道了。”
  祁梧点了点头,看了眼祁姜手里的茶杯,干脆又给他添了大半杯。
  祁姜不好意思的抿唇笑笑:“我……我好像废话太多了,说了这么多都还没有说到印记的事……”
  “没事儿,你慢慢说。”祁梧倒不着急这个,反正祁姜有在说相关的事就行。
  祁姜又抱歉的笑了笑,继续轻声说:“那位叔伯十几年后回族地,颈后的印记为什么没有了……当时三爷爷他们说得有些隐晦,我只记得好像是因为吃了过敏的东西,身上起了很严重的疹子,又烧得很严重,病好后身上的疹子消了,颈后咱们祁族的印记也没了……”
  像是怕祁梧乱吃东西尝试似的,祁姜又忙说:“虽然那位叔伯二十多年前因为这个原因弄得印记消失了,但也不一定就是过敏的缘故,咱们族地里也有人吃东西过敏过,印记也好好的没有变化。”
  “而且过敏严重了也会……死人的,你……我就是想起来这件事,觉得你应该会想要知道的,因为你问我印记的事时很认真,但你……别乱来啊。”祁姜小声说。
  祁梧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语气还是清清淡淡的:“嗯,我不会乱来的。”
  事实上在祁梧的印象中,他就压根没有接触了会导致过敏的东西,吃的碰的都没有。
  简直是哪怕他不怕死想要尝试,也完全没有入手方向,何况他还特别惜命,完全没有想要尝试过敏是什么滋味的念头……想要去掉祁族人特有的印记就是为了更好的生活,要是为了去掉印记反倒不顾生命危险,那就本末倒置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祁姜想起来了这件事、特意来跟他说,祁梧还是很领这份情的。
  “谢谢你特意跟我说这些。”祁梧看着面前的人说道。
  祁姜笑了笑:“不客气的……”
  祁梧对待他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或者说是有些推拒的,难得像眼下这么温和,祁姜有些开心起来。
  “那我……我说完了,我先回房间了,不打扰你了……你早点休息,头发要擦干……”祁姜有点絮叨的轻声念着。
  送走了祁姜之后,祁梧坐到窗边,一边手上慢腾腾擦着湿发,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刚刚祁姜所说的那些信息。
  祁族以前有过印记消失的例子,祁梧倒是不知道这样的事,不然他一定会选择还在族地的时候,想方设法多打听一下相关的细节。
  但既然已经离开了,祁梧倒也没有多懊恼。事实上祁姜是个很细心的人,祁姜知道的大概已经是很详细的了,祁梧觉得就算自己还留在祁族,也不一定能套出更多的信息,说不准还会让族长他们生出戒备。
  毕竟族长他们可不像祁姜这么好说话,又不多说话。
  手上擦拭湿发的动作不自觉慢下来,祁梧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微微弯了弯唇。
  祁姜只是性格软,但不等于他这个人就是蠢笨的,哪怕眼下还没有怀疑,但前往大周都城的路程上……祁梧觉得,祁姜迟早会察觉到他想要跑路这个事的。
  不过,祁梧并不担心被祁姜察觉到。
  不论如何,他都一定要跑路,绝不可能按着原剧情进宫。
  ……
  千里之外,大周都城,九曲深宫。
  正宫皇后所居的凤鸾殿内灯火通明,宫女们一个个脚步轻盈但急促,端着热水和药罐来往于宫门内外,额上冒着不知是紧张不安还是忙碌疲惫的汗珠。
  凤鸾殿内的动静一直到近子时才安静消停下来。
  自觉劫后余生的一众太医跪在皇帝面前,为首的老太医满脸喜意:“皇上庇佑,皇后娘娘洪福齐天,此次娘娘的顽疾再犯虽来势汹汹,好在已安然度过。此后还望皇后娘娘以静养为宜,万不可再如前几日般操劳……”
  挥退一众太医和宫中女官宫女,商文琎掀过几道帘子来到药浴池前,俯身揽住还泡在池中的皇后宋婉清。
  “婉清,柳律去接祁族人来文都,今日该已经返程了,你切要听太医的话,莫要再多思忧虑……今夜你顽疾突发,让朕焦灼万分。”
  宋婉清脸色苍白,闻言露出柔婉的笑:“是妾身不好,总叫皇上担忧……皇上明日还要早朝,快去歇下吧,莫要叫妾身拖累了……”
  “婉清这说的是什么生分话。”商文琎抚上皇后的面颊,双眸中情谊真挚,“至多三个月,那祁族人在路上调理好了身体,进宫后便能为婉清你的病出力,你会好起来的,朕说过要与你共看江山,你莫要辜负与朕的承诺。”
  宋婉清苍白的面上难掩羞赧,随即又柳眉轻蹙:“可……祁族人的血真的有用吗?别届时白费了皇上一片苦心,还让那无辜的两位祁族百姓吃了苦,妾身这病却也没能痊愈……妾身不怕死,只怕不能陪在皇上身边,不能看着孩子们长大成家……”
  说着,宋婉清忍不住簌簌掉下泪来。
  九五之尊、素来严苛的琎帝霎时变得温柔小意,着急的安抚起自己的元配正妻。
  待宋婉清从药浴池中出来,好不容易睡下后,商文琎才步履轻缓的离开凤鸾殿。
  回到皇帝自己的寝宫后,商文琎满目的忧愁与深情才尽数敛去。
  他面色冷淡,开口道:“柳律那边如何了?”
  回话的却是一手拿拂尘的道士,道士微微躬身,然后说:“路途遥远,那两个祁族男子常年居于穷乡僻壤,身体虚弱不堪远行,柳大人虽急切为陛下分忧,但路上只怕还要耗上三两月。”
  商文琎冷冷一笑,语气却是惋惜得很:“对待皇后的药引,自该小心谨慎,若是急于回程,只怕得不偿失,罢了,朕相信皇后意志坚定,定能等到药引入宫之时。”
  与此同时,凤鸾殿内,本以为已熟睡过去的皇后宋婉清缓缓睁开了眼睛。
  奢华大殿中只留下了为数不多、烛影暗淡的烛火,毕竟皇后浅眠,殿中过于亮堂不利于皇后歇息。
  宋婉清就在黯淡的光影中掀开锦被下床,径直走到了窗前。
  偌大的窗只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宋婉清在窗前坐了半刻钟,突然有卷成细条的信纸从外穿过缝隙,递到了宋婉清眼下。
  宋婉清捂着唇轻咳了三声,然后抽过了信纸,借着殿内微弱的光细细看了起来。
  随后她起身走到最近的一盏烛火前,将手中的信纸点燃,再弃置到一旁的花盆中,看着信纸化为灰烬,不大的火光彻底湮灭后,宋婉清回到窗边。
  “告诉父亲,本宫至多还能活一月余,商文琎不会容本宫再活下去……早时备好的那药,可以送进来了。”
  宋婉清气息微弱的话音落下稍许,窗外响起了两声鸟雀轻啼。
 
 
第7章 
  次日下午,北境宓城城郊外,几道利箭破空,原本好好翱翔在碧空上方的鹰雁直直坠.落而下。
  随从的士兵骑马前去收捡猎物,刚刚放出利箭的闵君润将手中的大弓随意递给一旁的侍从,然后勒着缰绳让马走到斜侧方的商扶珩身边。
  “你这是来狩猎的吗?”闵君润看了眼商扶珩手中那根本没派上用场的弓箭,脸上表情突然不正经起来,挤眉弄眼的说,“还是真让文武那厮猜对了,你家外祖母老太君逼婚,弄得你这战无不胜的杀神都不得不借口狩猎跑出来躲清闲?”
  商扶珩收回眺望远处无边荒漠的视线,目光落在闵君润身上,语气冷冽不近人情:“你若是闲,可到府上陪陪老太君。”
  商扶珩的外祖母年轻时是亲上战场前线的巾帼将军,如今年纪大了,威慑万物的气势是半点没减弱。闵君润是从不敢与她单独说话超过一盏茶的,闻言连忙抱拳,转头说起其他事来。
  “说起来,我今早刚接到一封信,从文都来的。你那便宜侄子不是差人去祁族要了两个人吗,我原本还在琢磨他这是抽什么风呢,原来是为了宋婉清那顽疾……说是什么祁族童男子的血能做药引给宋婉清治病,端的是伉俪情深深似海,藏着掖着尽是‘我虽是明君但愿为你荒唐一回’的作派,离谱至极。”
  闵君润摇头晃脑的评价:“祁族人的血要能入药,只怕全族人早就被吸干净了,还能由着他们安稳守在那偏僻一隅里。也不知道是哪位神仙给我们大周皇帝提出来的好主意,作秀效果倒是极好的。”
  自顾自说着,也没能得到商扶珩的回应,闵君润看了看他,只得自己骑着马继续打猎去了。
  商扶珩的注意力也没在他身上,只思绪放空,过了会儿有些凉薄的勾了勾唇。
  当今皇后宋婉清一身顽疾,都是拜其夫商文琎所赐,夫妻二人彼此心知肚明,偏偏人前人后都还极为恩爱,倒是不嫌埋汰恶心。
  商扶珩对那两个显然是工具人的祁族男子不感兴趣,倒是有些期待宋婉清临死前会如何报复商文琎一番。可惜宓城与文都相隔甚远,不能近处看戏。
  狩猎结束回城,商扶珩本以为今日算是糊弄过去了,没成想老太君还没放弃,听府上下人说他回来了,立马就拄着拐杖气势汹汹杀到了书房。
  “你都二十五了!”一进门,老太君便中气十足的撒开了拐杖。
  商扶珩只能语气温和的回道:“是啊,再有二十五年,说不准我就该入土了。”
  老太君一噎,被这个不肖子孙气得当即拍桌:“我管你什么时候入土!你要能在明日成亲,老太君我后日为你这外孙子操办丧事也不是不行!”
  商扶珩眉眼间还是温顺得很:“外祖母莫要说胡话,您外孙我还想长命百岁呢。”
  “你外祖母我也想长命百岁,只是就你这样,只怕要不了几年我就该被气到两腿一蹬见你爹娘去了!”老太君说着话,拿起搁在一边的拐杖勾了根凳子过来,笔挺的坐下了。
  商扶珩便上前给她倒了杯清茶。
  老太君喝了杯茶,气顺了一点,有些无奈的再次开口:“也不是我想催你成婚,只是阿珩你这都二十五了,你爹娘在你这个年纪,你都能跟着武师傅扎马步了,你再瞧瞧你这孤家寡人形单影只的……前两年还能说边境不稳无心成家,可你看你这两年整日游手好闲的,难不成真打算被你那皇帝侄子关心家事、到时候随便给你指个居心不.良的人来?”
  闻言,商扶珩饶有兴致回道:“我倒未曾见识过子侄给叔伯指派婚事的。”
  老太君拍了拍桌:“可你这侄子是皇帝,且他视你这皇叔为眼中钉!”
  商扶珩轻笑了声,语调微凉:“待他能靠自己坐稳江山,再来与我这闲散王爷摆皇帝的谱罢。”
  老太君没辙,只能缓下语气再次问:“那你到底欢喜什么样的,你总能与我这老太君说道说道吧?”
  说到这个,商扶珩一如既往的配合,张口便是:“性情要好、乖顺温柔的,心机要少、天真纯良的,家世简单、无父无母的……”
  “……”
  老太君一拐杖朝商扶珩扔过来。
  ……
  从祁族族地启程前往大周都城的路上,祁梧他们每天歇息的地方要么是皇家专用的驿站,要么就是包下当地规格最为高档的酒楼客栈,虽是长途跋涉,但一应待遇可不是祁族族地里能比较的。
  祁梧也算体验了一把古时候的高床软枕,把刚到祁族族地没能睡好的觉补回来了不说,舒坦得有两回差点起晚了。
  柳律带着的这二十多人“迎亲”的队伍,只在白日里赶路,且只挑宽敞坦荡的官道行进,祁梧和祁姜坐在马车里平稳得简直能点支蜡烛睡觉都不担心起火。
  就这样舒舒服服赶了半个月路,期间祁梧一直安安分分的,话不多说、事不多做,可以说是连饭都不带多吃的。上了马车就睡觉,下了马车进了客栈房间就大门不出……安静得祁姜都觉得他有点反常,毕竟以祁梧之前的表现,不像是什么都不打算做的样子。
  不过柳律他们倒是宽心不少,觉得这两个祁族人别的不说,至少很有自知之明不惹是生非添麻烦。
  如此半个月过去,祁梧头一次在吃过晚饭后额外提了个需求。
  “路途遥远,无所事事,可否麻烦大人帮忙买两本书来给我打发打发时间?”祁梧缓缓说道。
  柳律意外之余稍作思忖,倒也不是不能理解,这半个月以来祁梧和祁姜两人白日里一直窝在马车上,不觉得无聊才是奇怪。于是他对身边的下属说:“景行,稍后去帮祁梧公子买几本书,祁姜公子那边也可问问他是否需要。”
  谢景行就是这些天一直跟在柳律身边,负责帮忙安排祁梧他们吃住的那个下属。在柳律眼里,谢景行算是此次同行的下属里最靠谱的一个了。
  不论内心作何想法,至少从表面来看,谢景行对祁梧和祁姜这两个祁族人一直礼遇有加。
  当下他点了点头,随即便问祁梧:“祁公子想看什么书?”
  祁梧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但他很清楚什么时候需要耐心才能成事。所以他安分了半个月,就是为了让柳律他们面对这样额外的需求时可以多一些耐心,眼下祁梧也并不着急马上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只微微颔首道:“什么书都可以,打发时间而已。”
  谢景行便又去隔壁房间问了祁姜,然后告知了柳律一声,就离开驿站去买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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