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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推理悬疑)——ranana

时间:2022-04-21 13:13:05  作者:ranana
  斯肇摸出房卡,便要开门,这年轻男孩儿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挡在了门前,面有难色:“威廉老师,善林老师在里面……”
  斯肇觉得好笑:“我当然知道他在里面啊,房间是我订的,刚才致词结束,人还是我送进去的。”
  “不是……是……”年轻男人牵了牵嘴角,欲言又止。
  斯肇问他:“还有谁在里面?”
  “琪琪。”
  “进去多久了?”
  年轻男人笑了笑,斯肇也笑,拍拍他的手臂,说:“对,我想起来了,琪琪今晚确实还有一套课,是为了巩固疗程的,今天虽然我们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她能下地走路了,但是还是不能过于骄傲,不能太自满,骄傲,自满会抽走我们的信心,会使人堕落,那么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
  年轻男人认真地听着,频频点头。斯肇说:“那我去隔壁等一等,处理些事情。”
  斯肇就进了边上的房间,他进屋之后立即就用内线致电1808房。第一通电话没人接,第二通,有人接了,是个女孩儿的声音,微弱慵懒,光是傻笑。斯肇挂了电话,第三通电话接通,听筒里传来了朱天运的声音。
  “善林老师。”斯肇敬重地这么称呼他,“麻烦你开一下门,我有事和你说。”
  朱天运——善林老师应了一声,过了会儿,就有人来敲门了,斯肇去开门,站在门外的是那负责守着1808房门的年轻男人,他道:“善林老师找您。”
  斯肇拍了拍他,去了1808。
  偌大的套房里弥漫着一股松木熏香的气味,房间里烟雾缭绕的,客厅里的电视机开着,客厅沙发上放着一些印有“Better me”字样的红纸袋。斯肇过去看了看,里头都是钱。美金,港币,英镑,日元……外汇中心也不过如此了。
  这善林穿着一席丝绸睡袍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他一手拿着雪茄烟,招呼斯肇:“来,来,威廉。”
  他讲普通话,缓步走到了沙发前坐下了,和那些装满钱的纸袋挤在一起。电视上在播新闻,他眯起眼睛抽雪茄,看新闻。
  斯肇也和他说普通话:“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不是还要致词吗?”
  “已经致过了。”
  斯肇抚去茶几上的白色粉末,在衣服上擦了擦手,道:“善林老师,走吧。”
  善林摇头晃脑:“是吗?你等一下。”他找到遥控器,把电视音量开高了许多。新闻正在报道,圣诞期间,“贝特计划”慈善活动在本岛如火如荼展开,一群又一群穿红色t恤的男人女人在镜头里出现,他们把一只只“Better me”纸袋交给一些乞丐,流浪汉,还在空地上和这些灰头土脸的人们一起唱歌跳舞。善林笑着指着屏幕,看了看斯肇,没说话。
  斯肇问他:“你和琪琪直接对话了吗?”
  “没有,没有。”善林拍了拍腿,拿起了茶几上的电话听筒放在耳边,对着斯肇直笑。
  “你要打给谁?”
  善林转了转眼珠,挂了电话。咚,咚,外头有人敲门,斯肇去开了门,还是那守门的年轻男人,他道:“威廉老师,东西按照善林老师的吩咐都放到你们车上去了。”
  斯肇点了点头,关上门,这时善林起来了,他光着脚往门口走去,跟着电视上慰问流浪汉的年轻人们一块儿唱圣诞歌,荒腔走板,唱到兴起,音调拔高,一双手在空中指挥飞舞。他的手碰到了斯肇的肩膀,一把揽住他,开了门,揽着他出门了。
  到了门外,他还在哼歌,只是不唱词了,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冲那守门的年轻人点了点头。
  这年轻男人顿时受宠若惊,低下了头,不敢看善林。善林就拍了拍他,和斯肇耳语,斯肇就对年轻男人说:“阿杰,善林老师说你今天的表现很好,继续加油,转变就在下一个路口了。”
  阿杰抹了抹眼睛,突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斯肇和善林走进了电梯,那阿杰还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两人进了地下停车场,上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善林问斯肇:“那天老范送的那辆法拉利呢?”
  斯肇看了眼后视镜,后排座位上摆了不少名牌包和一些纸袋,其中就有那表行的纸袋。斯肇说:“按照善林老师的意思送去拍卖行了,拍卖的善款用来资助琪琪那样有先天性残疾的年轻人。”
  善林笑着捏了捏斯肇的肩膀:“有你帮我打理这些,我放心。”
  车行十来分钟,善林从后头递过来一只表盒。善林说:“这么多年来,真是辛苦你了。”
  斯肇说:“我的表还能用。”
  “你的表是你爸爸送的吧?”善林说,“我在新闻上看到了,他跟着内地的访问团来学习来了,你要见他,我一个电话打给老钟,香港大学马上就能安排你们见面,你要什么头衔,什么客座教授,什么学者,都可以安排,我知道你爸看中这些,我知道你当初跟着我走南闯北,就是为了让你爸刮目相看,现在你看看你,这么大一个学校,这么大一间公司的负责人,政界,商界,谁看到你不喊你一声先生,不叫你一声老师?”
  斯肇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了车,等红灯,附近天桥下聚着一些乞丐,正围着个铁皮桶烤火。一个瘸腿的乞丐趁红灯时走到马路上挨车乞讨。
  斯肇开了窗,给了乞丐一卷钞票。善林清了下喉咙,说:“你记得擦擦手。”
  他用粤语催促:“窗户关起来啦,什么味道,好鬼臭。”
  斯肇笑着问他:“你和谁学的广东话啊?”
  善林又说回了普通话:“你放心,现在这些人,我说什么他们都相信。”
  “还是保持一点神秘感比较好。”
  善林拍了拍他的椅子:“我给你介绍一个作家。”
  “出传记的事情?”
  “约瑟夫·墨菲。”
  “约瑟夫·墨菲?”
  善林感慨道:“斯肇,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在想,我们现在做的这个事情,是不是偏离了原本的轨道呢?我们到底是办学,教导人,把那些误入歧途的人引入正道呢,我们还是开公司的,就是为了敛财,为了这些手表,为了那些豪车,别墅?为了口腹之欲,为了受人敬仰?
  “斯肇,这个社会是很现实的,假如我们没有建那么大,那么漂亮的一座学校,我们走出去穿得不是干干净净的衣服,我们开的不是豪车,招待别人的不是好的东西,谁会听我们讲话?你看啊,我们去年帮助了多少人找工作?挽救了多少家暴受害者,松了多少孩子去英国,去德国做手术?都说因为我们的声音别人听到了,都是因为别人看到我们,形象那么正面,形象那么好,愿意听我们说话,包装的主意也是你想出来的,你说是不是?你看啊,我们做了这么多善事,已经帮助了那么多人,我一直在想,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到内地去,回到我们来的地方……饮水思源嘛,去帮助更多人,香港都已经回归了,内地的发展只会越来越好,发展得好,经济好起来了意味着什么呢?就意味着精神贫瘠的人会越来越多,经济矛盾,社会地位不平等引起的自我质疑,引起的堕落就会越来越多,”善林逐渐口齿不清,前言不搭后语,却越说越兴奋,“你看那些流浪汉,你觉得给他们钱他们就会变好吗?他们只会想要更多钱,下一次你经过那里只会看到更多的人在我们停下车的时候来敲我们的窗!斯肇,我们是要改变这个状况的!我们要去更广阔的天地改变更多人!让更多人的生活变得更好!”
  斯肇说:“再等一阵吧,我们的身份还没满十年,我怕公安查得严。”
  善林急切道:“我有个朋友能帮我们摆平,他认识很多人,你记得吗?就是做海运的那个钱老板。”
  斯肇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善林正在往手上戴手表,样子很专注。斯肇按下音响开关,车内音响里传出了善林老师的声音,循循善诱。
  “今天我们要讲的是人和错误的关系……”
  斯肇说:“新灌的,你听听。”
  “这么清晰?你还别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是一份价钱一份货。”善林问他,“你考虑考虑吧,好吧,明天给我答复。”
  车到半山,斯肇在一幢灯火通明的别墅前停了车。善林说:“进来坐坐啊。”
  斯肇说:“老师,早点休息吧,我回去好好想想你说的事情。”
  善林下了车,对他笑了笑,挥手道别。斯肇驱车离开,他回到了那先前路过的聚集着流浪汉的天桥附近,他在路边停了车,揣着善林给的表盒走到了那一片铁皮房子中间。只有一个流浪汉在一只铁皮桶前烤火了,他皱着眉头打量斯肇,用力吸了下鼻子。火光映在他的脸上,烧着他混浊的双眼,污秽的双手。
  斯肇把表盒给了他,这流浪汉拆开了表盒,拿出那手表用牙咬了咬:“搞什么啊?”
  斯肇左右看了看,指着地上的一份报纸说:“换你的报纸看看啊,今天的吧?”
  流浪汉狐疑地打量他,斯肇说:“报纸。”
  流浪汉捡起那份报纸塞给了他,把手表凑到了窜起的火苗上。表盘上烧出红光,流浪汉认真地嗅着什么。斯肇坐在了路边看报纸。文化大学教授斯念率访问团来港,就第三代生物……
  一阵风吹过来,斯肇的眼睛被尘沙迷了。他抱着那份报纸揉眼睛,一阵臭味逼近,他一扭头,就看到那流浪汉拿起一块转头要砸他,斯肇慌忙起身,推开了流浪汉就跑。
  隔天,斯肇去找他的父亲。他们在一幢实验大楼外头见着了,父亲看到他先是一愣,斯肇先掏名片:“我现在在一间学校做事,算是个老师吧。”
  他的名片上印的是:贝特心灵健康 讲师。
  父亲不屑道:“我知道,到处都能看到你们的广告,不就是学美国那套灵修吗?什么自我超越,自我完善,这里的人也真的是疯了,真的相信去听别人讲几堂课,人生就会变好。”
  斯肇笑了笑。父亲瞥了一眼他的手腕。斯肇还带着那只旧手表。
  父子俩再没话。斯肇说:“那我先走了,不打扰斯教授了。”
  父亲还是没有说话。斯肇转过身,他一直往前走,没有回头。他盘算起了回内地的事情。
  他在离开大学的时候,把他的旧手表扔了。
  作者有话说:
  突然发现,今天的更新并没有两个主角,那大家再见到小赵和筱满的时候应该是新的一年啦:)
 
 
第14章 第三章 (上)赵尤part1.
  赵尤闭着眼睛歇了半个多小时,杭丰年把他喊醒了,两人都还在杭丰年的车上,车停在时代花园小区门口。马路上再看不到第二辆车,路边的店铺都打烊了,灯牌全都关了,到处都是深黑色的色块,高处,那些长在马路两边的梧桐树的枝叶遮住了微弱的路灯光。周遭还很安静,既没有虫鸣,也没有鸟啼,那时代花园的保安室成了静谧中一个源源发出白色亮光的方块。
  杭丰年笑着看赵尤,道:“房子已经住人了,延明明的家人,现场我们摸排了好几遍,光是足迹就排查了不下三遍,可以说是一根毫毛都没放过,加上她出了事,她家人要住进去看房子,也是合情合理的要求。”
  赵尤挠挠后脑勺:“查案不来现场看看,被我们詹队知道了,又得骂我了。”
  “是,是。”杭丰年笑了笑,“是得来现场看看,刚才我又打了她妈妈的电话,没人接,这样吧,我们看能不能问问保安,直接放我们进去。”
  赵尤顿首,解开了安全带,说着闲话:“我睡了多久啊?”他瞥了一眼座位中间的茶杯架,杭丰年的手机插在那里充电。
  “没多久,就半个小时吧,下午睡着了吗?”
  “睡了,您这车开得太顺了。”
  杭丰年笑着拿了手机下了车。赵尤跟着下去,问他:“那个如何岛什么的还是没消息啊?”
  “这不是他们是在国外申请的网站域名什么的嘛,我们联系那边索要帐户信息需要一点时间,有时差。”
  “可是网站在国内上线,那总得有工商备案吧?”
  杭丰年指着时代花园的大门,说:“等详细查出来了,我们一起开个会,汇总下消息。”他淡淡说,“应该快了。”
  赵尤点头:“好,好,我是很相信雁城刑侦的能力的。”
  杭丰年笑了两声,两人这就来到了那保安室的门口了。室内坐着四个保安,两个在看监控,两个盯着门口,都穿着制服,坐姿笔挺。杭丰年敲了敲窗户,和他们出示了警官证:“来查案的,去6号别墅问点事情。”
  一个较年长的,皮肤黝黑的保安打开窗户和他道:“不好意思,您有搜查令吗?”
  他的态度和口吻都十分礼貌,赵尤却听得冒火,仿佛从没受过这么大的侮辱似的,敲打着窗户,恶声相向:“警察查案问事,还要搜查令?”
  “您先别生气,我们这也是按规章办事。”那保安的神色和腔调更谦卑,更有礼貌了。
  “规章告诉你们要拒警察千里之外?你们这是妨碍司法了你们知道吗?”赵尤愈发气愤。
  杭丰年拦了下他,冲他使了个眼色,拉着他去了一边。他先给高长青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下这里的情况,接着给赵尤点了根烟,道:“小赵,消消气。”
  赵尤干站着,用力抓了下头发,生硬地问道:“现在怎么搞?”
  杭丰年拍了下他的肩膀,看着他:“我知道你周老师出了这么大一单事情,你表面上看上去很配合我们的工作,一切以我们的指挥为主,心里其实很着急,很想自己放开手脚去查一查,是吧?”
  赵尤把裤腿往上一扯,脑袋重重一撇,坐在了路边抽烟。杭丰年慢条斯理地说道:“你先别着急,我联系高队了,高队呢,会去联系我们严局长,局长去联系他们开发商法人代表,法人再通知他们公司的法律顾问,顾问通知物业经理,经理会找两个人陪同我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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