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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推理悬疑)——ranana

时间:2022-04-21 13:13:05  作者:ranana
  赵尤说:“不吃了吧,挺困了,”他问道:“您是雁城人吧?”
  “是啊。”
  “高队也是?”
  “我们局里挺多雁城人的,这里吧,外地考过来的少,都喜欢去北面,西面。”
  “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啊,晚上挺安逸的,刚才从机场开过来,也没堵车。”
  “是,特别安逸,堵车那是肯定没有的,”杭丰年侃侃而谈,“你知道吧,我们雁城那治安水平在全国都是名列前茅的,你别看这里GDP啊,人均收入不行,这个治安没得说,就附近几个省市吧,走私的走私,贩毒贩人的抓都抓不完,我们雁城,这些都没有,我们主要是发展旅游业,你说要是有那么多偷鸡摸狗的事,游客还来吗?”
  “对,对,就是这个道理。”
  “对吧,就是这个理!”杭丰年唾沫乱飞,“老百姓那都是安安静静生活,本本分分工作,安居乐业,你别看这里好像没什么娱乐,挺荒凉的吧,你往海滨浴场去,那里就热闹了,酒店里什么都有,酒店还连着商场,自己还开影院,还有高尔夫球场,网球场,还有什么温泉会所,你不住酒店你也能去那里消费,你看啊,西美华就有个自己的商场,文华,希尔顿,香格里拉都有他们自己的特色,全国第一家五星级酒店,甚至六星级酒店那可都是在我们雁城。”
  “六星级酒店?我还以为只有迪拜有呢,雁城就有?”
  “对啊,有,有,还不止一家呢,雁城的海岸线那可是东亚第一 。”杭丰年不无自豪地竖起了大拇指。赵尤连连点头:“对,对,我就听说雁城的海景特别美。”
  “你往这里看……”杭丰年打了把方向,突然换线,右转进了黄金海岸大道,说,“看到前面很亮的一串了吗?那就是海滨浴场的霓虹灯,我们今天来的时候还太早,天还没完全黑,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你坐飞机就能看到,在天上看啊,就和一串珍珠项链似的。”
  赵尤道:“那我真是没见过,不怕您笑话,我除了办案出过青市,就没正正经经去过多少地方见过市面。”
  杭丰年听了,一拍方向盘:“走,带你去看看。”
  “海滨浴场?”
  “去看看我们这里的六星级酒店!”杭丰年哈哈大笑,“住那里我们的经费肯定是不够了啊,我们就兜兜风,过过眼瘾。”
  赵尤兴奋地说:“过过眼瘾那也不错!”
  他便摸出了烟盒和打火机,点了根烟递给杭丰年,杭丰年接过烟,放下车窗抽烟,赵尤又点了一根烟,自己拿着。杭丰年把冷气关了,两人吹着风抽烟。
  风里的咸腥味越来越重。他们离海很近了。
  当黄金海岸大道上出现“海滨浴场”的路牌时,赵尤就看到了路边的文华酒店的招牌,杭丰年一边开车一边给赵尤介绍:“文华边上就是卡尔顿,对面是香格里拉。”
  各大酒店度假村只在主干道上挂出一个指路的招牌,真容都躲在路边的椰林后头。夜间只能透过树林缝隙依稀望见一些发黄的灯火。这里的马路上异常冷清,宽阔的四车道马路上只有他们这一辆车。高大的椰树在海风中发出阵阵娑响。
  杭丰年又一指:“喏,六星酒店,西美华豪美度假村。”
  赵尤一看,看到的也只是西美华的指示路牌:“右转1km,西美华豪美度假村。”
  他问道:“您刚才说不止一家吧?”
  “对啊,喏,就对面,那片工地,看到没有,正翻新呢,以前是我们这的第一家六星酒店,叫德惠山庄,现在改叫什么鸡酒店了。”
  “鸡。”
  “就英文那个。”杭丰年在空中比划。
  “哦,G啊。”
  “对,对,德惠的大老板儿子的主意,这酒店现在归他管。”
  赵尤看着围了工地一圈的三合板上喷绘的新潮的涂鸦画作,似乎都是以字母“G”为主体的创作。工地上还亮着灯,光芒如同白昼,吊车,起重机也还在工作,汽车经过工地时,能清楚地听到搬运建材的杂音。
  三台高耸的塔式起重机上都挂着一模一样的标语:葛氏集团,打造雁城的美好未来。
  赵尤道:“这得多久才能翻新好啊?”他指着不远处的西美华说:“这么晚了还开工,不会影响西美华的客人吗?”
  杭丰年扔掉了手里的烟头,关了窗,道:“年底吧。”
  他没再说话,赵尤草草抽完了手里的烟也关上了窗户,他们这就兜完了这一片酒店度假村扎堆的海滩风景区了,赵尤哈欠连连,和杭丰年搭了几句话就在车上睡着了。杭丰年叫醒他时,车已经停在了一家叫四季春的连锁快捷酒店门前。赵尤下了车,从后备箱拿了行李袋,揉着眼睛跟着杭丰年进了酒店,办了登记入住,杭丰年在大厅就和他道别了,说:“那我先走了啊。”
  “麻烦您了啊,那明天见啊。”赵尤眼皮打架,口齿都有些不清楚了,他看着房卡说,“九楼是吧?”
  “是六楼,拿倒了。”杭丰年过来指着房卡说,“601!你上了楼一直走一直走就是了,到底,最里面一间。”
  “哦哦。”赵尤笑了笑,指着电梯说,“那我先上去了啊。”
  杭丰年和他约定:“明天早上七点我来接你啊。”
  “行,好。”
  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赵尤睡眼惺忪地摸进电梯,靠在电梯里又眯了会儿,到了六楼,走到底一看,601一边就是墙,另一边是603。赵尤进了屋,扔下行李袋,倒头就睡,约莫两个小时后,他醒了,开始收拾行李,经过窗边时,他瞥了一眼,双层窗帘没拉严实,漏了一道缝,能看到在楼下那清静,不见半个人影,也没有车往来的马路上,一辆本地牌照的蓝色帕萨特显眼地停在了酒店对面的一间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门口,还能看到酒店楼下那只能容下四辆车的露天停车区停了两辆外地牌照的吉普车,车身上沾满了泥浆,另有一辆邻市牌照的白色宝马,也有些脏了。赵尤从窗边走开了,拿了换洗衣服进了浴室,他开了花洒,水温调得很高,坐在马桶盖上点了根烟。他慢腾腾地抽烟,热蒸汽迅速扩散开来,转眼氤氲笼罩了整座浴室后,赵尤掐了烟,看了屋里一圈,他发现天花板上的烟雾报警器里有一个红点一闪一闪的。他匆匆洗了个澡,打电话叫了客房服务,口齿不清地说:“下碗面条,你们有什么面就下什么吧,送到603,赶快啊。”
  挂了电话,他又在床上躺下了,发出轻微的鼾声。约莫十来分钟后,外面走廊上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那敲门声离他很近。接着就响起了开门的声音,一个男人粗声粗气地说道:“是隔壁叫的。”便关上了门。
  赵尤继续打鼾,继续躺着,片刻后,有人来敲他的门了,一声,两声,赵尤没动,敲门的人开始用对讲机和人对话,道:“你看是不是601叫的,你打一下电话,妈的,我送到603,603说是601叫的,你快点看一看。”
  过了会儿,床头的电话响了,赵尤接起电话,电话那头的女前台客气地问他:“先生,是您叫的客房服务,一碗面条是吧?”
  赵尤坐了起来,看了看手机,说:“是啊,都多久了,快半个小时了吧,你们怎么还没送过来?”
  “您给开一下门,我们的服务员敲了很久门,您都没答应。”
  “是吗?我什么都没听到啊?”赵尤挂了电话,下了床,抓着头发去开了门,那等在门外的年轻男服务生很不耐烦地问他:“你叫的面条啊?”
  “啊,是,怎么这么久才来啊?”赵尤看着服务生端着的托盘里那涨成一团的面条,也不耐烦,“我这面条都陀了,怎么吃啊?”
  “大哥,你是601,不是603,你自己报错房号了!”
  赵尤往603看去:“我报错房号了?”
  服务生把托盘塞给他,赵尤嘟哝着:“还好603的人没拿,不然我没吃上面,还要被记上一笔。”
  服务生翻了个白眼就走了,赵尤拿着面条进了屋,开了电视,坐在电视机前不情不愿地吃那碗泡了很久的面条,吃两口,玩玩手机,刷刷微信。吃到一半,他搜了搜“延明明 如何岛工作室”,搜索引擎才跳出来结果,他的手机就显示“电量过低”,他唉声叹气地翻行李袋,找手机充电线,咕哝着:“如何岛?什么名字啊……不管了,和案子也没关系,睡了睡了。”
  他把手机放在了床头充电,就又回到了电视机前,皱着脸边看电视边吃面条,一碗面终于吃完,他设了个闹钟,便关了灯睡觉了。
 
 
第4章 第一章(中)筱满
  筱满睁开眼睛,屋里很亮,他把放在床头柜上的电子钟转过来一看,四点十分——他在床上闭目躺了两个小时。天还没亮,房间里那一整排落地窗的窗帘全拉着,他能听到海潮拍岸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仿佛永无止息。
  房间里的灯全开着,筱满坐起来,点了根烟,抽了两口,又看了看那只钟,才过了两分钟,四点十二分。还有两小时四十八分钟才到七点。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亮。他下了床,光着脚去吧台,倒了一瓶矿泉水进去电热水壶里,按下开关烧水。
  他把电视机打开了,屋里热闹了起来,卫视台正重播一档综艺节目,男星女星扮丑演脏,欢声笑语不断。筱满走到书桌前推了下笔记本电脑外连的鼠标,电脑屏幕亮了,输入用户密码,回车,一进入操作界面他就看到了一张地图,一个红点定位在雁城东市路58号的四季春快捷连锁酒店。红点一动不动。
  四点十六分。
  筱满坐下了,找到了一个名为“录音纪录”的文件夹打开来,里头仅有一个音频文件,标题为“20180814雁城公安局”。他点开音频,一个女人的声音先响起,女人听上去态度谦和,语调不疾不徐的:“小赵啊,你呢,别想太多,我们真的不是拿你当犯人审,要真打算审你,就带你去新大楼了,其实现在办公,处理案件都在新大楼了……”
  筱满拖着进度条,跳到了一分钟后,赵尤的声音响起来了。他的态度也是很谦和的,他说:“理解,肯定理解,二位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我肯定是知无不言。”
  筱满把电脑的音量调高了,向后仰着看着电视,听音频,抽烟。这音频里还有一个男人也会说上几句,这个男的筱满见过,认得他的声音,男人是雁城公安局搞刑侦的杭丰年。杭丰年和赵尤都管那女人叫“高队”。筱满咬住烟,点开了一个打开的网页,这是一个名为“高长青”的女警的百科资料页面。雁城公安局就这么一个姓高的女队长,正式职称是刑侦支队长。
  水开了,筱满去泡了杯茶。四点二十分。
  他猫在书桌前抽烟,喝茶,浏览网页,高长青的百科页面上只是罗列了她的一些个人信息,她是雁城本地人,74年生,毕业于海省警察学校,本科侦查学,硕士专业刑法学,著有不少关于犯罪心理和侦查问讯的论文,乃是雁城公安局的刑侦骨干,多次前往其他省市学习,开设讲座。网上除了一些她发表过的论文节选,参加一些座谈会的照片之外再没其他信息了。
  筱满接连点开了其他几个标签页,有搜索引擎给出的关于“如何岛工作室”的搜索结果,每一条他都点开看过了,关键字匹配度最高的一个搜索结果是“必答”上的一个提问,一名匿名用户在2015年8月的时候发起过一个提问“有人知道如何岛工作室这个精英培训班吗?”
  没有一个人回答,点击率倒不低。
  除了这个问题,搜出来的其他东西要么是“雁城周边十大海岛旅游攻略”,要么是“如何在荒岛上生存”。筱满喝了半杯茶,点开微信,找到小靖。小靖最后发给他的信息一条是:“我查了查,要么是那个培训班很保密,要么是那个做视频的人胡编乱造,根本没这么个工作室,他瞎编的。”
  另一条是:“人又不是赵尤杀的,他们就找他问问话吧,不至于拿他怎么样吧?”
  筱满陷入了沉思,看着电视抽烟,综艺节目里还是充斥着笑声和古灵精怪的音效,片刻后,他的目光又落在了笔记本电脑上。四季春里的那个红点还是没动过。筱满找到一个“外企女高管参加精英培训班后神秘失踪,杀人的竟然是比她大二十岁的老公?(下)”的标签页点开,这是个视频网站的页面,他点了播放,孰料那播放器却跳出来一条提示:亲爱的友友,该视频已下架哦。
  筱满刷新页面,整个页面都消失了。筱满立即坐直了,微信小靖:昨天那个视频下架了,能恢复吗?
  他又在视频网站上搜索上集,也找不到了。
  过了许久,小靖那里没有动静,筱满啧了啧舌头,刷新了下搜索关键字为“延明明”的搜索界面,她的资料就比高长青丰富多了。1971年生,青岛人,学广告出生,在港岛入行酒店管理,于00年进入西美华酒店管理集团,当时西美华作为国人开办的高级酒店在涌入中国市场的外资力量的包围之下已经日薄西山,正是延明明以一己之力挽救了西美华,西美华的创始人鲍中华收她为义女,2012年鲍中华去世,延明明为其抬棺,葬礼致词顺序甚至在其子女之前。
  至于她的个人生活也一直被人所津津乐道,有人说她其实就是鲍中华的情妇,也有人说她是鲍老板的私生女,还有人说她至今未婚,和手下一名经理长期保持情人关系。也有人在八卦论坛上爆料过她于2013年和一个年纪足够当她爸的老头结了婚。近日周思畅去公安局自首杀妻,这个爆料再次被好事的网民挖掘了出来,许多人纷纷询问详细,但那个爆料人直到今天都没再出现过,作出任何回应。
  周思畅的年纪确实可以作延明明的父亲了,关于他的信息,网上并不多,筱满联系了晏伯远才得知了一二。周思畅以前在首都北区派出所做刑警,大学毕业,本科心理学专业的,当上刑警后办过不少案子,其中更创下了三天之内破坏两起杀人案的纪录,不过当了一年刑警后,他就因伤退居了二线,一边作后勤一边考了人民公安大学的诉讼法学硕士,主要研究方向是侦查学,拿到硕士学位后,他就去了中央刑事警察学校,也就是赵尤和晏伯远毕业的院校做了讲师。
  综艺节目重播结束了,补肾的药水,补脑的药丸,补心的药片轮番登场。海潮声还是很清晰,一根烟抽完了,筱满又点了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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