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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推理悬疑)——ranana

时间:2022-04-21 13:13:05  作者:ranana
  “在学校混日子?什么学校啊?”赵尤提笔要记,徐逸说:“社会大学。”
  赵尤放下了笔,笑了:“你家人知道你来这里吗?”
  “知道啊,我爸给我写的推荐信啊,他来这里学习过三个月,说什么能开拓视野,修身养性,我来了一看,去他妈的,这不就是那种嬉皮士流行的年代的那种邪教吗?除了不飞叶子,不乱搞男女关系,诶……”徐逸哽住,眼角一斜,“这我倒不确定,可能我们这些外人来的时候他们不乱搞,等我们走了,谁知道他们飞不飞叶子,乱不乱搞。”
  赵尤指指外头:“你这想法这里的人知道吗?”他一只手玩着那些铝箔纸,语调轻松。
  徐逸并不看他,不停加水,喝水,道:“你说为什么这种邪教都喜欢把自己包装成男耕女织,自给自足的小农社会乌托邦啊?这不符合历史进程啊?这顶多算是农村平均主义,但是社会的未来是社会主义,你说对吧?农村平均主义和社会主义是两码事嘛,”他突然语速飞快,思路敏捷,“社会主义不光是你有,我有,大家都有,不光是指生活必需品上的这种平均分配,还有社会地位,人格尊严上人人都是平等的。”
  “这里不是吗?”
  “这里搞个人崇拜啊。”
  “个人崇拜?”
  “对啊。”徐逸一下趴在了桌上,小声地,像是在告诉赵尤什么秘密似的,吊着眉眼和他道:“这岛上都是那两个老师说了算,只要你惹了他们,有你好果子吃,我猜延明明就是……”
  “就是?”
  徐逸说:“延明明来这里上课不是为了来上课的,她是来找东西的。”
  “你怎么知道的?她告诉你的?”
  “我晚上失眠,看到过她偷偷摸摸溜出宿舍,我好奇啊,反正我也睡不着,没事干,就跟着她,她没发现我,我跟着她进了这个会堂,来了这间屋子,我一开始以为她是手机戒断反应,就离不开手机,就算没信号,摸一摸手机也好。”
  赵尤认真记录:“那你们的手机就是放在这屋子里的是吧?你们都知道?”
  “对,对,这不是重点,你别打断我啊,听我说完啊,我说到哪儿了?”
  “戒断反应。”
  徐逸一摆手,声音高了,声音有些抖,眼神一时涣散,瞥着桌上的白砂糖,慢腾腾地说话:“那两个老师和我们一样也睡宿舍,但是他们平时会来这里处理点事情,这里呢就是书房,你看这些柜子……这些箱子,放的都是些他们以前的宣传册,历史资料,我就看到延明明进来了,我不是在屋子里啊,我摸去了外头,我趴在那个窗户那里偷看,我看到她拿着个迷你手电筒在那里翻来翻去的,就在这个书桌这里……”徐逸出了一脸汗,声音越来越轻,赵尤敲了下桌子,他如梦初醒,定睛看着赵尤,道:“你拉开右边第二格抽屉!”
  赵尤拉开了那格抽屉。里面是个带锁的隔板。徐逸伸长脖子一看,继续说:“她应该是开不了这个锁,就走了,第二天,我特意留意了下,她在我们去农田学习的时候,偷摸着藏了几根铁丝,晚上她就又溜了进来,撬开了锁,我看她好像拿了些纸出来在那里看,看完就放了回去,我就也回去了。”
  赵尤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刚开学那会儿,6月的时候吧,我不知道几号,上了岛,没了手机,我哪知道时间啊。”徐逸倒水,喝水。
  他问赵尤:“诶,你们警察不都有什么万能钥匙吗?你不开开来看看吗?”
  赵尤摸了下锁孔,那表面确实有被撬动过的痕迹,他指着附近的一扇小窗,他们进来时,那窗户已经被用木板封了起来了。他说:“就是这扇窗?”
  “对啊,你不信等台风过了,你蹲那窗外面自己看看,正好能看到她蹲在这书桌后面,看得一清二楚。”
  “你不好奇她发现了什么吗?没问过她吗?”赵尤关上了抽屉,把笔记本拿起来,放在膝盖上,低头写字。
  徐逸耸肩:“不关我的事啊。”
  赵尤摸着笔盖,问他:“你对如何岛这个地方……你父亲和你说过这里的事吗?他了解多少啊,这里怎么起家的,都有谁来这里上过课之类的。”
  徐逸说:“我爸就说特多名人都来过,这里的老板人脉特别广,他来这里三个月,认识了同班的几个大老板,谈妥了好几单大生意。”他补充说,“我们家做汽车零部件的。”
  赵尤想了想:“8月10号,你们第二次放假那天,你见到延明明了吗?”
  徐逸又坐回了暗处,喝水,短促地应声。
  “那9号晚上,你们结束了为期一个月的荒岛课程,是由一艘游轮接你们离开了那荒岛是吧?”
  “嗯。”
  “大家一起庆祝一下结束了一个月的艰苦生活?”
  “对,对。”徐逸喝了第五杯水了。赵尤阖上笔记本,道:“好,行,那就这样吧。”
  他便起身,送徐逸出了门,站在门口就喊:“康桥,康先生,麻烦来一下。”他还和徐逸握了下手,客气地说了声:“谢谢合作啊。”
  筱满顶着风,一手牢牢抓着桅杆,随着船行摇晃,“刷”一声,又一个浪拍上甲板,海水混着雨水从头浇灌而下,他擦了把脸,脸是湿的,手也是湿的,他的视野越擦越朦胧,越擦越看不清。
  林舍前在他身旁疾呼:“进去躲躲雨吧!”
  “他能行么??”筱满执着地望着前方。那前方一片漆黑,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乌云,太阳不知落进了谁的肚子里,蓝天蛰伏在乌云和海面的夹缝中,仅仅是一道细细的,随时都会消失的细线。渔船随浪冲向高处,筱满看不到那蓝色的细线了。
  林舍前拽着筱满:“进去吧!都说这一带他最熟!!”
  筱满往船舱的方向看去,一个黝黑的年轻渔夫掌舵,面对着巨浪狂风,他淡然自若。
  “还要多久?”筱满问道。
  林舍前张嘴要说什么,一不留神,脚底打滑,人撞在了船舱外壁上,他慌忙抓紧了附近的栏杆,环搂住身上的救生衣,吃痛地皱起了眉头:“什么?”
  “你进去吧!”筱满推了他几下。林舍前摇头,他浑身早就湿透了,眼睛也睁不开,筱满用力撑开眼皮搜寻,可到处都不见岛屿的踪迹,到处都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只有风,只有雨,只有咸涩的海水一波又一波扑向他们,渔船像是随时会被雨点击穿,筱满几乎喘不过气来了。
  林舍前说了句什么,筱满没听到,林舍前便抓着栏杆靠近他,孰料人还没到筱满跟前他就滑倒了,筱满去扶他,搀着他进了船舱。船舱的地板上也都是水,只是这里的风小一些,林舍前喘了几口粗气,靠墙坐在了一张固定在地板上的椅子上,道:“我去,你也太猛了,我头好晕啊!!”
  筱满找了个塑料桶塞给他,林舍前抱着桶摇头,一阵风浪,他没坐稳,眼看他就要往地上栽去,筱满一手扒拉着船舱窗沿,一手抓抓住了他。林舍前挣扎着坐了回去,丢开了塑料桶,背靠船舱,瞅了筱满一眼,哈哈大笑,疯喊道:“我看我也疯了!!”
  这时,年轻的渔夫用方言大喊了句什么,林舍前忙贴着墙站起来往外眺望。
  “他说什么??”筱满着急地跟着眺望,窗户上都是水珠,根本看不清外头,他便要回到甲板上去。林舍前拽着他就说:“你等等!他说现在去龟背岛太危险,那里风很大,我们能在它附近的小岛登陆,可以等风小一些之后,再开船去龟背岛!”
  渔夫打舵,筱满扑过去便和他说:“就去龟背岛!”
  渔夫连连摇头,筱满扎紧了救生衣,说:“风没刚才大了!风变小了!”
  林舍前高喊:“有吗??我觉得风越来越大啊!”
  渔夫扔下两个字:“不行!船不行!”
  渔船还在乘风破浪,渔船发出“嘎嘎”地脆响,随时都会散架一般。
  筱满逆风走出了船舱,他依稀能看到一些岛屿了,小小的,浮在乌云上头似的。两道树冠状的霹雳乍现,一座隆起的岛屿被雷光照亮了。筱满拍打窗户:“是那里吗??”
  渔夫点头,又摇头,雷声远去,雷光消隐,龟背岛又不见了,筱满又只能看到那些小小的岛屿了。毫无疑问,他们正在偏离那往龟背岛去的航线。
 
 
第48章 第六章 赵尤&筱满part2.
  康桥进来了,赵尤领着他往屋里走。康桥诺诺应声,留了道门,低着头跟着赵尤走着。赵尤看了看他,往门外看了一眼,门外就是走廊,黑漆漆的,看不到会堂大厅里的情形。
  台风没有先前强劲了,风雨声有所缓和,屋里的烛光跳动了一下,赵尤喊了康桥一声,这苍白消瘦的青年人明显哆嗦了下,抬起头问赵尤:“您说。”
  赵尤指着书桌,口吻亲和:“坐。”他又指指敞开的房门,走去关门,又往大厅的方向张望了番,墙柱阻挡,他只能看到小孩那一双灰扑扑,脏兮兮的脚和靠在一起说话的葛家姐弟。葛俊婷朝他这里投来两道锐利的目光,背过了身去。赵尤关上了门。
  “别紧张。”他扭头一看,康桥寸步未移,杵在明暗交界处,黯黄的烛光在书桌上摇曳,屋外的雨点声沉重,却有些断断续续的了。
  赵尤过去拍了拍康桥,径直回到书桌后坐下,移动烛台,使得桌上那本阖上的笔记本完全笼罩在了烛光里。他给康桥倒了一杯水。书桌上还放着先前徐逸喝水留下的杯子。
  康桥坐下了,说:“谢谢。”他没碰那水杯,眼睛瞥着放剩下的几只杯子和水壶的地方。
  赵尤翻开了笔记本,手压在了先前记录徐逸所说过的只言片语的页面上,问道:“你的名字怎么写啊?是《再别康桥》的康桥吗?”
  ”
  “嗯,对。”康桥的手伸到了桌上,勾着脖子,按住桌子,指关节发白。
  赵尤一笔一划写着康桥的名字,嘴上轻松地和他搭话:“你这名字意境不错啊,你是做游戏的是吧?”
  康桥却问他:“你说的周思畅的自白书,还有他的同伙是怎么回事啊?”
  “哦,这事目前还不能和你透露。”
  康桥猛地抬起头,眉毛竖起,前胸压着桌沿,一下拉近了和赵尤之间的距离,连珠炮似的说了一串:“这怎么会和我无关呢?你不是说周思畅的同伙就在我们中间吗?那可是杀人碎尸案的同伙!那肯定是很危险的犯罪分子!说不定是个反社会!他就在我们中间……那我们说不定也有危险啊?那说不定外面的人现在就很危险!说不定那个人听了你刚才说的话,就对我们都起了杀心,他就想一不做二不休,能多杀一个是一个……反社会的杀人动机就是想杀人啊!你现在就应该把那个所谓的同伙告诉大家,公诸于众,然后把他关起来,不对,应该直接手铐铐起来,你带手铐了吧?”
  赵尤擦了擦飞溅在纸页上的唾沫星子,一抬眼睛,凝视着康桥:“周思畅8月11号去公安局自首杀妻,新闻报道和第一次的警情通报都是11号出傍晚出的,你们8月10号晚上就回到这个手机没信号,与世隔绝的岛上了对吧?”
  康桥咳了一声,低头喝水,人隐进了暗处,嘟囔着:“我觉得你刚才不应该说那些,搞得人心惶惶的,不妥,赵警官,你欠考虑了。”
  赵尤原归顺着自己的思路问他:“我问你,是谁,在什么时候,怎么和你们说起延明明被害的事情的?”
  康桥双手紧握水杯,轻声回道:“就昨天早上,我们上早课的时候王老师告诉我们的,他说延明明没有回来是因为遇害了,被老公杀了,老公还跑去公安局自首了,他说,等等会有一个警察过会儿上岛来例行调查。”
  “具体一些,杀人碎尸是谁和你说的?”赵尤指着门口,摇动手指,面无表情,“想清楚再说啊,你要知道我现在就可以去找王老师和其他人进来对质的啊。”
  康桥换了单手拿杯子,抹了一把脸,调整坐姿,人歪在椅子的右扶手上,眼神躲闪:“我不记得了,好像是王老师说的,好像是我们大家讨论的时候,有人提的。”
  赵尤拍了下桌子,康桥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他勉强稳住神色,一拉裤腿,扒拉着桌子和赵尤诉苦:“我是真的不记得了,赵警官,坦白和你说吧,我有脑瘤,上岛之前才确诊的,不然我也不会那么着急想给自己公司拉投资,你知道我是做游戏的是吧,那你肯定调查了我那公司的情况了,我这脑瘤要是……我这要是突然走了,公司里那么多人吃什么?喝什么?我老婆孩子怎么办?真的,你要病历报告,你去我公司拿,我锁在保险箱里了,连我老婆都不知道,密码我写给你。”康桥指着自己的脑袋,“脑瘤很影响记忆的。”他快哭了,眼眶红红的,“我一朋友就是来这里参加这个培训班拉到了十个亿,我就拜托他给我写了推荐信,我就来了,我知道,我这是病机乱投医,但是我也是没办法了啊,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赵尤低头看着笔记本上的字,不为所动,不过转移了话题,问康桥:“你在上岛之前认识延明明吗?”
  “不认识。”
  “认识其他人吗?”
  “不认识。”康桥用力一叹,抹了抹眼角,“我要是知道这一次来的是这几个人,我怎么会来啊,”他一副苦不堪言的模样,“这真是命,我朋友那次遇到的都是科技大佬,我呢……做酒店的,卖螺丝的,做小吃的,唉……这真的就是老天爷的安排……”
  赵尤没接他的话茬,还是看着笔记本,问:“真的一个都不认知?你确定?”
  康桥突然冒火了,指着他的笔记本说:“是不是徐逸那臭小子和你说什么了?赵警官,他吸毒你知道吗?吸毒的人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赵尤拿起了本子,看着康桥,翻过一页,把两页崭新的页面放在了他面前,照旧不苟言笑,说:““你刚才说的给你写推荐信的人,留个他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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