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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嘉轩2:沉默之诗(推理悬疑)——徐徐图之

时间:2022-04-21 13:14:19  作者:徐徐图之
  在这位年轻刑警的复盘下,嫌疑人招供的情况,基本是这样——
  死者黄梦柔的丈夫孙铭开了家广告公司,经济条件很好,黄梦柔是学舞蹈的,嫁给孙铭后,由孙铭出资,她开了家舞蹈学校,运营得还可以,夫妻俩算是各有事业,家中经济条件在当地属于很不错的水平。
  孙铭有个亲弟弟孙良,不学无术,没学历没工作,是个走街串巷的无业游民,街溜子一个,基本上就靠哥哥养着,没钱了就找哥哥要,孙家父母都不在了,哥俩年龄差了十来岁,孙铭把弟弟当半个儿子养,弟弟要钱他就给。
  嫂子黄梦柔对此一直很有意见,孙良觉得嫂子也是图哥哥的钱,叔嫂两人不对盘,关系一向不好。
  27号下午,孙良没钱花了,到哥哥孙铭家里想找哥哥要零花钱,孙铭没在,嫂子黄梦柔在家休息,但黄梦柔不肯给孙良钱,还把孙良数落一通,孙良被说得恼了,和黄梦柔起了争执,两人推搡间,黄梦柔是个年轻女人,力气不如孙良,被孙良推得向后倒去,后脑勺猛然撞上了墙壁某样凸起装饰物,当场死亡。
  孙良被吓了一跳,但纠结半晌,恶从胆边生,决定毁尸灭迹。
  他把黄梦柔的尸体塞进黄梦柔停在自家地库的车里,开车到郊外,寻到了停产半废弃的钢铁厂,认为在这里处理尸体应当不会被发现,便等天色暗下来,趁着夜幕潜入其中,在里面把黄梦柔的尸体浇上了汽油点燃,而后又想起不能留下痕迹,便把后备箱的所有东西也一起扔进了火堆里。
  随后他驾车回到市区家里,战战兢兢了一夜后,第二天又把车辆停在黄梦柔舞蹈学校的楼下,想让人以为黄梦柔是在舞蹈学校失踪的,这样就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辛苦了,”尚扬听罢,对“报告”情况的年轻刑警道,“你快吃饭去,等下凉了。”
  金旭却在旁边说了句:“你还得多锻炼锻炼。”
  他说的“锻炼”当然不是锻炼身体,而是说这小孩专业上还有点嫩,但他语气并不是挑刺,前辈对后辈的一句友好建议。
  尚扬心道,是啊,这案子诸多漏洞,这年轻人怎么就觉得能结案了?
  那年轻刑警也不知听懂没有,大概总之也是饿极了,没再继续说什么,端着饭就去一边吃了。
  这时回来的人越来越多,办公室变得拥挤起来。
  尚扬与金旭到外面走廊里,朝前走十几米是一处围栏,围栏下方就是市局的大厅,警察们走进走出,国庆假期也不得闲。
  “快十一点了,”金旭这一上午没谈恋爱,浑身不得劲,道,“吃午饭之前,能找地方亲个嘴不?”
  尚扬讶异道:“你哪来的心情……吃饭?”
  他一个非专业的,都觉得这案子到这里肯定不算完,还有不少疑点,金旭竟然就不关心了?
  金旭侧身靠着围栏,轻松地说道:“这案子的问题都在面上浮着,你别小看当地刑警,人家搞得定,用不着我指手画脚。”
  尚扬听了这话,也转念一想,他都觉察到了问题,人家专业刑警想必不会错过那些蛛丝马迹。
  “我现在比较担心的,”金旭道,“是你小徒弟的表妹。”
  尚扬一怔:“何子晴?她……”
  他差点忘了,被一提醒也立刻想到:嫌疑人孙良招供说烧尸时是把后备箱里的东西一并扔进了火里,但死者黄梦柔和嫌疑人孙良,一个经济优渥的事业女性,一个无业但近似“富二代”的年轻男孩,都不大可能会去当小偷,还偷的是一个小女孩的包。
  那么装有何子晴身份证的包,又怎么会出现黄梦柔的后备箱里?
 
 
第33章 
  “何子晴还是和这案子有脱不开的关系。”金旭接着道,“她和死者黄梦柔、嫌疑人孙良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
  尚扬道:“她和孙良年纪相仿,为人处世……也有那么点相像,大概也能玩到一起去,会不会他们俩是朋友?”
  孙良游手好闲,靠哥哥孙铭养着,何子晴大专毕了业,蹲家里啃老,这两个年轻男女,听起来还挺像是一路人。
  “不一定,孙良就是个街溜子,”金旭却道,“可何子晴到底什么样,全听你那徒弟小高一张嘴。”
  尚扬诧异道:“你怎么这么说……”
  不等他说完。
  “你俩怎么跑这儿了?”邢光进办公室没看见他俩,又找来了外面,小跑着过来,急匆匆道,“我现在要跟队再去趟黄梦柔家,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线索。你们俩回去休息还是玩去?我们忙起来就又没点了。”
  金旭一派悠闲地说:“我们正准备去吃饭。”
  尚扬现在简直比他还要关心案情进展,一听邢光要走,抓紧时间问:“你们队长还在审孙良吗?他到底是不是真凶?”
  邢光道:“还在审呢。”
  他又着意压低了声音,透底给老同学兼上级,道:“我们队长好像认为孙良不是。”
  “啊?”尚扬先前是对孙良的供词有所怀疑,但也没这么大胆敢否定“孙良是凶手”。
  但他一看金旭的神情,分明是与这边刑警支队长的想法一致,不约而同地都认为认罪的孙良并非真凶。
  邢光赶着去做事,打完招呼就急火火地走了。
  金旭和尚扬从围栏向下看,他和另外几名刑警一起经过大厅出门去了,其中还有两位提着技侦工具箱。
  这一行人是要去死者黄梦柔家里,再次对凶杀现场进行新一轮的勘查采证。
  尚扬看金旭,问道:“为什么说孙良不是真凶?”
  “找地方……吃午饭去。”金旭道。邢光一走,他俩在这儿纯外人,别人因着级别和职务敬他们三分,他们也不能脸皮太厚。
  小城市的好处就是去哪儿都近,他们住的那酒店还就在该市CBD,点评APP上排名前几的好几家餐厅就在酒店旁边的商场里。
  在市局门口打了辆车,金旭对司机说了酒店的地址。
  尚扬看他一眼,唇边有点笑意。在公共场合亲热是不像话,回酒店关起门来,那就没心理负担了。
  到了酒店门口下了车,金旭却朝旁边商场看,说:“去吃这里头那家地方菜吧?”
  尚扬:“……”
  金旭道:“不好?那换一家,你选,先上楼看看?”
  他作势要朝商场走,尚扬站着没动。
  “怎么了?”金旭一脸不明白,退回来问道。
  “不是你说,”尚扬压低声音,说,“要找地方……”
  他又不愿意说了,有点郁闷,明明对方提出来的,他才没有很期待。爱亲不亲吧。
  金旭本来就存心逗他,这下露出得逞的笑,说:“我还以为你心里只有案子,没我了……”
  “烦!”尚扬不让他说话,道,“吃地方菜去。”
  金旭道:“不行,不吃,先亲亲。”
  他握了尚扬的手腕,径直带他进酒店大门,果然打车目的地说酒店,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别拉我,大街上你耍什么赖皮?”尚扬在后面被牵着走,嘟囔着抱怨,又抿着嘴,不想笑出来让对方太得意。
  房间里,两位男士大亲一场。
  “好了可以了,”好半天,尚扬被亲得整个人乱七八糟,脸蛋发红,头发乱蓬蓬,衣领也咧到了一边去,道,“再继续,午饭要变下午茶了。”
  金旭看了眼表,说:“乱说,谁下午茶十二点就喝。”
  他不让领导乱说,他自己又乱亲一通。
  终于在十二点一刻,亲完了。
  尚扬到洗手池前洗脸,脸颊都有点烫手。
  金旭靠着旁边大理石台面,痴汉一般看着人家,弯腰的动作使腰部到大腿的曲线非常明显。
  “别吊我胃口了,”但尚扬被凉水清醒了神志,脸上和脑子里的色气一起褪了,又惦记正事,问道,“快跟我说说,为什么说孙良不是真凶?”
  “亲爽了是吗?心里又没我了,又只剩案子了。”金旭道。
  尚扬撩了把水泼他,他不但不躲,还拿脸接,水也没多少,泼在他下巴上。
  尚扬哭笑不得,骂了他一句,又抽纸巾给他擦了,道:“你就跟我说说不行吗?我没你聪明,听的权利也没有?”
  “你怎么不聪明?”金旭也好好说正事了,道,“我就不信你没听出来,孙良的供词有问题。”
  “听是听出来了,”尚扬擦了自己的脸,面色略有些迟疑,不想在金旭面前班门弄斧,道,“还是你说说你的想法,我学习一下,不然我说错了,你又要笑话我笨。”
  金旭笑起来,道:“报告领导,我是这么想的,孙良说他是失手把黄梦柔推倒,导致黄梦柔当场死亡,那他烧尸又是为了什么?”
  这与尚扬的怀疑是一样的,他立刻接道:“如果仅仅是为了把尸体藏起来,延缓被发现的时间,那他到郊外无人处抛尸,或者挖个坑埋了,都能达到藏匿尸体的目的。”
  孙良没有任何犯罪前科,除了不学习不工作,平时生活也比较正常。
  一个普通年轻人,错手杀人后,因害怕不敢报警、想要逃避罪责、选择远远地抛尸、好掩盖罪行,这一系列心里和动作都是合理的,但他竟选择在尸体上浇汽油,然后一把火将尸体焚烧掉,这显然不合常理。
  除非,有不毁尸不行的理由。
  例如,女尸的致命伤不在头部,法医通过尸检,立刻能推翻所谓“失手推倒撞到了头”的谎言。
  金旭夸张说:“领导这么聪明,谁敢笑话你?”
  “爬。”尚扬板着脸,没心思和他开玩笑,道,“那也只能说明孙良可能不是过失杀人,而是谋杀。为什么你和邢光他们队长,会都觉得孙良不是凶手?”
  金旭道:“破案常常要代入凶犯角度去看问题,你想想,如果你是孙良,爹妈没了,你自己什么本事都没有,衣食住行全靠哥哥,你哥从小就非常疼爱你,你要什么你哥就给你什么,你要天上星星,你哥不会给你月亮。”
  “有一天,你在你哥哥家里,”金旭道,“不小心杀了你的嫂子,你没杀过人吧,当时一定满手鲜血,惊慌失措,那你的第一个念头是什么?”
  尚扬:“……”
  他恍然大悟:“孙良应该第一时间就找了他哥哥孙铭,告诉孙铭,他杀了嫂子黄梦柔!”
  一个长期靠父母或兄长庇佑在生存的人,遇到事的第一反应,必定会是找父母或兄长求助。
  那孙铭表现出的“不知情”,就很值得推敲了。
  但尚扬马上又有新的疑惑:“孙良把嫂子尸体烧掉,毁灭痕迹,好伪装成失手杀人,这也可能就是他哥哥孙铭教给他的呀?也还是不能说明他就不是凶手啊?”
  “那你现在再想一下,如果你是孙铭,”金旭道,“你最疼爱的弟弟杀了人,惊慌失措地找你求助,你一看人死得太惨,心生一计,教弟弟烧掉尸体,可能还在家里重新布置了下现场,让法医和技侦无法求证,好伪装成是过失杀人……”
  尚扬道:“对啊,‘我’很可能就是这么教他的。”
  金旭无奈道:“你再想想,你都支招让他伪装成过失杀人了,肯定是为了让他减刑吧?”
  尚扬点头,过失致人死亡和谋杀是两种级别的量刑,焚尸和抛尸在量刑上的区别却没那么大,做这许多,想来就是为了降低罪名,想替孙良争取到最低的量刑——那“我”应该也是咨询过专业律师的。
  金旭道:“那你为什么不让你弟弟第二天就去自首?要等着警察来抓呢?”
  尚扬:“……”
  如果为了争取最低量刑,在做完这一切以后,“我”即是孙铭,应该让孙良第一时间去自首,才能换取更宽大的处理。
  “那这……”尚扬彻底晕了,道,“是为什么?”
  金旭道:“说不通了吧,回到起点,最可能的,是从根本上就错了……杀人的并不是孙良。”
  尚扬脑子飞快地转,愕然片刻,说:“你是说,孙良在替孙铭顶罪?”
  弟弟孙良杀人,一定会找哥哥孙铭求助,孙铭会想方设法替弟弟孙良减轻罪行,但一番操作完了,竟然让弟弟在家安心等着被警察抓?
  但如果这条思路从根上就是错的,事实恰好相反——
  是哥哥孙铭杀人,被弟弟孙良知道,或主动或被动,总之孙良选择了替哥哥孙铭顶罪,过失致人死亡加故意毁坏尸体,顶格判也就十来年,出来后也才三十多,反正哥哥孙铭有钱有事业,他可以继续当米虫,一桩杀人案后还能有这种结果,简直堪称皆大欢喜。
  但如果是孙铭坐牢,没本事养活自己的孙良怎么办?结果就是哥俩一起完蛋。
  尚扬一下代入孙铭,又一下代入孙良,最后都有点恍惚了,说:“嗬,我们哥俩这算盘,打得还挺清楚。”
  他一下又急起来:“你都想得这么明白了,都不提醒邢光他们吗?”
  “人家当地刑警也不是傻子。”金旭道,“你没看,这不又安排邢光他们去孙家,重新采证了吗?刚才也说了,他们队长不相信弟弟孙良是凶手。”
  尚扬有一部分清楚了,还有一部分云里雾里,也还仍然在代入,说:“就算真是顶罪,‘我’也应该安排弟弟赶快去自首啊,这不也能骗个减刑什么的?”
  金旭好笑道:“看你就没干过坏事。本来就是假的,是替人顶罪,还主动承认?是生怕不引起怀疑啊?在家等着警察找上门,再因为害怕而利索地认罪,顺理成章,既做得更像是真凶,还也符合自首的条件。”
  “乍一听……这局还挺完美。”尚扬担心道,“如果邢光他们在孙家找不到新证据,不会还真让这两兄弟玩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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