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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狗血文里走事业线(快穿)——青竹叶

时间:2022-04-21 13:33:27  作者:青竹叶
  他划着船过去了:他就算死了,也不该以浮尸的状态消失在人世间。
  安以农颤抖着手摸过去,想要把‘尸体’拉上船。
  “嗯?”体温很低,但不是完全冰凉。
  他伸出手,放在鼻子下:还有呼吸?!
  海水太冷了,海风也冷,安以农几乎搞不清这一丝微弱的呼吸是不是他的错觉。所以他又凑近了一点,将手按在颈部动脉上,确定了不是错觉。
  “他还活着。”
  那还有什么说的?救人。
  安以农蹲下来,一边调整船的重心,一边把谢先生拉上来。
  就这样,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搬到船上,并且再一次确认,对方只是受伤昏迷,而不是死了浮尸。
  是的,谢先生受伤了,他的大腿好像中枪了,好在子弹射穿了,没有留在里面。看出血量应该没有伤及动脉,也没有造成骨折断腿,回去修养修养,还能补回。
  “命真大。”安以农坐在突然小了很多的小船上气喘吁吁,一边看着躺在那里的谢先生,看着看着,又忍不住笑。
  这一晚可是够惊心动魄的。
  他是听说过有谁昏迷仰躺在水中漂浮数十里的,但是真的看到还是第一次。这要稍稍有个浪花淹没过他的口鼻,他就可能沉下去,彻底‘躺尸’。
  安以农将他外套解开:“算你命不该绝。”
  谢先生的衣服里掉出一个长条状的盒子,十分眼熟,像是他背包里那支钢笔的包装盒。安以农好奇地打开,黑色的天鹅绒布上安静躺着被水泡湿的钢笔,黑色金色的经典配色。在钢笔的笔身上还刻着‘雏凤清声,赠H’。
  这个字迹他看过无数遍,几乎一眼就认出来。
  “X?”
  谢先生,X。
  一个见面就让他心律失控,一个如此合得来,仿佛天生就该是朋友,他们居然是一个人?
  安以农好半天才找回自己,他低头看着脸色苍白的谢先生,抿了下嘴唇,喉咙也发干,甚至感觉到了一阵后怕:如果他当时没有过去救人,那么……
  “你到底是谁?”月光下他看着谢先生的脸,“你会是他吗?我是不是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一次?”
  谢先生闭着双眼,无法回答。
  他小心脱掉谢先生的衬衣和西装裤,拧干了水分放在一边晾着。谢先生看着瘦,没想到胸肌腹肌都有。
  谢先生的大腿上有明显穿透伤,伤口边缘被海水泡得发白,并且还在持续流血。安以农就从他衬衣上撕下袖子,勉强把伤口包住。
  安以农不是笨蛋,看着谢先生这样,又想到之前那些人说谢九被偷袭下落不明,他就在想,谢御是不是就是谢九。
  只是原剧情里谢九死得还要更早一点,同样是信任的下属出卖。
  谢御、X、谢九,这个人到底有多少重身份?
  “我没学过急救,只能这样了。尽人事听天命吧。”
  夜色中谢先生一动不动,任人施为。
  谢先生的身体和他脸一样优秀,就是这么光溜溜躺着似乎也不太好,安以农想了想,把自己的外套脱了盖在他身上,自己继续划船,朝着陆地前进。
  终于,在天没有彻底亮之前,安以农的小船到了岸边,他看到上面柏油路上插着一个牌子‘羊角湾XX路’。
  羊角湾距离城寨并不远,合着他划了两个来小时,就走了几公里?
  这时那些西装衬衣已经半干,安以农重新给谢先生套上,艰难地把这一百多斤背起,然后用西装外套把他绑在自己身上,这才小心翼翼地爬着礁石。
  “撕。”尖锐的礁石划破了他的手心,但安以农顾不了太多,继续往上爬。
  等到手心已经被划得红肿,他也终于上了小路。
  路牌上没有写具体位置,地上也没有车经过的车辙,他就背着人慢慢在路上挪动。
  他走走停停,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到了岔道口,并且看到了地上的车辙印。
  安以农已经走不动了,他将谢先生放下来,平放在路边草丛上,然后等着车经过。
  路上终于来了一辆车,看着是运送生猪的,他顾不得别的,走到路中间招手:“请停一下,帮个忙!我会谢谢你的!”
  半个小时后,XX医院。
  安以农靠在床边闭目养神,他的手已经被包扎过。床上躺着脸色苍白的谢先生,他手上还打着吊针。
  医生说他受了枪伤,又失血过多,还一直泡在水里,所以做了紧急处理,并且报警。正规医院是这样,遇到这种枪伤,肯定要多想一些。
  安以农也和何家人报了平安,并且说了自己的所在地。现在何家人还没到,警察也还没到。只有几个患者有些好奇地看着他们。
  谢天谢地他的口袋里还有带出门的几千块钱,不然医院都进不了。原来这里的医生和护士,真的不给钱都不会多看患者一眼。
  这是一个普通的病房,小小的屋子里停着八张铁架子床,每张床上都躺着一个人,他们身边或者有人陪着,或者没有,脸上都没什么笑容。
  护士黑着脸走来走去,但想要她做什么,先给小费。所以很多记忆中护士的工作,都是家属代劳,他们也想省一点钱,治疗和住院已经很费钱了。
  “何家人什么时候过来?谢先生什么时候醒?那边的火拼结束了吗?”安以农心里有很多的问题,他的身体感觉到了疲惫,但精神却还很好。
  奇异的城寨,惊险的经历,灰色地带灰色的人……恐惧离开后,刺激感反而涌上来,让他想要做些什么,比如画画,比如谱曲。
  “小孩儿。”
  “嗯?”安以农睁开眼,床上的谢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他乌黑的眼睛里凝聚着光,这让他看起来一点不虚弱,反而像是睡醒的狮子,开始磨爪子想狩猎了。
  安以农以为他第一句话会问‘是不是你救我的’、‘这是哪里’这些,结果他第一句话是:“辛苦了,累不累?”
  “……”这句话是不是有哪儿不对,为什么他听着似曾相识,又想不起来?
  谢先生见他不说话,继续说:“谢谢你救我,听说你老爸不太负责任,不如你喊我一声九叔,家产分你一半。”
  果然,谢先生就是谢九。
  “分家产?”安以农仰头轻笑,他头上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您这是什么毛病,是觉得自己家产太多花不完?还是喜欢养孩子,所以养了一个白眼狼还不够,还想再养一个?
  当然,他不是白眼狼。
  “谢先生确定?”谢先生应该还不知道他就是H吧?否则好好的平辈相交,却变成了长辈和晚辈,他也太吃亏了。
  “确定,其实我……”
  “啪。”谢先生话还没说完,门被推开,一群人在保镖簇拥下气势汹汹走进来。
 
 
第131章 
  “爷爷?!”看到来人,安以农放下心,原来是何家人。
  “天潼!”李玉凤先进来,她一把抱住安以农,并且仔仔细细查看,确认他安好无损,通红的眼睛里才冒出一点喜悦。
  其他何家人看着完完整整的安以农,一颗石头终于落下来:“没事就好。”
  他们还注意到了床上的人,很是诧异:“阿潼,这就是你救的人?”
  “是啊,这位是谢先生。”
  谢先生再次看向安以农:“我刚刚的承诺不会作废,你那父亲靠不住,喊我一声九叔,家产分你一半。”
  何家人心头一跳,这个人一半的家产?听这个意思,不会是想收他们家天潼做养子吧?
  何承爵从后面站出来,他看着微笑的安以农,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转向谢九,恶狠狠的:“谢九,你要儿子自己生去,抢别人的干什么?”
  “谢九?”安以农故意挑眉,看向略微有些不自然的谢先生。
  “谢先生家中排行第九。”何承爵也就是一时冲动,这会儿又改回‘谢先生’,他一直很识时务,不会选择得罪谢九这么一个不好惹的人,尽管他儿子救了对方。
  这种危险人物,还是离远一点好。
  谢九直接略过何承爵,看向后面的何爷爷:“老先生,好久不见。”
  何爷爷也看向最近声名鹊起的谢九:“听说谢先生最近正在开发无线通讯设备,年轻人有想法有魄力,港城迟早是你们这一代人的天下。”
  “过奖,若非当年老先生资助贫困生,我也不能考上港大。而且也是老先生这样的商界前辈,为我们华人争取到了公平的经商机会。可以说,是老先生这样的前辈为我们踏平险阻,才有后来人的机会。”
  谢九说得情真意切,他转头看向还在发蒙的安以农:“也是老先生这样的人,才能教出这样聪明善良的人。”
  “诶诶,天潼怎么就成我老爸教出来的?”何承爵忍不住插嘴。
  “闭嘴,之前的账我还没和你算呢。”李玉凤冷笑着看向何承爵,现在安以农回来了,她可以好好和这个混蛋玩意儿算总账了。
  何承爵看着前妻不善的脸色,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他缩到一边。
  “原来你叫天潼。”谢九看着安以农。
  “是啊,其实我还有一个代号。”侧过身的安以农在谢九手心写下一个‘H’,谢九的手指颤抖了下,似乎是痒,又似乎是不习惯这样的亲近。
  “很高兴看到你。”X。
  谢九收拢手指,握住那只手指,他抬头看着安以农,想要看清楚他的表情。
  安以农轻轻抽出手指,将手放在谢九握成拳的手上:“九叔有没有想要联系的人,我帮你打电话。”
  何承爵离得近,他总觉得自己儿子和谢九的气氛怪怪的,还有啊,那个别人死在他面前都不会动一根眉毛的谢九,脸上那是什么表情?
  这种枭雄一样的人做这种表情真是让人起鸡皮疙瘩。他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他是想抢别人儿子?
  “咳,天潼啊,谢先生需要休息,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了。”
  何承爵把安以农拉开了,安以农没有反抗,只是回头的时候对床上的谢九眨眨眼:好好休息,X。
  所有的忐忑就这样轻轻被抚平了。
  谢九忽然想笑,那些他纠结了大半天的东西,原来都是这样无关紧要的。也是,如果H不是这样豁达纯粹的人,他怎么会想要通信,继而相交?
  在‘H’的眼中,自己只是‘X’。
  其实谢九一直有意识,所有一切他都知道。
  他是半昏迷状态,还有意识,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当时那个情况,他失血过多已经脱力,只能勉强摆出那个自救的姿势,将最后的审判权交给了命运。
  在海上仰面漂浮了很久很久,他偶然遇到一条渔船,但远远看到他就跑了,谢九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他的生命跟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甘和仇恨如魔鬼占据他的心。
  这时候他的世界有一束光落下来。
  是安以农救了他,把他的身体从冰冷大海中拉扯上来,也把他的灵魂从绝望中拉扯出来。
  分一半财产的事情不是说笑,如果他还有别的东西,也能分一半出去,可惜他除了钱什么都没有。“不过,为什么他会一个人驾着小船出现在大海上?发生了意外?还是有人想要害他?”
  这件事何家人也想知道。
  他们想要问安以农,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又是怎么逃出来的,不过这里是医院,人多嘴杂,还是回家再问。
  于是何家留下保镖和足够的钱,就准备带着‘可怜’的安以农回家。
  谢九没有阻止,他知道安以农划了几个小时的船,又把他背到岸上,已经很累了,并且之后精神一直紧绷没有放松过。
  “过两天我料理好私事,就去何家拜访。天潼,好好休息。”
  何家人的表情再次变得奇怪:谢九是这么好相处的人吗?眼前的一幕会不会是他们的幻觉?
  安以农看着谢九,心说怕是不能(好好休息)了,绑架的事儿还没完呢。
  当然,这件事可以先放着慢慢理,现在还是先回何家吧,看这些憔悴的长辈们,昨晚估计也不好过,早点把事情解释清楚,他们也能安心。
  他坐上汽车,旁边李玉凤紧紧抓着他的手,安以农甚至能感觉到那微微的颤抖。他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感觉一阵安心,就好像从战场回到人间,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回到老宅,已经等在那里的医生为他检查了身体,中医西医都有,他们都表示安以农的情况很好,甚至没有怎么受惊。
  之后长辈们也没有急着问他,而是让厨房端来一碗温热的粥,暖过安以农的胃,才拍拍他的肩膀:“如果觉得精神还好,可以和我们说说当时的情况,如果想要休息,就先去睡一觉。”
  “我现在还好,其实昨天也好好睡了三四个小时了。”安以农笑着安抚众人,他坐好之后,就从昨天出门之后开始讲。
  虽然他已经尽量模糊某些情节,不让家里人担心,但是听到那些匪徒用枪指着他,让他跟他们走,何家人还是紧张得额头冒汗。
  之后安以农讲到,自己试图自救,刻意找绑匪说话,并且说到一些日常话题,希望勾起他们的同理心,大家又用一种‘我家孩子真是机智勇敢’的表情看他。
  可惜,这一招对冷酷心肠的绑匪没什么用,他还是被关起来。
  “真是疯狂,大庭广众绑架人居然没人管?港城的治安都坏到什么地步了?我一定要好好投诉!”
  何承爵光是听都觉得窒息,他简直无法想象,若是安以农有一句没有说对,有一件事没有做对,会是什么下场。听说那个鳄鱼帮可都是一群疯子,那个鳄鱼更是杀人不眨眼。
  “老三你闭嘴,能不能听孩子把话说完?”二姑姑把弟弟推一边去。
  他带情人去安以农家里,间接造成安以农身处险境的这件事,给何家人留下了非常糟糕的印象,所以他们对他的态度也不是很好。
  这要不是亲弟弟,二姑姑都能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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