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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狗血文里走事业线(快穿)——青竹叶

时间:2022-04-21 13:33:27  作者:青竹叶
  一亩下等田在非灾年能出一百五十斤的粮食,这个税收是收的非灾年十比一的税。对如今已经没粮食的农民而言,不亚于一场天灾。
  “大人,可否折合成税银?”然而安以农不能暴露自己的愤怒,他低着头态度恭敬地问。
  税官看着他嗤笑一声:“你倒是愚,可惜这次上头吩咐了,只能用粮抵。”
  这年头,有钱买不着粮食。
  “大人别生气,是小民不懂事,这就把粮食拿过来。”安以农笑着给他塞了一个柿饼,转头把装着陈粮的布袋子提过来。
  那头有人拿着称了,又解开袋子去看,是不掺沙的正经粮食,便点点头。
  不哭不闹就把粮食收了,也没少斤缺两,税官就大发慈悲收起了对付‘刁民’的小动作,招招手:“下一户是谁?”
  收税的官吏去了下一家,很快那家就传来哭号和打砸的声音。
  安以农看到士兵用棍子抽打那家的男人,而女人跪在地上哭。安以农心中酸楚,但凡他们还有足够交税的粮食,都不会不交,这是真的一点都没了,使劲压榨也没了。
  旧时代乱世的百姓,就过这样的日子。
  等收税官离开,那个男人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安以农走过去,帮忙将人抬到屋子里。
  趁着女人不注意,他对昏迷的男人用了‘治愈光环’。这个男人的眉头松开,但是人没有醒,提着心的安以农松了一口气。
  “婶子,我先走了。”安以农告辞。今天的举动有些冒险了,如果不是对方昏迷着,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这样做的。
  “老天爷啊,我们就是愚活着,不饿死,怎么就这么难?”那家的女人看着自己丈夫,转头掩面悲泣。
  安以农回到家中,这一次送出去三十斤粮食,剩下的也就七十多斤了,加上之前采集的草根和葛根粉,也就能支撑四五个月,也就是到明年开春的时候。
  此刻距离大逃荒,已经不足十日。
  安以农眯着眼睛看着天空:“得再去一趟葫芦潭,往深的地方走,看看那里还有没有吃的。”
  现在也才下午三四点左右,如果现在去葫芦潭,大概能在天黑前回来。
  他带上锄头和背篓,避开收税的队伍,走小路去葫芦潭。
  葫芦潭被他翻来覆去找过好几次,能吃的都被挖干净了,这一次安以农也是一无所获。
  “逃荒之后,这里也不会来了。不管里面有没有东西,先找了再说。”愚了愚,他决定继续往里面走,一边用锄头敲打地面驱赶蛇虫,一边观察四周。
  幽静的山谷依旧只有他一人。
  “运气不错。”他在潮湿的地方找到了一片葛地。
  这些葛不知道长了多久,挖出来的葛根一个个粗壮,看着就能产出很多葛根粉。安以农越挖越多,不知不觉他就挖到了黄昏时刻。
  乌鸦站在一棵枯树上叫唤,一阵风吹过无人的山谷,暗处的东西蠢蠢欲动:“好香啊……那个小子,好香啊……”
  泥土无声翻涌,滚出一颗趴着红色蜈蚣的头颅。可是它还没有做什么,一只绣着金蟒的鞋子踩过它。
  伸出的藤蔓,爬出的虫蛇,翻涌的泥土齐齐停下,一动不动仿佛死物。
  不远处的安以农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些异样,他小心挖出一个个肥大的葛根。这些葛根几乎像是现代改良过的,看着就能出很多粉。
  他越挖越开心,几乎忘记了时间。
  直到谷内不知道什么鸟叫了一声,声音凄厉,安以农才惊觉已是黄昏。
  “天要黑了。”安以农赶紧把挖好的葛根都放在背筐中,然后背上背筐拿起锄头往外走。
  山谷外夕阳如血,他却无心欣赏。
  安以农低着头,少年细小的影子在小路上由远至近,四周围小兽探头,发光眼睛在草木后时隐时现。
  黄昏后,这个世界都笼上一层红色光,它变得有些陌生,甚至外面走过许多次的小路也让人不敢认,总觉得大树后、阴影处藏着什么。
  谷外小道两侧草木稀疏,风吹过,发出呼呼的怪声,其中还夹着沙哑的鸟叫声。他看到一个灰黑色的影子快速闪过,仔细看去却什么都没有。
  一贯对鬼神之说敬而远之的安以农加快了回去的步伐。
  “这位小哥,脚步匆匆,这是要去哪儿?”
  风吹过,原本空无一物的路边出现了一个穿着豆粉色衣服的少女。
  她头发浓密乌黑,皮肤像雪一样白皙细嫩,嘴唇涂抹了胭脂,穿着华美的衣裳,外面披一层朦胧纱衣,美丽得如同仙女。
  安以农站住,甚至后退一步。
  “这位小哥,我与家仆走散,不知道……这里是哪儿啊?”她侧身站着,只在安以农看过来的时候羞涩地看了一眼。
  他飞快瞥了一眼,女人脚下的影子和黑暗融合在一处,不知道是有,还是没有。
  但是女子衣摆很长,如果在地上拖行过,应该会留下痕迹,然而这条路上没有任何衣物拖行过的痕迹。
  冷汗刷地冲上脑门,安以农僵硬着身体:“……小七,你来解释解释?”
  曾经打包票的系统自闭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事。”
  “那你说怎么办?”安以农紧握手中的锄头,这会儿没有腿软已经充分说明他的勇敢,但是遇到这事勇敢有个什么用?他是能物理降魔还是能嘴遁降魔?
  系统搓着手,它商城一堆好东西,就是拿不出来:“不然,宿主你假装没看见,闭着眼睛冲过去?”
  “呵呵。”
  这么没用的系统,干脆卸载了吧。
  “哇!”树上乌鸦叫了一声,林中鸟雀突然没了声音。
  又是那只乌鸦,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女子看向安以农身后,她脸色微变,站直身体讪笑道:“妾身原不知此人有主,不知者不罪,还望大人勿怪。”说罢化成青烟就要逃走。
  “啊——”只听到一声惨叫,半空中隐约还能看出女子形状的烟雾瞬间消散,再找不到痕迹。
  山谷为之一静。
  安以农几乎心脏骤停。
  他额角冒出细汗,死死掐着手心才能压住自己愚要往后看的本能。
  后面有个东西,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能感觉到那个东西的存在。与此同时,他还闻到了一种很好闻的香气,仿佛被松枝上的雪冰镇过,凉丝丝的。
  半天没有动静,安以农舔舔嘴角,僵硬地笑道:“对不起,打扰……!”
  一只冰冷的手碰到他的手,伴随着微凉的香气。
  安以农吓一跳,下意识将手指缩起来。
  然而那只冰冷的手却轻柔又强势地将他手指一根根打开,接着就在他手中塞了一个东西,合拢他的手指。
  安以农心口怦怦跳,呼吸跟着急促。他小心地低头,看到一个做工精致的纸灯笼,里面的白蜡燃着淡青色的火焰。
 
 
第55章 
  这是,让他提着灯笼离开的意思吗?
  “都死了两次了,鬼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几个呼吸后安以农就冷静下来,他握紧灯笼杆,缓缓转过身。
  他眼角看到青色薄纱飞过,然而身后什么都没有。
  安以农走过的那条小路如今被白雾包围着,越是细看,越是迷雾重重,葫芦潭的出口若隐若现。
  他不由裹紧了衣服,牙齿都颤抖。
  “谢谢。”
  说罢,他提着灯笼就往家走,先是慢步走,而后速度加快,最后跑起来。
  天已经黑了,世界暗下来,扭曲的黑色通道上只有一个提着灯笼的少年。灯笼里朦胧的冷光像雾气包裹着他。
  两边不知名的生物探头探脑蠢蠢欲动,但青色火光照亮的地方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他一路跑至屋中,点亮油灯,正惊魂未定,窗外隐约传来鸟类拍打翅膀的声音。
  安以农小心等待了一会儿,悄悄走过去,透过窗户缝看,然后推开窗户,却看见树上停着一只呆头呆脑的猫头鹰。
  “小七,你有感觉到什么吗?”他问系统。
  “没有。”系统很是沮丧,它觉得自己就是史上最没用的系统了。
  “葫芦潭是去不得了。”安以农转头看向那盏吹灭的灯笼。不管那是什么,是好意还是恶意,总归他要走了。等他走了,这一切也就结束了。
  接下去的几日,因为上头加税导致民不聊生,有些实在活不下去的村子开始整村逃荒,也有人从良民变成强盗,到处抢夺财物。
  镇上的米铺听说也被人抢了,死了不少人。所以商家都关闭了铺子,那些大户人家也是窗门紧闭,生怕被饿疯的老百姓推了。
  田家村也是人心惶惶,是走是留众人犹豫不决。
  安以农不再出去,他把独轮车推到木匠家中修理一番。
  前面的轮子换成了新的更厚实的,两边还加固一番,后头再固定两个小轮子,这就成了‘三轮车’。平板上固定了三个大小一样的木头箱子,晚上他可以躺在上面睡觉,不用另外搭帐篷。
  “上面搭个竹棚,糊上油纸,可以遮风挡雨。”
  木匠听完了,说:“你也准备去别地儿找吃的吧?”
  “如果可以,谁想背井离乡?人离乡贱。”安以农叹息着摇摇头,“可这天什么时候才下雨啊?”
  木匠也没说话,他虽然还有门手艺,但日子也很不好过。
  那之后的几天安以农都没有出去,他用家里不用的东西去换了一些油,然后收拾出家里没怎么用的小石磨,把家中粮食都打磨成粉。
  他白天就在家缝补衣物和修理工具,晚上偷偷磨粮食,用了几个晚上,大部分粮食打磨成了细粉。
  “这一袋子杂粮粉放锅里干炒,炒熟,吃的时候加水就可以。这些黑豆也一样,炒熟了干吃。这一袋子杂粮粉加油烤成干饼。万一真要逃荒,没时间烧锅做饭,直接吃也没问题。”
  安以农仔细安排家中粮食。
  他家的动静也被人注意到,村里人好奇:“你们家磨什么呢?”
  安以农没有说实情,只说:“磨树皮呢,门口的榆树皮,磨碎了好入口。”
  这倒也不是完全的谎言,他的确还磨了些树皮,另外用袋子装了。别人都已经开始吃树皮了,他们家不能太特别。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木匠已经把原先的独轮车修得异常结实了,安以农看着这有棚有木箱的手推车,脸上难得出现笑容。
  “竹棚上我给你架了长杆,晚上你用布一挂,别人就看不见你了,好歹能睡好一些。”木匠说。
  取了改造过的独轮车后,他又去皮匠那里把帽子和鞋子取了,顶顶厚实的皮毛一体的靴子,下面是千层底。可惜这里找不到橡胶草,否则能做个胶底鞋。
  至于帽子,就是后世流行过的雷锋帽,有两大耳朵,挂下来可以保护脖子和耳朵。
  “一箱子放粮食,一箱子放衣物被子,一箱子放药品和可能用上的东西。”三个箱子都装满了,那还有一些锅碗瓢盆呢?就挂在两侧。
  安以农试着抬起独轮车,上面的东西连着车,加起来两百多斤,推着都觉得沉重。
  车子太重了,只靠两个手臂抬着,一天下来胳膊就得废。安以农回忆着别人家的车:“两个扶手之间得绑布条,布条勒在肩膀上,好抬。”
  “咚咚咚!”门外出现一阵急促锣鼓声。
  他走出门,许多村民走出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莲花村遭强盗了,都死了,老老少少一个都没活下来。”逃到这边来的出嫁女带着孩子哭嚎。
  村民心头更是一凉:“强盗?”
  强盗来得极快,第二日就出现在隔壁村子,隔壁最富有的黄老财家里遭到洗劫,他本人直接没命,养的打手转身投了敌,家中皮白肉嫩的少爷小姐也都被劫了去,只逃出去一个最小的少爷。
  这群人抢了就走,没有停留。
  “听说那是战败了的士兵,是在杀良冒功。”
  “拉走了好几车,麻袋子鼓囊囊的,都是粮。”村民传着流言。
  又过了两日,村民没打听出强盗的去向,倒是听说县衙被抢了,县衙里的粮食也都被一抢而空。
  又是兵又是匪,县衙都被抢了,县太爷也死了,加上附近能吃的草根也都被刨出来吃干净,这一系列事情终于斩断村民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他们清楚,逃还有一线生机,留下来必死无疑。
  “走不走?”
  “走!”
  无数饥饿的农民拖家带口走出家门。
  “就这么走了?还有好些东西呢,都不拿?”逃荒的人频频后望,这一片早就看腻的风景和破败的房子似乎都变得很可爱。
  “不拿了,拿不了这么多。”
  “咱们家的鸡都杀了?不能先养着吗?”
  “这是逃荒!”
  很多人舍不得走,这是他们的‘家’,有他们生活的点点滴滴,破家值万贯呢。然而不走就得饿死。
  带上父母妻儿,推着车,抛弃了故乡,田家村的人出发了。
  “路上一点能吃的都没有。”看着两边荒芜景象,老人们泪如雨下。
  干旱两年,很多植物根本不能生存下来,后来又被蝗虫和人类啃过一遍,所以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一片荒土。
  路上全是黄泥沙,风一吹,眼睛都睁不开。所以逃荒的人都用麻布把头包起来。
  安以农推着车艰难行走,一条粗粗的布条勒着他的脊背,布料两边系着扶手。
  他背上还背着一个放了食物的包,腰上挂着水囊,修过的车上放着精简过的家当,上面再盖一层厚实的褥子和棉被。
  那些人口多的家庭,都拉着牛车马车或者驴车,车上堆满东西,身上还背着很多。
  而那家底儿薄的,一肩挑两筐,一筐放着子女,一筐放着口粮。
  他们就这么行走在没有人烟的路上。
  田家村人口不算多,也就二十多户,百多号人。他们准备一块儿走,相互之间能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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