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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狗血文里走事业线(快穿)——青竹叶

时间:2022-04-21 13:33:27  作者:青竹叶
  “俺爹走啦,他说给孩子留口粮。”那对夫妻在哭,他们的子女也跟着哭。人群中同样行走不便的老人看着直直挂在那里的尸体,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以农也看着那具尸体,心里空荡荡一片。
  村民们走了十几天,路上又死了几个,饿死的,病死的,甚至还有差点儿渴死的。
  两年大旱,他们都很注意饮水的问题,家家户户的车上都有装水的容器,路上只要看到水,他们就会收集起来,沉淀后拿出来用。
  但是土地太干了,就算顺着水源走,也不是每天都能见到水。最极端的时候,安以农看到有个男人保存下自己的尿液,然后……
  当然他听说过,尿液中段可以饮用,作为缺水时候的一种极端措施。但是他无法下这种决心。
  安以农也试过很多种野外获取水的办法,比如在植物茂密湿度较大的地方,利用温差蒸馏出地下水蒸气。
  结果无一例外全部失败。野外生存这个东西,知道和会做真是两回事。
  好在没有多久天空开始飘雪,雪可以融化成水,所以队伍中才没有人因为缺水死亡。
  天气转冷,村民都换上了最厚的棉衣,安以农甚至戴上帽子穿上棉鞋。
  这还不够,夹带着雪花的风吹在脸上跟下刀子一样,很多人的脸都被吹裂了,手也被吹肿了。晚上若是一烤火,还会奇痒难耐。
  安以农用厚实的围巾把自己的脸包起来,只露出一双眼,还用剩下的皮料子给自己缝了一双手套。
  为缝这双手套,他把自己的手指扎得鲜血淋漓。
  如果没有健康光环,安以农觉得自己已经死在路上了。
  其他人就没这样的运气,他们的脸被冻得裂开,手和脚都起了冻疮。
  雪落在鞋子上,体温一化就变成雪水,雪水进了棉鞋,一天走下来,那脚冻得都没知觉。
  心急的人晚上直接靠近火堆,去烤自己的脚,结果反而让脚上生出冻疮。后来他们才学会,先把受冻的手和脚丫子搓软了,才能去烤火。
  人群外的安以农放下草帘子,挡住别人的视线,才敢摘下围巾和帽子。和其他人比起来,他的面色实在是太好了,所以总得裹得严严实实。
  这才十几天,村民的精神面貌已经全变了。
  他们不再说笑,脸上没有表情,眼睛里也没有光亮。就算晚上点着篝火围在那儿,也没有人说话。
  食物一直在变少,危机感一直在增强。
  东西吃少了,走不动,留下是死路。东西吃多了,日后没粮食,也是一条死路。给老人吃,孩子饿得哇哇哭。给孩子吃,老人眼看着就是死。
  他们仿佛站在悬崖上,一边是孩子,一边是老人。
  “等到了省城,就好了。”村民这样安慰自己,也安慰别人。
  当村民开始适应下雪天的时候,他们终于进入大路,也和前头的队伍汇合。
  那也是逃荒的,推着车,车上坐着孩子和老人。不过他们的情况可比田家村的人惨烈得多,行李没多少,吃饭的嘴倒是很多,那些人已经饿到脸部浮肿。
  “这不是隔壁黄家村的吗?”村里人认出他们,“听说他们村遭劫了,这都是匆忙逃出来的吧。”
  “我看是,你看他们连过冬的衣服都有缺的。”
  安以农略一观察,发现这个逃荒队伍中,老人小孩特别少。
  “那个是不是黄老财那小儿子?”一人指着某个弯腰背着麻袋子的少年。
  安以农看过去,就看到一个普普通通的难民,穿着青色的薄棉袄瑟瑟发抖,还被人群隐隐排斥。那就是主角?灰头土脸的比一般人都要狼狈。
  也是,人家是富贵人家的读书人,哪儿干过体力活?
  原剧情里,原主和主角一起走是因为他们两个曾经同窗,还好过一阵,且都是孤身一人,什么都没有,干脆一块儿行动。可是如今安以农带着不少东西,车上还有个祖宗每天都要吸一口青烟,他当然不会再去找这个人合伙。
  所以安以农只是冷漠地看了一眼,什么都没做。
  “小七,那是主角,你不想和我说什么吗?”他问系统。
  “不想说什么。”系统躺平了,像一条死鱼。
  安以农非常惊讶:“你怎么了小七?你居然没有想方设法让我改变心意做任务?”
  系统不说话,它觉得宿主是在嘲笑它。
  “强求是没有幸福的。”系统挤出一句。
  逃荒还在继续,两伙人是相邻村子的,很多人是亲戚,他们一汇合,自然而然就凑到了一起。
  虽然都在逃荒,但每个村子每个家庭逃的方向都不一样,东南西北都有人走,他们两个村子在这里遇上也是缘分。
  两村人合在一起,一路走到下一个城市,是个府城,听着里头倒是挺热闹的,就是不让进。城墙上站着一排的兵,都拿着弓箭。
  一排排的箭矢就搭在弓上,对准了他们。
  “啥情况?”两村子的人来得晚,只看到前头都是黑压压的人头,远远看去就是一波黑色的潮水。
  “开了小门,一个人二两银子,就让进。”
  一个人二两银子,可他们这些穷苦人,身边哪儿有银子?
  “走了半个多月,粮都快吃完了,不进去,去哪儿找吃的?”困在后头的人相互询问,“真的要二两银子吗?可是……可是把俺们卖了,也凑不出这些银子啊。”
  “官爷,官爷,行行好吧,没吃的啦。”好些人家都没吃的了,求生的路就在眼前,他们哪儿还能等在原处?他们涌上去,谁料那边的人一看这么多灾民涌过来,立刻就反应过激了。
  “放箭!”
  那箭矢跟雨一样落,灾民哭喊声一片,他们惊慌失措,又推了别人的车,于是又造成更多踩踏。
  “快走,里头杀人了。”
  灾民往外退,最尾巴的两村人也往外退,他们拖着疲惫的身体麻木走着——太饿了,实在跑不动了。
  “走吧,这里不留人,没有这个钱买命。”他们红着眼睛默默走了,“去下一个地方看看。”
  安以农回过头,还能看到城墙上的兵在射箭。
  灾民的哭喊声在远去,他的眼前却在模糊:谁能想到,这是同国的同胞呢?
  “喜娃子,快走,莫掉队了。”村长在前头喊。
  安以农一擦眼睛:“诶,来了。”
  顾正中坐在车上,他也看着那边的城墙,忽然就笑了:“过了两百多年,这世道还是如此。我还以为换个人做皇帝,就好了呢。”
  天冷日短雪又大,如今他们一天走不到十里。
  今天也是走了七八里,众人就得找地方搭营。不搭不行,被雪盖一夜,人就没了。如今已经有两人得风寒了,都在车上窝着熬呢。
  “我看前头有个荒废的坞堡,要不去那儿?”
  “我看可以。”
  所谓坞堡,就是那些大户人家修筑的防御工事,甚至有城墙和城门。这个坞堡现在没人住了,似乎经历过一场火灾,入目都是残瓦断墙,只有部分墙体还坚强挺立在那儿。
  灾民在这里停下暂歇,男人去外面找柴,女人收拾出晚上要睡觉的帐篷,孩子就坐在车上呆呆看着。
  他们用木头搭一个三角架子,上面盖草席或者布。但是安以农却不用做这么多,他拿出三块布搭在棚子下,连接处用绳子系好,然后前面垂下一块草帘子,这就是一个顶顶好用的小帐篷了。
  邻村的人看着新鲜:“这小车子怎么改的?真好用啊。
  “上面的箱子都放平了,铺上褥子,四面有帘,顶上有棚,睡在里头可比睡在地上暖和。用起来也方便,有事儿跳下车,推着就能跑。”
  田家村的人也是羡慕:“可不是?听说走前他就找木匠做了。那会儿我们还觉得他傻呢,有钱乱花,如今看看,这是磨刀不误砍柴工,这娃儿脑子真当好使啊。”
  当然也有那刻薄的酸:“好使有什么用?还不是一起逃荒?真好使,那就吃上官家饭了。”
  安以农在那儿礼貌性笑笑,然后堆了小小的火堆,火堆上驾一三角铁架子,架子上放一小锅,锅里的水很快就烧开了。
  他端着烧开的水到了车上,一部分现在用,一部分倒进水囊,剩下的放着冷却,拿来洗脸擦脚。
  倒了半碗炒过的面,撒上盐,用开水直接冲了,然后就着这碗面汤吃三分之一块硬邦邦的烤饼,这就是他的晚餐。
  对灾民来说是很丰盛的晚餐。
  也是他用帘子把自己挡住吃,否则其他人肯定要猜测他还有多少存粮。这会儿大部分灾民晚上都只是喝一点粥水,还不行就啃点草根,没有这么吃的。
  面汤全部吃完后,他用开水冲开,然后喝掉,这样就很干净了。不过安以农还是习惯再用什么洗一洗,所以他准备抓一捧雪烧开,然后清洗自己的餐具。
  “逃荒期间,这种小矫情可真是要命。”他自我吐槽着,跳下车,然后……发现男主正在蹭他的火堆。他蹲在那里搓手,看起来像个小可怜。
  “我只是烤烤手。”这个大地主的幼子有些惊慌地站起来,现在已经是下雪天,但他的棉袄还是秋款。
  “诶?田喜?是我啊,黄梅生。”他像是才发现安以农,激动得双眼通红。
  安以农看着他,心中毫无波动。
  可算了吧,这里这么多人,之所以来蹭他的火,就是因为他早就认出了他。真不容易,找了几次机会,终于在他面前演了那么一出。
  “我看到你了。”安以农说,“没想到这时候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想到自家情况,黄梅生有了点真情实感的悲痛:“若非北边那女人谋逆,牝鸡司晨,我们怎么会面临这样的灾祸?”
  安以农没有搭话:就如今这官府的作风,不把人当人,造反那也是迟早的事。
  见状,黄梅生走近一步,小声套近乎:“我一直很想念你,怎么都没来找我?”
  安以农翻了翻了原主的记忆:“哦,我去了,还没跨过你家高高的门槛,就被人用扫帚打了出去。你家仆人还放了狗,生怕咬不死我。”
  黄梅生:“……”
  “我想这一定有什么误会。”黄梅生笑得尴尬。
  “无所谓了,我已经不在意这些。”安以农化了一点雪水把餐具洗过,然后把铁架子和锅都收起来。
  “你可以待在这儿,但是离我的车远一点。”
  他回到车上,躺在铺好的柔软褥子上,脱掉外套然后盖上被子,闭上眼:“接下来麻烦你了,顾先生。”
  空荡荡的车厢里传来轻笑声:“……顾,先生?”
 
 
第58章 
  夜深了,走了一日的灾民皆已入睡,只有留下来守夜的几个还醒着。他们揣着手缩成一团,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靠近火堆烤火。
  早就破破烂烂的棉袄挡不住刺骨的寒意,他们恨不得睡进火堆里。
  残旧坞堡的地底冒出很多淡青色的虚影,男女老少都有。守夜的人却没有看到,他们守着火堆,又困,又不敢睡,怕睡着了就醒不过来。
  虚影渐渐露出真实模样。他们看起来都是人,只是皮肤惨白眼睛赤红,身体是淡青色半透明的,面无表情地飘着。
  这些虚影看到那么多活生生的人,脸上露出扭曲的笑。
  “这个归我。”
  “这是我的。”
  虚影们寻找着中意的猎物,然后低下头对着呼吸口吸气。
  睡梦中的灾民鼻子里冒出一团白色的东西,像是他们魂魄。虚影看到魂魄更激动,吸得更厉害了,那些白色的魂魄慢慢出来,只剩一个尾巴勾在身体上。
  一个虚影飘到安以农的车前,他陶醉地嗅着:“这里面人类的香味,好特别……额!”
  这个虚影感觉到了危险,但是来不及了,他瞬间原地炸开,紧接着一股难以忽略的强大生灵的气势笼罩了整个坞堡。其他虚影大惊失色,他们两股战战几乎跪下来。
  “大人勿怪,是我等有眼无珠,得罪了。”
  顾正中出现在车前,他把玩手中绘扇,又侧头透过草帘看到里面的人。安以农差点醒过来,手一直握着枕头底下的刀。
  “真是容易招惹鬼怪的体质,这么多年能平安长大也是奇怪。”
  绘扇上光芒流转,四周围的虚影发出了尖锐啸声,空间扭曲了,将它们全数吞噬。那些已经飘出来的魂魄便又自己慢慢缩回去。
  一无所觉的守夜人照样打着哈欠:“刚刚好像吹过了一阵冷风?”
  第二日醒来,世界是雪白的,灾民的帐篷上都覆盖上了一层雪。人群里传来哭泣声,还以为是死了人,后来才知道是某个人家的马死了。
  雪天路滑,昨天这匹马就滑了一脚,今天就不行了。
  逃荒能赶马车的,那都是富户,安以农仔细看看,发现是村里的泥瓦匠,他家里三个儿子,都有吃饭的手艺在身。只要能安定下来,这样的人家很快就能扎下根。
  “爹,马死了。”以往负责赶车的三儿子哭得很伤心,这匹马一直是他在照顾,有感情了。
  他父亲眯起眼,眼角全是皱纹:“死了就死了吧,杀了,大家吃个饱饭。”
  可是三儿子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
  “我来吧。”老大说,他拿起刀,朝着马头直接砍下去,肉的味道吸引了很多人。
  他们拿刀把马砍成一块一块的,洗干净后用烟稍微薰过,烫熟表层,就放到马车上。这样的天气,肉可以保存很久。
  四周围其他人或明或暗看着他们杀马吃肉,嘴里一直吞咽着口水,眼睛和狼一样。
  马的块头大,这家人只留下肉多的部位,马的头、骨头、尾巴、蹄子和内脏直接分了。马肉人人有份,就是安以农都拿到一块带肉的骨头。
  “爹,你咋把东西都送人了?都能吃呢。”他大儿子有些埋怨。
  “不吃,其他的肉也留不住啊。”
  这一天大家伙儿难得吃上了荤腥,男人女人都捧着骨头啃,嘴里咔擦咔擦咬鸡爪似的,就连最小的孩子都伸着舌头在汤碗上滴溜溜地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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