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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等主人等了好久了，我找到主人守在主人身边，心里还有点安慰，虽然你什么都忘记了，至少我还是能够看到你人的。”
“可是夫人在古宅里一个人被禁锢了那么长的时间，什么都干不了肯定每天就想着主人你，独自一人被残忍的记忆一遍遍折磨，很难想象夫人当时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小黑龙一反之前遮遮掩掩，什么也不说全的态度，暗暗添油加醋地把这些话说给黎千白听。
冥王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她们不清楚。
冥王的出现会给她们带来什么波动，这也是不清楚的。
“我希望主人能够好好珍惜自己，不要轻视了自己的性命，不要冲动行事，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扛在自己的身上。”
“量力而行。”
“主人，你现在已经不是上一世的战神大人了，力量也不如从前了。”
“我说这些话没有其他的意思，单纯就是把主人曾经说过的话还给主人。”
“夫人等你等了千万年，不要再让夫人尝试和爱人分别的滋味了，那会要了夫人的命的。”
“冥王的出现，冥王说的那些话，可能之后还会用什么办法引诱主人去见面，我希望那个时候主人能够告诉我们，并且保持清醒，不要被蛊惑了。”
小黑龙的话句句让黎千白感受到了诧异，也让黎千白感受到了满满的心酸。
“对不起，让夫人和你伤心了。”
黎千白咬唇，眼眶早就红了，拍着怀中啜泣的小黑龙，“我会好好顾着自己的，不会再离开你们了。”
把情绪波动很大的小黑龙哄睡着，抱回房间安置好之后，黎千白一分都等不及就回了房间。
“大人，你回来了。”
黎千白悄声打开门，借着打算轻声关上门，就听见了夫人的声音。
‘啪嗒’一声，房间的灯打开了。
黎千白这下看清楚了，只见夫人坐在床边，神色清明根本就没有刚睡醒的朦胧。
“夫人，你什么时候醒的？”黎千白走过去坐在林凤苒的身边，突然之间有些不敢把夫人揽进自己的怀中。
不是她怂，只是突然之间就莫名觉得有些怕了。
至于怕什么，在忧心什么，黎千白都不清楚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
“醒了有一段时间了。”林凤苒反而靠进了黎千白的怀中，随手就理了理黎千白有些凌乱的睡衣衣领。
“是我没在身边所以醒了吗？”
“嗯……可能是吧。”
“以后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在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离开了。”
黎千白一句话却又好像表达了很多种意思。
“我知道的话你就会离开啊……”
林凤苒垂眸，语气很轻很淡，让黎千白根本就没有办法分辨出来她现在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不，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再离开你了。”黎千白笃定，温柔地抚上林凤苒的脸颊，“好不容易重新在一起的，我怎么舍得再离开你呢。”
“……”林凤苒抿了抿唇，扬起一个苦笑，“你就是舍得的啊。”
“我——”
“你别说，让我说。”
“……好。”
林凤苒阻止了黎千白反驳，但是随后又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
黎千白也只能闭嘴不言，静静等待着夫人说话。
“你的责任心很强，所以我永远无法确定在大人的心里，到底是我重要还是工作更加重要。”林凤苒苦笑。
有过很长一段时间，林凤苒都在纠结着这个问题，可是这个问题最后都是得不到答案。
“你在说什么，肯定是你重要啊！”黎千白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夫人怎么可能会比工作更加重要。
“在天界的时候，你永远是最忙碌的战神大人，而我每天就只能够待在家里等着你回家，担心着你会不会带伤回家，关切你会不会劳累，忧心你的身体……”
“你总是那么忙，工作总是揽在自己的身上，明明只是很小的一件事情，交给下属就好的，你也要自己做。”
“除了刚结婚的时候，我们之后就再也没有很多单独相处的机会了，这让我很怀疑，你到底为什么要娶我？”
黎千白哑口无言，她甚至不知道夫人曾经有过这样子的想法，还质疑过她们之间的感情，更加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带给夫人那么多的困扰和自我怀疑。
“因为……我爱你啊。”
在初见的时候，她就爱上了林凤苒。
记得初见，林凤苒还只是刚封的剑神，尚且稚嫩，但是处处都吸引着黎千白的目光，直叫她看呆了眼。
情窦初开，黎千白甚至不知道应该如何追求，最开始自己没有调整好的冷面好像也好几次吓到了林凤苒，最后还是在撒旦的帮助下才成功追求到林凤苒，解开误会的。
“爱……”
林凤苒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我知道你爱我，我也从来没有觉得大人的责任心是一个扣分点，只是……”
“我不想一直只被大人保护着，我不想你在出事的时候都记不起来我是可以依靠的……”
第34章
地府阎王殿,现在应该是晚间休息的时间，阎王夫人依旧还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看着不久前才从人间买回来的电视。
放的是一个喜剧电影，但是阎王夫人却是全程淡定,别说笑了,嘴角上扬的次数都没有超过一。
阎王办好公务,正要去偏殿就寝,路过正殿却看到了里头的灯火通明。
“夫人还没有睡吗？”阎王询问守在正殿外的侍女。
“回阎王话，还没有。”侍女全程都是低着头，根本就不敢抬头看阎王的鬼面具。
白天就足够恐怖的鬼面具,晚上看的话恐怕是要做噩梦的。
哪怕侍女也已经是一个逝者，可是阎王的鬼面具是足以让逝者都害怕的恐怖程度,最主要还是因为阎王散发出来的阴冷的气息再配合那狰狞的面具,简直了。
“本王进去看看。”阎王犹豫了好久，最后才选择了进去。
不过……要是夫人看见她的话,恐怕是会不高兴吧。
侍女能说什么,只能赶快把门给阎王打开，半点不敢过多去问阎王和阎王夫人之间的那些事情。
传闻阎王大人已经被夫人用刀子刺过好几次了，也不知道这个消息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哈——”
……
电视传出来的声音很嘈杂，阎王鬼面具下的脸颊，眉头微微皱起，自从夫人让下属从人间带回来这个叫电视的东西,夫人就从来没有早睡过了。
身体是受得住，但是精神上还是需要睡眠的，夫人这样也不知道她自己好不好受。
“你来干嘛。”阎王夫人在阎王走进来的时候,就从镜子上看到了她。
一点不友好的语气，和阎王夫人平时的柔声细语恰恰相反。
“来看看。”阎王道。
“看？”阎王夫人冷笑,“呵呵，有什么好看的，看你从人界带回来的战利品么。”
“我今天不是来和你说这件事情的。”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要干什么快点干完，干完就给我离开这里。”阎王夫人直接就下了驱逐令，透过镜子盯着那鬼面具看。
别人都觉得害怕，就连逝者都觉得害怕的鬼面具，阎王夫人却意外地并没有害怕的感觉。
“今天判官找冥王谈了。”
“嗯，然后呢。”阎王夫人丝毫没有意外的表现，全程都显得很平淡。
“符咒和大批死因不明的逝者，幕后主使是阎王殿的人。”
“嗯。”
“是你吗？”
没有人知道阎王说出这句话花费了她多少的勇气，也没有人知道阎王现在是有多紧张。
面具的遮掩，是完美的。
“你觉得呢？”阎王夫人没有第一时间否定，反问阎王，“你觉得，我是幕后主使么。”
“你应该联系不到外界的，这阎王殿也不可能有下属在短时间就被你发展成你的人。”
“阎王的意思就是，不是我。”阎王夫人挑眉。
“我希望你不会是。”
“那就是还在怀疑我？对，就是我干的！”
被怀疑的人应该慌张才对的，阎王夫人却并不，反而是上赶着承认。
这一句话出来，阎王就把对夫人的怀疑排除了。
“别看到太晚了，早点休息吧。”阎王想多留一会，却知道自己多留一会，夫人就多不自在一会。
有她在的地方，夫人永远都是没有办法安心的。
等到阎王离开了，阎王夫人面上的轻松一扫而光，攥紧的手早就已经是满手心的汗了。
*
确定了这件事情和阎王殿的叛徒、冥王有关系，判官就在阎王殿内部调查，而夙愿官一众人在和阎王殿的人反映情况交接之后，暂时地就没有她们要做的事情了。
“这次离开，我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过来阎王殿了，可能很久也可能很快，你要不要和判官好好道个别？”
黎千白见小黑龙好几次都偷偷去看判官，起了玩心故意这样对小黑龙说。
阎王之前开玩笑说要把判官和小黑龙凑成一对，黎千白那个时候还觉得不可能，但是这几天小黑龙的情况观察下来，她反倒是觉得挺有戏的。
还是第一次见小黑龙这么密切关注一个除了她和夫人之外的人。
“不用了，她在忙，而且我们也不是很熟。”小黑龙摇摇头，语气中是明显的失落。
“那凝萱和我一起过去和判官大人告个别吧。”林凤苒拍了一下黎千白的手，带着小黑龙就往判官那边过去。
好不容易凝萱有一个关注的人，大人这是要干什么，要把凝萱的桃花全部给摘掉么，这么大了还没有谈过一场恋爱，在龙族里头可是少见又少见的。
“……”小黑龙既没有应下也没有拒绝，全程就是保持着沉默，让林凤苒带着她往那边去。
所谓沉默就是最好表达态度的方式，小黑龙的沉默就很好地表达出了她的态度。
判官这段时间简直就是忙到怀疑人生的那种程度。
阎王殿从来就没有出过这种出叛徒的这种事情来，毕竟阎王殿一贯对于比较资深、比较重要的职位都是审查得特别严格的，这件事情是判官上任以来第一次遇到的，很多方面都不是进行得很熟悉，也就意味着进程会被拖得很慢，需要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就更多了。
“判官大人。”
判官从档案纸中抬起头，循声望过去，“夫人，怎么不见大人？”
“她去和阎王道别了，我带凝萱过来和判官大人道个别。”林凤苒应道。
判官看向站在桌面的小黑龙，脑海中就浮现了那一天小黑龙满眸的担心，突然问道，“你的龙气恢复得怎么样了？”
“啊？啊！我很好，一点事情没有。”小黑龙愣了愣应道，她是没有想到判官突然之间会和她说话。
之前都是不愿意和她说话的，甚至连看都不想看到。
“反倒是你，你之前的伤……”小黑龙依旧还是有些担心。
那一天如果不是她们的话，如果不是要掩护她们的话，判官根本就是不会受伤的。
明明和判官是没有关系的事情，袖手旁观也是正常，没有人能够责备的，可是她还是选择了站出来。
也许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小黑龙对判官就有了新的定位和认知，不再只是害怕。
“我的伤更没事，我之前不是给你看过了的。”判官笑道。
“是看过，但是还是担心的。”小黑龙越说越小声，头也跟着音量的降低越来越低下去。
“不用担心。”判官没有听漏小黑龙说的一字一句，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
虽然伤早就已经好了，可是想到有一个人在知道她伤口愈合的情况下还是在担心她的，这样子一想，她的心里就不可避免感到温暖。
“阎王殿出叛徒，还要调查很久吗？”小黑龙斟酌了很久才把这可能是越界的话问出口。
“这件事情以前没有处理过，各个方面都不是很熟悉，所以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仔细去调查。”
判官提到这个，就感觉太阳穴在跳动。
“没有其他人来帮忙吗？”小黑龙问道。
心里暗自腹诽，这阎王殿看起来那么大的一个地方，靠得住的难道就只有判官一个人，其他人都是废物？没有一个人来协助？
“人手紧缺。”判官摇头，“大量死因不明的逝者，都是需要人手去处理的。”
这么安排来安排去，最后查叛徒这件事情就落到了她的身上来了。
“需要——”
“凝萱，大人在招手让我们过去了。”
林凤苒打断道。
小黑龙瞬间清醒，如果阎王殿想要她们帮忙的话大可以在最初的时候就直接说出来，根本就没有必要闭口不言，变相的也就意味着阎王殿并不需要她们的帮助。
换一句话说，也就是阎王殿并不相信她们外部人员。
“那，那我先走了。”小黑龙连连说道。
“好。”判官应道，想说些什么其他的却不知道应该如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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