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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戏影(GL百合)——蒙娜丽龟a

时间:2022-04-21 13:38:47  作者:蒙娜丽龟a

   题名:民国戏影

  作者:蒙娜丽龟a
  简介:
  江琬婉再见顾清影,是在凋衰的百花戏楼。
  那是北平赫赫有名的顾三小姐,厢房半暗的洋灯底下,她摩挲着江琬婉唇上的红胭脂,问:“我捧你,往后你跟着我,如何?”
  从此夜夜笙歌。
  “那是旧梦筑的台,唱着经年的戏。”
  Tips:
  ①背景民国但不涉历史,无原型。
  ②楔子为倒叙。1v1,HE,年龄差六岁。
  内容标签:民国旧影,年代文,现代,攻受不明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琬婉,顾清影┃配角:穆清,向兴,金枝┃其它:
  一句话简介:小青衣&富婆
  立意:妻妻携手奋斗走向美好生活
 
 
第1章 楔子
  在桐城边角,一家名叫“民国戏影”的私人博物馆正如火如荼地经营着。
  它由民国时的“百花戏楼”改建而成,除了故时珍藏,楼本身亦是件展品。
  多檐顶,内有穹窿状彩藻井,未曾修补过的旧雕花栏板护栏和望柱子,使得一股厚重凝炼感扑面而来。
  博物馆一层是戏台,耷着的幕布绸缎柔顺,台上空荡寂寥。馆主请戏班子每周六来这里演出,提前订票可以免费观看。
  今天是周一,恰好避开高峰期,不至于像平时挤得汗流浃背了。
  江知意顺着人潮涌动的方向走。
  她三十岁出头,长相十分漂亮,拥有一双琥珀色的深邃瞳子,像是落日泅染下的湖水。
  长发一丝不苟地盘起,干练女强人风格,着一身熨帖整齐的Versace女式西装,搭眼上去看不出褶子。
  她是桐城最出名的商人,白手起家,五年前创办了桐城新能源驱动有限公司,凭借大客户战略和自身技术迅速崛起,目前全球合作方达到三十个国家。
  不过踏进这博物馆,她只是个藏匿大市的京剧票友,或者说,只是两位馆主收养大的孩子。
  “穆爷爷,”江知意搀扶着身旁的老人,礼貌站到拥挤的一边,“您慢点走。”
  连续两夜未曾入眠使她眸中充斥着血丝,如果再仔细瞧,她的小臂上佩戴着黑纱,是在为长辈守孝。
  “我没事,人老一秋啊,这胳膊腿儿的,都不得劲。师妹这一走我看得更开,死亡,自然规律罢了。只是知意,苦了你了。”
  年逾八旬的穆清——江知意已逝的两个祖母,江琬婉和顾清影生前的至交好友,目光疼惜地望向这位忙了一个多月的小姐。
  他声音力道不失,吐字清晰嘹亮,多半是唱戏多年吊嗓的缘故。
  好的京剧演员,开口便是戏。
  这是江祖母生前常说的。
  江知意难得地露出一抹笑:“穆爷爷,我不苦,只是江祖母走得仓促,遗产捐赠手续和基金会成立太过繁琐,一直没得空来博物馆看看。”
  收养她的两位祖母,是常人眼里离经叛道的一对同性恋人。
  她们都曾绽放于文化色彩纷杂的民国,爱恨跌宕,最终携手相伴六十年之久。
  两年前,顾清影过完九十岁生日后撒手人寰,江琬婉强忍着伤痛,把她们的规划一一交付好,也在上个月相随而去。
  “知意啊,你江祖母把这博物馆交给我代管,其实还是为了要交给你的。”穆清说。
  围了戏台一圈的是玻璃展台,里头摆着各式各样的藏品。
  江知意随着他站定。
  “往后这百花戏楼,你有什么打算?”
  博物馆挂着的花边儿烫金的匾,那上头题的是“民国戏影”四个大字,唯独那些忘不掉过去的故人,更愿意喊它百花戏楼。
  “祖母们说过,不让这里充斥商业气息,戏班子照样供着。”仔细听,江知意语气里还有一丝丝的怨怼。
  穆清笑了几声。
  姑娘终究还是太年轻,瞒不过老人的一双耳朵。
  他微颤着伸出手,那双粗糙干皱的手,指腹拂过玻璃,就好像拂过了一样样旧物什,甚至是……老朋友。
  “代管这一年啊,说要来加盟的,出资改良的,你穆爷爷已经回绝了快上百个喽。”
  江知意不吭声,目光落到老人留恋不舍的东西上。
  那是一套静躺着的点翠镶珍珠头面,白珍珠温润细腻,隐约见点晕彩,点翠纹路细密有光泽,毕竟是清末的珍藏,看得出旧来。
  存放这流光溢彩的宝贝也是费了番功夫,灯光的照度控制不慎,会影响展品的保存,从游客的角度要进行深度防眩处理,以及摆放,玻璃柜质量……很多方面。
  “这里头展览的都是宝贝,拿钱也很难换得来,若是要个门票钱,依这人流量也肯定赚到盆满钵满,是吧?”
  穆清把视线收回来。
  “穆爷爷,我是觉得博物馆收入一直只出不进,这违背了商业原理。”
  穆清并不着急反驳。
  他背着手,随着人群走到玻璃柜的角落,就像每天清晨他起身,先独自看一看那点翠头面,再若无其事地看角落相框里的那张黑白老照片。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孩子,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要符合所谓的原理才是正确。”
  他不再多说教育的话,反而是指着边缘被反复摩挲光滑的木质相框。
  里面夹着的,隔着相框和展台两层玻璃,那是张罕见的梨园大合照。
  穆清给她指认:“最中间的,是你江祖母,身边穿旗袍的是你顾祖母,第一排边上那个是我。如今啊,这照片上的人除了我,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照片模糊出年代感来,背景是一棵老树,干皱多分叉,浅茫茫一片小花,看样子像是流苏树。
  江琬婉一身戏服,站得温婉又极富韵味,身边的顾清影穿长旗袍,时髦的烫短发,手推波纹发型,目光冷傲。
  她们的耀眼,是无需刻意的夺目。
  可谓是,风华绝代。
  穆清混浊的眸光移到江知意那双琥珀瞳子上,那双年华正好、尚有无限可能的瞳子上。
  “愿意听我讲讲那段故事吗?”
 
 
第2章 荒楼一折戏(一)
  民国。
  位于桐城的百花戏班,源自清末年间,是由第一任班主姜未眠一手组建而成。
  姜老爷子主工武生,有打小就练的功底,曾选进“升平署”(1)当过几年学生。
  最风光的时候,他被安排给慈禧老佛爷祝寿。犹记那日华筵,一场戏下来姜未眠功架稳重优美,动作干净利落,尤其是一口嘹亮好嗓子,清晰吐字直接落进人心里去了,霎时惊艳四方。
  老佛爷听着也点了头,大为赞赏,赐他白银三十两,足够平常人奋斗一年的收入,能在北平买一座大宅院。
  树大招风,京城已有不少人明里暗里给姜未眠使绊子,且他志在宣扬艺术,于是带着毕生积蓄和那三十两银子跑到京城边上的桐城一角,买地建楼,“开荒”去了。
  姜未眠后半生,远离了北平的浓墨重彩,守着他的戏班子就像守着自己亲生孩子,为了段昙花一现,一辈子没娶妻生子,孑然终老。
  老人家作古后,接手的班主一代不如一代,本事不多长,反倒开始见钱眼开。
  敌不过人家捧着心尖来唱戏的,亦不比那颓靡销金窟吸睛,百花戏班像极了病入膏肓半死不活的老人。
  倘若说之前它还吊着口气,到如今落在老旦窦新桂手里才算给个痛快,彻底跌落神坛,无人问津。
  归本溯源,是这戏班子年年唱着相似的曲儿,不知变通,当家的又抠抠缩缩,连新制的油彩都不舍得买,戏服破了又补,头面上镶的钻掉得七七八八。
  就算成天坐在门口抽烟袋的老汉,都腻得不想再听里头的戏。
  百花戏楼里,已经许久没来过像样的客人了。
  此刻,日落时分的化妆后台,江琬婉提着暖瓶,正往盆里倒温水,均匀地浸湿刨花。
  她穿了件皱巴的蓝布大褂,旧到蓝染料一处深一处浅。衣袖挽到腕子以上,露出精致小巧的手踝。
  雕花的镂空木板作化妆台隔断,古早的物什几乎都变成烂木头,有残存的腐朽的旧朝代气味。
  江琬婉耳朵尖,听到拍搽脂粉的金枝和丫鬟在八卦。
  那丫鬟谄媚道:“怪不得窦班主忽然要我们拾掇扮妆,我听说呀,顾三小姐找小厮来给班主送了三块大洋,说要包场,入夜时分和她未婚夫来听戏。可不就是慕了您的名儿嘛!”
  三块大洋,是北平戏院一个上好座儿的钱,搁到百花戏楼,包场竟也是绰绰有余的。
  “顾三?是那个开洋行的顾家么?”
  说这话的是金枝,工青衣,嗓子尖些。
  她是脂粉堆的人,俗,但骨子里还有傲气,绝不承认自己名气大这种奉承话,真听进耳朵里,语气也要跟着上扬起来。
  江琬婉沉默不语。
  这种谈话往往轮不到她插嘴,而且她快十年不曾踏出这戏楼,连丫鬟小厮们讨论的新建电车也一无所知,何况是其他呢。
  她低下头,侧脸白净而稚嫩,葱白长指揉搓着刨花,盆里逐渐起了粘液,沫儿黏在指间。
  那丫鬟赶紧回:“正是,您不知道,顾三顾清影在北平那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去那个什么,叫英国的地儿留洋回来,一肚子洋墨水,还出了不少风流韵事呢。”
  金枝听她那句“您不知道”,心底厌烦起来。她思忖,我金枝不知道的事儿,你这小丫鬟能懂得多少?
  到底是八卦要紧,金枝压着火气,说:“什么韵事?”
  “顾三有桩娃娃亲,对方是向家二少爷向兴。向家要权有权,要势有势,比她顾家还风光。向家老爷向冬是大帅,听说手底下有百万的兵,就连顾清影当军官的大哥也是他手下……”
  小丫鬟念过几年书,读的正儿八经的私塾,她是后来家道中落被卖到戏楼的。
  知识是最上层的资本,她自诩有这有资本,看谁都是大字不识的草包。
  本想从头到尾给金枝讲一遍,这大小姐竟听得不耐烦了:“絮絮叨叨的,有话直接说。”
  小丫鬟噎了一下,在心里狠骂金枝几句才算解气。
  “顾三其实还男女通吃咧!从军官司令的姨太太,到百乐门的歌女,听说她都染指过,可不风流嘛!”
  金枝惊诧:“女子和女子?这,这哪是风流,这是伤风败俗!”
  江琬婉垂眸,瞳孔微缩。
  一边听着墙角,一边用刨花和上面的粘液捋过发片,来来回回捋了几次,是为刮片子。
  纤纤素手又执起一旁的木梳,把发片梳得油亮顺妥。
  发片是真头发,浸过刨花水后便于定型,为下一步贴片子做准备。
  小丫鬟接着说:“她未婚夫向二少爷,比起她那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舞厅的舞女都玩遍了,光明正大往家里带,疯起来非得要尽兴,想要什么东西,得不到手连他亲爹都不认。”
  金枝被引起了兴趣:“那顾三呢?就这样跟了他了?”
  “当然了,三小姐经常女扮男装,那也是舞厅的常客,无论男女都被迷得神魂颠倒。听说这次她是死了舅母,来桐城服丧的,新式小姐当腻了,来听旧戏消遣,兴许还会带个人回北平去哩。”
  死了舅母还有心来听戏,倒是个铁石心肠。
  金枝却想到旁的去了。
  她曾经跟过几个男人,坐上黑亮的小轿车,到男人宅子里去,帘子一拉,颠鸾倒凤,乐得忘情忘忧。
  顺道冷嘲热讽那些气跳脚的姨太太,搽再多雪花膏也遮不住蜡黄脸,留不住容颜也留不住男人的心。
  可终究应了那句老话,瓦罐子和土坯子——是一窑货。
  不多久,男人们都另寻新欢,不愿捧她了。大把的银子花出去,光唱戏,不在上流交际,倒不如给舞女添身好衣裳带在身边有面子。
  金枝触动往事,说了句真心话:“我们唱戏的戏子,早晚破烂似的扔在箱子里落灰。要能被三小姐看上……趁年轻,去北平也好,总比跟着那些个油腻男人强,后半辈子不愁吃喝,也落不下一男半女当累赘。呵,就当我是疯了,在说笑吧。”
  去北平……
  北平……
  江琬婉晃了下神,木梳子掉在地上,响声清脆彻底,从中间一分为二。
  裂开的,她的不安也从中弥散开来。
  金枝这才想起来江琬婉这回事,两句遣走丫鬟,眉眼一挑:“你过来。”
  她妆上了,也早用水纱把眉和眼角吊好,粉面桃腮的白蛇已具雏形,就等江琬婉捋好发片。
  本来她的长相就极富攻击性,加上嗔怒语气,凛冽得更像尖刀扎过来。
  江琬婉面上云淡风轻,人站得笔直,只把定型的发片端过去。
  待她走近,金枝一把捉住她的腕子:“师妹,弄坏了木梳,你要拿什么赔啊?”
  这声“师妹”,完完全全的是讽刺。
  江琬婉是老班主——窦新桂父亲收的最后一个徒弟,和金枝一样,嗓子好身段好,工青衣。
  谁知入师门不到两年的光景,老班主生病死了,汤药钱和被庸医骗去的大洋,几乎把戏班所有家底都掏空。
  梳头师傅本就瞧不上这小破戏班,看窦新桂开始拖欠工钱,自个也清楚要不回钱来,说不准还会被反咬一口,索性偷走了卖身契,连夜卷铺盖走人。
  戏班子里不能没有梳头师傅,窦新桂软硬兼施,死咬着当年收留恩情不放,拿江琬婉当了七年丫鬟使,让她干粗活,负责包大头,就是不许她再学戏。
  “与你无关。”
  江琬婉转了转手腕,奈何金枝力道太大,紧箍得她生疼,挣脱不开。
  江琬婉没由来地产生一丝怜悯,即使是稍纵即逝。
  金枝想攥着的,到底是江琬婉,还是她早已覆灭的自尊呢。
  “别因为一把梳子耽搁了,让我在这里干等,‘早扮三光,晚扮三慌’,这可是装扮的行话。”金枝偏要拿刀子往江琬婉心上戳,装扮行当又如何,照样唱不了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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