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女士敲了半天门都没声音,便尝试着拧了一下门,没想到竟然拧开了。
他们向来都是这样,江黎要是有小秘密不愿意让家里人看见就会把门反锁上,要是坦坦荡荡地就不会反锁。
温女士要是叫起床拧门没拧开就会离开,要是拧开了就进去叫江黎起床。
然而……
江黎睡觉前确实没想到自己会和宁臻这样那样一番,所以就没反锁门,省得温女士叫起床的时候发现卧室门反锁了会误以为他们在卧室里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于是,就有了接下来的这一幕。
温女士猝不及防地拧开了门,又毫无防备地踏进了房间里,一眼就看见江黎的床上鼓起了一个大包,明显就是叠罗汉的姿势。
“啊,我滴个老天爷!”温女士惊叫一声,迅速转过身背对着床,“我什么也没看见……”
江黎一愣,睁开眼,隔着宁臻的肩膀看过去,正好看见温女士逃跑的背影和关门的那只手。
江黎:“……”
宁臻茫然地从江黎的颈窝里抬起头,回头看向身后已经被重新关紧的卧室门,茫然问道:“发生了什么?”
江黎绝望地平躺在宁臻身下,喃喃道:“刚才我妈来过了。”
宁臻:!!
江黎继续补刀:“她还看见你趴在我身上了。”
宁臻:!!!
宁臻怎么也不肯下楼了,一脸绝望地坐在江黎的大床上开始反思自己刚才的行为有没有违反法律规定以及江家家规。
江黎也害臊得不行,但他还是更想在这个时候趁机跟宁臻逗乐子。
“走吧,下去吧,要是再不下去,她们就该更多想了。”江黎笑着推搡宁臻的胳膊催促道。
宁臻纹丝不动地坐在原地:“不,我是不会离开这个床的。”
“但是你想想,你要是一直不下去,我也不下去,她们会以为你对我这样那样的。到时候就不是简单地睡醒之后接吻了。”江黎继续诱哄道。
宁臻一脸纠结:“我要脸……”
“好啦好啦,我们一块儿下去,没事儿的,她们肯定会假装不知道的,我保证。”江黎千哄万哄终于把宁臻给哄下了楼。
两人踩着楼梯下楼,还没下到一楼的时候,宁臻就看见了温女士和蒋女士严肃地看电影的表情,心底松了一口气。
两人默默地走到餐桌旁坐下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宁臻更是镇定地拿了一个橘子开始剥皮。
然后……
“噗嗤!哈哈哈哈哈!”两位女士终于开始破功了,对着电影里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主笑得前仰后合。
宁臻一僵,脸色红到了耳朵尖儿,橘子皮在手心要掉不掉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了。
温女士笑着说道:“你们不要误会,我们没有笑你们哦。只是这个电影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蒋女士一边笑一边说道:“对对对,这个女主哭得实在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江黎:“……”完了,臻臻的脸皮这下真的是吹弹可破了。
宁臻想死的心都有了,实在太尴尬了,住在别人家里,睡着人家儿子的床,还当着人家面儿亲了人家儿子。
好丢人。
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宁臻都一直沉默地假装自己是个透明人。
江总和宁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一顿饭相安无事地度过了。
每年大年初一的晚上,两家人都会一起打牌玩游戏。
以前江黎和宁臻都还小的时候,他们是四个人一块儿打麻将。
后来江黎和宁臻长大了,这种过年期间的活动就变成了六个人一块儿打扑克。
吃完饭后,温女士和蒋女士去切了两个水果盘,江黎和宁臻则去弄了一下瓜子和糖,简单的家庭活动准备工作就结束了。
他们打的是个六个人的扑克牌活动,分别和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是对手,能不能跑路全看对面的人肯不肯放行,下一局开局会不会上供也全看对面的人怎么打自己。
落座的时候江黎十分的纠结,要是和宁臻坐对面的话,宁臻肯定会让着自己的,但是那样他一整晚都不能挨着宁臻了。
显然其他人也是这种考虑。
大家各怀鬼胎,心有考量地落座了。
温女士特意从家里搬出了一个圆形木桌,江黎的左边是蒋女士,右边是宁臻,蒋女士对面是温女士,江黎对面宁总,宁臻对面是江总。
看清局势后,江黎倒吸一口凉气。
妈妈咪呀,这不是给了江总机会捉弄宁臻吗?
宁臻为了哄江总开心,肯定不会太过刁难,轻轻松松就让江总跑路的,但是江总可不会心慈手软,对于拐走自己儿子的男人,他一定会穷追猛打,不惜一切代价让宁臻给自己上供。
开局还没摸牌,江黎就已经预料到了后面的火葬场该有多刺激。
于是,很多局面就产生了如下情况。
江总甩出一把牌:“5个勾儿,让不让走?”
宁臻僵硬的腮帮子动了动,忍住自己该死的胜负欲,咬牙道:“走。”
过了一会儿,宁臻也想走,因为走了才能出4,最后才能跑掉。
于是,宁臻战战兢兢地拿出一排扑克牌:“6个10,叔,想走……”
宁臻的语气不可谓不小心翼翼,颤巍巍的语气里充满了孩子的求生欲,想活着……
江总沉着脸捻了捻自己的牌,发现自己没有打得过他的,只好哼了一声说道:“走吧走吧。”
宁臻喜不自胜,终于可以敞开怀打了,笑得一脸甜蜜:“谢谢叔叔!”
江黎看着宁臻狗腿子的样子,感觉十分心疼,默默地给宁臻剥了一个砂糖桔偷偷塞进了宁臻的手心里。
然而这一幕被眼尖的江总看见了。
江总眼神一凌,勾唇冷笑。
哼,这些小年轻还是太嫩了点儿。
毕竟江总可是从大学期间就开始打扑克的人,怎么可能输给两个小年轻。
于是接下来的几轮之中,江总大杀特杀,因为江总的敌人就是坐在他对面的宁臻,所以宁臻惨遭重创,轮轮上供,每一轮摸来的好牌全部都上供给了江总。于是一轮更比一轮差,极其没有游戏体验。
宁臻从小就没受过这种委屈,他自小聪明强悍,运气也好,还从来没有被人压着打不敢反抗的时候。
但是现在对面坐着的是他喜欢的人的爸爸!
那就是他爸爸!
宁臻深呼吸,在桌子下面握了一把江黎的手来汲取力量,他可以!
好在温女士先看不下去了,隔着宁总拍了江总一巴掌说道:“行了,你再这样下去,今晚还玩不玩了。”
淮市有一个关于春节的习俗传言,新年第一天你经历的事情就是你下面一整年的写照。
比如,如果大年初一一直在家睡大觉,那接下来一整年都会在昏昏沉沉中度过。
所以,宁臻绝对不能再大年初一的晚上连续输掉扑克比赛。
江总终于开始放过了宁臻,免了他一次上供。
宁臻是个只有给他机会就一定会绝地反击的人,他抓住了这次机会,迅速逃生,然后下一局就不用给江总上供了。
由此一来,宁臻终于翻身农奴把歌唱,不用轮轮上供轮轮输了。
相比宁臻和江总,江黎和宁总打得还算和谐。
江黎比较会撒娇,小嘴叭叭叭不停,把铁血冷面的宁总哄得五迷三道的,疼闺女一样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每次都笑呵呵地放他走。
结束后,江黎和宁臻负责收拾扑克牌和吃了一桌子的瓜子皮水果皮,一边收拾一边小声说话。
主要是江黎听宁臻哭唧唧。
“实在是太惨了,我的福气饺子白吃了,新年第一天就被打得屁滚尿流这么惨。”宁臻挨着江黎小声说道。
江黎把瓜子皮扫进垃圾桶里,转头吧唧一下亲上宁臻的嘴巴,说道:“不准说不吉利的话,我爸最后不是让着你了吗?你也赢了好几次呢。”
宁臻:“……”
好吧,宁臻勉强接受了这个说辞,并且努力说服自己,他今天光明正大地睡到了江黎的床,不仅搂着江黎睡觉了,还在江黎的床上亲了江黎。
这没有问题的!
宁臻自己说服了自己,并喜滋滋地开始任劳任怨地打扫卫生。
打扫完以后差不多也要各回各家了,蒋女士挽着宁总的胳膊走在前面,宁臻垂着脑袋跟在后面,江黎依依不舍地拉着宁臻的手,身后是温女士和江总。
就在宁臻在心底思考一会儿怎么跳阳台姿势更帅气的时候,温女士忽然笑着说道:“蒋蒋,今晚让小臻在这儿睡吧。”
蒋女士回过头,看向宁臻,故作叹气地说道:“宁臻这个人认床,不熟悉的床应该睡不习惯吧。”
宁臻连忙说道:“睡的习惯,我今天下午睡得可香了。”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宁总沉声问道:“你今天下午在哪儿睡的?”
第174章 宁臻玩弄江黎
面对宁总的诘问,宁臻凝滞当场。
“这……就、就是……”宁臻的大脑飞速运转,要怎么说?
难道说自己的床被泼湿了不能睡了?
但是究竟有没有被泼湿,宁总回家看一眼就会知道,而且就算泼湿了家里还有客房有备用被褥,总之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他跑到江黎家来睡觉。
“哎呀,哥俩好,一块儿睡个午觉怎么了?”温女士拉住宁臻的胳膊说道,“晚上留下来住吧。”
宁臻看看温女士和蒋女士憋笑的脸,一时间都确定她们究竟是真心实意地给自己助攻还是只想看自己闹笑话。
心好累,好想睡大街。
最后还是蒋女士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道:“你想在这儿睡就睡吧,没事儿。明天大年初二,我们要去给拜年,你俩自己想办法解决早午饭问题。”
大年初二本该是男孩子去姥姥家走亲戚的日子,但是他俩都不需要去,所以就自己待在家玩。
不过江总和宁总因为小时候曾受人恩惠,所以每年大年初二的时候都会带着老婆去拜年。因为路程比较远,从来不带两个孩子。
就这样,宁臻如愿以偿地留在了江家。
宁臻甚至还装模作样地拉着江黎的手腕往自己家走去,说道:“你跟我去收拾一下睡衣什么的。”
江黎默契地配合道:“对对对,把牙刷也拿过来……”
两人边说边走远了,温女士无奈地笑了笑。
如果说今天下午是宁臻第一次光明正大地睡在江黎的床上,那现在就是他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在江黎的床上过夜。
两人回到卧室把门锁上,宁臻换上睡衣往床上一躺,喟叹道:“真不容易啊。我终于熬出头了。”
那语气颇像是多年媳妇熬成婆,感叹道:“我终于不用偷情一样在阳台上跳来跳去了。”
说着,宁臻又“啧”了一声,说道:“为什么感觉奇奇怪怪的呢?总觉得不如跳来跳去的刺激了。”
江黎跳到床上,叠罗汉一样趴在宁臻身上,头顶抵着宁臻的下巴,摸摸宁臻的胸膛说道:“啊,男人啊,你的名字叫犯贱。”
宁臻冷哼一声,双手握住江黎的腰挠了挠,江黎的腰上全是敏感点,被宁臻一碰就痒得哈哈笑,宁臻趁机问道:“谁犯贱?嗯?”
“啊哈哈哈哈,我我我,都是我,别挠了,痒哈哈哈哈。”江黎像一条不停扭动的蛇一样,在床上和宁臻身上疯狂扭动着。
就在这时,卧室门响起“笃笃笃”的声音。
两人浑身一震,齐齐僵住。
愣了一下,宁臻赶紧用书戳了两下江黎的腰,示意他说话。
“啊,妈妈?”江黎扬声问道,“是你吗?”
“哦,是我,我来给你们送牛奶,今晚还喝吗?”温女士也着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喝!”这会儿就算不想喝也必须喝啊!
江黎一个激灵,扑腾了一下,从床上下来,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去开门。
等温女士进门的时候,宁臻已经一脸端正严肃地坐在书桌后面给江黎查作业对错了。
“阿姨,晚上好。”看见温女士进来,宁臻立刻站起来,礼貌又温润地打招呼。
温女士笑着说道:“今天晚上的牛奶和水果,你们也别学习了,吃点儿东西玩一会儿睡觉吧。过年期间学什么习。”
江黎严肃地点点头,说得好!
宁臻点头说道:“好,谢谢阿姨。”
温女士走的时候笑着分别看了两人一眼,眼底通透,仿佛一眼就看懂了两人之前在做什么。
江黎要哭不哭地送走了温女士,苍天啊大地啊,他们只是在玩挠痒痒啊。
江黎感到无比绝望,这下可好了,温女士指不定又要去找蒋女士说什么了。
就凭这两个女人陨石撞地球一般的大型脑洞,江黎觉得明天他们就会被警告一番年轻人要节制了。
温女士走后,江黎转身冲着宁臻狞笑一声,猛扑过去:“啊啊啊,我要和你决一死战!”
宁臻怕他跌倒,连忙伸出双手接住江黎,抱住他的腰一转身,宁臻坐在了书桌后的椅子上,反手把江黎扣在了自己怀里。
江黎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就侧坐在了宁臻的大腿上。
江黎脸色一红,捶了宁臻一拳头:“别闹,我妈刚走呢。”
宁臻笑着捏了一把江黎腰侧的软肉,看着江黎腰肢一软趴在自己怀里,坏笑着说道:“那你别发出声音。”
江黎凶巴巴地瞪了宁臻一眼说道:“那你别碰我不就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了。”
“我控制不了我的手。”宁臻把手抬起来举到江黎面前说道,“你看你看,它要做什么根本不受我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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