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星由于身体原因没有喝酒,是在场唯一一个清醒的人,用手机叫了很多出租车过来,挨个把每个人都送上了车。
最后他一个人站在路边,停留在徐徐晚风中,站了很久。
暮色已晚,华灯已上,整座城市都笼罩在璀璨的灯光中,站在城市的灯光下,几乎没有人会想到这座城市晦暗的角落里有多少人在挣扎求生。
谢琅星站了一会儿,转身上车,然而车门刚打开,一个带着酒气的人影就从旁边冲出来,伸手“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用滚烫的身子挤压着谢琅星,将他逼在自己的身体和车子中间。
谢琅星背对着对方,由于受惊,心脏忍不住加快了跳动速度,身后的人身材高大,浑身带着酒气和沉重的呼吸,一同挤压在他身上,他甚至能感受到屁股后面隐隐约约的顶戳感。
谢琅星的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但仍然坚持用冷静的声音问道:“你是谁?松开我。”
对方不答,却痴迷地低下头,用鼻尖仔细地摩擦过谢琅星的后颈,认真地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谢琅星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隐忍地攥起拳头,冷静地问道:“穆望舒是不是你?”
后面的人一只手扣在他的腰上,一只手扣着他的五根手指头,摁着他的手一起按在了车身上。
两人的姿势贴的很近,近到对方身上浓重的酒气都争先恐后地钻入了谢琅星的鼻孔中,他忍不住仰起头,用力呼吸着,他想活下去。
“是我。”身后的人抱着谢琅星,鼻尖凑到谢琅星的耳后眷恋地磨蹭到,嘶哑着声音说道,“你别害怕,我只是太想你了,我想抱抱你。跟你分开的每一分钟我都在用力想你。”
“不需要,放开我。”谢琅星的声音中忍不住带上一丝颤抖,一个喝醉了的神经病比神经病更可怕,更难以控制。
“不,我不想放开你。”穆望舒带着酒气的嘴唇贴着谢琅星的耳垂碰了碰。
谢琅星浑身一个激灵,剧烈地挣扎起来,穆望舒却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忽然张嘴含住了谢琅星的耳垂,用舌尖小心地舔弄着耳垂上可怜兮兮的小肉垂。
“放开我。”谢琅星忍着颤抖的声音说道。
“不要。”穆望舒说完,玩弄谢琅星耳垂的动作愈发狠烈起来。
“穆望舒,你放开我。”谢琅星清俊的面容皱在了一起,满脸都是抗拒的情绪。
“你告诉我,你考了什么大学,我去找你好不好?”穆望舒紧紧抱着谢琅星,哑声哀求道,“我转学,实在不行个我复读,好不好?我想待在你身边,实在不行,同一座城市也可以,偶尔可以看看你。”
“不用了,我不希望我将来会再见到你,更不希望有个人一直躲在暗处偷窥我的生活。你这样会给我造成很大的困扰。”谢琅星深吸一口气,冷静地拒绝道。
一次次地被拒绝,一次次地被推开,穆望舒不停地在谢琅星的世界里退出,远离,不断地感受着谢琅星带给他的绝望。
这种痛苦让他猩红了双眼,抬手扣住谢琅星的下巴,逼迫他仰头,对准他的嘴巴狠狠地咬了上去。
他是那么痛苦,所以咬得很用力,希望谢琅星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然而谢琅星却趁他不理智的时候,用力向后踹了一脚,一脚踹在了穆望舒的膝盖上。
穆望舒吃痛忍不住后退一步,松开了谢琅星。
谢琅星趁机打开车门上了车,然后迅速摁下了锁车键。
“啊!你开门,你把车门打开,我错了。”穆望舒疯了似的扑上去扒拉车门,却怎么也拉不开。
黑色的车窗隔绝了他的视线,他甚至看不清里面谢琅星的眼神,那里面是冷漠还是嫌恶。
穆望舒死死地扒着车门,谢琅星没有发车,而是躺在驾驶座上,轻轻地呼吸着,他的心脏跳得好快,他不敢做太大的动作,只能安静地等待着紊乱的心脏自己平静下来,他怕自己会昏厥在车内。
过了许久,谢琅星才降下车窗,低声道:“放手吧穆望舒,你我不可能的。”
穆望舒看着谢琅星冷漠沉静地双眸,不甘心地问道:“我可以为了你发疯,也可以为了你冷静。但是你从来都没有为我失控过。”
谢琅星坐在高底盘的车子里,视线正好穆望舒平齐,他冷漠地说道:“因为我从来没有为你动心过,你死心吧。”
说完,谢琅星发动车子,离开了。
那个愤怒地踢打路边消防栓的身影逐渐地在后视镜中缩小,直至消失。
谢琅星缓缓地升高了车窗,视线重新看向前方的挡风玻璃。
到家后,谢琅星把车子停在门口,坐在这里冷静了许久。
跳动过快,心律不齐的心脏久久无法得到安抚,他最终还是从口袋里拿出备用的降心率的药一口塞进了嘴巴里。
回到家之后,谢琅星缓缓地平躺在床上,盖好被子沉沉睡去,梦中的情景却光怪陆离。
穆望舒情绪激烈地用拳头捶墙的一幕幕,穆望舒总是想要用武力解决问题的一幕幕,穆望舒带着很多人把他围堵在逃无可逃的巷子深处,带着小痞子的坏笑跟他要钱的一幕幕。
很多事情后都发生了不止一遍,以至于回想起来,总觉得自己是做了无数次相同的梦。
一场梦结束,谢琅星浑身都是汗水的醒来,心脏 已经平稳许多了,但浑身乏力,双腿发软,脸色也有些苍白。
他咬牙从床上爬起来去洗了一个澡,打开窗帘,发现外面正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
他心脏不好,最讨厌阴晴不定的天气,如果每天都是风和日丽的晴天,他会舒服很多。
回到房间,谢琅星把S大的录取通知书拿出放在桌子上,自己则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录取通知书。
他这次的成绩上A大仍然没有任何问题,A大是全国理科最好的大学,最适合他的地方就是A大,然而A大有穆望舒。
他最后还是选择了远远地避开穆望舒,把A大从自己的志愿中去掉,选择了离家比较近的S大。
手机铃声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谢琅星一阵心惊肉跳,拿起来却发现是江黎打开的电话。
“谢琅星,我们打算去买开学的新行李箱,你要不要一起啊?”
江黎早上醒来想了想仍然担心谢琅星,昨天喝醉了他忽略了一个细节,谢琅星向来嘴巴毒,爱跟他呛声,但是昨天却基本没说什么话,一晚上都安静地坐在包厢里,不喝酒不喝水不唱歌,像一个忠实的听众一样任由大家摧残他的耳朵。
谢琅星抬手摸了摸心脏,说道:“不去了,身体不太舒服。”
“啊,那你没事儿吧?”江黎紧张地问道。
“问题不大,你们去吧,要是有好看的实用的也可以给我拍个照片过来参谋一下。”谢琅星说道。
“害,那行吧,少一个人打扰我们二人世界。”江黎说道。
谢琅星:“……敢情你喊我一起就是客气客气呢?”
“没有没有。我是真心的嘛。”江黎解释完便迅速挂断了电话,。
江黎只是为了出去玩才借口买行李箱,期间只随便发了两张行李箱的图片过来。
然而傍晚的时候,家里的佣人却忽然提着一个铁灰色的高奢品牌的行李箱上楼对谢琅星说道:“少爷,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行李箱,还有一封信。”
第211章 心愿笔记正在回收——
江黎只是为了出去玩才借口买行李箱,期间只随便发了两张行李箱的图片过来。
然而傍晚的时候,家里的佣人却忽然提着一个铁灰色的高奢品牌的行李箱上楼对谢琅星说道:“少爷,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行李箱,还有一封信。”
谢琅星皱眉看着佣人手中的行李箱,问道:“不知道是谁送来的吗?”
佣人摇了摇头,说道:“我听见门铃响立刻就出去了,但是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个行李箱,箱子上还放着这么一封信。”
谢琅星接过行李箱和信,说道:“我知道了,您去忙吧。”
回到卧室后,谢琅星打开行李箱检查了一番,发现这里面没有藏着任何东西,也没有可以隐藏摄像头和监听设备的地方,
难道不是他做的?谢琅星心底微微有些动摇了。
他拿出手机给江黎拍了一下行李箱的照片发过去,然后静静地等待回复。
很快,江黎的轰炸消息就来了。
江黎:【你自己买了?】
江黎:【你买了你干嘛还让我帮你买?】
江黎:【还好我没认真逛,不然我的真心就要喂狗了。】
谢琅星:【你可以退下了。】
江黎:【???!】
江黎:【你等着,我男朋友这就去打你。】
谢琅星:【劝他别,不想缺胳膊少腿的回去,最好这几天还是别来找我了。】
江黎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对劲。
江黎:【你什么意思?你现在很危险吗?】
江黎:【被人绑架了你就眨眨眼,我不会浪费电话费帮你报警的。】
谢琅星:【……】
现在几乎可以确定是穆望舒送来的行李箱了,如果真是这样,江黎和宁臻过来找他玩,很有可能会被这个疯子记恨上。
到时候,谁又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来。
这样想着,谢琅星眼角的余光忽然发现了自己扔在地上的信封。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打开了。
里面只有一张A4纸。
“我最近看到一句话,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光。
忽然觉得这句话和我特别贴合,我本来可以忍受寂寞和疯狂的世界,如果你不曾出现过。
但我并不是抱怨你的出现。
相反,我认为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上了你,缠上了你。
星星,我好想你,我每时每刻都在幻想你在我身边,但理智又告诉我,你不在。
我在理智和幻想的边缘疯狂挣扎,这种现实与虚幻的交错感几乎要将我撕裂了,但我仍然不愿意忘记你,放弃你,我愿意从此为你沉沦。
但我知道,你想摆脱我。
你是星星,我是月亮,都说众星拱月,然而我却背离了自己的宿命,拼命地围绕你转,你却不肯理睬我一眼,多么悲哀啊。
这个行李箱是我在商场买的,我觉得你会喜欢,我没有动过手脚,你可以放心用,不相信我的话可以让人去检查。
求你带着它去大学吧,就好像它代替我陪你去了一样。
既然我不能留下你,那就让我陪你离开。
不用担心我会附近偷窥你,在你读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坐上了回A市的列车,我打算提前返校去做兼职,你也可以放心地出去和你的朋友联络感情,而我不知道就可以假装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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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没有收信人也没有寄信人和落款的信被谢琅星折叠起来重新塞回信封,然后夹在书架最顶层落灰的书籍里,从此束之高阁,无人问津。
S大开学比A大早一周,一周后,谢琅星拖着铁灰色的行李箱站在了S大的校门口。
S大就在淮市的临市,距离淮市只有三个小时的车程,开车快一点只有两个小时就能到。
谢琅星父母怕他一个人去路上突发心脏病,一定要送他,还在校外给他租了房子,请了阿姨,每天照顾他的起居。
谢琅星不想父母把自己当幼儿园小孩一样无时无刻地照顾着,在父母参观完校园之后就让父母离开了。
江黎专门拉了一个群,把升学宴那天所有人都拉进了群,又让谢琅星加了沈雾清好友。
沈雾清和凌修然都在S大,一个研究生一个本科生,如果真出什么事情,临时也能有个照料。
谢琅星开学后,其他人也都在陆续开学,只有江黎和宁臻最晚,但是他们决定提前过去两天,带着父母游玩一下A市。
开学前,两个人还是买了新的行李箱,买了个最大号的。
大一第一个学期不能在校外住宿,想要搬出去必须在校内先住半年后再提交校外住宿申请。
为此,江黎不高兴了很久。
他和宁臻高中时期就睡一张床,没想到上了大学竟然还不能住在一起。
出发去A市的前一夜,江黎跑去宁臻家里睡觉,躺在宁臻怀里一边小声说话一边打瞌睡,忽然觉得自己大腿外侧贴肉的部分有点儿烫。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以至于江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那种滚烫的感觉上升为刺痛感。
江黎一个激灵从宁臻怀里坐起来,伸手去摸大腿,果然摸出来一个很久不见的老朋友。
“怎么了?”宁臻坐起身,疑惑地问道,“怎么大半夜的突然发烫?”
“不知道啊。”江黎皱眉打开日记本。
这次日记本十分爽快,在最新的页面上缓缓地出现了一行字。
【检测到宿主近期三十次产生心愿后都主动实现心愿,心愿系统已没有存在的必要,限近期内进行回收。】
江黎一脸慌张地问道:“哎,你别走啊,你可是我们两个爱情的见证者和拥簇者。”
日记本上再次出现了一行字:【心愿笔记只是以虚无的形式消失,笔记本仍将以普通日记的形式陪伴您。】
江黎仍然感到不满意,问道:“那你刚才说的,近期三十次心愿都主动实现是怎么回事?”
【日记本的真正宿主宁臻先生近期内三十次产生的心愿都已经自主得到实现,不再需要心愿系统的帮助。】
江黎:“比如?”
【比如最近一次,宁臻想要带你去新建的商业综合体大楼打卡网红店,他的心愿已经强烈到在心愿系统登记在册,如果他超过一定的期待时间仍然不带你去,我们就会通过日记本向你发布任务。
任务内容:央求宁臻带自己打卡网红店。】
江黎抽了抽嘴角说道:“我算是明白了,他有心愿完不成,我就得遭殃呗。”
身边的宁臻和日记本一起双双沉默了。
见江黎看过来,宁臻赶紧举手解释道:“不是,这不关我的事儿,我也不知道啊。”
日记本见宿主有难,再次发烫了一些,像忽闪警示灯一样,一会儿升温一会儿降温,直到江黎注意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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