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江黎就深呼吸一口气,闻着玉食阁大厅里好闻的熏香味,露出迷醉一般的神情:“啊,好久没来了,好怀念它。”
“那今天多吃点儿。”宁臻揽着江黎的肩膀,推着他往前走。
刚拐过拐角,就看见了两个熟人。
江黎眼睛一亮,叫道:“沈雾清?”
“咦,江黎。”沈雾清的眼底也有些惊喜,“我们刚下火车过来,好巧。”
沈雾清他们在隔壁市上学,不过因为凌修然家的产业在这边,两个市隔得也不远,便时常往淮市跑。
“一起吃吧,我请你们呀。”江黎笑弯了眼睛说道,“上次你们送的那个酒可好喝了,还没来得及道谢呢。”
“在我的地盘上,你还想请我?”沈雾清挑了挑眉笑道,“想请我,等改天不在这儿的时候吧,在这儿就得吃我的。”
凌修然在沈雾清后面搓了搓鼻子,露出了一个不甚满意的表情,但是也没说什么。
本来沈雾清答应他下午陪他在酒店玩的,这下好了,这两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一定会掺和进他们的二人世界的。
也不知道沈雾清和那个江黎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的。
宁臻也不知道他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的,因为两人虽然不常见,但是沈雾清和江黎是微信好友,更是朋友互赞评论好友,两人经常私下里聊天,讨论一些小受受的闺房话题。
有些东西时不能和对象分享的,但是一定能和姐妹分享的。
江黎有时候都觉得他俩的聊天记录应该被设为SSS级保护等级,坚决不能被人看到,就是那种临死前也要回光返照把聊天记录删除的 那种。
两个人的友谊往往是源于有共同的秘密,两人聊得秘密多了,自然也就亲近了。
江黎也是和沈雾清聊得多了,才知道沈雾清在隔壁市上的大学是全国生物医药学最好的大学,而沈雾清是在里面是本硕连读,甚至他的导师想让他继续读博。
有时候,沈雾清还会给江黎讲讲生物题,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每次讲完题,沈雾清都会被吃醋的凌修然扔到床上折腾一番。
没办法,本来他是只属于凌修然一个人的小老师的。
四个人进了玉食阁专门留给东家的包厢里,这个包厢的名字叫寒香阁,取自梅花香自苦寒来。
“哇,这里的风景太好了吧。”江黎透过镂空雕花窗户望出去,外面是玉食阁后面自带的小院,里面种了一些竹子和鲜花,大概是请了园艺师设计过,看起来舒服又顺眼。
玉食阁果然财大气粗,竟然在淮市市中心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弄了一个只能用来观赏啥也没用的小院子。
不过那小院子中央有个叫听雨阁的小亭子,上面摆了一套石桌石椅,石桌上还摆放着一套茶具。下雨天的时候,人坐在小亭子里一边品茗赏竹,一边听雨水从亭盖滑落的潺潺声,别有一番意境。
江黎他们平时来的时候待的那个包厢不靠近小院,自然从来不知道这个隐秘的小院子,估计知道小院子的人都是大大佬。
宁臻极富经商天赋,看一眼那小亭子的摆设和这小院子就明白了玉食阁设计它的用意。它可不是除了观赏之外毫无用处,玉食阁显然把它的价值抬到了极高的层次,那些商业大佬想要用这小院子谈个合作什么的,就能给对方透露出一个极大地诚意,并且也能暗示对方,我人脉广我还有钱。
四人坐下后,沈雾清拿过桌面上的点餐平板看了看调出菜单页面给江黎,说道:“你们先点。”
江黎也不客气,抬手接过来,迅速选好了他和宁臻平时过来必点的几个菜然后递了回去。
凌修然长臂一伸接过去,点上了沈雾清爱吃的菜和一些酒水就下了单。
点完菜,江黎终于有空说话了,便问道:“你们刚到淮市吗?刚才我们也在火车站来着。”
“那好不巧啊。”沈雾清笑着说道,“要是知道你们在,就能蹭个车过来了。”
凌修然小声嘀咕道:“我又不差你那点儿车费。”
沈雾清啪地一下拍了他的手掌,让他闭嘴,继续和江黎唠嗑。
之前聊天的时候,沈雾清发给他一些小视频,虽然很不好意思看,但沈雾清也还是看了几个的。最近凌修然越来越不满足于传统的那些小姿势,他就想跟江黎学几个新的。
两个人头碰头嘀嘀咕咕地说话,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秘密。
宁臻很无聊,只好和凌修然搭话。
凌修然这人臭脾气,浑身一股子痞气,但也不是什么坏人,只要别惹到沈雾清,他就很好说话。
江黎万万没想到沈雾清竟然是和他探讨这个问题,老脸一红,心想你一个有实践经验的不自己去研究去尝试去开拓,怎么还反过来问我呢?
明明我才是这方面的小白啊,我一窍不通的好不啦?
但是男人怎么会承认自己在这方面不懂呢?
江黎只好坐直了身子,硬着头皮跟沈雾清瞎扯,把宁臻这几天用在他身上的姿势都悄悄摸摸传授给沈雾清。
沈雾清从小就是个好好学习的乖孩子,不打架不舞剑的,身子柔韧度没有江黎好,根本做不来高抬腿那种高难度的姿势,听着有些为难,而且他面皮儿薄,问这种东西也很不好意思。
于是,两个都不懂的人一起红着脸讨论各种姿势,一个真敢讲一个真敢听。
很快,饭菜上来了,宁臻和凌修然分别把自己对象扒拉回去吃饭,打断了他们的小声交谈。
饭后,江黎和沈雾清约了几天后请他吃饭,四个人就分开了。
回到家,宁臻去给江黎煮牛奶喝,江黎摸着撑撑的肚皮靠在沙发上休息,回忆着自己跟沈雾清探讨的那些姿势和小技巧,越想越觉得值得记录下来,万一忘了怎么办?
于是江黎连忙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记录下来。
宁臻端着牛奶走过来说道:“歇一会儿,去书房做题。”
谢琅星走之前给江黎列了几个数学提纲,让江黎按照那个做题训练,说是比宁臻教的好,宁臻对这个不置可否,也没说不让江黎学,江黎这个周末的任务又增加了。
谢琅星走后的第四天,江黎半夜靠在宁臻的怀里睡觉,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受惊一般从床上坐起来,发现是谢琅星打来的电话。
宁臻睡得沉,雷打不动,皱了皱眉继续抱着江黎的腰睡觉,江黎只好躺在宁臻怀里接电话。
“怎么了?”江黎用气音问道。
谢琅星那边沉默了许久,呼吸绵延悠长,不像是有事儿的,等江黎催促到第二声的时候才说道:“……没事了,不小心碰到就拨过去了”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江黎皱眉拨回去,却被拒绝了。
这一点儿都不像是没事儿,要是真没事儿就不会停顿那么久才说话了。而且还是半夜三更的。
谢琅星很快就补发了一条消息过来说道:“真没事儿,明天说。”
第二天,江黎醒来,发现谢琅星凌晨五点发了一条消息:“你知道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
第154章 羡慕别人有对象探望的时候自己对象来了
江黎给谢琅星回了个问号,但没有得到谢琅星的回复。
下午的时候谢琅星告诉他自己在小测验中得了第一的名次,几天后正式竞赛结束后就能回去了,再也没提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事情。
过了几天,谢琅星带着全国数学竞赛第一名的成绩回来了,学校领导高兴地好一顿猛夸,专门为他设立了一个国旗下演讲活动,让他分享自己的数学学习经验,然而谢琅星人模狗样地拎着演讲稿上台,神里神气地念了五分钟的演讲稿,总结下来其实只说了一句屁话:“脑子好使,没办法。”
全国数学竞赛结束后,物理竞赛也要开始了,这就意味着宁臻又要离开自己了。
江黎最近有些心烦意乱,宁臻离开自己一天就受不了,更何况是一星期啊。
只需要想一想接下来一星期每天晚上自己都只能一个人睡觉,没有人暖被窝,没有人抱着自己,更没有人亲亲自己,那就无法忍受。
江黎甚至开始后悔自己小时候不好好学习,不好好吃鱼肉喝鱼汤了,不然的话,他就可以和宁臻一块儿去参加物理竞赛了。
这事儿没得商量,该分开还是要分开的,江黎只好在分开的前一晚上扒着宁臻的腰不撒手,赖在他怀里不让他收拾行李箱。
“乖,听话,每天晚上都跟你开视频,不方便的话给你打电话,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礼物。”宁臻低头亲亲江黎的小鼻尖,低声哄道。
“我才不要什么礼物,我也不要什么开视频打电话,要是你能在我身边,根本用不着开视频。”江黎不是小孩子了,丝毫不为所动。
“好,那我不去了。”宁臻干脆利落地说道,“不去参加这个比赛,走正常高考也是没问题的。”
“嘤,可是我又舍不得。”江黎扑倒在宁臻的怀里,脑袋枕着他的胸膛蹭了蹭说道,“这可是保送A大的机会,要是能被保送,你明年就不用上课了。”
现在的江黎就是鱼和熊掌都想要。
谢琅星因为是复读生,并非是应届毕业生,所以他的第一名没有保送的资格,但是可以破格加分。
谢琅星并不在意这个,去年他放弃了参加全国数学竞赛的资格,自然也就失去了保送的机会,后来参加高考又故意少做了几道题,几番折腾下来,只能复读。
今天从首都回来后,谢琅星一病不起,在家躺了一个月,江黎去看他的时候,他说那个训练的那个学校破败到他无法想象的地步,睡觉的宿舍窗户竟然还是透风的,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这个第一名还是他发着高烧参加比赛赢出来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江黎也没有逼问他半夜打电话的事情,总之谢琅星不愿说他就不问,谢琅星说他就听着。但他总觉得谢琅星生病不单单是因为训练学校环境破旧的原因。
周一早上,宁臻跟着大部队一起上了大巴车,和学校的物理学霸一起机场坐飞机然后去首都。
宁臻一走,江黎又空闲了下来,整日无所事事,只能埋头做题。
宁臻走之前他们和沈雾清两个人吃了饭,江黎终于把饭请了回去,还邀请两个人去家里做客吃了一顿江黎自己做的饭。
去江黎家昨晚客之后凌修然对宁臻和江黎两人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这人不畏权势也不屑虚与委蛇,之前是瞧不上两个人互相喜欢却偏要扭扭捏捏地搞暗恋,嫌弃两个大男人不敢追求真爱,现在知道两个人都同居了,对这两人的看法也就改观了不少。
尤其是看见宁臻给江黎种了一片玫瑰花圃后,凌修然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好,打算回去给两人的家也种上沈雾清喜欢的花。
沈雾清并不在意有没有花,甚至担心凌修然一个粗糙老爷们会把娇嫩的花养死,最后养花还得变成他的任务。
宁臻离开当晚,两个人就开了一个视频,江黎见到了传说中的破旧不堪是什么样子,也终于明白了谢琅星为什么会回来后一病不起。
这学校……果真是破得够呛,江黎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破的地方,差点儿以为那不是首都而是山区,那些生锈的铁窗甚至合不上,北方金秋九月的夜晚,着实有些冷。
江黎担心宁臻会被冷得睡不着,让他去附近超市买床新被子,结果宁臻说这地方在郊外,方圆几里没有超市,买不到被子。
“你不会是被人拉到山沟沟里去卖了吧?”江黎不可置信地问道。
宁臻状似委屈地点点头说道:“对啊,你会来救我吗?”
江黎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说道:“等着,哥哥我这就去!”
宁臻:“……别占我便宜。”
两个差不多是同一个时刻出生的,这些年来谁也说不准谁先出来谁后出来的,就连新生儿医学证明上那两个时分都是一样的。
嘴上占了个小便宜的江黎挂了视频电话后就在手机上找了一个同城快递给男朋友买了一床新褥子和新被子。他可不想一周后迎接的是一个面容苍白,一病不起的男朋友。
新被子第二天就到了,晚上打电话的时候,宁臻躺在男朋友给买的新被褥上面,主动送了一个飞吻,他们家江小黎真体贴。
两个大男人还不至于打视频电话光说什么我想你了你想我了没这种话,就正常地聊聊天,然后开着视频一起写作业做题,偶尔交流几句。
物理竞赛的训练是伴随着数次考试进行的,周一的下午他们就进行了资格评定考试,紧接着又进行了两场考试,每一场都会往下刷人,许多在原来的省市被认为是物理天才的人在这里显得平庸普通,被打击到了自信心,因此陆续离开。
但是优秀的人却会一直发光,无论在哪儿都会是最明亮的光。
第一场资格评定考试后,老师们只记住了两个人,一个是淮市来的宁臻,还有一个是绵市来的程野。
两个都不是首都人,也不是国家少年班秘密关注的人才,却又在物理方面有着极大的天赋,很多老师都认为这次一下子捡到了两个宝。
第三天的时候,第三场考试结束,宁臻揣着兜往宿舍走,路上听见有人在讨论那个程野有家属来看他了,不免有些羡慕。
程野提前交卷出去的,宁臻因为没有家属来看,一直坐到了考试结束才出来。
回到宿舍楼后,宁臻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忽然察觉到隔壁的一间宿舍传出了奇怪的声音,身为一个有对象的人,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声音,但是……
“宁大臻!”
侧方忽然传来一道惊喜的叫声,宁臻震惊地转头看去,发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忽然就出现在了眼前,张开双手朝自己冲来。
宁臻下意识伸出双手接住江黎,直到温软香甜的身子跳进自己怀里,他都还有些愣怔。
“江小黎?”宁臻不可置信地问道。
江黎嘿嘿笑着,低头蹭了蹭宁臻的鼻尖,在他怀里跳了跳问道:“怎么,以为自己做梦呢?”
宁臻点点头,忍着胸腔里翻涌上来的情绪,迅速把门打开,把江黎抵在门后,伸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吻上去。
“唔。”江黎被挤在宁臻和门中间,被动地承受着宁臻的亲吻。
这吻持续了半小时,直到江黎气喘吁吁地求饶,说自己快要窒息了,宁臻这才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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